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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漾说：“我送你回去。” 杜又彤心知肚明：“我又不是不认路。” 陈漾：“担心你嘛。” 杜又彤直白：“你送我，我更担心自己。” 陈漾握着方向盘，把车靠边停下，杜又彤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陈漾：“欸…” “嗯？” 陈漾看着她：“这就走了？” 杜又彤回视陈漾，两秒后故意道：“要AA吗？我把饭钱转你？” 陈漾用鼻子吸了好长一口气，半晌道：“抱一下。” 杜又彤脸皮发麻：“不要。” 她干脆利落，右手摸到车把手，咔嚓一声，陈漾按下中控，把车锁上。 杜又彤重新转脸看向他，陈漾坦诚：“我舍不得你走，陪我待会儿。” 杜又彤身上过电一般，有些诉求很无理，但有些请求又难以抗拒，她甚至没法再干脆地说出‘不要’二字。 天还大亮，街上车水马龙，路边停着一辆白色路虎，车上陈漾和杜又彤并排坐着。 杜又彤呼吸轻柔，尽量目不斜视，安安静静不说话。 没过多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左边伸过来，毫无预兆地握在杜又彤手腕上，她半边身子一麻，陈漾已经在用力扯她的手。 杜又彤也在使劲儿，两股力对抗，她知道自己不是陈漾的对手，主动侧头：“干嘛？” 陈漾低声道：“想你了。” 杜又彤手臂一麻，脱口而出：“大白天的你没事儿吧？” 陈漾：“没事儿，能忍住。” 杜又彤：“……” 陈漾还拉着她的手腕，低声叫道：“又又…” 杜又彤：“……” 陈漾：“我真的好喜欢你。” 杜又彤头皮炸裂，心跳如鼓。 陈漾：“这几年我每天每分每秒都会想起你，想你会不会也能偶尔想起我。” 杜又彤握着拳，掌心里都是汗。 陈漾硬剥开她蜷起的手指，握着她的掌心道：“又又，你放心喜欢我，我一定对你好。” 杜又彤耳边都是自己放大的心跳声，被逼到墙角，她声音不冷不热：“好听话谁都会说。” 陈漾闻言，立马扭身看着她：“我能做，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让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做到你满意为止。” 不知道是不是杜又彤自己黄了，陈漾的做后一句话愣是让她脑中出现了画面。 半边身子火烧一样，杜又彤开口：“你真能说到做到？” 陈漾不假思索：“我能。” 杜又彤瞥了眼两人握在一起的手：“你先松开我。” 陈漾顿了一秒，缓缓松开手。 杜又彤把手收回腿上，佯装镇定：“你想好了，我不会轻易点头。” 陈漾：“是你要做好准备，我能跟你耗一辈子。” 杜又彤心尖一颤，果然还是陈漾的‘恐吓’更有威慑力。 努力面不改色，杜又彤说：“如果结果成不了，你别说我故意吊着你。” 陈漾斩钉截铁：“不可能成不了。” 杜又彤侧头，对上陈漾的目光：“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陈漾：“让我不喜欢你，在我这儿就不可能。” 好吧，杜又彤承认，她急需这份不用道理，刻在骨子里的笃定，这比偏爱更让人疯狂心动。 再次别开视线，杜又彤用沉默掩饰败阵。 车内静谧，不知过了多久，陈漾主动开口：“你先给我个小目标，我做到什么程度你能让我牵手。” 杜又彤心里一紧，她还真没想过这些。 抿唇，她回：“再说。” 陈漾：“不要再说，现在就想，你别耽误我进度。” 杜又彤暗道，就陈漾心里那进度，拿到哪儿都是打码的程度。 车内再次陷入安静，半晌，陈漾问：“想到了吗？” 杜又彤：“没有。” 陈漾：“那就每天牵十次，一次不超过半小时。” 杜又彤震惊侧头，满脸写着无了个大语。 陈漾故意不看杜又彤的眼睛，直接去拉她的手，杜又彤不给，陈漾解开安全带，倾身压过来。 其实杜又彤有预感，陈漾这种人，不可能忍得住。 所以在陈漾靠得很近，某一刻视线突然变暗时，杜又彤心里不是慌张，而是欲盖弥彰。 陈漾睨着副驾上的人，两人脸相距不过一掌宽，他没叫她名字，直接低头压下去。 杜又彤偏过脸，陈漾捏着她的下颚，把她的脸掰正，用力吻上去。 密闭空间，有些人身上散发的侵略感快要爆棚，杜又彤没有彻底迷糊，或者说，她刻意留有几分清醒。 听着陈漾压抑的呼吸，在他快被挑到最顶端的时候，杜又彤突然急转直下，叫了停，然后推开车门下车走了。 光天化日，陈漾没法下车追，透过车窗看着杜又彤的背影，陈漾无意识的舔了舔下唇。 杜又彤故意的，故意把他挑起来又晾在这儿，故意给他个甜枣再饿他好几顿，故意让他看得见摸得到，却始终没办法吃得着。 杜又彤一路走进小区，乘电梯上楼，刚出电梯就看到家门口立着一大束红玫瑰，支支盛开，快把走廊堵住，关键不是用礼盒或是花店纸包装的，而是直接插在一个很大很漂亮的花瓶里。 新鲜得不得了。 手机响起，杜又彤猜到是谁，她接通：“喂？” 手机里传来陈漾的声音：“到家了吗？” 杜又彤：“你给我买的花？” 陈漾：“你还怀疑过谁？” 杜又彤不想再嘴欠了，她要是说一句‘追我的人多了’，陈漾现在就敢上楼。 迈步往门口走，杜又彤道：“谁给你出的主意，让你把花插好送过来？” 陈漾不咸不淡：“在海城除了我还有谁知道你懒得要死，我要是不给你插好了，你都懒得往屋里拿。” 杜又彤拿钥匙开门：“还算懂事儿，没给我添麻烦。” 陈漾问：“好不好拿？不好拿我上去帮你。” 杜又彤：“你算盘珠子打得太响，吵到我了。” 陈漾笑笑：“自己在家玩一会儿，我晚上来接你。” 杜又彤：“我晚上不想出去了，明天还要上班。” 陈漾：“那我买好菜去你家里做。” 杜又彤：“去哪儿？” 陈漾：“早这么听劝不就得了。” …… 三个半小时后，杜又彤又跟陈漾见面了，上午两人穿着打扮都是高端商务精英，此时两人一身休闲，陈漾还戴着个黑色帽子，看着跟炸街的某大学男校草一样。 杜又彤盯着陈漾的帽子，多瞄了两眼，陈漾自顾道：“眼熟吗？” 杜又彤没忘，只是不确定：“是老街那家茜茜饰品店里买的吗？” 陈漾开车，目不斜视：“嗯。” 杜又彤：“你还留着呢？” 陈漾：“其他的也都在，我最喜欢这个。” 杜又彤记得，那次她一口气给陈漾买了二十多顶帽子，只因为她把陈漾当陈继，用他给陈继试戴，陈漾不爽，最后她狠狠出了一回血才堵住陈漾的嘴。 喜不喜欢在不在意这事儿，确实不能光靠嘴，陈漾能把她随手送的帽子一留就是这么多年，可见其贼心之深。 杜又彤偷偷撇嘴，车内光线昏暗，她没想到陈漾会说：“你撇什么嘴？” 杜又彤：“谁撇嘴了？” 陈漾：“我看见了。” 杜又彤：“你看错了呗。” 陈漾：“你怎么越长大还越爱睁着眼睛说瞎话了呢？” 这下杜又彤更不能承认，挑眉道：“我说什么瞎话了？” 陈漾：“明明心里有我，我刚回来的时候还装不喜欢我，明明怕我和别人谈恋爱，面儿上还死鸭子嘴硬。” 虽然车里只有他们两个，可杜又彤还是觉得情何以堪，偏偏陈漾说的都是事实，她想反驳都不知从何说起。 正气得面红耳赤时，只听得身旁老司机气定神闲道：“你就该像我这样，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下午特别想你，又撸了一次，这有什么好丢人的？” 杜又彤：“……” 有些东西不要就捐了吧，比如：脸。
第64章 这辈子，我把自己赔给你 杜又彤深呼吸，侧头看窗外，陈漾一个人念叨：“你小时候脸皮也不这么薄。” 杜又彤想都不想：“你小时候脸皮也没这么厚！” 陈漾笑了：“那得看多小，我十六七之前也没喜欢你，跟你聊这些你不得报警给我抓起来？” 杜又彤随口说：“我就后悔五年前没报警给你抓起来。” 陈漾没有马上接话，杜又彤突然有些后悔，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陈漾会不会以为她脱口而出的才是真心话？ 其实她从来没想报警抓他… 杜又彤侧着头，看不见陈漾脸上的表情，正懊恼，突然听得左侧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那么生气都没舍得送我吃牢饭，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 杜又彤咻得转过头，瞪向陈漾：“你要脸吗？” 陈漾难得一本正经：“我说真的。” 杜又彤很快接道：“我也说真的！” 陈漾目视前方：“你为什么不报警？” 杜又彤重新别开视线，扭头看向副驾车窗外：“我不想聊。” 陈漾一个人自言自语：“刚开始我以为你喜欢我才舍不得报警，所以我心花怒放，放得找不着北，恨不能连夜敲锣打鼓通知两家人，只要他们打不死我，反正你最后一定会嫁给我。” “我知道你会生气，但我没想到你会那么生气，气到不光不跟我，还一辈子不想见到我。” “你知道吗？哪怕家里送我出国的那天，我都在想，是不是杜叔叔或者林阿姨在从中作梗，不让咱俩在一起。” “出国不到一个月我偷跑回来一次，还没下飞机就被我爸知道了，他堵在机场出机口甩了我三个大嘴巴，车直接开到附近警局，我在里面待了一个礼拜。” “后来我妈跟杜叔叔来看我，杜叔叔说你状态很不好，一个月没出门，也不爱见人，事儿闹成这样，不是两家家长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你同不同意。” 杜又彤没想过，或者没预料陈漾会提及从前，从他回来到现在也有几个月，两人见面很多次，但除却争吵和冷战之外，这是第一次，陈漾正儿八经的聊到那段过往。 杜又彤不想提，想让陈漾别说了，可她嘴唇黏在一起，怎么都张不开嘴。 陈漾说：“我也是傻哔，我就从来没想过，你可能就是单纯地心眼儿好，念旧情，或者看着两家人的交情，哪怕就是自己嫌丢人…” “你有太多顾忌，我什么顾忌都没有，所以你注定吃亏，我充其量也就是遭点儿报应。” 杜又彤一直在刻意回避五年前的那件事儿，现在她不去夜城也不轻易回云城，这两年过年，都是家里人来外地陪她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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