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助理就上前来带着她走了。 等她一走,向径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回到位置时,里头的人依旧在说说笑笑。谁也没有主动跟他提,姜喜走了。 仿佛她就是个可有可无,无足轻重的人。 这个认知,让向径心里有一瞬间的不舒服,可他忘了,他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所有人的轻视,都是因为他的轻视。 此刻他只是脸色更冷了些,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里的高脚杯。 有人回头看见了他,“向径,回来了啊?” 可他顿了顿,看不懂向径此刻的表情,而以前,他好歹也会“嗯”一声,现在连这一个音节都欠奉。 这让大家都止了声,回过头来看他。 “这是怎么了?”一旁的人勉强笑着问他。 向径琢磨了一会儿,淡淡的说:“你们都是怎么想姜喜的?” 没有人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没有人考虑他问这句话的目的,自然而然道:“她啊,装呗。” 一旦开了口,后面的话就更多了。 有说她傻白甜的,也有说她清高的,还有说她不识抬举的。 姜喜确实不识抬举,姜家都没落了,也依旧摆着一副高高的姿态。 要换成其他人,早就上来讨好了。 一群人说来说去,就是没有一句关于她的好话。 向径沉默。 最开始开口的那个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她的小细腰和蜜-桃-臀,倒是挺有感觉。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倒是想跟她发展发展,跟她谈谈项目。” 此谈项目,别有深意。 男人都懂,笑呵呵。 向径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把手里的酒杯朝他丢了过去,男人没来得及反应,恰好被砸个正着,他吃痛闷哼了一声,下一秒,玻璃杯落地。 一声清脆的声响过后,杯子四分五裂。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鸦雀无声,收敛了起来。 “不是,向径哥,你做什么呢?”被砸的那人开口,虽然有点火气,但到底是不敢发作,只揉着发疼的脑袋。他觉得向径应该不清楚,万一要是砸偏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向径懒洋洋的往椅背上一靠,散漫道:“看你不爽。” 那人一顿,不安道:“向径哥,我这是做错什么了?”他没有跟向径对着干过,也没有说过他一句坏话,十足十的向径党啊。 向径没回答,起身,要走。 “向径哥……”平时敢叫向径,他要不高兴,就没有人敢开这个口了,得把“哥”字加上。 是的,向径虽然脸色如常,甚至还有浅浅的倦意。但他不高兴了,只要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这么早就回去了?”有人试探问他。 向径面无表情,最后笑了笑:“喜儿不太高兴,回去哄她。” 众人面面相觑。 向径哄姜喜? “可是,你们不是离婚了,你已经解放了么?”蒋夜道。 要说以前,向径得树立一个“完美”的人设,现在都解放了,为什么还要浪费那个精力? “你们比我清楚。”他随意的道,“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离婚了。” “姜喜不是给你寄离婚协议……”书字还没有说出口,蒋夜立刻惊醒过来。 向径没有签字。 向径也没有开口说过任何一句,他要签字的话。 他顿了顿,突然反应过来,刚才向径为什么朝人家丢酒杯了。 因为说到了姜喜了呗。 蒋夜擦擦冷汗,想起今天姜喜莫名其妙就来了,他当时还以为是司机把人接过来跟向径谈事的,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向径故意带她过来的。 向径想带她一起玩,也想把自己的圈子分享给姜喜。而且刚刚见面的时候,向径的眼神就一直若有似无的停在姜喜身上,分明是有粘糊劲儿的,只是姜喜冷淡的没有怎么搭理他。 向径还主动给她夹了很多次菜,也有可能有一部分原因是做给大伙看的,至于为什么要给大伙看…… 这举动,哪里是想要离婚,明明就是想好好过日子。 怪不得前几天,大家挨个祝福他终于摆脱姜喜这只粘人精傻白甜了,他一点反应都没有。人家分明就不乐意听这些。 他那么记仇的性子,没有给他们下绊子,就已经不错了。 向径走之前,意味深长留下一句:“好之为之。” 蒋夜又擦擦汗。 被砸的那位纳闷道:“向径怎么还要哄姜喜,上瘾了?” 蒋夜道:“可不就是上瘾了。” 被砸的那位本来并没有把他这句话放在心上,可看见蒋夜一脸正经,扁表情也严肃了点,有些迟疑的说:“向径……” 蒋夜拍拍他,语重心长:“要是想好好的活着,以后少惹姜喜。同样是姜家小姐,姜欢和姜喜,看上去欢欢喜喜的,肯定是不同命的。” 向径现在虽然算不上顶尖出色的那一挂,但是以后难说,想跟他搞好关系,以后该怎么取舍,就得心里有数。 —— …… 姜喜住的酒店,是姜之寒帮忙订的。 她今天做了飞机,又喝了一点酒,还是疲倦的,向径助理回来以后,她很快就上床休息了,甚至连都来不及洗。 姜喜睡得很早,一直到半夜,突然听到酒店的房间门响了一下。 她微微睁眼,到底还是困意足,在外头没动静了以后,继续睡觉。 再等她有反应,随手一碰,身边躺了一个人。 对方在她伸出手的一刻,就朝她凑了过来。 衣服的质感,让她认出来了对方是谁。 姜喜脸色冷淡,“你怎么在这儿?” 向径也是睡着了一会儿,算是被她吵醒的,语调里面几分慵懒,“顺便过来借个宿。” “你哪里来的房卡?” 向径笑了笑,懒得解释。 衢城谁不知道姜家,谁不知道他向径,谁又不知道姜喜和他是一家人,报了门户,谁会拦着他。 向径朝她凑近,姜喜不得不往旁边睡过去,最后几乎要被挤下床,不得不开口阻拦:“你能不能不要再过来了,我都要掉下去了。” 他顿了顿,将她翻了个身,抱到了床的另一侧。 姜喜不知道向径知不知道“隐私”是什么东西,但是如果他不知道,他以前却从来不让她碰自己的手机。 向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向径,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的,你见过谁没事随便进其他人的私人空间?”姜喜说,“起码我不觉得,你有进我房间的资格。” 向径搂着她,腿架在她腿上,脸就贴在她耳边,没听见似的,继续睡觉。 姜喜挺无语的,推了推他,后者继续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看她一眼,漫不经心的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隐私不隐私的?” “我们之间?”他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的人。”他淡淡。 姜喜平静的说:“明天就要离婚了。” 向径表情冷了点,盯着她看,最后风轻云淡道:“这不今天晚上没有离么,那就是合法的。” 就算他再过分一点,也不会遭人诟病。 退一步来说,向径跟那些所谓的渣男不太一样,他没有冷暴力她,也没有在外面瞎混,甚至吃穿用度,也从来没有委屈过姜喜。 在外人看来,指不定还会认为他是个好男人。 姜喜凉凉的笑,这一笑跟向径平常有几分相似,他都要夸她学得惟妙惟肖,“婚姻里面还有婚内xx呢。” “你要是想去起诉我,我当然不介意。”向径根本就没有把她的话放在眼里,淡笑道,“到时候隐婚的事被传的人尽皆知,可不要怪我。” 姜喜特别无力,向径每一次说话,总能拿捏住她的短板。她确实一点都不想让外人知道他们领证的事。 不过她也不觉得,向径就想让别人知道了,他同样希望能瞒着所有人。他以前不是为了不结婚不公布,还找了挑黄道吉日的大师么? 想到这儿,姜喜的表情更加冷淡了,看到向径懒散的表情,伸脚踹了他一脚。 向径并没有想到她会有这番动作,一点准备都没有,直接被她踹下了床。 他起来以后的表情有点冷,姜喜虽然以前爱撒娇,但只要看见他做这个表情,就会安分听话。 所以此刻,她整个人往后缩了缩,但是被向径拉住了。 姜喜的表情变了变,以为他是要动手,吓得闭上了眼睛。 向径却满脸复杂,他从来没有对她动手过,不知道她为什么跟有了心理阴影似的,一见他举手,就要躲要害怕。 可他明着暗着,几乎都是在哄着她。 姜喜等了半天,也没有感受到他有什么动作,睁开眼时,就看见向径正站在床头,盯着她,目光幽深。 她不做声,人往被子里躲,翻身,整个人埋起来,有些疏离的说:“我要睡了,你赶紧走。” “我也想走,可是明天有事情,十点前就得出差一趟。走了,明天可能赶不及办理离婚证。”向径道,“今天过来,是为了节省时间。” 他原本来的时候,没想这么多,这个借口,也是临时想起来的。 向径哄人哄惯了,借口是张口就来。 姜喜稍微缓和,掀开被子露出脑袋,警惕的问他:“证件你都带来了?” “嗯。”他眼睛一眨不眨。 姜喜犹豫了片刻,道:“那你睡沙发。” 向径不动声色道,“也不是没有在一起睡过,何必要在乎这么一晚?” 姜喜气得发笑:“那你被骗一次,还愿不愿意再被骗第二次?” 向径妥协,不再说话,拿起枕头往沙发走去。 而姜喜到半夜却是睡不着了,她晚上根本就没有怎么吃饭,这会儿肚子开始咕咕叫了,她最后实在忍不住,叫了外卖。 她外卖到时,向径也醒了,他走过来看了两眼,见分量足,拿起来餐具里面的勺子。 姜喜瞪他。 “你想想那么多吃不饱的孩子,浪费粮食这事,不管去哪里,都不提倡。”向径从她面前夹了块肉放进嘴里,“你点这么多,就是浪费。” 姜喜说不过他,就不理他,反正明天过后,也不一定要经常见面了,他现在爱怎么说怎么说。他想吃一点也没关系,她就当喂狗了。 两个人之间难得和谐。 过一会儿,姜之寒的电话打了进来。 姜喜接的时候也不忌讳向径。 “表哥。” “现在在酒店里待着?”姜之寒那边似乎刚洗完澡,“向径有没有打扰你?” 姜喜看了眼面前的向径,说了声没有。 “没有就好,等你办完回来,就来找我,正好我出差的地方也挺好玩,我带你转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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