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柠拍了拍胸膛,安抚着自己那颗受惊的小心脏。 “我在你房间留下的阵法出了异样,有东西来过。”祁镜暝打开窗户,手中结印,然后双指并拢往窗外一指,一团不太明显的黑气就显现在了空中。 “我这是被盯上了?可是我有好好戴着你给我的东西,没味道啊。”司柠往自己身上闻了闻。 “我给的东西怎么会出问题,你被盯上单纯是因为你最弱,手伸过来。” 司柠摊开手心,接过祁镜暝给的东西,一看就是样极好的法器。 “防御用的,保护好自己,记得千万不要让自己落单。” 司柠郑重的点头,总有一天她会变强的,不会一直做拖后脚的那一个。 “我先走了,你……”祁镜暝顿了一下,不知道还有什么该说未说的了,便再一次强调,“别死了。” 说完祁镜暝便打算离开,司柠想起有东西没有给他,就叫住了他。 “等下,这瓶血你带着。十五那日,千万小心。” 祁镜暝接过装着血的小瓶子,司柠的手指掠过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让祁镜暝眉头一皱。 “又是装瓶子里的,放五天都该馊了 ,下次我想喝新鲜的。” 祁镜暝说完这句话,身形一闪,便消失在了司柠的房间。 将军府—— 沈逸抚着一面铜镜,他看着镜中的自己。 “可惜了,没抓到。”他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 铜镜里的他眉头动了动,做出了和他不相同的表情。 “你不要再错下去了,那些侮辱将军的人已经死了。为什么还要伤害无辜。”铜镜里的他开口说话了。
第8章 可知花语名为重生的爱 “你是在劝我吗?可是你甚至都没反抗一下。你明明也希望将军大人回来。” “不该这样的……” “不要自欺欺人了,沈逸。你我本是一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每一个你被噩梦惊醒的夜晚,每一壶你带着苦楚和思恋咽下的酒,都是滋养我的养料。你若不想,又怎么会放任心魔占据你的身体。将军大人就要回来了。我会清除将军大人的记忆,然后我们再找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去过新的生活。” …… 天一亮,楚宴舟便带上司柠和段玲琅出发了。 “楚师兄,我们现在该去哪啊。” 偌大的都城,要找到七个人,的确困难。 “再去一趟失踪女子的家中,看能不能问她们的家属要到她们的贴身之物,比如帕子、首饰什么的。” “对哦,可以借物寻人。” 一番折腾下来,楚宴舟明白这个法子的确没用。也罢,本就是打着侥幸的心理试试罢了,毕竟他们能想到的,沈逸又怎么会想不到。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啊?”段玲琅也在很尽力的去想法子,但是她想啊想啊,脑袋想破了都想不到什么有用的。 楚宴舟低头沉默,方才与祁镜暝通讯,那边的回复是并无异常。他学的那些术法,还有什么是可以派上用场的呢?他一遍遍的回忆着,希望能找到什么方法。 “将军府的田产、地产,以及一些城里、城外荒废的宅院。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都去找找。另外,沈逸的关系网好好再排查一下,不排除有同伙的可能。刘将军,我们最好去拜访一下。” “司柠提议很好,但是我们目的性这么明显,不会打草惊蛇吗?”楚宴舟问。 “沈逸早就有所防备,还怕什么打草惊蛇,而我们能做的也只有逼他现形。只要不闹的满城皆知,让支持沈逸的人阻碍我们调查,其他的,管他沈逸怎么想。他若因此有所行动,便再好不过,祁镜暝那边也就能有所收获。” 楚宴舟赞同的点点头,段玲琅也随之附和。 接下来的几日,三人又忙碌了起来。 从他们查到的信息来看,沈逸与人交际甚少,年少时的一些诗友都因他家道中落和他断了联系。直至后来,一些想要巴结将军府的人重新找上他时,他都以侍奉将军不得空闲为由拒绝了。总的来说,他没有朋友。 至于刘将军那边,那一身浩然正气的模样,绝不可能与魔族有勾结。原先那位将军死后,夏远国边境一些反抗势力蠢蠢欲动,刘将军四处平定动乱,直至前段时间才班师回朝。而他对国都发生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 再看三人去往各个可疑地点调查,将军府名下的一处城外的宅院,倒的确有些东西,但都是些小机关和低级魔物,应该是早就准备好的,大抵是沈逸的恶趣味,故意耍弄他们。 他们逐渐茫然,刚顺着一点消息摸查下去,却发现到头来白忙活了一场,寻找失踪的七名女子如同大海捞针。眼看十五已至,三人却一筹莫展。 祁镜暝那边蹲了几日,十五这日下午,沈逸终于有了动静。祁镜暝一路跟踪沈逸来到了一处荒山,然后看见他在一处峭壁前停住了脚,他只顿了一下,然后便抬脚进入了峭壁之内。 祁镜暝将消息和位置传给了楚宴舟,楚宴舟带着另外两人匆匆赶来。 “他进入这里面了?”楚宴舟问。 祁镜暝点头。楚宴舟吩咐三人退后,反手掏出背后的剑,然后凝神一斩,原本光滑的峭壁被硬生生撕出了一道裂缝。 散发着流光的剑在楚宴舟手中一转,然后便被收回剑鞘之中。 四人进入被楚宴舟一剑劈出的裂缝,明亮的景象映入众人眼中。 夕阳的光泼洒在绵延的花海上,一间干净的木屋伫立在那中央,风一吹过,是藏不住的花香和风的温柔。 司柠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一株花,喃喃自语,“是风信子啊。” 祁镜暝一把拉起司柠,“小心有毒。” 司柠一顿,微微低头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司柠识得许多毒物,她认为眼前的风信子并没有抹毒才敢上手的。但是她这一次并没有反驳祁镜暝,以防万一总是好的。 段玲琅看着眼前的景色,满心满眼的都是漂亮二字。楚宴舟怕她乱碰到了什么,只好一直拉住她。 司柠用前不久才学会的传音询问祁镜暝,“你的毒今日可有发作?” “嗯,喝过血已经好了。” 司柠不放心,又反复叮嘱他,一定要跟好自己。 四人一直在向木屋靠近,却依旧觉得那木屋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这里不对劲。”楚宴舟边说边掏出了剑,段玲琅也迅速的掏出几张符纸。 已经做好迎敌的架势,可却什么也没发生,这里安静的诡异,几人再向后看去,原先那道被撕开的空间裂缝早已不见。而沈逸也迟迟不现身,再拖下去就晚了。 司柠见状,运气从手中凝出一大团火焰,还未等楚宴舟的疑惑问出口,只见火焰席卷了这片花海。而祁镜暝则默默的设下一个结界,将几人护住。 “还真是惹人讨厌,好好的花都被你毁了。” 日落西山,倦鸟归巢。火光之处,是沈逸瘦弱衰败的身影。他一挥手,火焰便熄了,只剩残破的花在晚风中摇曳。 虽然司柠已经成功诱出沈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哪不对劲,一种强烈的不适感油然而生。 “沈逸,那些人被你藏到哪了?”楚宴舟用剑指着沈逸。 “想知道她们在哪?那便先出了这地方再问吧。” 沈逸衣袍一挥,景色一变,四人似乎是被拉到了幻境之中。 “不是这样的,父亲他怎会……” 他们齐刷刷向声源处看去,一个年16的少年满眼的不可置信。 抄家的声响,姨娘和弟弟妹妹哭泣的声音,都震的他脑袋嗡嗡作响。 幻境里的人似乎看不见四人,也感受不到他们的存在。
第9章 将军啊将军 他原以为父亲是清白的,他原以为等到今年他考取功名,凭自己的才能入仕,他的父亲就会看重他几分。而如今,什么都没了,国君下令侍郎沈家子嗣三代不得入朝为官,而父亲也因罪被判秋后问斩。 “通过物体承载的记忆构成的幻境,这种幻境是通过感染进入幻境者的心绪来达到影响敌人的目的。越是深入幻境对我们的影响就越大,只要在被幻境里的情绪彻底同化前找到核心击破就可以出去了。同样,一直待在幻境的一处不继续深入,我们也无法寻找到幻境核心。” 楚宴舟在解释的时候明白了一件事,这种幻境说难不算太难,说容易也不容易,但就是非常麻烦。难不成,他是在拖延时间吗? “可核心会是什么呢?”段玲琅嘟囔着,这时她看到沈家被抄时掉落在地的一根发簪,看样子是男子的。她刚捡起来,场景就发生了变化,看样子像是来到了春楼。 “放开我!不要碰我!”沈逸惊恐之下,拼命挣扎,眼前的猥琐油腻的男人正对他上下其手。 他猛的掏出簪在头发上的发簪刺向男人,暗红的血液从男人手臂流出。 见状,一旁的老鸨赶紧喊停,“今天就到这吧,性子烈的看来得慢慢调教。不要以为你还是侍郎之子,原本你在家中就是个不受宠的,如今你落到了这副田地,还有谁能救你。听妈妈的话,以后好好待客,有你享受的。” 老鸨用帕子掩着嘴笑,沈逸怒吼让他们滚。 画面停止不动了,看来不找到些什么就无法继续寻找幻境核心了。 “欸?不动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呀?” 司柠的视线在房间内转了一圈,“他遭受的屈辱只会比我们现在见到的更多而不会少。虽然不受宠,但好歹是世家子弟,如若他撑不下去呢?” 司柠走到桌边,打碎了茶碗,幻境果然又开始变化了。 沈逸不断出逃,还没跑出多远,就被抓回去暴打了一顿,他蜷缩在地上,被人踢踹肚子,又被扯住头发往地上砸。他绝食到没了人样,终于饿到坚持不住捧着碗将饭菜席卷入肚,幸运的是老鸨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给他下药,或许也是怕把他逼急了,万一他自杀了,自己的钱就打水漂了。 一个月下来,老鸨这边也急,早知道她就不买下他了。原本是看他生的好看,又文弱的样子,眉眼间尽是顺从,以为是个好调教的,谁想到他性子这么烈。再加上来找男妓的客人并不占多数,老鸨就怕他给砸手里了。 方才不断转换的画面突然安静了下来,沈逸神色晦暗,颤颤巍巍走向桌上的食盒,他拿出盛着饭菜的碗碟,手一松,碗碟碎裂的清脆声引来了门外的男人。一个高大的男人看了一眼地上的残渣,高声叫来了一个清扫女子。 待地上的东西被全部收拾好后,男人对沈逸进行搜身,确认没有夹带什么后就退出了房间,将门再次锁上。关上门后,沈逸默默从嘴中吐出一片不大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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