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颜的男性外表集“肌肉猛男,嚣张跋扈,戾气外放”等一系列校霸霸总霸王虎(只要名词里有个“霸”)之长,帅归帅,却是让人不敢接近的帅气。 当他黑下脸的时候,站在他面前的人脑子里只会剩下“接下来他是要打我左脸还是右脸”这样的悲惨认命想法。 但是连理怎么可能是正常人的反应,他盯着夏颜那张黑气外放的大魔王脸思考几秒,居然如常地打招呼了,虽然是很没有礼貌的那种打招呼:“是你啊,那个【95】的同学。” 某位无辜的围观群众保证,在听到从连理嘴里蹦出来的那个数字后,夏颜的脸又立刻黑了一度,现在是会让人开始无助猜想“他是想爆我左边的蛋还是右边的蛋”这种程度的黑了。 连理却像是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他的手里还捏着那个小蜜蜂的麦克风呢,于是他的话清晰地传入了这层楼的每个人耳朵里。 “你今天怎么没戴手环?你的心动值攒到多少了?你之前都达到95了,我还以为你很快就能变回去呢。” 短短的三句话把夏颜的地.雷踩得连环爆。 “啊!”注意到夏颜的脸色,连理作恍然大悟状,“数据下跌了?那是很正常的……难道说,跌得很厉害吗?” 对于这样的问话,夏颜回敬以一个露出八颗牙齿、却怎么都看不出灿烂意味,只叫人觉得嗜血可怕的笑容:“没人说过你话很多吗?” 连理捏着下巴,似乎浑然不觉自己马上就要被揍的凄惨下场,他在认真地思索夏颜的问题:“虽然遇到研究数据时会比较兴奋,可我应该远远算不上话多吧,只能说是你讨厌我的问话,一分半秒都不想继续听下去了。” 哪怕没有手环,连理也可以做到把夏颜的心思解剖得七七八八,可就是因为他明明能做到这种近乎“读心”的程度,却还是孜孜不倦地做他人不喜的事,说他人不爱听的话,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所以才更加让人生气。 夏颜脑门上爆出青筋,他的拳头捏得咯吱响,预示着一场血战将要爆发。 就在这时,房门突地被打开,闯入这个对峙场景的第三人解救了一触即发的紧张氛围。 不修边幅的椎爱出现在了两人的视线中。 她看上去像是经历了一场失恋,眼下是熬夜的青黑眼圈,面色憔悴,头发乱糟糟的,几缕不听话翘起的头发乱飞的艺术性真可以说是插了鸡毛一样。 以这副面貌出现在两个大帅哥面前的椎爱心中毫无波动,也许是因为他们一个是夏颜,一个是连理吧。 “进来说话。”椎爱没有特别盯着谁看,她的眼睛看了太久的手机屏幕,现在一整个都是虚焦的。 连理眨眨眼,拎着他的小蜜蜂,擦过夏颜的肩膀率先进了门。 反倒是刚刚盛气凌人的夏颜,在椎爱出现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浇了一盆水的烧红铁块一样,气焰滋得一下就消失了。 连理进门后,椎爱还杵在门口。 她似乎是在等夏颜对她说些话。 夏颜忽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椎爱和夏颜很久都没有说过话了,并不是因为她的闭门不出,而是在更早之前。 在夏颜,揍了迟楠后。 想到这里,心中的那份不自在中就多了一丝委屈。 夏颜不是在后悔自己的举动,那个时候迟楠在做糊涂事,什么时候的夏颜看到了都会上去教训他。 夏颜是不在乎自己在别人眼里的风评的,他只做他想做的事,以一种随心所欲的野兽都会惊叹的本能欲望——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无法操控自己情绪的证明。 现在的夏颜就控制不了心中的烦闷与苦涩:如果真的是做了坏事,比如他真的打了椎爱一顿,然后被她讨厌了,那倒不算什么。可夏颜那个时候明明是在帮椎爱,难道要他看着迟楠就那么做下去,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强了椎爱吗? 就算那个时候他们所有人都情绪上头,无法理清思绪,可在一切风平浪静之后,椎爱还是无视了他。 还亏夏颜以为…… 在椎爱陪他“千里去分手”之后,他们稍微了解了彼此一点,稍微亲近了些呢…… 那个手环上出现【95】的高分时,夏颜还是很高兴的,为自己也许马上就能变回去,也为原来他和椎爱之间拥有这么高的心动还是好感什么的玩意儿。 可那个数字就像是漂亮的泡沫,在椎爱摆出冷脸之后就以极快的速度跌落,让炒股的人来看都能当场心脏病发的大跌盘,夏颜看得心烦憋闷,干脆摘了了事。 或许,他和椎爱之间那短暂的仿佛梦幻般的“亲密”时光,也正如这急速跌落的分数一样,只是一个数字的泡沫吧。 ——可现在,椎爱似乎,终于,有了破冰的意向。 在短暂的时间里脑补了许多的夏颜假模假样地咳嗽着,原本背对着门的他终于以说不出是纡尊降贵还是小心翼翼的姿态回过身,打算和椎爱来一场面对面的交流。 椎爱奇怪地瞥夏颜一眼,把门把上晃来晃去的蟹黄小笼包用手指勾了下来,然后麻溜地将寝室门合上了。 吃了闭门羹的夏颜:“……草。” 他绝对是被椎爱传染了。 夏颜气呼呼地返回寝室。 *** 屏息,凝神,在这样的专注中,就连心跳声都显得嘈杂。 精神仿佛变成一张绷紧的弓,肉躯则是这张弓上蓄势待发的利箭。 他能感觉到,无形的力量在自己的每一寸肌肉纹理,每一条毛细血管里充盈。 这不是他原来的身体,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可来自外星人的神秘光束将他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这就是他现在的身体,他日复一日地熟悉着这具躯壳,发现了其中暗藏的巨大力量,他在其他人皆惊惶的情况中不为人知地绽放出了狂喜。 因为…… 号令枪响。 他其实已经有些走神了,可锻炼出肌肉记忆的双腿却像是有自己的思想一样迈了出去。 他奔跑起来,姿态赏心悦目如矫健的鹿,气势披荆斩棘如狩猎的豹,可他的表情看上去却像是一阵快乐的风。 拔高的视野,变长的四肢并没有成为他的阻碍,在多日锻炼和这具新的躯体磨合之后,他已经能跑得越来越快了——远远快过以前的她,不,是远远快过任何人! 这种自信,这种笃定堪比最强力的兴奋剂,他奔跑着,却不觉得身体的痛苦,不觉得呼吸的苦难,空气化为点燃他的养料,驱动这具蕴含威力的躯壳。 他生下来仿佛就该以这种速度奔跑,甚至是就该以这种奔跑的姿态奔向死亡。 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负责计时的后辈按下秒表,他垂眸专注地盯着秒表上的数字,然后在报出那个数字前,他的唇就先翘了起来,那饱满唇瓣下方的一点黑色小痣让他的笑容看上去更加灵动,满是真心实意的喜悦。 后辈看向他,仿佛已然站在领奖台上的他,半是赞叹半是恭喜地报出了那个数字—— 那个要是被外界知道,绝对会惊动国家队的数字。 这是超越了曾经的他自己,也超越了所谓的人种天赋,超越了现在与他同性别的所有人,突破了人类历史有记录的男性百米最快速度的数字。 如果这是一场有记录的比赛,如果这是所有运动健儿都翘首以盼的那场全球性的竞赛,他的名字一定会跟着这串数字一起被载入历史,永远地被铭刻在荣光中吧。 哪怕现在观看着这场超越人类极限的奔跑的只有他和后辈两人,可这串数字绝不是虚假的。从后辈手中接过那定格住的秒表,望着那串曾经的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达到的数字,他竟然忍不住落下了眼泪。 “前辈,这是值得高兴的事啊。”温柔的后辈这么鼓励他。 他连忙擦擦眼泪,对这个一直毫无怨言地帮助自己,还不厌其烦地为他记录着他每一次的百米跑新纪录的后辈说:“我只是太高兴了,谢谢你,逐光。” 名为逐光的后辈也在那场外星人射线中变成了男性,但他不像一般的学生一样因为自己的新身份陷入恐慌,反而转过头来帮助其他人适应自己的新身体。 他也是被帮助的一员,明明自己是前辈,却总是麻烦一位后辈,还让他一起见证他这痴心妄想变为现实的时刻,他有点不好意思。 逐光变成男性之后……老实说,十分符合他的审美,就算逐光长得不帅,就凭他一直的温柔陪伴,他也会对逐光动心的。 逐光总是在温柔地笑,据他所说,是因为他希望看到他笑容的人都能感到愉悦和安心。 那颗在身为女性时就存在的唇下小痣在男性俊朗的脸上也带出一丝难言的魅力,当逐光对人微笑或者温柔说话时,人们的眼睛就很容易被那颗小痣抓走。 可他们又不会因为这一点视觉上的转移而听漏逐光的话,因为他们的注意力都在逐光的身上,所以反而更能听进去他的劝慰或者别的什么话。 ……就是有时候会不知不觉地盯着他看太久,回过神来总觉得不好意思。 他如视珍宝地抱着那个时间定格的秒表,对逐光说:“今天真的麻烦你了,我现在得回社团里去,不然部长有得唠叨。” 哪怕长时间的陪伴只换来一句没什么重量的道谢,逐光也没什么不快,或许他就是传说里的那种会为他人的快乐而喜悦,会为他人的悲伤而愤怒的大善人吧。 逐光只是笑着对他说:“前辈打算把自己的好成绩分享给社团里的大家吗?” 他脸上的喜悦僵滞了一下:“……再说吧。” 大约是怕逐光误会,他连忙解释:“好歹得等我再跑一次这个成绩出来,不然光拿着秒表过去,大家绝对会以为我在吹牛的。” 逐光温柔地聆听着他的话语,给予了肯定的点头:“前辈是一定能做到的。” 啊……就是这种,比他自己还信任他的模样,才叫他…… 逐光拢着手心,包裹着他紧握秒表的那只手掌,仿佛包裹住了他的一切汗水与不安。 “请相信自己。现在的你,无所不能。” 他咽了口口水—— 没错,现在的他,无所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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