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听着,笑着敲了下她脑袋,“本就没有情分的人,她确实没说错,是我刚刚唐突了。” 她依旧如初见,待人待事,极为护短。 她刚刚不过是维护她心爱之人的面子与自尊,又有什么错。 表妹不解。 沈一倒是羡慕,“别说,时少真有福气。” —— 时序看着副驾驶上的人,还在回味着刚刚阮梨护他时的模样,小狐狸浑身是刺,像是要将他护在身后,生怕他受一丁点儿伤害。 原本坚硬如铁的心,遇见她,也会变的柔软。 时序扯了扯唇,气定神闲道:“有个事。” 空气静默几秒。 阮梨转头看向他,等着他下文。 时序盯着她,忽地笑了出来,“姐姐,你刚刚是在保护我吗。” 见他笑了。 那笑容似有温度,将她感染,她的嘴角也莫名弯了起来,如实道:“是啊。” 她抬眼看向面前仍在笑着的男人,理所当然,道:“我不希望,有人让你不开心,”她假想了一下,当时立场换成他被曾经追求者遇见,说出那番话,“如果当时我听见有人追你,我反正是会不高兴的。” “所以,我不希望你不开心。” 说完。 阮梨脸颊微微发烫,她忍不住捂了捂脸,觉得这话实在肉麻,但又不想骗他。 她真的不希望他不开心。 更不愿意,他的不开心里,是因为她。 时序盯着她表情,看着她捂脸的小动作,像是被取悦,笑的极为暧昧,“嗯,姐姐保护我,让我感到很幸福。” “以后,也要好好保持哦。” “毕竟——”时序懒洋洋地补充了一句,“我也是第一次谈恋爱,第一次追人,第一次这么想要和一个人好好在一起。” “姐姐。” 时序淡笑着说:“要好好护着我的玻璃心,知道了吗。” 听到这话。 阮梨下意识看了过去,对他“第一次谈恋爱”保持着怀疑态度,毕竟他流传在外的名声里,女朋友那是数不胜数,也不知道这句话他到底是怎么瞎扯出来的。 但是,被喜欢的人说着,“第一次这么想要和一个人好好在一起”还是很甜蜜的。 阮梨琢磨了下,觉得自己的确应该作出回应。 想了想,她看向时序,瞳孔清澈,整个人看着无害又无辜,“嗯,我会成为一名合格的女朋友的。” 话落。 时序纠正,“不是女朋友。” 阮梨抬眼。 时序:“是太太。” 他眉眼舒展开来,看着心情极好,补充道:“是我的,时太太。” —— 苏夏等了好久。 期间打了几通电话,听见人已经在路上了,还是忍不住守在门口。 服务生过来,笑着打趣,“老板,你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等对象呢。” 苏夏嗔她一眼,“哪里像。” “哪里不像,”苏夏一向和气,没有半点架子,服务生大着胆子开她玩笑,“你往这一站着,不就像个望夫石。” “望夫石?” “嗯。” 苏夏脑补了一下,她和阮梨,突然觉得还挺贴合,扑哧一声笑了,“行了,干活去。” 服务生笑着走了。 她继续等着,想着苏笛还没来,又打了个电话给苏笛,“团子要来了,你怎么还没到。” 苏笛那里挺吵,“她不是要带时序。” “那又怎么了?” “我不去。” “.....”苏夏凝眉,“小弟,别耍小孩脾气,那是团子喜欢的人,我们是她家人要给足她面子,要尊重团子。” ——团子喜欢的人。 苏笛听着这话,语气更不好了,“不可能,我不会接受时序的,你们想都别想!” 话落。 他又补充了一句,“姐姐只能是我们的。” “我不会让别人抢走她。” 苏夏被这话气到,语气不自觉重了些,“苏笛!别耍小孩脾气,这不是你任性的时候!” “任性?” 苏笛笑了,“我怎么任性了,我等了姐姐十几年,等着她解决掉阮家压在她心里十多年来的重担,想着她解决完了阮家,总该可以和我们在一起了。” “是,夏夏姐,你什么都顺着姐姐,无论姐姐做什么选择你都尊重她。” “但我不是!” 苏笛语气很冲,“我没有你那么没脾气,我等了姐姐十几年了!已经十几年了,我绝不可能让一个认识才一年不到的男人抢走她。” “他时序凭什么!”苏笛气急败坏,道:“他在风流倜傥的时候,我们忙着和姐姐蛰伏,他在游戏人间的时候,我姐在受苦,在被陈蓉蓉和阮甜想尽办法打压!他现在不想做浪子了,想回头了,我姐就活该收了这个烂摊子?” “这世上,没有这么好的事!”
第120章 你可以喊我一声,妹夫。 苏夏眼角神经质的跳了下,努力按捺着胸腔里起伏的心跳,尽可能语气平静,“不是这么算的。” “小弟,感情不是这么算的。” 她深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好累,“不管时序曾经怎么样,尽管我也有过不看好他的时候,但只要团子喜欢,我们能为团子做的,就是在她为数不多的幸福里,送上一份祝福。” “而不是团子好不容易摸到了幸福的边角,”苏夏叹息,“我们还要亲手去斩断它,那不是爱团子,爱团子的方式从来不是以我们十多年感情作为要挟,让她背离自己初心,而是在她快乐上,添砖加瓦,让她更快乐。” “夏夏姐!” 苏笛听着“添砖加瓦”气息明显粗重了许多,目光盯着虚空某个点,语气渐冷,“如果姐姐的幸福是时序,我不会那么好心,我也做不到。” 他没亲手拆了,没炸了那个刚所谓的幸福就不错了。 还添砖加瓦。 “你是圣母。” “我不是。” “我只是个小人,”苏笛冷冷地说:“我们话不投机半句多,算了吧,我不想伤了我们之间感情。” 说完。 苏笛就挂了电话。 苏夏再拨过去,那头已经提示关机。 苏笛性子偏执,特别是对阮梨的感情说不上的复杂,她其实明白,哪怕不是时序,换作别人,苏笛一样不能接受。 在他的世界观里。 阮梨,苏夏都是他的所有品,是别人绝不能侵占和侵犯的领域。 如今,横生出一个时序,让苏笛乱了分寸,她实在担心苏笛会做出丧失理智的事情来。 苏夏打开微信找到苏笛聊天框,准备再劝劝。 团子喜欢谁是她的自由,他们作为团子唯一的亲人,理应支持。 团子幸福,自然是好的。 但若是将来团子摔了,伤了,作为亲人,理应成为她的依靠,让她有个避风的港湾。 她快乐,就陪着。 她受伤了,就帮她疗伤。 是苏夏认为,她喜欢团子最好的方式。 手在屏幕上敲着字,被一声喇叭声打断,她抬眸,见着阮梨从副驾上下来,一见到她,喊了声,“夏夏”就高兴的跑了过来。 苏夏急忙放下手机,敞开了怀抱,“团子。” 两人抱在一起。 阮梨:“我好想你呀。” “想我也不来看看我,”苏夏宠溺笑着,“让我看看,你瘦了没有。” “瞧着胖了。” 苏夏语气揶揄,“时序将你养的不错。” 话落。 阮梨脸又红了,“嗯”了声,“他很好的,”说着,她喊道:“阿序过来。” 时序将钥匙给了泊车小弟。 见人喊他,笑着走过来,阮梨朝他介绍,“这是苏夏,我最好的朋友。” 说完。 她又笑着介绍,“时序,你知道他的。” 闻言。 时序挑眉,等着她下一句。 苏夏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刚准备伸手,就听见阮梨带着几分小女人娇羞,补充了句,“他是我老公。” “......” 还没递出去的手僵住,苏夏沉默几秒,心中大为震撼! 她说时序是谁。 是老公! 他们,已经发展到了这种关系了吗! 苏夏简直难以置信,半天没做出反应,倒是时序先伸出了手来,语气温和至极,没有半点架子,“你好,时序。” 苏夏这才后知后觉,急忙伸手,“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是苏夏。” 苏夏提前预留了卡座,领着两个人进去,刚坐下,服务生就来和苏夏确认菜单,正准备离开,时序喊了声服务生。 服务生停下,“先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时序语气依旧温和,“小碟里麻烦把香菜挑出来,我太太不喜欢。” “好的,先生。” 话落。 时序微微颔首,服务生拿着菜单离开。 苏夏是个心细的人,从落座到现在就一直在观察着时序对待阮梨的态度,温和,谦虚,有礼貌,有涵养是她目前所有认知,和传闻中那个风流,浪荡的混不吝截然不同。 她一时间竟摸不准,到底哪个才是真的时序。 想着不少人说过,酒后吐真言。 作为阮梨唯一的娘家人。 她必须帮阮梨好好把关,她把酒杯满上,问他,“时先生,玩游戏吗。” 时序不是个好说话的人。 传闻中。 他总特立独行,散漫自由惯了,没受过谁的约束。 苏夏直直的看着他,像是等着他露出狐狸尾巴。 时序哪里看不出来苏夏意图,也自然知道苏夏和阮梨的关系,更难得的是苏夏待阮梨那份心,凭着这个。 时序爽快道,“行啊。” 话落。 他散漫笑了声,嗓音磁沉又干净,“但有个事,还麻烦你帮个忙。” “什么忙?”苏夏抬头看他。 “不用一口一句时先生,”时序语气含笑,似玩笑般,“软软比你年幼,我即是她丈夫,你可以喊我一声,妹夫。” “......” 妹夫。 他居然让我喊他,“妹夫。” 空气静默了好几秒。 苏夏表情都僵住了,那个称呼陌生又别扭,她心里总觉得一旦喊出口了,阮梨就真是他的人了一样。 尽管明白,不过是一个称呼。 但她就是不愿意。 仿佛身体里横生出两个苏夏,一个极为理性,劝着,“要大度要大度一点,不过是个称呼。” 而另一个,极为感性,“喊出口了,你的团子就没了就成别人的了,怎么能喊。” “.....” 半晌。 苏夏语气磕绊,试图张口还是开不了口,“那等你赢了我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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