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尴尬了。 才吵完架,她就梦到他,还那么大声地叫他的名字。 她慢慢坐直,不敢对上他的视线,抿了抿唇,强装镇定道:“我想上洗手间。” 秦衍:?? “汗是憋尿憋的。” 也不管秦衍信不信,她说完这句,扔下毛毯,就往洗手间走。 背影透着些慌乱。 洗手间里,慕瓷捧了把冷水洗脸,越发懊恼。 就这点出息。 早不梦晚不梦,偏偏在吵架的时候梦见他。 理不直气也不壮了。 她抽纸巾擦脸,抬头看镜子里略显憔悴的脸,幽幽叹了口气。 真不知道秦衍看上她什么。 她要是男人,碰上这样阴晴不定的臭脾气,指定绕着走。 收拾好心情,她往座位走。 秦衍掀开眼皮,慢条斯理收起长腿,脸上没什么表情。 刚坐下,他递来一盒饼干:“吃点饼干垫肚子,有话跟你说。” “……” 闻言,慕瓷心里噔了下。 他是不是……嫌她烦了? 梦里的画面冒出来,秦衍在她眼前一瞬间消失的恐慌感,猛然袭上心头。
第55章 从里到外,哪都喜欢 手指收紧,慕瓷攥了攥手里的饼干盒,抬眼:“你说吧。” 秦衍指下饼干:“先吃。” “……” 不知道他对她吃东西这事怎么这么执着。 是怕她饿着肚子接受不了他接下来说的话,影响肚子里的孩子吗? 慕瓷慢吞吞抽出一块饼干,放进嘴里,形同嚼蜡。 吃下一块便不想再吃,把饼干放到一边。 秦衍看着她,略微一顿,问:“不想吃饼干的话……还喝果汁吗?” 慕瓷这次没拒绝,头点得很快:“好。” 空姐端来一杯鲜榨的西瓜汁。 慕瓷小口抿着果汁,脑子很乱,她拿不准秦衍这波澜不惊的态度是怎么回事。 生气?失望?还是连多余的情绪都不想给? “秦衍,有什么你说吧,我听着。”慕瓷放下杯子,直接开口。 她受不了心底一会儿一个想法冒出来,磨人。 秦衍深眸盯着她,蓦地抬手,将她嘴角的一点饼干屑擦掉。 温热的手指抚过唇角,他却来了句不相干的话:“脸这么冰,冷吗?” 慕瓷被他突如其来的关心撞得有些懵,讷讷摇头:“有毛毯,不冷。” “那就好,”他将毛毯拉高了些,盖住她的手臂,“京都的气温低许多,待会下飞机走快点,接机的人准备了衣服。” 又是句不相干的话。 慕瓷眨下眼:“你要说的事就是这个?” “不是。” 秦衍注视着她,那双眼眸柔情暗蕴,低沉的嗓音在机舱显得尤其撩耳朵:“想跟你道个歉,对不起。” 慕瓷怔住,表情空白。 他道什么歉…… 可能她的迷愣的样子太好笑,秦衍忍不住捏了捏她娇软的脸:“这次事出突然,下次不会这样了,你气头上的时候我也没控制好情绪。” “对不起,宝宝。” 他重复。 “……” 慕瓷假设的种种没有发生,事情的发展还跟她想的截然不同。 这一刻,她不知该说什么了。 许久,她抬起眼,嗓音飘忽:“秦衍,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 闻言,秦衍眉梢微挑:“想知道?来,我告诉你。” 慕瓷顺着他勾手指的动作下意识靠过去。 男人薄唇贴到她耳边,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出来,耳旁的小绒毛都被他撩动了起来。 嗓音含着清浅笑意,痞坏中又带着些许认真:“从里到外,哪都喜欢。” 他尾音拉长,欠欠的声线着重强调“从里到外”四个字。 慕瓷作为一个连高速都没上过的新手司机,竟然,秒懂! “别跟我说话!” 小脸瞬间爆红,她别过脸翻身,不想再理他。 老男人,动不动就开车! - 就这样,直到下飞机慕瓷都没跟他说一句话。 京都的秋夜,寒风萧萧。 慕瓷被秦衍用大衣裹得严严实实,直到上车,才能长长呼出口气。 车子一路往前,穿过浓重夜色,速度有些快。 最后,停在仁海医院。 慕瓷以为回御澜庭,没想到一抬眼竟然到了医院,想起秦衍一定要赶回京都的强势态度,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内疚。 “秦衍,我不知道你是因为这个才急着赶回来,不好意思。” 秦衍将她的外套扣子仔细理好,打开车门:“没事。” 他牵着她下车,温厚的掌心包裹住她纤嫩的手,大步往医院大楼走。 慕瓷跟着他往里走,感觉到步伐有些急,忍不住问:“来医院是……看你的亲人还是朋友?” “亲人。” 秦衍回答完,握着慕瓷的手不觉又紧了几分。 一直乘电梯到某个楼层,秦衍在走廊一处停下,转身定定看向慕瓷。 慕瓷看眼空荡荡的走廊,突然感觉有点冷:“不走了吗?” “小瓷。”秦衍敛眉,忽然唤她。 “嗯?怎么?” 秦衍指尖一寸寸收紧,意识到力道太重又赶紧松开些,但一直没放开她的手,嗓音沉哑: “听着,我接下来说的事你可能接受不了,但你不要激动也不要太难过,相信我,不管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你这样子好吓人哦,说得好像……” 慕瓷卡住,一个难以接受又不得不让人猜测的想法冒出来。 刹那见,背脊升起一股森寒,问出口的声音都是颤的:“到底谁出事了?” 秦衍看着小姑娘瞬间苍白的脸,心像被人狠狠刺了一下,尖锐地疼。 “小瓷。”他嗓音艰涩,从没觉得一句话这么难说出口。 “说啊!” 慕瓷扯他的衣袖,他的反应足以说明一切,她眼泪一下滚落出来:“说话啊!” 秦衍:“你父亲,在高速被一辆冲过防护栏的货车撞上,现在在手术室。” 慕瓷脑袋嗡的一下,人差点栽下去,秦衍手臂环住她,稳稳地托起来。 “先别急,人还在,就不是最坏的结果。” 秦衍扶着他,低沉的声线带着安抚的力量:“你要是垮了,你母亲一个人,就真撑不住了。” “……” 是啊,越是这时候,她越要坚强。 父母,就她一个女儿。 慕瓷仰起满是泪痕的脸,声音涩到极致:“秦衍,你跟我说老实话,情况到底有多坏。” 秦衍抬眸,深深望了眼走廊另一边:“我接到的消息是还在手术,具体情况,过去才知道。” 慕瓷深吸口气,抓着秦衍手臂的指尖松开:“好,我们现在过去。” 慕瓷路过洗手间,进去洗了把脸,眼睛还是红的,但收拾了下,状态总算没那么糟糕。 “手术中”三个字格外刺眼。 手术室外,戴晚芬弓着背,手肘撑着膝盖,脸埋进手掌,平时华贵的仪态没了,有的,是覆在身上,浓浓的无助和悲伤。 慕瓷只一眼,酸涩便爬上眼眶,她赶紧别过脸不看,深吸口气忍回去。 秦衍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拍她的背,无声安抚。 几个呼吸间,慕瓷调整好情绪,走过去蹲下身,手搭在她膝盖上,轻轻唤了声:“妈。” 听到这声,戴晚芬背脊一僵,缓缓抬头,满是血丝的眼有些错愕: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
第56章 堵住这张叭叭个不停的小嘴 戴晚芬抬眼,慢慢扫向四周,戴晚莉和她丈夫站在角落很沉默,樊亦星察觉到视线赶忙别过头去,毫不知情的样子。 慕瓷听得心尖又是一阵绞痛,闷着声音:“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 家里不管出什么事,父母永远把她保护得好好的,不让她承受一丁点压力。 她低头,脸放在戴晚芬腿上,脸颊碰到妈妈的手,依然保养得很好,可岁月还是留下了痕迹,不似年轻时候柔软。 “妈,你们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更难受。”慕瓷鼻尖发酸,却又极力忍着。 戴晚芬垂眼,良久,抬手摸了摸女儿的头,声音发哽:“妈妈不想你怀着孩子还担心,怕你难过动胎气。” “我是孩子妈妈,可我也是你们女儿啊。” 慕瓷眼眶更涩了:“不告诉我,难道你打算一个人顶吗?” 戴晚芬说不出话,默默流泪。 手术室的门突然打开,护士从里面快步出来:“慕修岭的家属在不在?” 慕瓷一下站起身,脚蹲太久了发麻,还好秦衍及时托住她。 “在,怎么了?” 她脚步慌乱地跑过去,护士将文件递给她:“家属要补充签字。” “为什么还要签,是出什么事了吗?”慕瓷稍微恢复了点血色的脸又瞬间惨白。 戴晚芬站起来的瞬间差点跌下去,樊亦星眼疾手快扶住。 “不是已经签过手术同意书了?” 护士来不及细细解释,只说:“手术中会难免出现很多意外情况,你赶紧看一下,签了才能继续手术。” 慕瓷握着笔的手指节发白,手抖得签不下去。 她感觉阵阵寒意往四肢蔓延,恐慌将她意志吞没。 同意书上的字她一个都看不进去。 “这时候,我们要相信医生。” 秦衍言语笃定,从后面环住她,温厚的掌心落下,握住她颤抖的手,一笔一画签下“慕瓷”两个字。 护士接过同意书,手术室的门呼地打开又呼地关上,提示灯依然刺眼。 慕瓷转身抱住秦衍,脸闷进他胸膛,无力抽泣:“秦衍,爸爸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 “不会有事,不会。” 秦衍低沉的声音和他胸膛强有力的心跳声使人安定。 等待手术结束的时间很煎熬。 秦衍一分钟都没放开慕瓷,紧紧牵着她的手。 掌心传来的温度慢慢温暖她发冷的身体,她逐渐平静下来。 - 手术进行了足足六个小时,却仍没有脱离危险,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医生说手术比较成功,但接下来的48个小时最为关键。 家属不能探视,戴晚莉和丈夫便先回去,樊亦星送他们。 刚出大楼,戴晚莉一巴掌抽在樊亦星背上: “要你擅作主张给你表姐打电话!还好你表姐没事,要是她一着急,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你就是千古罪人!” “哪有那么脆弱。” 樊亦星揉着肩咕哝:“你没看见姐夫也在嘛,他会照顾好姐姐。” 戴晚莉想起看到的场面:“你别说,小秦给我第一印象就不错,今天看,更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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