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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错不及防加一章！
第18章 考场 ◎江过剑眉微挑，“呆子，撑着。”◎ 最终, 把叶舟从家里赶走的不是江过。 房子过户，不得不走。 家里值钱的东西都转手卖掉。 来的时候，她斜挎着个破布包。 走的时候, 她双肩背着个书包。 江过离开时，仿佛不曾认识过她。 连句像样的话都没有, 留给她的, 只是一个陌生而决绝的背影。 叶舟书包里有五千块钱，这是江过最后塞给她, 让她开学前找个地方住三天，别冻死在街上。 这一天她都在算着这些钱怎么花才能维持到初中毕业。 学校里主要开销是住宿费, 衣食零用都能勉强撑过去。 结论简单明了：这钱不够。 离开学还有三天, 真去住旅馆，哪怕最简陋的地方都要一宿二三十。 叶舟白天在图书馆待到关门, 又跑到市中心一家肯德基店过了一夜。 连着两天没什么问题,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 第三天傍晚, 她刚进店, 就有店员交头接耳, 转眼从后面出来个黑色制服店长模样的中年人。 叶舟在学校是个形象俱佳的好学生, 只剩一天，她不想在这里惹麻烦。 离开肯德基, 记得四胖家后巷子里有个网吧。 四胖说过, 那家店, 开在偏僻处，去的人多, 查的不严。 她没乘公交, 夜里降温, 跑了一路赶到网吧还是手指冻得通红。 叶舟在门口张望了一会儿, 一个大学生模样的瘦小女生只一句话就走了进去。 天一黑，她把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也学着刚刚女生的样子，轻咳一声，“交大二外的。” 还没进门，就看见刚刚进去的瘦小女生被两一高一膀两个男人架着胳膊拖了出来。 叶舟倒吸口凉气，躲在门外暗处静观。 “你们干什么，松开。”女孩子声音颤抖，浑身都在发抖。 “都成年人了，你情我愿而已。德语系的小系花吧？” “我不愿意，把手放开。”女孩子柔弱的反抗声中夹着哭泣。 “小姐姐，半夜一个人来这儿，还钱的吧？嗯？那就别装清纯了。”另一个高个子男人调戏言语之后，几声油滑冷笑。 任由女孩子奋力扑腾着，竭力哭嚷着，然而声音渐远，恐怕再无人注意。 叶舟从小就在林场就是个替全村女孩子打抱不平的江湖姐儿。 这几年在小学校里，虽然没有走得太近的闺蜜，也一直侠气不减，是连校园男生们也仰慕的冰雪美人。 然而此刻，她宛若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猫，自己都在流浪，去管别人的事未免可笑。 叶舟把双肩包往上背了背，攥紧拳头，不受控地紧跟上去。 抽搐哀求的哭声中，夹杂着嘶啦嘶啦布料撕碎的刺耳声响。 再也听不下去两个男人猥琐的阴声狂笑，叶舟从黑暗里凛然站出来，冷冷喝道，“放开她。” “艹你妈的、”其中一个壮男猛一回头，正骂咧咧刚一开口，上下打量了下，发现喝住他的不过是个削瘦的女孩子。 积雪的光映在叶舟冰晶玉洁的脸上，一张小瓜子脸没有男人巴掌大。 “是个小妹妹呢。”另一个高个子男人也看过来，摘下手套在嘴边一擦，口气一改油腔，“不错。” “我说，放开她！”叶舟只盯着地上的女孩子，放下双肩包，目光沉稳地完全不像个初中生。 “哈哈，小妹妹来来、” 叶舟一个助跑冲过去，猛一脚踢在高个子男人脸上，“来你妈！” 高个子男人措手不及一个踉跄倒退着一屁股坐在在雪地上。 另一个壮男反应一秒钟，松开地上的女孩子朝着叶舟猛扑过来。 “快跑，快去报警！”叶舟一个激灵躲开男人的莽扑，冲着地上的女孩子大声喊起来。 女孩子头都没回，的确跑得很快，落在地上的围脖也不要了，只捡起来叶舟的书包，跑出去十几米拐进巷子里连头都没回。 不好！ 书包里有五千块钱，她的所有！ 她不是学校里的同学，这里也不是校园…… 恐怕、没人报警！ 叶舟反应过来的同时，已经被高的像两堵墙一样的两个男人一起围过来。 同时壁咚。 没有缝隙。 她的那几下拳脚功夫，再无法施展。 “滚！”叶舟把所有惧怕掩埋，只有一声坚定的低吼。 抬起手臂，她的绣拳稳稳打中一人胸口，却被另一个人狠狠攥住手腕，“小妹妹，还玩儿吗？” 被捂住嘴的叶舟依然低声唔唔； 被掐住脖颈按在墙上，依然奋力踢着双脚。 心尖在颤，嘴唇在抖，害怕的滋味好像强电流瞬间涌入四肢百骸。 叶舟拼命睁大干净明亮的眼睛，她敢莽就绝不会掉一滴眼泪。 哐！猛一拳抡在高个子男人的后脑勺上。 同时一脚踹在另一个男人腿上。 她刚刚消失的淡紫色书包被抛了过来，“拿上，走！” 江过！？ 前一秒钟一滴眼泪没落下的叶舟，突然眼圈里像热汗淋漓莹润着液体。 她抬起胳膊猛一擦眼睛，她才不走！ 江过已经把高个子男人按倒在地上，左右勾拳打在男人脸上。 叶舟没去捡书包，因为另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已经抡起砖头朝着江过要砸下去。 她纵身跃起，不管不顾朝着江过背后的魁梧男人一个飞扑。 砖头落地。 眨眼间，江过已迅敏转身，挥拳扣腕，直击锁喉，动作行云流水。 另一个男人还懵圈的功夫已经被他单臂扣住，双膝撞地。 势头过猛，叶舟跟着被甩了个空翻，好在底盘扎实，蹲下落地时没摔倒。 再一回头刚刚躺在地上的高个子手里明晃晃握着一把尖刀，刀光寒影晃着雪光，格外渗人。 而江过，像是疯了一般，根本不在意，一拳拳朝男人肋处砸下去，被他单臂扣住的人一口血腥喷在雪地上。 黑夜暗月映着雪光，照的地上一抹暗红骇人，身后刀光一晃森然。 叶舟既怕刀子伤了江过，又怕江过真弄出人命，急中生智她尖叫一声，“后面来人了！” “还逞强？”江过铁青着脸，瞪她一眼，身后握刀的人被他一转身一拳砸趴下去，“跑！” 叶舟麻利跟上，拽上双肩包带，一口气跟着江过跑出两条街。 看见宽马路，确定后面的人没跟过来，叶舟才气喘吁吁松开书包带。 路灯下，叶舟一张小脸双颊冻得通红，细看眼底泪点莹莹，眼角还在抽搐，江过神情厉色，“有胆子没脑子、想过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叶舟一排小牙一呲，微喘着气回答：“没想过你会来。” 昏暗灯光闪着，照亮他清晰的下颚线，还有他沾着血迹的唇角，江过手背抹下嘴角，“我不会次次路过，下次……” 吃一堑长一智，哪里还会有下次。叶舟到现在心跳还没抚平，她佯装镇定，故作狡黠，“下次一起去网吧。” “初中生，你听着，这条街上什么人都有。这些地痞干出来的事儿能让你痛不欲生。想助人为乐，没那几下子，你只能给流氓助乐子。” 江过没跟她扯皮，这次不叫她小学生了，又低又磁的嗓音在冬夜寒风里起得凛冽。 叶舟接过来双肩包打开，把手伸进去翻着，没再狡辩，敷衍地点点头。 五千块，她用纸带子捆了两道，钱散开了，散在包里，到处都是。 一下子她好似想明白了什么，弯着杏眼整个人掉进蜜罐里一样，一张脸笑成一朵绽放的花。 “钱没丢，就傻笑？”江过斜眼睨着她这一脸乐呵。 她摇摇头，“嗯嗯，其实刚刚那个女生，她是要打电话的。”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一句，自然没指望江过听懂。 包里被翻烂了，那个捡起她书包跑掉的女孩子，如果要拿钱，一捆现金直接拿走就好，她一定是在找手机，因为她让她报警，打电话…… 今夜出手，她没后悔。 江过嘴角一抽，没听她煽情，大步迈出去，叶舟赶紧小碎步跟上。 走出去十几米，四胖家的包子铺就在身侧，江过皱眉，“怎么还跟着，我不会管你。” “谁要你管！”叶舟赌气一跺脚，“马路又不是你开的。” 夜里骤然降温，地上薄雪不化，眼看着开始落雹子。 噼里啪啦冰雹落在地上，同样力度也砸在脸上，身上。 叶舟咬紧牙，停下脚步没再做小跟屁虫。 江过慢下脚步，轻咳几声。 这时，小平房的木门推开，一身半旧军绿棉袄，出来的正是四胖。 “小叶。”四胖只跟叶舟打招呼，“能帮个忙吗？” 叶舟歪着脖子不明白她能干什么。 “我妈回老家几天，我跟江哥出去一趟，能帮我看个门吗？” 这理由可太牵强。 叶舟抬头看看杵在一旁没表情的江过。 “做小买卖开小店铺，家里不能没人，我明天上午就回来。小叶，拜托啦。” 四胖还说着话已经被江过拉走，都来不及问清楚。 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两个人要去哪儿。 大门没锁，叶舟不得不进去帮着“看门”。 她自然知道四胖是好意，好意难却，但她懂规矩，没进屋里，鞋也没换，只坐在玄关。 屋子里生着八十年代的老炉子，比外面的冰天雪地暖和太多。 连着在外面晃悠三天，叶舟靠着鞋柜子，竟是一觉睡到天亮。 一睁眼，旁边一盘热包子，身上盖着个小毛毯。 “司强哥？”叶舟左右看看，没人回应。 她搓搓手，吃完包子，放下毛毯，推门出去的时候，礼貌跟空屋子说声谢谢。 # 总算盼来开学。 她从来都没这么热爱过学习。 半个学期下来，叶舟已经从名列前茅到全校遥遥领先。 然而，远远不够，她在赶课程，在学初三的内容，在玩了命的学。 开学之后，她把学校除了男生宿舍每个角落都悄悄走过，连食堂里也几乎翻过来，可惜再没看见江过。 晚自习之后，早自习之前，她都会在操场一个人跑步，日子久了，自然有人注意到。 甚至有人看玩笑说，学霸都是疯狂而孤傲的。 因为叶舟平时根本不主动搭理人，无论什么活动，她都一概不参加。 只是，她还是一味地慷慨，借笔记，讲难题，甚至借本子抄作业，她一向来者不拒。 这样下来，即便不参加同学之间的活动，她也总能人缘不差，依然是校园里被男生们吹捧的冰玉学霸学妹，私下里没人把叶舟私事拿来填补茶余饭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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