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序没拒绝。 笑着抬起手,搭在她肩上,与之商讨着情侣之间的一百件事,从跳伞到最后,时序突然开口,“姐姐,我帮你办个画展吧。” 像是准备了许久。 时序不紧不慢,道:“这么多年,你那么多作品,写的都是阮甜的名字。” “阮甜举办了多少次个人展了,”时序像是闲话家常一样,说着:“可我认为,那该是属于你的光环。” 画展。 阮梨不是没有想过,她喜欢画画,热爱画画,却一直深居幕后成为了阮甜的影子,她看着阮甜获奖,看着阮甜浑身是光,而她只能是影子。 那时候。 她不是没有羡慕过。 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比起她身负的血海深仇,心里那点小期待小渴望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她从不允许自己产生无谓的期望。 人没有期待,就不会有失望。 可如今,时序就这么直白的说出了她许多年前的愿望,她不是不心动的,她目光一错不错的望着时序。 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 时序揽过她的肩,语气极为温柔,“喜欢的东西就要得到,错过了就弥补,就像考试的填空题,你在填答案前,可能先选择了其他题,可能到了交卷时间,你觉得没有希望了。 但是,你别忘了,我就是你的希望。” 时序摸了摸她脑袋,像是某种安抚,温声,“如今,有了重新考试的机会,阮梨同学,你还愿意在曾经缺憾的填空题上,重新写上你的答案吗。” ——如今,有了重新考试的机会。 ——你还愿意重新写上你的答案吗。 也许曾经迫于时间。 她不得不交出白卷。 带着万分遗憾和可惜,提前离开考场,可如果时光逆转,时间带她回到了考场。 她愿意的。 她看着时序,目光闪了闪,下意识抱住了他,“从前我不信童话,像哆啦A梦是只属于小孩的美梦,我总觉得我不配有。” “可如今。” 阮梨抿了下唇,咽下喉间的涩意,“我有了属于我的哆啦A梦,有了属于我的任意门。” “谢谢你,阿序。” 她从时序怀里抬起头,一双狐狸眼发着光,“我想办画展。” “嗯。” 时序摸了摸她脑袋,“会很辛苦哦。” “我不怕辛苦。” “会很累。” “我不怕累。” 阮梨眼珠骨碌碌转了圈,“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小姑娘模样实在认真,逗乐了时序,他胸腔震颤着,喉咙溢出一声笑,“嗯。” 他喜欢的阮梨,是一直在自己领域里闪闪发光的阮梨。 是不受约束,自由又快活,可以完全做自己的阮梨。 因着要办画展。 阮梨变的格外忙。 时常钻入画房里就是一整天,谁也不见,时序几次敲门,也只见她露出个脑袋,完全没有让他进去的意思,“什么事?” 时序见她防备自己,很不爽,“我不能看看?” “不能。” “.....”时序更不高兴了,“画什么东西,我看一眼都不行。” “不行。” “......” 见人没说话。 阮梨无情落下一句,“没事我关门了,”紧接着,门合上,被人从里面反锁。 时序听着反锁的声音,眉间颤了颤,感觉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 坐在画房里的阮梨,正拿着画笔,描摹着轮廓。 期间。 苏夏打来视频,见着满屋子的画,震惊了,“团子,你这也太牛逼了。” 阮梨还未开口。 苏夏又说:“所以,画展时间定了吗。” “嗯。” “什么时候。” “十一月中旬。” 苏夏算了算日子,“还有一个月了。” “嗯。” 苏夏轻笑,“他知道吗。” “不知道。” “?” “不和他说吗。” 阮梨笑了声,眉眼间皆是柔情,“嗯,说出来就不惊喜了。” “啧。” 苏夏语气揶揄,“恋爱上头的女人,真可怕。” “行了,我也不吵你了,你忙吧。” 阮梨点头,和她说了再见。 电话挂断。 阮梨看着挂在墙上的画作,心底里有暖流淌过,弯了弯嘴角,脸上是幸福的笑。 —— 秋夜清冷而寂寞。 街道空旷,只剩零星匆匆归家的旅人,风掠过树梢,吹动了梧桐树叶,发出沙沙声。 月光如水。 倾泻而下。 与之寂静截然不同的是,灯红酒绿的酒吧里喧闹沸腾,镭射灯照亮着舞台,音乐声鼎沸,坐在vip座上的几人,其中坐在里侧的男人看着恣意又散漫,潇洒又随性。 任军开了瓶酒,笑着打趣,“今儿奇了,序爷怎么舍得出来了。” “听说最近小嫂子要办画展忙得很,”任军见缝插针,“序爷总不是被人赶出来了吧。” 哪壶不开提哪壶。 时序扫了他一眼,不予置评。 场上有人笑着打趣,“咱们小嫂子是个艺术家,这次画展序爷亲自把控的,到时候咱们可得好好捧场。” 任军挑了下眉,“我礼都备好了。” “你呢?”任军胳膊肘撞了一下李澍,“准备了什么,说来听听。” 李澍点燃一支烟,烟雾萦绕,他看向坐在里侧的男人,神色淡漠,没回答任军,反问,“听说你最近常去拍卖行。” 李澍表哥专做古董生意,听到些风声,“怎么突然对那些东西感兴趣了。” 闻言。 任军倒是奇了,“我序爷搞古董那玩意?瞎说什么胡话呢。”
第125章 “你不是很喜欢阮梨。” 这时。 一直未开口的时序将烟蒂捻灭,眉梢稍抬,“前几日拍卖行的那颗露娜之心被你表哥拿下了,转手给了你家。” 这是陈述句。 不是疑问句。 露娜之心。 李澍琢磨了下,前几日里是他表哥是拿着一颗粉钻过来,那颗粉钻实在罕见,剔透的浅粉在光影下还闪着淡淡的鹅黄色。 他母亲喜欢的不行,想着他还没对象,硬是塞给了他,说是要给未来儿媳留着。 李澍哭笑不得,得了这么个玩意,放在书房里还觉得碍眼,如今倒有人急着来管他要了。 只是,李澍扬了扬下颚,“你要那钻石做什么。” 时序反问,“你要来干什么。” “拿来——”李澍笑了声,“观赏?” “噗——” 任军听着观赏就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你要笑死我!留个钻石拿来观赏,你怎么不把它做成头巾挂在头上天天看着。” 听到这话。 李澍挑了下眉,也没急着生气,好脾气道:“你喜欢头巾?” 被突然点名。 任军很意外:“啊?” “你要喜欢。” 李澍仍是一贯平和的语气,“我倒是可以给你做一条。” 他语气实在自然,“给你做一条,天天挂着看着。” 任军:“.....” 他想了一下那场景,莫名觉得惊悚。 “李澍,你有病吧!”任军急吼吼道:“我不要面子的吗。” 因着这话。 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不少人跟着笑了起来。 但很快还是被时序居然关注钻石吸引过去,有人提问,“序爷最近怎么对钻石感兴趣了。” 任军听着,也跟着说着,“是啊,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关注这些东西。” “哦——我知道了,”其中有人反应过来,“难道是和嫂子有关。” 想到阮梨。 任军一下子明白了,“你该不是想给小嫂子做首饰吧。” “卧槽!” “序爷,你终于开窍了!” “我小嫂子跟着你这么久,啥也没落着,你终于知道你欠她的了?” ——开窍。 ——啥也没落着。 一字如一口锅砸在时序头上。 时序扯了扯唇,心说他卡都上交给了阮梨,还不够诚意至极? 但听着这话,他非但没反驳,反而顺着杆子往上爬了,“听见没,这都觉得我亏待老婆了,你要不要让出那颗钻石。” 见时序居然没生气。 还笑的春风荡漾,翘着大尾巴,简直要上天。 任军觉得世界都魔幻了,赶紧推搡着李澍,“澍哥赶紧答应吧,序爷脾气都没了,我都快震惊死了!” “震惊死了?” “是啊,”任军语气浮夸,“我还没见过这么——”他思量了一下,觉得比喻恰当,“这么祥和的序爷。” 李澍轻笑,“为什么非要我那颗钻石。” 时序倒无所谓被打趣,懒洋洋靠在靠背上,扬了扬下颚,“我老婆喜欢。” “阮梨?” “嗯。” “阮梨亲口说的?”李澍怎么这么不信呢。 “那倒不是。” 李澍瞧他一眼,满脸写着:我就知道! 下一刻。 时序拿出手机,打开了一张图片,图片是一个钻戒的雏型,浅粉色钻石被戒托托在正中央,戒托一圈是细碎的小粉钻,下方刻着:rl。 一看,就是用了心做出来的东西。 任军下意识开口,“序爷,这不是你做的吧?” 他总觉得,他家序爷面冷心算得上热,还不至于这么心细。 戒指这种东西,有的是设计师能做,倒真不必他们自己亲自来。 听到这话。 时序扫他一眼,语气吊儿郎当地,“怎么,有问题?” 说着。 他极为骄傲地补充一句,“我老婆叫阮梨,你们知道吧。” 任军一言难尽,“谁不知道呢。” “梨。” 时序指尖轻敲在屏幕上,“鹅黄色,像什么?” 任军等人,恍然大悟,“梨,浅黄色的梨,被粉色钻石包裹着,我的天哪!” “序爷!你这么浪漫的吗!” “卧槽了!” “三观尽碎!” “世界观都炸裂了!” 闻言。 李澍眼底也划过惊讶。 倒是一直没插嘴的方淮,在这一刻,看透了一切,“怎么,才知道他恋爱脑?” “笑死人。” 方淮以一种,我早就知道了的表情,“这种妻管严,还需要怀疑?” 时序也不管他们打趣,“所以,钻石的事。” 李澍看着他,也没有要为难他的意思,但也不愿意看他这般得意。 于是,用着大发慈悲的语气,“市场价三倍。” “成交。” “这么爽快。” “千金难买我老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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