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谁爆料的。”丁语柠气愤地说:“我托人去查了,根本查不出这个匿名爆料的人是谁。” 丁语柠话说到这里,她的视线朝宿舍内空空的两个床铺看过去,说:“樱樱,你之前在校内都是宣称自己的爸爸去世了,只有那天你在宿舍内说起你爸爸没有去世你要找他要钱,也就是说只有我们宿舍的人知道你爸爸没死,也听到了你家有五百万的房产,你说...会不会是那两人匿名爆料的。” 明樱的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就算是她们爆料的,没证据她们又不会傻到承认。” “也是。”丁语柠问:“樱樱,那现在怎么办?” “我来发文澄清。” “那好,樱樱你赶紧写,你写出来后我第一个上去顶你。” “先别。”明樱用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说:“我现在还是被大家攻击的对象,你先别蹚这一趟浑水,默默给我加油打气就行。” 自她妈妈出车祸以来,丁语柠身为朋友帮她够多了,她还借给了她五万元救急。 “可是...” “别可是了。”明樱勉强地笑了笑,说:“下一节就是灭绝师太孙淑怀的课,我是请了假的,但你不去的话小心她发火罚你。” 丁语柠尖叫了一声,拎着舞服快速地跑走了。 明樱撑起发软的身体,后背靠在墙壁上,虚弱得浑身发颤,冷汗淋淋,她用纸巾擦了下汗湿的手心,开始编辑澄清文字。 “我是大二古典舞班的明樱,爆料贴上说我家有房有车是真的,但在我九岁那年我和我妈妈就被我爸爸赶了出去,房车都被他霸占着,这次我妈妈出车祸后我也去找了他,但他一分钱都不给我,我走投无路了,所以才发起了筹款,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不是在消磨大家的善心,而是真的需要救助。” 然而明樱这一则澄清贴不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成了大家嘲讽辱骂的发泄口。 “不愧是校花啊,这卖惨的功力信手拈来,还说自己九岁时和自己的妈妈被自己的爸爸赶出了家门,怕是事情败露,和自己的爸爸联合起来买惨欺骗我们罢了,看还有哪个傻子信你,反正我绝对不当这个傻子了。” “我也不当,明大校花,你把我骗得好惨。” “通篇文充满着绿茶味,还请大家一定要相信我,我们之前就是太相信“纯洁可怜”的你才给你捐了五十万,如今筹款链接被投诉下假了,怕是急着跳脚了吧。” 明樱看着一句句恶毒的语句,本因发烧而通红的脸颊变得煞白,她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软躺在了床上,她的呼吸急促,如陷入濒死状态,几次喘不过气来,脸憋得通红。 不行,她不能出事,她妈妈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等着她拿钱,她如果出意外的话,她妈妈的氧气罐就要被拔掉了。 明樱双手捏紧身下的被子,张开嘴拼命地呼气和吸气,她终于是又活了过来。 明樱在床上躺了许久许久。 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从床上坐起了身,她把手机拿过来点开,不去看那些恶毒的评论,转而翻到通讯录,她手指颤抖地点开那个男人留给她的电话,拨打过去。 此时宿舍寂寥无声。 电话等待被接听的“嘟”声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下非常凸显,每一声都被无限放大,每一声都如在人的心上跳跃,无措煎熬。 漫长的一分钟“嘟”声后电话响起冰凉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话自动被挂断。 明樱又再次拨打过去,又是无人接听。 明樱不知道到底拨了多少次,她像是明明没有希望却还以为有希望的傻子一样重复着拨打被挂断,挂断被拨打,直到一滴温热的眼泪滴落在手机屏幕上,明樱才如梦初醒般停下了自己愚蠢的动作。 是什么让她觉得那个男人会帮助她呢? 连她的爸爸,亲戚,同校同学都不帮她,怎么会认为仅见了两次面的男人会帮她? 是她摔倒时他伸出那只扶她起来的手给她的错觉? 是她寒冷时他披向她的外套给她的错觉? 明樱,别搞笑了,那只是举手之劳的绅士行为,在他们有钱人眼里或许就像是在逗弄一只猫猫狗狗那么简单。 他可以为学校捐赠100亿用来盖楼,这可以为他带来好听的名声,校领导的感谢,学生们的铭记,甚至是商业伙伴们的敬佩。但他有什么理由帮助她呢,帮她带不来任何的好处。 明樱的脸上下起了雨,雨连绵不绝,从她的眼睛流落到嘴角上。 原来绝望是咸味的。 纽约华尔街。 高耸入云的金融大厦顶楼,梁珩单手轻扯领带,松了松。他刚从一场长达四小时的金融董事会会议上下来,长时间保持高度运转的脑子已是头晕脑胀,梁珩用长指轻抵太阳穴揉了揉,走向董事长办公室。 助理任响快步跟上,说:“梁总,你开会时手机一直在响。” “谁的电话?” “打在您私人手机上的,未知电话。” 梁珩有一部工作手机和私人手机,工作手机的密码任响知道,来电一向都是任响接的,但私人手机的密码任响不知道,所以就算看到来电任响也接不了,更何况是这种没有任何备注的来电,即便任响知道私人手机密码,给他一百个胆子都不敢接。 梁珩伸手:“把手机给我。” 任响把私人手机放在梁珩的手上,梁珩点开手机,长指在电话通讯记录上滑动,这个未知号码一共打来了十次,几乎是刚挂断就打来。 梁珩的脑子里几乎下意识就出现了一个娇俏而漂亮的身影。 他只把私人号码给过给她。 梁珩眼眸垂下,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突然问任响:“你觉得我该回拨过去吗?” 任响被梁珩这一问问得吓了一大跳。他的老板虽然行事绅士有礼,但从来不是一个犹豫不决的人,他在商场上向来杀伐果断,哪还轮得到问他一个如此简单的问题。 任响的每一根脑神经都被充分调动起来,想着如何回答才是最佳答应。突然他想到之前自己的老板给过一个小女生电话,这次来电不会就是那个小女生打来的吧? 任响眼睛细致地观察着梁珩的面部表情,话说得滴水不漏:“梁总如果觉得值得就回拨。” “太年轻了,才十九岁。”梁珩转动了下腕间的百达翡丽:“我不应该逗弄如此年轻的小女孩。” 梁珩把私人手机放到任响的手上,信步向董事长办公室走去。 任响望着梁珩的背影微微晃神,他的老板跟上层阶级的有钱男人好似不同,无论多少岁的有钱男人都以玩年轻女性为乐,越年轻的他们玩起来越带劲。以他老板的财富与地位,别说三十三岁去玩十九岁的小女孩,就算他四十岁去玩十九岁的小女孩都可以。 然而他老板却有一道高道德标准约束着自己,不允许他去玩那么年轻的女性。 就像一年前一样,他老板自送侄女去参加比赛回来后便念叨着“她才十八岁,我真是混蛋”,后上寺庙闭关养心了两个月。 如今这打来电话的小女孩十九岁。 他老板又该骂自己混蛋了。
第九章 五颜六色闪烁的灯光,喧闹狂热贴身扭动的人群,震耳欲聋的动感DJ音乐,缭绕的香烟烟雾和一瓶瓶被打开的价值不菲的名酒,十里洋场,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这是梦醉,京都富裕哥儿姐儿们的玩闹场地。 头顶黑色小白兔耳朵发箍的卖酒女郎们正努力穿梭在各个卡座上推销着十几万一瓶的名酒。 孟曹宇豪气地开了十瓶,一百多万眨眼间就花了出去,激动得卖酒女郎跪在他的卡座上连连磕了十几个头。 当然这些钱对于孟曹宇来说九牛一毛都不算。 孟曹宇把开了的酒一瓶瓶放在卡座兄弟们的面前,他这个卡座上包括他一共四个人,个个都是京都大家族出身有钱有地位在外呼风唤雨的主,当然也特别难邀就是了。今日要不是他生日,都不大能把这几尊大佛给凑齐。 “你说的都是真的?可别骗兄弟我。” 说话的人叫章霖,是航海泊船的公子哥。如今酒吧内暖气足,章霖早就把白色的长外套脱了下来,上身仅着一件深棕色的短袖,短袖左侧上有一个小小的奢侈品LOGO,一件简单普通的短袖变得价值不菲,更何况这还是今年最新款的秀场走秀款,全世界仅此一件。他长得比较周正,就是身材略有些胖。 “去你的。”孟曹宇抬脚朝章霖踹了一脚:“兄弟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章霖抬手拍了拍被孟曹宇踹出印子的裤子,这高级定制的裤子哪里都好,就是极容易留下印子,这裤子今晚回去绝对要丢掉。章霖斜睨着孟曹宇说:“你平时做事哪件让我信得过?” 孟曹宇气得恨不得再踹章霖一脚。 孟曹宇用手勾住旁边兄弟唐辞的脖子,说:“唐子,你也见过那女的,你说是不是天菜。” 被孟曹宇勾住脖子的唐辞,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长得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那所高中或者大学的老师。 唐辞轻晃了下手中的酒杯,很中肯地说:“很漂亮,绝对的天菜。” 唐辞的审美很高,一般的庸脂俗粉还真入不了他的眼,也很少有女的能得他如此之高的评价,看来这女的是真漂亮了。 孟曹宇骄傲地仰起了脖子,对章霖说:“我就说吧,你竟然还不信我。” 章霖举手作投降状。 “那为什么不拍照片给我们?”说话的叫姚鑫,是星娱传媒的公子哥,他指间正夹着一根烟往嘴里送,模样风流倜傥。 “我不是在群里说了吗,照片拍不出天菜的十分之一美,要看天菜还是得亲自来一趟。”孟曹宇说。 “那我今晚倒要看看你有没有吹牛皮。” “那绝对不能够。” “确定今晚天菜会来是吧?” “我问过老板了,老板说天菜现在每天晚上都来梦醉跳。” 孟曹宇和姚鑫一问一答间又是几杯酒下肚。 “今晚他还来吗?” 本来热闹的卡座经章霖这一问静了半响,孟曹宇抱着酒瓶打了个酒嗝说:“我生日他肯定给面子来啊。人刚发消息给我了,已经在外面了。” 姚鑫给孟曹宇竖了一个大拇指:“孟子你够可以啊,连这位爷都请得动。” “那当然。” 两人的家族是世交,这分薄面那男人还是给他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 酒吧的门口突然传来了几声惊呼声,一位身姿挺拔的男人逆着光走进来,他上身穿着白色的衬衫,衬衫外套着一件深灰色的夹克,臂弯上挂着一件棕色的外套,他面容沉静,眼神目空一切,与酒吧内的声色犬马形成明显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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