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却有点看不透她了。 蒋蕴实在没法管住自己的眼泪了,干脆也不掩饰了,她拿手背擦掉泪水,从桌子上端起酒杯,小小往前走了一步,将杯子举到叶隽面前。 “喝了,就原谅我好吗?” 沈云苏在一旁看着,这俩人之间好像有一种奇怪的气场,明明连认识都算不上,却让人觉得他们之间有很排外的亲密感。 想了半天,想不明白,再看蒋蕴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鼓起勇气,又多说了一句,“是男人就不要为难女人。” 叶隽挑了一下眉,抬头看他,慢慢勾起唇角,“哦,是吗?” 他这个表情和语气,沈云苏知道,再不走,就要殃及池鱼了。 他弯下腰,在蒋蕴耳边低语,“对不住,先撤了,有缘再见!” 说完,夺门而出。 不远处,周南骂了一句“废物。” 大概是鄙视沈云苏,自个的女朋友都不敢护,这么多年过去,还是那个遇着事就知道跑的孬种。 何小唐和沈云苏关系最好,走过来,浅笑道,“隽哥,人姑娘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喝醉了嘛,我喝醉了连我老子都打,人家小姑娘没认出来你,伤了你,可以原谅。” “再怎么说,误伤你的人是苏苏家的,不看僧面看佛面,是不是。” 大概是沈云苏的面子起了作用,叶隽终于动了动。 他伸手接了蒋蕴递过来的杯子。 “你受伤了,别真喝,象征性地抿一口就行了。”蒋蕴怕他喝酒对伤口不好,好心提醒。 叶隽抬眸看她,冷笑道,“这里轮得着你来教我做事?” 他的声音比他的脸色还冰冷,跟冰锥子一样,刺得人心疼。 蒋蕴从未见过他这个样子,下意识摇了摇头,“没有。” 说话间,眼泪不自觉又滚了出来,像断了线的珍珠。 “我先干了”,慌乱地拿起酒杯就打算喝下去。 叶隽握着手里的玻璃杯,冷眼看着。 她的眼泪就像是落在了他的心上,让他的心脏抑制不住的收紧,仿若不原谅她,他就活不了了。 这感觉让他很不舒服,甚至有些愠怒。 这些年,除了白微时,他不曾为任何人动过心,凭什么她是个例外。 一滴眼泪,就能这么堂而皇之地操控他的心。 “怎么,还想喝醉,再发一次酒疯?”叶隽咬着牙说话,透着隐隐的怒气。 什么意思,这酒我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啊? 蒋蕴举着杯子,茫然不知所措。 “我说你够了啊,可劲欺负小姑娘算怎么回事?” 周南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从沙发上起身,走了过来,揽住蒋蕴的肩膀,像是在为她撑腰。 叶隽未说话,倒是白微时不乐意了,“到底是谁欺负谁啊,感情骨折的不是你家顾威,你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 周南笑,“哟,心疼人家呢。” 白微时“哼”了一声,挽住叶隽的胳膊,“我们家阿隽,我不疼,谁疼?” “二位这是官宣了吗?恭喜啊。” 周南笑着拍掌,借机又对叶隽说,“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气量别那么小,你就象征性地喝一口,这事就算了吧。” 司卓那几人在一旁看着没说话,就叶隽那伤,伤人的若不是苏苏的女朋友,不用叶隽张口,就有人出手了。 在宜城,如果换做别人干的,怕是几层皮都不够脱的。 都是自己人,手心手背都是肉,只能保持中立了。 叶隽对于与白微时的关系,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 他端着酒杯,轻轻晃动了一下,琥珀色的液体随着他的动作,荡漾出好看的波纹。 他浅笑着看向白微时,问她,“你说这酒,我喝还是不喝?”
第98章 哄他 白微时笑着伸手按住玻璃杯的杯口,“当然不能喝了,你都伤成这样了,是怕好得太快了吗?” 叶隽压了一下眼皮,举起受伤的那只手,在蒋蕴面前晃了晃,“听见了吗?” 蒋蕴咬着唇,说不出来话。 她以为她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叶隽好歹看在她真心悔过的份上,别那么生气。 只要他还愿意与她说话,就有哄好他的可能,也就有进去科盈的可能。 现在,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叶隽原谅她啊。 她侧头去找沈云苏,想让他再帮自己说说话,却发现这个没心没肺的,早就不见踪影了。 周南有电话来了,也出去了。 现在就剩蒋蕴自己站在沙发面前,没有人搭理她,也没有人给她让座。 叶隽低着头与白微时说话,声音温柔缱绻,“什么时候进山?” 说起这个,白微时面上有些不高兴,嗔了他一眼,“我都约好人了就是这两天的事,偏偏你的手又弄伤了。” 叶隽笑,“没什么太大事,你照计划安排吧。” “真的可以?”白微时担忧地看了一眼他的手。 “嗯。”叶隽说话时,不经意斜了一眼蒋蕴。 她还站在那儿,手里拿着那杯没有敬出去的酒。 他收回目光,敛去眼角的燥意。 白微时与叶隽确定了后天照常进山后,起身走到包间右侧的舞台上,调好麦克风,又关了音乐,对在座的人宣布,“后天,我要去白云山露营,有兴趣的现在报名。” 她是希望去的人越多越好,因为这次进山算是她还别人的一个人情。 上次她的展,别人帮了她的忙,现在那人家里的旅游公司想开发新的旅游路线,想让这些宜城的顶尖人物趟趟路,然后出个专栏,上本顶级杂志,第一枪就能顺利打响了。 但是司卓那些人,哪像是愿意去露营找罪受的主,现场一片安静,无人接话。 “嗯”,叶隽清了一下嗓子。 乔二眼明手快,第一个举手,“我去,我去,到时我带个小明星,给微时姐长脸。” 何小唐不甘示弱,“还有我,还有我。” 司卓坐着没动,叶隽往后靠在沙发上,隔着他的女伴,瞥了他一眼。 司卓只觉得脖颈子上凉飕飕的,扛了几秒钟,还是举了手,不情不愿的,“我也去。” 白微时对大家的表现很满意,她点了一下人头,又确定了一遍。 沈云苏听见周南也去,还会带上顾威,几步跳上舞台,“我也去。” 白微时白了他一眼,倒也没说不让他去。 蒋蕴站在一旁,看这些人嬉戏打闹,自己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腿酸得厉害。 白微时坐回来,靠在叶隽身边,与他说后天详细的计划。 她细细碎碎地说着,叶隽微垂着头,听得认真,不时也会插上两句话。 他的睫毛太长,看不清他的眼睛,但蒋蕴知道,那双眼睛里一定闪耀着最炽热的光。 蒋蕴突然觉得整个人很不好,不只是累和腿酸,心口也闷闷的难受。 仿佛再待下去就会窒息而亡。 可站得太久了,两条腿早就因为血液不流通而麻痹了。 她不想引人注意,便悄悄地,小心地活动僵硬的双腿。 等血液循环恢复正常后,贴着墙壁,在无人注意的时候,悄悄出了包厢的门。 从酒吧里出来,临街拦了一辆车,不知道去哪里。 司机大叔问了好几遍,她才报了摩天轮小区的地址。 到了小区,她回了温墨染帮她租的那个房子。 密码锁与温墨染留给她的银行卡密码是同一个。 开门进去,环顾四周一圈,温墨染真的很细心周到,家具全部换了新的,粉白色的沙发,象牙白的地毯,还有水粉色的窗帘。 整个屋里粉粉嫩嫩的,暖色调的铺陈下,倒也不会显得那么空旷了。 从进门的恒温鞋架里拿出Hellokitty的拖鞋换上,蒋蕴拖着步子,挪到沙发旁,面朝下栽了上去。 中央空调一直保持着25度,人体最舒服的温度。 身体的疲倦已经到达顶点。 不一会她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好像听见有人在按门铃。 懒得起来,眯着眼点了一下手机里的APP,打开可视门铃。 居然是叶隽。 蒋蕴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爬起来,动作太大,几乎是从沙发上滚下来的。 鞋都顾不得穿,小跑着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便是叶隽那张帅到惨绝人寰的脸。 之前的恩恩怨怨,蒋蕴根本就顾不得去想,不想问他还生不生自己的气,也不想知道他为什么来了。 她脑子一热,最本能的反应就是,一个起跳,撞进他的怀里,双手抱着他的脖子,双腿架在他的腰身上,像一条成精了几百年的蛇妖,把他缠得死死的。 叶隽举着双手,不去挨她,好看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沉着眉眼,“下去!” “我不,我就不。”蒋蕴的声音里带着哽咽,将头埋在他的颈窝里,打死都不下去。 两人就跟杠上了一样,谁都不愿意妥协,就保持了这样的一个诡异的姿势,僵持在大门口。 许久过后,叶隽黑着的脸终究是绷不住了,“我再说一遍,下来。” 虽是厉声,但是没能藏住那尾音里的一丝宠溺。 蒋蕴顾着他手上的伤,乖乖从他身上下来,却像是没了骨头一般,双手仍缠在他的身上,带着他往屋里走。 “这就是他给你找的房子?这能住人?”叶隽拧眉,不悦的睨她。 “这怎么就……”蒋蕴生生把要怼他的话吞了回去。 “那肯定是比不上咱们家,不过,勉强也能住吧,我还好,就是委屈你了。” “呵呵”,蒋蕴干笑了两声,有些讨好的看着他。 叶隽斜了她一眼,准备往沙发去。 蒋蕴赶紧拦住他,指了指地毯,“脱鞋。” 叶隽挑着眉头,抬起一条腿,看她。 蒋蕴点头,懂。 弯下腰,把他的皮鞋脱了。 “你要喝点什么不?”蒋蕴问他。 “我想睡觉。”叶隽斜斜倚在沙发上,大长腿懒散的抻着,扬着下颌看她。 蒋蕴很懂的一笑,“那我先伺候您沐浴?” “嗯。”叶隽站起身,张开手臂,等着蒋蕴帮他脱衣服。 他上身穿了一件黑色衬衣,脱得时候要特别注意袖口那里,不能碰着夹板。 她动作极其的小心,一边脱一边帮他呼呼,生怕弄疼了他。 叶隽就这么垂眸站着,一双眼睛,不挪分毫的盯着她看。
第99章 可怜的叶隽 她低头帮他解皮带的时候,头发从两肩散开,露出细白的脖颈和脖颈上细细的绒毛。 想象他的唇覆在上面那柔软而轻荡的触感。 叶隽的喉咙不自觉滚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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