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里:【你怎么紧张成这样?你原来不也是个项目组长吗?】 相其言:【我那项目组长就是个名号,对待客户用的,实际上光杆司令一个。】 相其言:【确实,北京 CBD 一块板砖能打倒一片经理,但真正管人的没几个,就一个好看的包装壳而已。】 …… 一来一去的吐槽调侃后,相其言的心情渐好,而最后云杉杉作为群里的脑力担当,又给了她一条极为中肯的意见,说现在好些人,要不就是跟着管理学意淫怎么做领导,要不就是有样学样地跟着自己的领导学,但实际上许多管理学不过是成功者片面的幸存者之信仰,而那些学领导的人只学到了领导的派头、脾气却忘记了人家有的资源和底气,难免落一个苛刻又无法应允相应利益的坏名声。 【所以啊,你少些忧虑,就小马过河,边走边看吧,别有这样那样的负担,也别太把这个 title 当回事。说到底,现在的职场,尤其是年轻人,都是人间清醒,领导只是他们职场上的一个组成部分,仅此而已。】 最后,云杉杉如是说,相其言感觉浮躁的心终于平整,于是开心的咬完碗里的最后一牙土豆,又打包了份凉面,开心的回家了。 转身离开时,她隐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本想回头一探究竟,可又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在成都已不会有什么熟人,于是犹豫间还是头也不回地过了马路。 而在相其言没注意的背后,是一高一矮,穿着背心、花裤衩、人字拖的两兄弟赵西南、赵东方。 开始时,赵西南并未注意到相其言,还是一旁的赵东方眼尖,直勾勾地认出了对方,并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批判赵西南,“好啊,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带我出来吃宵夜,原来是为了这个姐姐。” 他说完,就要喊相其言,好在赵西南眼疾手快,在赵东方发出呼喊之前紧紧地捂住了他的嘴。 成都这个城市,仿佛又变小了一些,赵西南想。 * 偶遇来得频繁又迅速。 只第二天,赵西南便又再次遇见了相其言。 此时的相其言正带着何大志,一起在天富城中村做现状摸查。 一般而言,这部分工作都是交给第三方做的,但相其言习惯性地先自己去实地走一圈,方便选择更合适的第三方也划出相应的重点。 现状摸查不是个轻松的活,涉及对建筑现状、设施配套、生态环境和文化传承等进行深入调研,遇到有些脏乱差的地方,不到半天,人就会得灰头土脸。 何大志不太摸得清这个新领导的脾性,只觉得她有点厉害,就是好像情绪不太稳定,昨个儿在办公室里一会儿来回踱步,一会儿仰天长叹,全然不管外面大家看得一清二楚,似有大病一般。 而今天,他以为,这位新领导的病情更严重了些,具体表现为言行非常不一,一面小何小何亲切的叫他,还给他买了咖啡,另一面表情却很冷冽,举手投足间充满傲慢。 何大志不知道的是,相其言冷冽的表情背后,是落枕后的表情管理混乱,而那举手投足间的傲慢也只是行动不便造成的缓慢。 这该死的命运呵,相其言心下懊恼,面上却还得假装淡定的去指点江山。 “那个……大志,这里做下拍照记录。” 一个多小时跑下来,相其言只觉得脖颈处更疼了,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相对平稳地回转过身,将汪大志唤来身边,饶是这样,她还是觉得整个脖子连着肩膀被人使劲儿地在向后扯,止不住的疼。 相其言咬牙坚持着,想默默地将这痛苦消化,不想,突然一个手掌直接拍在了她的肩膀处。 造孽啊!瞬时,相其言感觉痛感加倍爆破,而她再也忍不住,直接蹲坐在了地上。 一旁,只想简单跟相其言打个招呼的赵西南被此景吓了大跳,他狐疑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不能确定,自己的劲儿竟然这么大,一掌就把对方给拍趴下了。 而作为旁观者的何大志则陷入新一层的疑惑里,他的领导,是在碰瓷吗?
第17章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地位也许当真是在见第一面时就被决定了的 现状摸查临时变成了盲人按摩。 赵西南带着相其言穿街走巷,没费劲儿便找到了一家按摩店,并在进屋后用熟络的语气点了一位姓王的师傅。 “这位师傅的手艺很好。” 赵西南安排好一切后,转过身对相其言说,顺带着又表示了一番关切,但相其言完全无法接受他的好意,她心里充满怨念,想若不是他这个挨千刀的突然出现,她的‘病情’也不会突然恶化至此,而她余光所及,更恨不能直接伸手撕下这人过分一本正经的假面孔。 何大志见新任领导一副要挂的样子,在旁抹擦着手掌,很是不安,“那个……副总监,你还好吧?” 也是这一声,让相其言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属下在场,这大型的社死,简直是逼人挖地自埋。 相其言忍着痛,保持语气平稳地指点江山,“大志啊,我不要紧,就是昨晚健身不小心拉伤了,这样,你继续去做摸查,不用管我,我好点后就去找你汇合。” 她说了个小慌,粉饰了她受伤背后的弱鸡。 “您……真的没事?”何大志仍旧不安,但领导发话让他继续去工作,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关怀了两句后就退下了。 何大志一走,相其言即刻露出爪牙,批判赵西南,“怎么你现在不装绅士,不装高冷,改装鬼祟出其不意了?” 赵西南索性放弃了伪装,他想他们遇见的方式就已经决定了他们相处的基调,可惜他这样一个体面有礼的人,偶尔也得落井下石下。 “你……这是健身拉伤的?”顿了半秒后,赵西南扯起嘴角笑着问。 相其言一下便听出他语气里的挑衅和讥诮,下意识的心虚,但嘴上却照旧强硬,“是啊,不然呢?” “不对吧,我看昨晚某人吃宵夜时还活蹦乱跳的。” “你……”昨晚那个熟悉的声音竟然是赵西南,相其言一时语塞,但很快又反击回去,“怎么哪儿都有你啊,你怎么这么猥琐?” “我……” 赵西南落井下石不成,反被相其言羞辱,正郁闷时又听见对方找补,“我是宵夜后健身的不行吗?” 弱点来得如此恰好,他立马接道:“呵,敢情你这是吃多了闹得啊!” “我……”相其言终于败下阵来,她现在太虚弱了,实在无法正常发挥。 另一面,王师傅送走上一钟的客人赶了过来,他视力不好,凭着声音确认道:“是小赵吗?” “是我!”赵西南立马化身阳光少年,热切的迎了上去,声音更是明朗,“但今天我是想让你帮我朋友推拿下,她落枕了,疼得厉害。” “落枕了啊?那不严重,跟你的腰比起来就是件不足挂齿的小事,你的腰我都能按好,这落枕……” 王师傅是个健谈且不兜话的人,什么都往外说,相其言迅速捕捉到话里的重点,噗嗤地笑出声,赵西南被泄露了客人隐私,脸立马窜红,出来解释,“你不要误会哈,我经常一画图就是六七个小时,所以腰不太好。” 相其言没放弃这报复的大好机会,轻哼一声,声音无辜,“我说什么了吗?你在用什么龌龊的心思……” 可她话还未说完,王师傅便摸到了她跟前,然后手掌稳准狠地落在了她落枕的部位,相其言倒吸了一口凉气,没忍住,转而开始狼哭鬼嚎,“疼疼疼疼疼疼……” * 相其言以为,地球人落进按摩养身馆,只分为两种。 一种是吃劲儿的,另一种则是不吃劲儿的。 很惭愧,她属于后者,但凡师傅下手稍重,她惨叫的分贝就会飙升。 可今天,赵西南在场,相其言不想太丢面,只得强忍着,但她的耐力很有限,到最后往往叫得更加惨烈,与赵西南形成了一个在惨叫,一个在嘲笑的热闹场面,逗得王师傅时不时地就要停下来平复下情绪。 相其言又疼又气,忍不住拉下脸来,“喂!” 她没好气地喊赵西南,想赶他走,不想对方却先突然站了起来,道:“我还有事,就先不陪你了,另外,按摩费用我会结清,当对把你吓到跌倒的补偿。” 相其言并不感激,气若游离地翻了个白眼过去,“慢走,不送。” 但该说不说,王师傅确实技能满分,一个小时后,当相其言再度坐直,只觉得一身轻松,她试探地三百六十度地活动了下脖子,更是松快。 王师傅又要赶去招呼下一个客人了,临走前嘱咐相其言,“不着急走,坐一会儿,喝点水,今天就不要吹空调了,澡也是晚点洗。” 相其言应道,待王师傅走后,掏出了镜子整理了下头发,又修补了下妆面,正准备去接杯水喝,门口,一个修长的身影突然闪现,并伸手递来一杯饮品。 “喏,苦荞茶,给你。” 赵西南的声音低沉,相其言闻声望去,先看见他那只白净修长的手,然后是他那张棱角分明又不显犀利的面庞,该说不说,这人在尝试表现清冷时,是帅的。 “你怎么回来了?”相其言接过苦荞茶,家乡的特色茶,她这几年很少喝了。 “刚好忙完了,回来慰问下你。”赵西南没说实话,他是掐好了时间绕去附近的茶馆买这杯茶的。 相其言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感觉内里的五脏六腑也通透了些。 “赵西南。”她忍不住去叫身边的人。 “嗯?” “你以后还是在我面前装逼吧,你这人,装逼比不装逼时可爱。” 相其言本以为赵西南会立马跳起来,不想他却没太大反应,反而略显忧郁的低下了头。 糟糕,话说重了!相其言暗叫不好,不想,一旁,赵西南突然杀了个回马枪,掏出手机,怼到相其言的脸上,哈哈大笑的问:“是吗?像这么可爱?” 相其言往后退了半步才看清手机,上面是自己方才按摩时的脸部狰狞特写。 “赵西南!” 她气急败坏,要去抢手机,人高臂长的赵西南却迅速的将手机在空中绕了个弧形,利落地塞进了口袋里,但做完这一切后,他仍觉不够,还挑衅地跳起身,做了个投篮的姿势。 相其言目瞪口呆着,半晌后,回过神来的她,止不住的摇头,口中只一句嫌弃,“呵,男人。” * 赵西南幼稚的耍帅完,心情倍好,为进一步巩固胜利果实,还提出要送相其言回家。 相其言也没拒绝,她确实没啥能量了,不想再折腾着去坐公交或是打车了。 路上,相其言回想今天的种种,疑惑不少,于是忍不住问他,“你今天怎么会在这边?另外,你好像对天富很熟悉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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