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薇一乐:“自己的生活可不就是得自己生办法。” 但是乔薇手上还拎着编织篮,更生布又挺大一捆,还有一罐子新买的饼干。那饼干罐子也不小,编织篮里有靠垫套,也不可能塞进去。 乔薇发愁:“我怎么拿?” “诶~呀。”徐售货员发出不屑的声音。 这时代的售货员也是有点技术的。他先拿了一捆塑料绳,在手上缠了几圈,然后按在饼干罐子上。就见他动作飞快,左绕一下右绕一下,打结,剪断。 那塑料绳就变成了网兜一样兜住了饼干罐子,跟变魔术似的。 打完结,上面还有两个提手,能用手拎着,神奇。 严湘:“哇~” 徐销售员拿起更生布又问:“反正你要撕烂的是吧?” 得到了确认,他直接拿把剪刀在布料上剪了几个小口子,然后徒手刷刷刷就把布给撕了。撕出了几条长长的布条,怕不结实,还几条叠一起加固。 他让乔薇转身微微弯腰,让小刘帮忙扶着,把一捆更生布都放在乔薇背上。 再用长条布横着、斜着交错着在乔薇身上缠上。最后打个结。 乔薇站起来,像极了镇上背娃娃的妈妈、奶奶们。 别说,这方法还真好用。这下乔薇一手拎着编织篮,一手拎着高级饼干,背上背着更生布,齐活了。 等她开开心心带着严湘走了,小刘咕哝:“这人干什么的呀?” 你说她穷吧,她买高级饼干。你说她富吧,她买更生布。 莫名奇妙。 小刘想回后面再睡,徐售货员说:“你前头坐会儿。” 他去后头歇着去了。 啧。
第43章 乔薇像背个小孩似的把一捆更生布背回家去了。 到了家, 两个人先一人喝了一杯凉凉的绿豆汤。抹抹嘴,严湘拿起小铲子继续挖他的沙坑去。 乔薇拿剪刀把更生布沿着边剪了一串小口子,然后上手撕。 更生布绒短, 比普通的布脆弱很多,撕起来毫不费力。乔薇撕得不亦乐乎。 都撕完了,再补一剪刀把太长的布条剪短, 然后开始往垫子套里塞。 很快三个大靠垫均匀地塞完了。 凉床就放在屋檐下靠着墙。乔薇把凉床微微向外拉了几厘米,把三个大靠垫放上去靠在墙上。 她转身坐上去向后靠了靠。 虽然不是完全满意, 但在现有条件下, 还真是可以视作沙发平替。 等天冷了, 就把这个搬进屋子里去,再给凉床上铺上个小褥子,暖暖和和的。 “湘湘,来!”乔薇招呼严湘。 严湘放下小铲子和小桶, 过去冲干净了手, 再跑到屋檐下爬上凉床,向后一靠:“哇~” “舒不舒服?” “好舒服!” “以后我们就在这看书讲故事。” “好!” 乔薇站起来走到院子中间转身叉腰看。 粗犷的墙壁, 窗户旁边、躺椅上面,挂着草帽,草帽地下还垂下来两只草鞋。 严磊对这个草帽+草鞋的“装饰”死活理解不了,不妨碍乔薇营造出来的乡村氛围。 现在,凉床上配了三个靠垫, 两个原色的, 一个靛蓝的。 乔薇把靛蓝的放在最左边, 两个原色的放在右边, 形成了一种自然的不对称美。 乔薇闭上一只眼睛,伸出手用两手的拇指、食指在视野里搭出一个取景框。取景框里有石头垒成的墙, 有略显破旧的老式格子玻璃窗,有草帽、草鞋,有竹躺椅。 凉床上的三只朴素的土布靠垫一入画面,乡村就升级成了田园。 正是乔薇想要的。 礼拜一严磊一回家就就看见了屋檐下的凉床上多出来的靠垫。 “霍!这么快就做出来了、” 他脱了帽子挂在墙上,过去一屁股坐下靠了靠。停了停,又扭了扭身体。 “唔……” “爸爸,你快说舒服不舒服?”严湘站在旁边问。 严磊感叹:“舒服~” 除了躺在床上靠在被子卷上的时候,他还从来没这么舒服过。 记忆里无论是家里还是部队里,都几乎没有什么特别柔软的东西,都是木头椅子砖头炕,硬邦邦。 就没有这种软得让人想歪着想靠着瘫着的东西。 “这里边塞的什么呀?”他好奇解开扣子伸手进去摸。 乔薇从厕所出来,正好看见他掏出一把更生布:“干嘛呀,别瞎掏,塞进去。” 严磊一乐:“还挺会想办法,用更生布。” 城里人是真知道怎么舒服。 乔薇洗了手过来,也坐下。扭了扭身体,说:“还是有点塌。” “裁缝铺的老师傅建议我再塞点干草。他说干草的回弹性好,能让垫子膨起来。” 严磊说:“他说的没错。小时候我们爬草垛子,压得塌扁了,只要人下去了,它过段时间就是会自己慢慢蓬松 。” 乔薇问:“上哪弄干草去?” 严磊说:“我给你弄。要多少。” 乔薇其实也没谱,两手张开比划比划:“这么多?” 严磊一听这腔调就知道乔薇也没个数:“行了,你别操心了。我来弄吧。” 多弄点,弄多了也没关系,干草搁各家里本来就是点灶引火用的。 严磊抬头看见了电线:“灯装好了?” 他站起徇着电线往厕所去,想过去看看灯泡。因为抬着头,半路被一个坑给绊了一脚,幸好平衡性过人,没摔倒。 “什么呀这是?”他叉腰低头看,“沙坑已经开始挖了?” 怎么挖得跟狗啃得似的。 严湘激动来表功:“是我挖的!我一个人挖的!” 手叉着腰,挺着胸,腆着小肚子,等表扬。 乔薇冲严磊挑了挑眉。严磊心领神会,夸他:“不愧是我儿子。真能干。” 严湘啪地立正,敬礼:“为人民服务!” 夸完儿子,严磊过去厕所看灯,乔薇从屋门口给他把灯拉亮。 严磊:“不错。” 从厕所出来,看到乔薇抱着手臂歪着身体倚在门框上微笑,显然对这个灯也很满意。 严磊深深地感受到,她满意了,整个家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再一转头,看见晾衣绳上晾着一块布。 “咦?”严磊的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热切地问,“那个走了?” 那块布就是小褥子朝上的那一面。乔薇姨妈结束,不需要小褥子了。就用剪刀把线剪了了,把那一块拆下来了。 至于里面脏了的棉花,她把脏的地方揪下来扔了,又从边角处揪了点棉花,把中间位置的坑补上。 严磊说:“我不是说了吗,你放着别管。” 嘴上嗔怪着,可那双眼睛精亮又热腾腾。 乔薇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忍住笑,说:“就一片布,我就洗了。不过我会拆不会缝啊,靠你了。” 严磊大包大揽:“我来,你放心。” 针线活是部队里每个战士的必备技术了可以说是。 吃饭的时候严磊就把热水烧上了。 吃完饭,他不着急洗碗,先给乔薇把洗澡水兑好。特特地从自己的衬衫里挑了一件最白最新的给她。 乔薇横了他一眼,从他手里把白衬衫拽走了。 乔薇洗完澡天色已经黑了,她从厨房出来,听见父子俩坐在凉床上说话。 严湘抗议:“我还不困呢。” “小孩得早点睡觉,要不然晚上狼该来了,还有大怪……” 乔薇气死了:“喂!不许吓唬小孩。” 她狠狠瞪他。 严磊讪讪。 当爹的真是讨厌啊,随口吓唬这一句,乔薇就得花几倍的时间告诉孩子:“不会的,人多的地方不会有狼。” “人向哪发展,哪的动物就会变少,苍蝇蚊子蚂蚁都会变小。” 消除了无良的爹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的伤害,又讲了睡前故事,乔薇依然还忿忿,忍不住问了一个巨俗的问题:“湘湘喜欢爸爸,还是喜欢妈妈?” 严湘躺得四平八稳地面对屋顶:“我喜欢爸爸妈妈。” 乔薇矫情了起来:“更喜欢谁?” 严湘:“我喜欢妈妈漂亮,我喜欢爸爸长得高。” 端水大师了属于是。 乔薇悻悻。 哄好了严湘睡觉,乔薇拉了灯回自己那边。 书房亮着灯,一进去就看见严磊斜坐在书桌角上,长腿支在地上。 见她进来,他眼睛一亮站起来,两步就到了门口,扶住门框向外看了看。关上门,低声问:“终于睡了?” 让他好等。 乔薇含笑:“睡了。” 她眼波如水,严磊觉得浑身都烧,拉着她就想往卧室去。 乔薇却反手扯住了他,不跟他走。 严磊诧异回头。 灯泡的光泛黄,把白色的墙都照得晕黄。 她的脸庞也好像有光晕。 乔薇稍稍用力回拉严磊。 严磊没有丝毫抵抗,顺着她的力道站到她身前。 他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她肯定是知道他想做什么的,但严磊觉得,她现在做的不是拒绝他。 那为什么不跟他进去卧室里面呢? 乔薇眼中有笑意。 她踮起脚,仰头亲了严磊的唇。 是时候教教这个老派男人了。男人和女人不是只有拉灯上床之后才可以亲密。 两夫妻在外面表现得像革命同志似的,这种陈腐的观念必须打碎。 咚的一声,严磊的手按在墙上,把乔薇顶在了门板上。 他不习惯在卧室以外的地方和妻子这么亲密贴合,总感觉这样是不对的事情。 可身体自有主张。 口干舌燥,血管发烫。 两具身体像是两个磁极强烈地吸引。这力量无法抵抗。 乔薇微微后仰着头,后脑抵着门,抬头看着严磊。 鼻尖对着鼻尖,呼吸可闻。身体贴着身体,热度可感。 严磊低下头去,含住了乔薇的红唇。 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放肆,在卧室之外床榻之外的地方和妻子亲热。 一烧起来便不受控制,烈焰焚身。 大手掀开了白衬衫。 焦急,粗暴。 掌心的粗茧剌人。 呼吸渐重。 到再也忍耐不住,他握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把她举了起来。 乔薇抱住了他的肩膀,考拉一样。 严磊托抱着她进了卧室,反脚踢上了门。 书房的灯没拉。隔断窗的窗帘被照得半透,卧室里也有了昏幽的光。 男人脱了背心伏下去,肌肉明暗起伏。 乔薇却膝盖收拢抵住了他,轻轻地说:“那个。” 男人有一丝不甘愿,低声求她:“不用不行吗?” 乔薇的声音却很坚决:“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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