王念从刚刚开始,就猜到了楼宴之和梁殊肯定有事,而且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 她想了想,顺手从柜子里拿了一盒曲奇饼干。 走出去前还不忘和徐池说了句:“徐叔叔,您放心,我去看着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事的。” 王念在徐池的眼里,那就是成熟稳重的代名词。 有王念的话,徐池终于不始终抻着脖子朝外面看了。 —— 梁殊和楼宴之走在前面。 楼宴之的车停的有些远,王念小跑着才赶上,把手上的饼干塞给梁殊。 “这什么。” “我看你们俩刚刚也没吃什么,拿着垫一下肚子。” 王念:“有事情就慢慢聊,不用急着回来,老徐那边有我呢。” 熟悉的袋子里装着熟悉的点心。 梁殊盯着那袋曲奇饼干看了很久,才接过来。 “嗯,我等一会儿就回来。” 她本来不想上车的,但她心情实在不怎么好,想在外面多坐一会儿,这附近除了楼宴之的车上,似乎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去处。 梁殊坐在副驾驶上,自顾自地开了袋子,拿出一块放在嘴边。 楼宴之看着梁殊慢吞吞咀嚼的动作:“你不准备告诉她们?” “嗯,还没想好怎么说。” 其实到现在梁殊自己都没太接受这件事。 而且她也想着,即便她不说,应该马上网上就会出现各种铺天盖地的新闻了。 梁殊:“刚刚老徐…你别介意,老徐之前在电视上看了你的订婚新闻,在这件事上对你有些误解。” “嗯,你不是也对我有误解。” 梁殊咀嚼的动作停了一下,而后继续:“很难没有,不过都过去了。” 梁殊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随手从饼干袋子里拿出一颗塞给他。 “我和王念一起做的,味道还可以。” 她也顾不上考虑楼宴之到底喜不喜欢这种甜腻的零食。 不过楼宴之倒也没拒绝。 扯开那块曲奇饼干包装的同时,还挂断了两个接进来的电话。 第一通电话响起来的时候,梁殊没留意。 等紧接着第二通电话响起,梁殊无意间留意到屏幕上显示的来电人是‘严江’。 梁殊:“不接吗?严助理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你?” “不急,晚点回给他。” 楼宴之都说不急,梁殊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差不多调整好情绪,把剩下的曲奇饼干给楼宴之留下,想推开车门下车。 结果手还没等放在车把手上,梁殊口袋里的手机就振动个不停。 “尾号4546,是严江。” 电话都打来了她这里,肯定是急事,梁殊把手机给过楼宴之的时候,人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车内密闭的安静空间,让话筒里说话声音陆陆续续流出来了一些。 梁殊听见严江好像提起了‘吴海雄’还提起了‘海遥’。 具体的内容不知道,但梁殊根据这几个关键词,还是产生了一些不好的联想。 尤其是当她留意到楼宴之的脸色愈发严肃的时候。 等楼宴之挂了电话,梁殊就忍不住问:“吴海雄的事牵连到海遥了?” 楼宴之停顿了一下后看向她。 却什么都不说。 梁殊有些急了:“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你快说啊。” “牵扯到海遥是小事。” 是小事怎么还这么一脸严肃的。 楼宴之捏着手上的手机,看着有些不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警方估计很快就会找到你了,吴家的司机指认姜溪园临死前的最后一天,是来了你这里,而且是喝的烂醉、哭着离开的,心情很不好。” “所以吴家人是想把姜溪园的死往我身上扯?” “嗯。” 梁殊也跟着沉默了。 但并不是担心,而是觉得有些离谱:“把我拉下水,吴家人就能撇的干净?” “不能,但是能把海遥也一起拉下水,有个垫背的,总不至于死的太惨。” 梁殊忍不住苦笑:“这就是你当初不让我多管闲事的原因?” 要不是之前她参加宴会那次执意要救姜溪园,大概也不会和她产生过多联系。 “你后悔了?”楼宴之问。 梁殊摇头:“不后悔,只是希望我的事别牵连到你。” 楼宴之似乎只关心梁殊,对牵不牵扯到自己、牵不牵扯到海遥无所谓。 临走前又给梁殊留了串他办公室的号码,让她最近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找他。 漆黑的夜色里,亮着尾灯的车辆,缓缓从梁殊视线中驶离。 姜溪园说她很幸运,梁殊现在觉得自己确实很幸运。 —— 徐池就是过来送加餐的,福利院里还有一堆的事情没处理。 见楼宴之开车走了,他也匆匆回了福利院。 这个小院里,又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凌苗苗刚刚拉着徐池说得满头汗,也没顾得上好好吃晚饭。 这会儿徐池走了,楼宴之也走了,凌苗苗又从厨房里拿出了三个干净的碗。 三个人的面前一人摆了一只。 “好了,人都走了,我们三个再慢慢吃会吧。” 梁殊不想扫兴,所以象征性地拿着筷子夹了两下。 但她实在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口就又把筷子放下。 “怎么了?没胃口?”凌苗苗问。 梁殊:“不是很饿,你继续吃吧。” 梁殊想了想,指着房间里安装的监控问:“我们最近这段时间的监控都有保存吗?” “有,上次不是说我们小院里的监控视频起码保存半年嘛?我直接开了个会员都上传到云端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你想看吗?” 凌苗苗发了一串账号链接给她:“视频都在这个账号里,我做了分区,文件夹1里面都是后院的视频;文件夹2里是我们这个房子里的。” “辛苦了。” 梁殊登陆账号后点开翻了翻。 最后挑了个日期点了下载。 忙了半天,人却还是有些无精打采得:“我起太早有些累了,先去睡一会儿,吃完你们两个把东西都放在这里吧,我晚点出来收拾。” 梁殊说完就一头扎进了屋子里。 留在客厅里的两个人还有些不明所以。 凌苗苗这个时候才终于后知后觉。 她小声问王念:“你觉不觉得梁殊姐今天好像有些奇怪?” “你才发现?”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凌苗苗小声嘀咕着, 王念想起梁殊回来的那身黑裙子,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不过那个念头转瞬即逝。 王念:“不清楚。” 本来凌苗苗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她自己随意提了句后,就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似的。 碗里的饭也不香了,拿起手机就开始翻。 等她看到了微博的开屏广告,才后知后觉。 “呀!今天是《哑剧》正式上映的日期,念姐你快来看,离我们最近的这家电影院就有排片,我们一会儿要不要叫上梁殊姐一起去看?” “今天吗?可以啊,正好可以看个夜场消消食。” “那我问问?” “好!” 梁殊刚进房间没一会。 王念以为梁殊还没睡,敲了两下她的房门,里面却始终没有回应。 睡着了? 王念悄悄地开了个门缝,房间里漆黑一片,只能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床上,小小的一只。 王念又轻轻地关上了门。 梁殊其实没睡,但她精神太疲惫了,耳朵上挂着耳机,把耳机以外的动静全部都自动屏蔽掉。 所以没听见敲门声。 她慢慢入睡,就在困意已经来到最后临界点的时候,客厅里碗碟破碎的声音冲破了耳机,入侵到梁殊即将朦胧的意识里。 梁殊慢腾腾地从床上爬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 刚刚那声音不是幻觉。 地板上的碎瓷碗片蹦出了很远,而刚刚手被割伤的凌苗苗,像是感受不到手上的痛觉。 鲜红的血液还在‘滴答’‘滴答’地往下淌,她却无视,手指慢慢地滑动着屏幕上的内容。 嘴上还念念有词:“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假新闻吧,怎么可能是真的?” 凌苗苗脸上难以置信的表情梁殊非常熟悉。 她今早也是如此。 困意也彻底消失了。 梁殊默默拿起了角落里的垃圾桶。 蹲在地板上,一点一点捡起散落的碎瓷片。 王念刚刚忙着去拿医疗箱,出来看见梁殊的动作,忍不住哎呀了一声。 “怎么用手拿上了,快别动,放着让我弄。” “别一会儿也扎到手了。” 梁殊:“没事,我小心点。” 王念无奈把凌苗苗拉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在凌苗苗还在反复疑惑,隔着满地的碎瓷片想把手机上的新闻给梁殊看的时候。 王念已经率先猜到了。 王念:“阿殊,你今天早上穿着一身黑出门,是去……” 梁殊:“是去参加葬礼。” 梁殊没抬头,捡拾的动作却停住了:“姜溪园的葬礼。” 这次三个人的动作都停了。 “真的吗?” “梁殊姐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真的哦,不是玩笑。。” 三个人很默契。 对于这种突然的噩耗,知道大家都需要一些时间消化,所以在确定了消息是真的后,所有人都对此闭口不言。 收拾好客厅的凌乱后,所有人都回了各自的房间。 但梁殊却再也没有了困意。 又一晚睁眼到了天亮。 前几天还氛围非常愉快的小院里,后面的几天都有些死气沉沉。 凌苗苗没事就躲到监控室里翻视频,王念倒是正常地在喂养小动物,但最近的曲奇饼干却一次都没再做过,等周围没人的时候,自己时不时地就要站在那里叹一口气。 梁殊白天看起来倒是挺正常的,不是撸撸猫,就是在自己接管的那块小田地里种种应季的蔬菜。 当然,前提是要忽略她浓重的黑眼圈。 老徐这两天每天都过来,说是白天没什么事来帮忙,但梁殊知道老徐这是在这里看到了楼宴之,怕他再上门缠着她。 几天前梁殊和老徐还是差不多的心态。 现在她的心态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姜溪园的死讯慢慢在网上传开,但真真假假的消息太多了,周围这群人,也只有从楼宴之那里听来的消息是最真实的。 “楼总最近还来吗?”吃中饭的时候凌苗苗又问起了这件事。 梁殊摇头:“我们最近没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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