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哒哒地跑远了。 思明皓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芳林的眼眸湿湿的,“你出现在丫丫面前,就会让丫丫想起以前遭受过的毒打,吃过的苦。丫丫如何能开心快乐呢?” 尔后,她关上府门。 他抽噎着,快要无法呼吸了。 丫丫,我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不远处,思洛雪的手用力地拽着衣角。 三哥哥竟然给那死丫头跪下! 还哭得这么厉害! 亏她还想着来找他,带他回家呢。 自那日离家后,思明皓就没再回思家。 思洛雪吩咐下人去找,今日终于在松风医馆找到他。 原来,他在松风医馆坐诊,还住在那儿呢。 她立刻去找三哥哥,决定说几句好话,带三哥哥回家。 可是,刚到松风医馆,她就看见三哥哥拎着食盒出去了。 她知道三哥哥必定是来摄政王府,便一路跟来。 思洛雪犹豫着要不要过去,也许这是趁虚而入的好时机呢。 思明皓费力地站起来,回医馆。 即使看见她,他也直接无视。 “三哥哥,大哥哥的伤口今日又疼得厉害,你回去看看大哥哥吧。” “三哥哥,爹爹的伤势还没好,需要你的照顾。我们都很想你,你快回来吧。” 思洛雪撒娇着恳求。 回医馆的这一路,思明皓不曾跟她说过半句话。 她实在没办法,拉着他的手臂强行拖他走。 他使力一推,疾言厉色道:“从今往后,我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不要再叫我三哥哥!我听了想呕!” 思洛雪:“……” 她的眼睫凝着细碎的泪珠,一副凄楚可怜的小样儿。 等她想到办法弄死那个死丫头,三哥哥就会回到她身边! …… 祠堂。 丫丫恭敬地上香,还跪在蒲团上磕头。 然后,她站在小哥哥身旁,静静地陪着。 他的脸庞沉静如水,好似无悲无喜,但是她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悲伤、哀痛。 就好像,她想念娘亲的时候,心里也很难受。 “丫丫,你出去玩吧。” 每年的生忌、死忌,苍凌舟都要陪母亲一两个时辰。 丫丫奶声奶气地问:“小哥哥,我从来没见过娘亲,娘亲是什么样的呢?” 他的心里有一丝丝的触动,怜爱地摸摸她的羊角辫,“在这世上,母亲是最疼爱儿女、最温柔善良的人。” 论可怜,丫丫是最可怜的。 忽然,她看见墙面有黑色影子闪过。 “有虫子!” 丫丫不怕虫子,可是墙面的虫子影好像很大呢。 苍凌舟错愕,“祠堂不可能有虫子。” 徐管家吩咐了,每日都有仆人把祠堂清扫得干干净净,不可能有虫子溜进来。 “有!在那里!” 丫丫的小手手指着对面那堵墙。 苍凌舟看过去,明明什么都没有呀! 难不成他眼瞎了?
第97章 你不配拜祭母亲 苍凌舟和徐管家把祠堂的里里外外检查了个遍,就是没有丫丫说的虫子。 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丫丫手舞足蹈地比划着,“小哥哥,真的有虫子,好大好大的虫子。还有好几种呢,有蝎子、蜈蚣、蜘蛛,还有……” 苍凌舟和徐管家面面相觑。 他们相信丫丫不会说谎,难道祠堂有精怪作祟? 丫丫为了证明自己说的,在祠堂里翻找。 还把牌位、香炉拿起来看看。 “呀!这里有纸!” 她从香炉底下拿出一张折叠成三小角的符纸,展开来。 “这好像是小公鸡说过的毒虫符。” “香炉下面怎么会有这种符?”徐管家惊骇得脸色都变了。 “丫丫,你看到的虫子,应该是这张毒虫符幻化出来的。”苍凌舟揣测。 “小公鸡说,这种毒虫符有七种毒虫,若施了咒语,那过世的人的神灵会受到毒虫的惊扰,永远不得安宁。”丫丫解释道。 苍凌舟端详着毒虫符,眼里突然窜起怒火。 符纸上有母亲的生辰八字! 意味着,这张毒虫符谋害的是母亲! 让母亲永生不得安宁! 什么人的心思如此歹毒?! 若不是丫丫来祠堂,不然就永远发现不了这张毒虫符。 想到此,苍凌舟白皙的手暴起青筋,杀气腾腾。 徐管家也气愤得很,“这张毒虫符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小世子,老奴去盘问负责打扫祠堂的仆人。” “不急。今日是母亲的生忌,恨母亲的人想必会有所行动。”苍凌舟阴鸷地眯眼。 “这张毒虫符施了咒语,要先解咒才能烧掉,那些毒虫才会消失。”丫丫道。 他把毒虫符给她,“丫丫,麻烦你了。” 她拿着符纸回去了,要问问小公鸡如何解咒呢。 苍远乔从官廨赶回来拜祭王妃,在府门外看见一位姑娘。 柳湘湘挎着竹篮,温婉地行礼,“湘湘拜见王爷。” 她穿得素净,灵蛇髻只簪了一朵黄色小绒花。 却把婀娜的风姿展现得淋漓尽致。 “你怎么来了?”苍远乔冷沉地问。 “今日是表姐的生忌,我自然要来的。”柳湘湘柔声细语,含着几分哀思,“不过我也知道,小世子不喜我来拜祭表姐,我便不进去了。” “表姐生前最喜欢吃我做的青团,还请王爷把这些青团放到祠堂。” 她把竹篮递过去,眉目盈盈。 苍远乔接过竹篮,“你走吧。” 柳湘湘走了几步,突然软绵绵地摔了。 他过去把她搀扶起来,“你怎么了?” “没事,刚才来的路上走得太急,崴了一下……” 她连忙拉拉衣袂,好似要遮掩什么。 苍远乔自然瞧出她这举动的异常,一把撸起她的衣袂。 雪白的藕臂有不少新旧淤青,触目得很。 “有人打你?是谁?”他面寒如铁。 “没有的事……”柳湘湘局促不安地把手掩到身后,“不少人都知道王妃是我表姐,怎么敢打我,得罪摄政王府呢?王爷,我先回去了。” “就算你不说,本王也会查得一清二楚。” 苍远乔目光如炬,让人倍感压迫。 她这才卸下伪装,流露出慌乱、恐惧,“王爷,我好害怕……” 半个月前,豪富家的金公子看上柳湘湘,非要娶她为妾。 她断然拒绝,金公子千方百计地逼她就范,却始终得不到她。 他失了耐心,吩咐仆从隔三差五地找她麻烦,不是打她就是砸她的家。 “为什么不来王府报知?” 苍远乔的眼里迸出铁血般的杀气。 王妃过世的时候,他没赶上见她最后一面。 但她的遗言,他定会照办。 王妃的意思是,王府对柳湘湘要多加照拂。 柳湘湘娇弱地拭泪,“我不知王爷回京了。” “本王送你回去。”苍远乔吩咐副将去处理那个不知好歹的金公子。 “王爷,不用了,你快进去拜祭表姐。” “不急于一时。” 他送她上马车,一路护送。 柳湘湘住的小宅院是他吩咐徐管家置办的。 王妃过世后,柳湘湘不方便住在王府,便搬出去了。 柳湘湘正要下马车,却见苍远乔伸来钢铁般的手臂。 她娇羞地握住他的手,娇娇柔柔地下来。 尔后,她看着马车消失在巷口,盈盈的眸子布满了痴痴的迷恋。 她的唇角噙着一丝柔媚、诡秘的微笑。 相信再过不久,她就可以嫁进摄政王府,成为王爷的枕边人。 …… 苍凌舟左等右等,没等到柳湘湘,有点不可思议。 苍远乔来祠堂拜祭,被苍凌舟拦住。 “你不配拜祭母亲。” “你放肆!本王是你母亲的夫君!”苍远乔咬牙道。 “母亲吊着一口气,一直在等你,可是你为什么不赶回来?”苍凌舟白皙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涨红。 “北疆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本王身为主帅,岂能因为私事擅自离开?”苍远乔语重心长道,“你不是七岁孩童,难道不知主帅擅自离开,会酿成严重的后果吗?” “那又如何?母亲因为你,含恨而死!”苍凌舟一向喜怒不形于色,此时却怒火高涨,“还有,母亲怀着胎儿六个月,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小产?怎么会在小产次日突然心悸而死?疑点这么多,你为什么阻止我彻查?” “本王跟你说过无数次,你母亲留下遗言,不必查。”苍远乔的心里缠绕着无尽的哀痛和愧疚,“本王尊重你母亲的决定。” “借口!都是借口!” 苍凌舟的怒容变得有点狰狞,“这次,我定要一查到底!” 他离去后,苍远乔给亡妻上香。 “岚儿,你说不必查,我便知道你已经猜到害死你的人是谁。” “你总是这么善良,轻易地饶恕了她。” “可是,岚儿你知道吗?每次见到她,我总是忍不住要亲手捏死她。” “岚儿你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 悲痛沙哑的声音带着肝肠寸断的哭腔,让人动容。 苍远乔的耳朵后面,忽然散发出微弱的银白光芒。 是一片狐毛! 而自家房中的柳湘湘,盘膝而坐,虔诚地念着狐媚术的咒语。 她的眉目,陡然变得妖媚惑人。
第98章 丫丫:我没有亲爹爹 这夜,徐管家看着这对父子的情形,一人在寝房酗酒,一人在房间绝食,一筹莫展。 王妃在天有灵,看见王爷和小世子不仅不能父慈子孝、还生出龃龉,必定很难过。 王爷是三军统帅,习惯了将士和下属的绝对服从,习惯了发号施令、铁血治军。而小世子聪慧擅谋,性情倔强固执,对王爷积怨甚深,怎么可能听从王爷的管教? 若无人开解,只怕这对父子的隔阂、矛盾会越发的不可收拾。 怎么办? 徐管家望着夜空的月亮唉声叹气。 这时,王爷从寝房出来。 “王爷,您去哪里?”徐管家诧异地问。 “本王出去走走,不必跟着。” 苍远乔僵硬地往外走,脸庞也冷硬得没有半分表情。 徐管家觉得王爷怪怪的,不过,王爷思念王妃,心情不佳,也是人之常情。 对了,丫丫小姐机灵可爱,一定可以哄好小世子! 徐管家去找丫丫小姐,叮嘱她几句。 在他的帮助下,丫丫从窗子爬进去。 苍凌舟坐在床前地上,呆呆傻傻,好似变成了泥塑石像。 他精致好看的桃花眸浮着猩红的血丝,有点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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