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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异样，最后都被他归结为因为道行不高。 覃卓朴扔了吸管和杯子到垃圾桶，接着走出骑楼，远离她。 莫茜穿越人群，紧跟着他来到步行街上：“等等我！” 覃卓朴本来打算彻底不理她，只是不知道以什么心态走了几十步后，他忽然停下脚步。 等她跟上来后，他转脸过去，说：“今晚谢谢你的请客。” 客气的语气和道谢，企图在他们的中间划出一条干净笔直的三八线。 旁边的男男女女从她和他的身边经过，奔赴更深的夜。 莫茜说：“客气了。” * 另外三人注意到莫茜他们不在身后时，已经走出了好一段距离。 万家海是第一时间发现的。 当时他侧身给一个行人让路，回头看却没见到莫茜和覃卓朴的身影，连忙喊住杨雨欣他们：“杨雨欣，莫茜和她男朋友没有跟上来！” 杨雨欣回头扫了一眼，说：“他们情侣的，现在不知道在哪腻歪着，走不丢的啦。” “腻歪？”万家海不太相信，嘀咕道：“莫茜她看起来就不是这种人啊。” 杨雨欣停下脚步，解释给他听：“刚开始谈恋爱的人都很不可思议，是你不懂啦，而且莫茜是个成年人，又不是小孩，不用担心。” 万家海刚想反驳，在旁边的李淑媛出声：“那位警察和你们那位同事的感情看起来不太好。” 万家海：“这又怎么说？” 李淑媛说：“刚才在饭桌上，那个警察被我问工作和薪资的时候都尴尬了。 你那个女同事一直埋头苦吃，也没打算帮他解围。” 万家海没留意，但见她煞有其事的样子，便嗯了一声。 李淑媛得了回应继续说：“感情好哪里是这样的，是吧。 ” 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万家海点点头。 杨雨欣没有啥印象，当时她在和万家海聊天。 李淑媛莫名又叹了一声：“有点可惜了。” 杨雨欣：“可惜什么了？” 李淑媛：“他那样子的人，总感觉不应该是在小地方窝囊的。” 上天赋予人不一的皮囊，有的人只随便站在人群中便能成为焦点，不过上天还算公平，这世界上终究是平凡人居多，在芸芸众生中，总能看到自己。 万家海在这方面不服了，他哼哼道：“能力又不跟长相挂钩，莫茜她还不是整天偷懒。” 他想到什么，又说：“而且莫茜坐过牢，他一个警察还愿意做她男朋友，大概率还是肤浅。 ” 听到坐牢，还是女性，李淑媛不由得轻轻噢了一声：“坐过牢？” 万家海：“是啊。” 李淑媛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那感情不好倒是可以说得通，警察和犯人在相处中难免会起冲突的。” “……” 杨雨欣不想讨论这个话题，她伸出手挽过李淑媛：“媛媛，你不是要买衣服吗？我们进这店看看吧。” 三人沉浸在嚼舌根中，完全没有注意到步行街上的莫茜和覃卓朴，覃卓朴走得快，带动了莫茜的步伐，因此两人早早就跟上他们了。 在无意间听到他们的议论后，莫茜抱着手臂停在原地，一时没有过去打招呼。 覃卓朴瞄了一眼她，刚才放肆撩拨他的女人此刻终于收起了所有戏谑的表情，没了动静。 覃卓朴想，莫茜是他们的同事，不出去是最好的选择，免得尴尬。 而他和他们没有交集，以后应该也不会有，嘴长别人身上，他即使作为警察，那也管不着。 可，他低估了莫茜。 莫茜眼见他们就要进去，立即揽起他的手臂，冲那三人喊：“你们要买衣服吗？刚好我也想买。” 覃卓朴太阳穴的神经一跳，偏头就看到她冲着那几个人笑——皮笑肉不笑。 万家海他们转过头来寻找声音来源，见到莫茜和覃卓朴站在外面街道上时，三人无一例外愣在原地沉默。 莫茜走了过去，视线一一扫过他们：“干嘛愣在门口，进去啊。” 万家海听到这，非常肯定她听到了。 不过他平常就经常说她偷懒，她都能做到毫无别扭，甚至还能反骂他，换句话说，她是能经得起议论的。 就像有的人不能开玩笑，有的人却能开得起玩笑。 想到这，万家海反而很快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们进去吧。” “好。” 杨雨欣也跟着应了声，她是唯一一个没有议论莫茜的人。 李淑媛奇怪地看了莫茜一眼，没有说话。
第21章 因刚才的插曲，一行人沉默了不少。 李淑媛试了两件衣服后，很快没有了心思再逛。 莫茜却试了一件又一件，从大衣试到羽绒服，每一件都执着问覃卓朴意见。 “覃卓朴，你觉得我穿这件好看吗？” “好看。” “覃卓朴，这件呢？” “也不错。” “这条裤子呢？” “还行。” 他的回答毫无参考性，像极了多数陪女友逛街的男友。 莫茜不在意，依旧不匆不忙地逛商场，冬季外套看得上眼的都试完后，她的目光很快停留在了一条吊带连衣裙子上。 斑驳的印花元素，深秋枫叶的色调，右边抹胸处的材料像是大号树皮绕了一圈斜斜拼贴在裙子上，左边抹胸边缘处有立体的叶片点缀着，裙子下围是双层红纱，立体感十足。 覃卓朴调动脑海里对女人衣服为数不多的认知，说：“这应该是夏天的裙子吧。” 莫茜很认真地回答：“是的。” “现在是冬天，你打算买？”覃卓朴问她。 莫茜脱口而出：“反季衣服说不定便宜啊。” 覃卓朴看了下价格，对比大衣价格，他心里有个数说：“也不便宜啊，都没打折。” 莫茜自己翻吊牌，看到价格时，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说：“试下合不合适再说。” 很快，她将裙子从衣架上拿下来，走进换衣间。 换衣间外面有长条沙发，覃卓朴走过去坐下。 他屁股还没坐热，那边莫茜将门开了一个缝，探头出来朝他喊：“覃卓朴，你进来帮我拉下拉链。” 覃卓朴：“……” 莫茜继续喊：“快点！” 覃卓朴本来想避嫌叫其他人来帮她，可是又不好拂面子，只好进去了。 李淑媛在远处站着，此刻撇了撇嘴，忍不住向杨雨欣嘀咕：“真是服了，我说他们感情不好，就硬要证明似的，没钱买还试穿什么啊。” 杨雨欣想起刚才尴尬的场景，自己明明没说什么，但就感觉是自己在背后说人坏话似的，于是连忙提醒她：“别说了，被人听到又不好了。” 李淑媛哼了一声：“本来就是嘛。” 覃卓朴进去后第一时间遮上门， 转头扫了她一眼，目光有些无处落脚，脚也无法挪过去。 其实她身上穿着裙子，是正常的穿衣尺度，可因为这密闭空间，他隐隐觉得一切都变得不太寻常。 莫茜站在镜子前整理裙子，客气地招呼他过来：“你帮我拉拉链。” 覃卓朴顿了一下，走过去。 她手按着胸口和腰，防止裙子脱落，而胳臂和后脖子处的细腻皮肤呈现在他眼底。 他很快低下头，摸索着去找拉链。 莫茜立在原地无声地笑，等他好不容易找到拉链拉上去时，她淡淡开口道：“你这眼力有点差劲啊。” 覃卓朴下意识抬眸，便看到镜子里她若无其事地调整裙子，一条裙子将她的身材衬托得凹凸有致，诱惑动人。 他看了她半响，用近乎戏谑的语气道：“还行，该看的都看到了。” 莫茜懒洋洋道：“ 你这叫什么话，要不具体说说？” “……”覃卓朴看了一眼她，没说话。 莫茜对着全身镜扬了下裙子，兀自欣赏着。 一会后，回头看他，说：“你看够了就出去，我要换衣服。” 覃卓朴不理会她话里的嘲讽， 他低头，在这狭窄的空间里，与她两目相对。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眼神里逐渐变得冷厉。 “莫茜，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他看着她，沉声道。 莫茜挑眉，无所谓地长长地“哦”了一声。 覃卓朴听到她的回应，整个人有所轻松：“还有，你不用太在意他们说的。我和你的关系，他们不清楚。至于坐牢，是板上钉钉的事，你管不住别人的嘴，以后当个合法公民就行。 ” 莫茜没吭声，她手抬起，拨动了一下胸前那假立体叶子。 覃卓朴觑着她的神色继续说：“差不多可以了，逛下去没必要。” 莫茜终于开口说：“我爱逛就逛，也没让他们陪着我逛啊。” “……是。”覃卓朴叉起手，没好气道：“我看你是折磨我，他们三人都没我累。” 她这逛了一圈下来，那三人还能找沙发坐，他扮演男朋友，倒是跟着她的脚步费心思去看各种女装，还要搜刮各种词语夸赞她。 体力还好，脑力那真是差不多用尽了。 莫茜笑笑，毫不在乎道：“那要我犒劳你吗？” “……”覃卓朴岔开话题说：“要是没事我就出去了。” “走吧走吧。”莫茜挥挥手，终于放他一马。 换完原先的衣服出去，莫茜没买那条裙子，也没继续看其他衣服。 五人继续沿着长廊走下去，不知道边走边逛了多久，店铺渐渐稀少，路人也见少，只剩下零散的霓虹灯和路灯支撑着黯然的街道，这意味着已经快走到尽头了。 谁都没有第一时间出来说话，尴尬的气氛一直缠绕在五人之中。 覃卓朴知道不是办法，寻思着说：“也逛得差不多了，要不我们回去吧。” 李淑媛受够了一路上的冷脸，附和了一声道：“确实，现在也太晚了。” 万家海觉得太无聊了，赞同道：“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点起来。” 覃卓朴瞥了一眼莫茜，莫茜没有吭声，率先转身走了，留给他一个疏离的背影。 五人原路折返，这次没有边逛边停，用了之前不到一半的时间就回到了停车处，覃卓朴向万家海要了民宿地点，然后设置导航。 根据播报语音的指示，车很快在夜幕下缓缓行驶。 民宿靠近海边，位于城市的边缘，开车到那边去用了将近一个小时。 万家海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民宿的老板对了身份证后，带领他们上楼找房间。 老板带他们到了三楼最顶层，然后指着挨楼梯口的房间说：“这三个紧挨着的房间就是你们订的，两间大床房和一间标间，都有窗，内里装饰差不多，如果晚上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找我，我不一定会在前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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