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润,你赶紧说啊,现在我该怎么办!” 林墨现在越来越慌,大家同为任务者,可三个人里面只有他自己未进内门,将来又该如何完成系统的任务? “林师弟,这只是一时的意外,你要相信你自己才对。” 崔润勉强让自己脸上的表情冷静了下来,他安抚道∶“只是这一次出了一点小意外,本来长老该选的人是你才对,我也未曾想到会被你妹妹抢了先。” “毕竟在新入门的弟子里你的修为也算排在前面,林微微本来是不如你的,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会提升的这么快,所以长老才会临时改变了主意。”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又是那个贱丫头!” 林墨听到崔润的话面色扭曲了一瞬,他死死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哑声道∶“也不知道这个贱丫头到底是走了什么大运,原本就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当初就应该早早把她给嫁出去……” 早知道林微微是这么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他当初就应该直接给她找个婆家,让她老老实实在家里生娃伺候公婆,哪里还能有本事在自己面前这般嘚瑟。 “林微微的天赋确实不错,不过你也不要灰心,你只是灵脉尚未疏通,若是能再进一步洗精伐髓,日后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崔润面色不改,给在林墨面前又多加了一层诱惑,“你别忘了你出生之时可是引来玄鸟朝贺,这是天降的大吉之兆,你灵脉堵塞都尚且能有这等修为,若是以后有了破解之法,那未来可不是一日千里吗?” “此话当真?” “自然。” 林墨有些怀疑地看向崔润,经此一事后,他对崔润并非往常那般全然信任,甚至心里对他的用意隐约升起了些许的怀疑。 可是他想了又想,实在是想不到天之骄子崔润到底有什么需要骗他的理由。 毕竟崔润是剑峰的首席弟子,林墨只是一个不声不响的外门弟子,他就算闲的再无聊也不用特地花费这么大精力糊弄林墨吧。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办?” 林墨皱了皱眉,烦躁道∶“我总不能一直在外门待着吧,林微微和林逸朗那两个贱东西还一直在我面前晃悠,这让我怎么忍?” “自然不会一直在外门,这只是暂时的,往后又不是没有再进内门的机会,等时候到了照样可以重来。” 崔润见林墨上钩,笑眯眯道∶“外门虽说是辛苦一些,但我都给你安排好了,绝对不会让你受苦的。” “外门灵田种着一亩向日葵,你旁的也不用多干,就去照顾它们就好,闲的没事就剥一剥瓜子,活儿轻松的很,绝对不会影响你修炼。” 林墨脸色有些不虞,林微微和林逸朗在内门混的风生水起,他却只能在外门照顾向日葵。 但他心里也清楚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了,只可惜这回落在了林微微的后面,让她有机会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早晚他必要把这个仇给报回来。 系统见状安慰道∶【没关系,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风水轮流转,指不定就转到谁家了。】 林墨心中稍稍有所宽慰,【说的也是,莫欺少年穷,我就不信了,难道我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为了当一个炮灰?肯定是时运不济,他日我一朝得势,必定将所有人踩在脚下。】 系统见他真的顺杆子往上爬,一时间当真有些沉默,【……你开心就好。】 怪不得晏吟秋会说,莫欺少年穷,莫欺中年肥,莫欺老年萎。 现在想想应该还有后面的,《不甘心的离去》,《棺材板的愤怒》,《盗墓贼的眼泪》。 林微微远远瞧着林墨从萎靡不振重归自信,不由得有些诧异,但她眼下实在没空搭理他,现下内门收徒已经将近结束,大家各自有了去处,正兴高采烈地讨论着以后。 炎锦儿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道∶“郁芸师姐那边好多人,我们也过去和师姐道一声谢吧。” 新弟子入门一个月里面,若说是谁费心费力最多,当属一向热心的郁芸,这些大家都看在眼里。 原本各峰的首席弟子三五日里只需来个一两次也就算了,可郁芸却是基本每天都来,细心关照爱护着每一位弟子。 如今内门收徒之事已经尘埃落定,不管是否进入内门,大家都对郁芸怀着感激之心,簇拥着郁芸想要表达自己的感激。 炎锦儿之前忙于练剑不小心伤了手指,原本是她自己都没怎么在意的小事,偏偏郁芸却注意到了,还贴心地帮她上了药,嘱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一昧只顾着修炼。 对于这位热心温柔的师姐,炎锦儿确实很是喜欢,只是林微微却总有些犹豫。 她当初在郁芸面前卖了一大波的惨,虽然郁芸并未答应要帮她进剑峰,但是在之后的相处里也确实肉眼可见对她有所照顾。 但林微微每次站在她面前总觉得心里有些胆怯,她遥遥看着被众人簇拥的郁芸,心情一时间更为复杂,也不敢去直面郁芸,只得眼睁睁看着炎锦儿也像个蝴蝶一样扑进了人群。 她喃喃道∶【真是够圣母的啊……】 系统闻言一愣,小声猜测,【你好像很讨厌郁芸?】 【算不上讨厌。】 林微微轻轻叹了口气,眼底闪过一丝遗憾与羡慕,轻嘲道∶【毕竟圣母也不是谁都有资格可以当的。】 与郁芸来说,与人为善是锦上添花的点缀,而对于她来说,这就是送死的最快捷径。 眼瞧着人群吵吵闹闹地离开,林微微本不愿过去凑热闹,只是眼见不远处地上似乎落了什么东西,她忙上前捡了起来。 那是一块暖玉所制成的长命锁,其上用金丝镂空看起来格外的精致,只是在地上摔碎了一个小角。 长命锁的背面刻着一个“芸”字,它的主人自然不言而喻。 林微微愣了一下,连忙想要出声喊住前面的郁芸,可是郁芸早已经走远,更听不见她的呼喊。 那块小小的长命锁安静地躺在她的掌心,林微微抿了抿唇,默默把它握紧了些。 只能等到下次没人的时候再把它还给郁芸了…… ———— 收徒结果的消息传到晏吟秋耳中时已是傍晚,她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耳畔是淅淅沥沥绵绵不绝的雨声。 这一觉睡的时间太久,总让她想起一些过去的事情,醒来又面对一地枯败残叶,平白惹人烦心。 “你说林微微成了郁承的弟子?” 晏吟秋闻言眉头皱了皱,但脸上却并没有多少意外,“也是,在新来的弟子里她也算是拔尖的,郁承会选她也并不奇怪。” 系统三言两语把今日之事大致说了说,见她始终神色恹恹提不起什么兴趣,只得又道∶【江菱华拜入了江宗主的门下。】 “江轲?” 晏吟秋听到江轲的名字倒是微微一顿,皱眉道∶“江轲都闭关都多少年了,今天是江景鹤让他来的?” 系统对此却一派茫然,它接触到这个世界的唯一方式就是通过任务者的眼睛,换而言之,任务者看到的是什么,它能知道的就是什么。 它犹豫了一瞬,补充道∶“一开始是黎尧想收江菱华,后来被江轲给截胡了。” “黎尧又跟着凑什么热闹……” 晏吟秋眉心微蹙,自顾自披衣下床,随手便推开了紧闭的木窗。 窗外潇潇细雨击打着墙角一丛芭蕉,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可是晏吟秋却更觉得烦躁,手指轻轻敲击着窗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弑云跟着江景鹤一直忙到傍晚才归,怀里的阿白和白公主被他护着严严实实的,没有沾上半滴雨水,早就已经安稳陷入了沉睡。 “小鹤,今天的事……” 弑云有些犹豫,他看着依旧淡定自若的江景鹤,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他。 他不知道江景鹤与黎尧当时到底说了什么,但是却敏锐地察觉到江景鹤并不喜欢甚至厌恶江菱华。 “今天的事我们自己去和秋夫人解释,弑云前辈无需担心。” 江景鹤没有理会弑云的提醒,他默默走进大殿,看到正坐在上首闭目养神的晏吟秋不由得一愣。 “回来了。” 晏吟秋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很平静,完全看不出半分的喜怒,但却让弑云一惊,登时有些心虚地别开了自己的视线。 原本趴在弑云怀里的阿白嗅到了晏吟秋的气息,立马高兴地探出了头,弑云见状连忙将它放到了晏吟秋的面前,阿白立马高兴起来,用尾巴尖蹭着晏吟秋的手腕就想往上爬。 “你去哪里野了?” 晏吟秋有些嫌弃地把它扯了下来,不悦道∶“一股妖兽的味道,你吃什么了,就连肚子都吃这么鼓。” “还不是因为黎尧那个老东西,一直在喂阿白吃灵果。” 弑云见状撇了撇嘴,又解释道∶“不过说起来也有点奇怪,阿白今天不知道怎么了,看见黎尧的螣蛇突然就咬了对方一口。” 晏吟秋闻言一怔,她敲了敲阿白的头,问道∶“你咬螣蛇做什么?” 阿白趴在晏吟秋的掌心,懒洋洋地拍了拍尾巴,看起来并不愿意回答。 见它这幅模样,晏吟秋也没指望能问出什么,她的视线落在一旁沉默不语的江景鹤身上,随手便将阿白交给了弑云,淡淡道∶“弑云,你先出去。” “啊?” 弑云愣了一下,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江景鹤,默默缩了缩脖子,非常有眼色地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抱着阿白快速离开,没有半刻停留。 眼见着大殿之内只剩下她和江景鹤两人,晏吟秋掀了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平静道∶“你过来。” 江景鹤闻言抬头,他顺从地走到晏吟秋的面前,默默跪了下去,让晏吟秋足以俯视他。 “秋夫人,我……” 啪——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大殿中响起。 晏吟秋平静收回了自己的手,江景鹤的脸被她打到了一旁,原本冷白的皮肤上浮现起鲜红的掌印,看着格外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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