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段脸色苍白,笑着说:“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钱。” 他们说不行:“没法跟向总交代啊,他要我们一定得服侍好你。” 然后是笑,不怀好意的笑。 阿三说:“向先生,赵小姐的事,我们处理的很好。” 向昀仿佛身临其境,想起他急匆匆赶到时,满屋子的味道,她很随意的站起来,说:“很满意是不是?” 他给了她一巴掌,骂她辱她,“从我面前滚。” 赵段颤抖的穿着衣服,她说:“我滚。” 向昀受不了背叛,她喜欢男人,所以他给了她一份会让她“满意”的工作。也亲眼看见她跟各种男人出入各种场合。她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看上去相当满意的模样。 于是他想,果然私生子都一个德行,父母勾.搭人的本事,所以他越来越讨厌那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人。 可谁知,赵段才是那个真正绝望的人。他非但没有拉她一把,反而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众叛亲离,谁也不愿意给她点希望。 而她近日来所说的“我爱你”,到底是包含了多少恶心?她会不会无数次在他背后想吐? 向昀不敢想,想一想,就是锥心的疼。 本以为,是赵段负了他,没想到,是他害得她流离失所,辗转风尘。 而罪魁祸首,竟然是那个,他最尊敬和最信任的人。 向昀再次回到向家。 向母见他回来,心情还算不错,亲自给他泡了茶:“怎么又有空过来?” “我对不起您。”他说的,是帮忙劝住向父的事。 向母垂下眼睑,叹口气道:“罢了,你先管好自己的事,至于我,听天由命吧。” 向昀沉默了好一会儿,道:“妈,我还喜欢赵段。”他的眼眶有些红,三十多岁的年纪了,这副模样还是第一次,隐隐示弱道,“我只拜托您一件事,不要太为难她,她已经受了很多苦。” 向母的脸色微微僵硬,最后转为自然:“瞧你说的,你喜欢就好,妈什么时候为难过你?你要喜欢,就喜欢吧,妈妈不会再要求你什么。” 她心疼向昀的虚弱,抱着他,叹气。 向昀眼神,晦涩不明。 …… 姜喜跟姜之寒通电话时,向径给她发了条消息,叫她下楼。 她回了句不在。 姜之寒说:“谁打电话过来了?” “向径。“ 他微顿,语气不明:“你们到现在还有联系?” 姜喜知道他不放心,道:“暂时的。” “我不该干预你什么,不过身为你的兄长,我的提醒你一句,不要念着旧情,离他越远越好。” 姜喜说:“不是旧情。” “总之你要是清醒点。”姜之寒显然不太相信。 姜喜知道他这么想的,沉默,然后说:“先挂了,我跟你说的事,你记好来。” 她放下手机,去床边扫了眼,楼下的那位此刻就在楼下站着。 姜喜凉凉的看了两眼,转身进了卧室。 向径这么有空,还不是因为恒央已经被他撇下了? 如果她没有提前准备,此刻大概真正是姜家的罪人了。 她在床上躺了片刻,然后联系起另外一位朋友来。夏行接通她电话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总之心情还算愉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姜喜听见那边一阵声音,她警惕的问:“谁?” “一只猫。”那边不太在意的说,“有事说事,没关系。” 姜喜提了自己的主意,那边似乎在思考,随后笑了笑:“我就说,你肯定会走这条路。想了几个月,还不是这个决定。” 她不理会他的调侃。 夏行又风轻云淡的说:“赵段失踪了,你知不知道?” 她微顿,还没来得及问什么,那边就挂了电话。 姜喜脸色不太好,又去窗台上看了一眼,向径依旧在她楼底下待着。 他说:[我知道你在。] 姜喜依旧没理会,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起床,发现那辆价格不菲的车依旧还在楼下待着。 因为心里有鬼,心虚,所以被迫妥协吧? 她有几分不耐烦,最后到底是下了楼。 向径在侧目看见她的一瞬间,就把嘴里的半根烟熄灭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他有点咳嗽,毕竟穿的不多,这几天天气又冷,大概是冻着了。 她站着不动,看见他朝她招了招手。 姜喜眼底讽刺,还是抬脚往他走去,女人果然都是演技派,她跟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她上了车,问:“赵段怎么了?” 向径扫了她一眼,道:“她很好。” “很好连我的电话也不接了?” 向径顿了顿,也没有隐瞒,把那天的事都讲了一遍。 姜喜听完以后,坐在副驾驶上冷静的说:“你利用完别人,连别人的死活都不顾,还有没有良心?” 向径听出她的声音,没有以往清脆。 他皱眉道:“这几天经常哭?” “没有。”她偏过头。 “声音都哑了。” 姜喜没说话,好半天没有动作,向径去扯她,想叫她转过来面对着自己,不转不知道,一转,却看她泪流满面。 她反而冷淡的擦了擦,若无其事,仿佛不在意。 这个动作,更加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向径有一瞬间的猜疑,但最后也只是叹口气,说:“这次的事对不起,不过我有我的考量。” 姜喜没说话,任由他将自己搂过去,躲在他的怀里,面无表情。 他说:“我带你去见个人。” 当然是苏蓉。 姜喜想对苏蓉客气一些的,只是实在做不出对她好的模样。 整场聊天下来,是冷漠的,疏离的,客气的。但绝对不是一个对待自家人的态度。 “姜小姐,你多大了?” “二十三。” “工作了?” “无业游民。” 苏蓉笑了笑:“我很喜欢你,可不可以叫你喜儿?” 姜喜张嘴不说话,后者倒是识趣的说:“我见你有些累,要不然你先出去休息一会儿?” 姜喜如同被刑满释放的人,立刻转身走了出去。 倚在一旁的向径才慢吞吞的走到了苏蓉身边,替她盖好被子:“她今天心情不好,往常很乖很听话的。等你以后有时间跟她相处,就知道她是一个不错的女孩。” 向径从小到大有一个习惯,就是不喜欢在苏蓉面前夸人,今天的表现,他在告诉她什么,她一清二楚。 苏蓉摇摇头,男大不中留。 “她心情不好,是你惹到她了?”她无奈的笑,“女人要好好对待,不然有一天,失望了,会走掉的。” 向径没什么心情纠结于这个话题,笃定而又平静的说:“她不会走。” 苏蓉顿了顿,微微一笑,人心最是料不准的。 女人好哄,绝情起来,却比什么都要吓人。 向径心不在焉。 苏蓉道:“知道你想出去看她,走吧,妈这里没有什么关系。” “好。”他起了身。 姜喜听见开门声时,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说:“带你出去吃点东西。” 姜喜却说:“对不起。” 向径的心情明显放松下来,他想要她知道,他不仅仅是希望她能爱护他的长辈,还希望她可以得到苏蓉的青睐。 她跟着他往外走去,终于又问:“赵段到底怎么样了?” “她失踪了。” 姜喜怔了怔,没有说话。 向径柔声说:“你放心,我一直叫人找着,不会出什么事。” 到了吃饭地点,他的手机就一直响个不停。 向径起先没接,一直到电话响了三趟,才放弃抵抗。 赵文凯向他汇报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不知道是谁,在暗地里不停搜集恒央的股份,看那财力,应该不是普通人。要不要去查一查?” 姜喜或许是因为不小心,勺子落了地,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 向径掀起眼皮直直的看着她。 姜喜弯腰,旁若无人的捡起东西,喊来服务员,换了一个勺。 “怕就怕,有心之人借此故意利用姜小姐来下绊子。”赵文凯理性的分析着,毕竟姜喜有多看中恒央,他最清楚不过。 向径的视线从姜喜身上收了回去,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道:“恒央那边,既然我已经不打算经营,就没有干预的必要。是谁想一点点的把从我手上流出去的股份聚起来,这都不是大事。” 姜喜想,向径手上还留了大概百分之十的股份,他或许打算留着。怎么样也是条退路,自从恒央股份被稀释以后,姜之寒手上的百分之十都不到。向径卖了将近七成,已经放弃了绝对控股权。 这意味着恒央的主权不属于他们任何人。 但姜喜是要这主权的。 她不动声色的敛下眉,只要向径不掺和,那就是好事。 姜喜暗自盘算,却突然一阵反胃,坐在她对面的男人立刻站起来走向她:“有没有事?” “没有。”这回事姜喜的眉拧成一道线,她有点心惊。 向径本来没有想到,但看见她突然变了的脸色,也想到什么了,说:“去医院。” “不用。” 向径这回态度却强硬的很,不由分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 姜喜有些激动的直接咬上了他的手腕。 向径顿了顿,她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他已经感受到渗入皮肉的触感,向径一把将她提到自己面前来,紧紧搂进怀里,哄道:“我们就去医院看一看,嗯?不要怕,什么事我都会处理好。” 姜喜心底笑得讽刺,却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到了医院,姜喜就被拖着去做了检查。这个等待的过程中,向径在走廊上抽了根烟,最后坐到了长椅上。 跟他一起的,还有另外一个男人。 后者衣着朴素,跟向径一起,显得有些拘谨。 向径倒是难得不介意的笑了笑:“陪太太过来做检查?” “是的,二胎。”提起妻子孩子,男人的脸上扬起了幸福的笑容,“一不小心有的,本来觉得养不起,不打算要,但是考虑以后,还是舍不得。再怎么样,养着呗,不怕过苦日子。” 向径笑了笑。 “你呢,你也是来等你太太的?” “正在里头做检查。”向径淡淡道。 两个人没坐一会儿,男人就被叫走了,再接着,一个肚子很大的女人走了出来,跟男人一样,女人也很朴素,放在生活中大概就是最朴实的一类。但还有一个相同点,他们脸上的笑容也一样。 那种幸福的笑容,让他们看上去充满活力。 平心而论,他有些羡慕。 男人离开前,有些犹豫的转头看着向径,后者笑了笑,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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