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馆的暖气开的足,进了门衣服便脱了大半,只剩下一件薄薄的v领毛衣。 沈昭京不紧不慢地将大衣放好,压着纪琼笙,膝盖微屈,俯身,在椅子上亲她。 冰凉的指尖在她腰窝盘旋。 逐渐攀上去。 纪琼笙攀着沈昭京的肩膀,轻捶了捶了他。 “还没洗澡。” 沈昭京熟稔地解开了东西。 浸了凉的嗓音不急不缓。 “那就一起。” 窗外的雪下的大,屋内的灯火通明,暖黄的光在头顶盘旋。 雪花颤巍巍地落在地上,慢慢地濡湿了地,晕开一片水渍。
第38章 在瑞士玩了两三天,沈昭京带纪琼笙回了国。 临近过节,也没有搬家的欲望了,纪父纪母也说在郾城过完这个年就行,索性没搬。 沈昭京回了自己家,纪琼笙回了郾城。 他外公一家在美国,过几日还须去美国一趟,沈昭京前几日提过一嘴,说要不要带纪琼笙一起去,反正上次他们二老也粗粗见了一面。 见面礼上次她走得时候便丢在酒店,沈昭京后来给她了,还真是一点“小心意”,一条宝石项链。 纪琼笙受不起,顺便提了提让沈昭京把这条一起带回去,她便不去了。 沈昭京接到手里放掌心把玩,往上抛了抛,语气平淡:“我外婆那多的是,不缺你这一个。不喜欢?我去再要一个。” 明知她不是这意思,纪琼笙无力反驳,知道他真的可能干出来这事,“别,我要。” 沈昭京眉间起了漫淡笑意,刮蹭了下纪琼笙耳垂:“日后要收的礼可更多,笙笙多适应些。” 纪琼笙没好气地打了打他的手,心下却淡淡想着,怕是没有这机会吧。 - 大年三十。 纪父做了年夜饭,包了饺子,吃了顿热闹的年夜饭。纪琼笙去了自己房间,沈昭京方才给自己来过一通电话。 纪琼笙拨回去。 他的嗓音浸了凉,唤她:“笙笙。” 纪琼笙弯着眉应:“沈昭京,新年快乐。” “嗯,笙笙新年快乐。” 听纪琼笙聊了点家常,扯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儿。 她问:“沈昭京,你家在干嘛?” 沈昭京靠在阳台,市区不让放鞭炮,寂静。冷凉的月色落在他箭头:“在家族聚会。” “嫌吵,便出来了。” 倒符合他的性格,纪琼笙弯着眉:“你家有没有小孩?是不是很吵?” 沈昭京低笑:“嗯,有,很吵。” 纪琼笙与他聊了大抵半个多小时,后催他别在外面受冻,赶紧回去,这才挂了电话。 其实沈昭京没在沈家,在自己市区的一处住所里。 两小时前,跟沈母吵了一架。 沈父有谱,过年前几天都待在家里。两个人在家里冷漠地像两个陌生人。 沈昭京没兴趣看见他们两个人,去老宅前一天才回了家里。 沈母出乎意料地什么都没说,只温和地和他聊了一会天。 沈昭京漫淡地想,这样过完整个年倒也无妨。 回了老宅。 沈昭京一进门就看见了个陌生女人。 没多想。 沈父是只有他一个儿子,沈家可不止一个。 直到沈母笑盈盈地挽着那女人的手聊天,拉到他跟前介绍。 “儿子,这是金伯父家的金秀,刚回国呢。” 那女人长什么样记不清了,落落大方地朝他一笑:“你好,沈昭京,久仰大名。” 沈昭京心下不无荒唐,兀自地哂笑一声。 没应话。 在场的气氛本来其乐融融的,却因着他这一声笑冷寂了下来。 他从美国回来,做事比那帮富家子弟狠的多,也最不讲人情这东西。偌大个沈家,虽他这一辈排行老三,却连敢在他面前开个玩笑的人都没。 他面色难辨,眼底冷然,一家子的人倏地冷了气氛。 沈老爷子缓了气氛,嗓音雄浑:“昭京,愣着干什么?” 沈母的笑意也隐隐僵在嘴角,没敢相信他当着一大家子的面也给她这么落面子。 沈昭京慢条斯理的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轻轻笑一声:“爷爷,过年的家宴有外人,不合适吧。” 沈老爷子顿了顿:“人家小姑娘不是刚回来?一起吃顿饭而已。” 沈昭京不置可否,没再说话。 他本来坐在沈老爷子旁边,另一边是那个女人。沈昭京挑了个远点的位置坐。 沈老爷子没再开口,只皱了皱眉。 沈母吃饭的脸色一直隐隐有些难看,隐忍地没再开口。沈父神色淡然,照旧挂着温和笑意,似是还劝慰了沈母几句。 沈昭京神色也冷淡,一顿饭吃的气氛沉闷。 饭后,沈昭京放了筷子,出去了。 到底是看在沈老爷子的面子上,毕竟是家宴,沈昭京没走,站在走廊抽烟。 身旁有人靠近。 话语故作轻松。 “那个女人究竟有多厉害才能让你这么喜欢她?” 沈昭京掸了掸烟灰,冷然的眼扫了她一眼,嗤笑了声。看来刚才他给她落的面子算轻的。 “你几岁?” 金秀怔了怔,没想到话题跳的那么快。却还是答了。 “27。” 沈昭京冷凉的视线往下落,深黑的眼翻涌出不屑。 “金小姐的行为。” “凭着金小姐的年龄不难判断吧。” “知三当三。” “不知道金家的家教教给了金小姐什么。” 平淡的语言却叫金秀整张脸都白了白。 金秀颤抖着唇:“不是的,沈昭京。伯母只告诉我你之前有一个喜欢的女人,但是已经分了。今天看你的反应,我只是以为,你们被伯母强行拆散,你还没忘掉她而已...” “伯母也跟我说过,她之前找人去找过那个人的,说她很盛气凌人,根本配不上你...” 猩红的烟管一瞬间被掐灭,灰白的烟灰一瞬间在沉黑的夜里飘散开来。 沈昭京沉黑的眼一瞬间冷然,恍若浸了冰,嗓音沉沉,极其冷冽。 “她,找了人?” 金秀吓了一跳,白着唇点点头,“是,是啊。” 沈昭京极淡地笑了声,无端的冷戾。 一个婚姻被葬送在利益底下的人,明明心里痛不欲生,却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重蹈覆辙。 可笑啊。
第39章 沈昭京发了消息,在原地等了会儿,眉眼沉沉地走进主厅。 那一瞬,眉眼收敛,一如既往。 嗓音蕴着沉,“妈,外公打了电话,找你。” 沈母一瞬间有些诧异,后又想到许是想商量去美国的事,便没起疑,笑着应了声。 她起身,跟着沈昭京到外面。 冬日的夜又寂又冷。 老宅里灯火通明,红艳的光在灯笼里流转。 沈母想到金秀刚才出来找沈昭京了,便问:“你一个人回来的?金秀呢?” 沈昭京微垂着眼,有一搭没一搭地摩着打火机的滚轮,深蓝的火焰在空中跃起,舔舐上冰冷的空气,他没作声。 沈母察觉出点不对来,眉目渐渐冷却。 “你外公没找你?” 沈昭京轻笑了声,嗓音凉凉:“是我找您。” 沈昭京抽空看了眼手机,助理大过年的也效率不低,已经发来了资料。 “沈总,确有此事,夫人在一个月前见了贺昕璇小姐,后贺小姐去了郾城一趟。” 沈母蹙着眉:“怎么了?” 按下心里的烦躁,沈昭京抬了眼,平静地问沈母:“妈,还记得三年前发生什么了吗” “记得啊,你的猫是三年前死的吧?”沈母一顿,想到那年,沈昭京的猫的尸体在后花园被找到,沈家上下没一个人敢出声。沈昭京把前因后果查了个清。 上下牵扯到的人多少都受了罚。 还有别的人参与。 是个生意人。前几年在沈昭京手里栽了跟头,心有不忿,听说沈昭京有只极宠爱的猫,想报复。 那人做餐饮的,在彰城也算有名。 沈氏不做这个。 那日知道的时候,沈昭京没动静。 沉了一个月。 沈氏推出了个重磅,开始做餐饮了。 一下子火起来。 那人的店便经营惨淡了,想着有本金,东山再起,还有机会。 那日召开董事会,那人在主位等董事们来。 却未曾想,来的人,只沈昭京一个人。 他眉眼似笑非笑,指尖轻叩桌面,嗓音轻淡:“王总,好久不见。” 这招是真狠。 直接把那人的后路断了个干净,大刀阔斧地吞并公司,并入沈氏。 这一场,沈昭京赢得利落又狠绝。 事情在整个圈子里传了开,引起了不少轰动。 而后,几个敏锐的人倏然惊觉出。 这恐怕不是一场简单的“报复”。 恐怕是早有了进军餐饮业的心思,伺机而动。 一石二鸟。 更觉心惊。 事情传到沈母的耳朵里的时候,已经尘埃落定。 旁的人都笑着恭维她:“沈夫人,沈总可真是龙章凤姿,大有出息啊。” 这个圈子的富二代、官二代多的是,仗着家庭背景教训人的自然也比比皆是。 而沈昭京这一代,出了两个异类。 一个沈昭京,一个韩辞寅。 拿着家庭背景教训人的,那不叫有本事,只能说他上辈子投胎投的好啊,有靠山。 而用利落又明面的手段,圈子里少见,一是没人有这实力,二是没人有这胆魄。 偏生这一代出了两个。 这种人,可比那些个只会仗着老子的人让人忌惮的多了。 当然。 也更不好掌控。 - 看见沈母的神色逐渐僵硬,沈昭京知道她想起来了。 沈昭京将手机的照片调了出来,递到沈母眼皮子底下。 “一个月前,您去找了贺昕璇,去干什么?” 前后那么一联系,总归是知道沈昭京什么意思了。 沈母按下慌张,强装镇定:“是去找她了,昕璇之前也算贴心,如今她家变成这样,我去关心关心她。” “两家原来明明关系融洽,你倒好,非要斩断,人家一个小姑娘遭了这么大挫折,怪可怜的。” 沈昭京淡淡笑了声,“三天后,贺昕璇去了趟郾城,随后您转了200万金贺昕璇的账户。” 沈母张了张嘴,欲再做辩解。 沈昭京却倏然轻笑了声,极浸凉薄:“妈,你还是不了解我。” 沈昭京手松了松,手里的打火机顺势掉了下去,摔得粉碎。 冬日的冷阴冷,浸渗进骨头里,丝丝缕缕地流进血液,叫人从心底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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