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炼丹一绝,只管进去就行,剩下的烂摊子有我。” “平常那么懒散,到这时你倒愿意为我收拾烂摊子?”司柠还是有点惊讶的。 “……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且记住与我交易,不会吃亏就对了。” “啊?阿柠姐姐,你和师弟做了什么交易啊,师弟他没骗你什么吧?” “啊哈哈,怎么会呢。就是我为他提供修炼的丹药,他教我防身自保的术法。” “那就好。”段玲琅虽然比祁镜暝小上好几岁,但是因为入门比他早,所以一直以师姐居称。毕竟这样一来,段玲琅就不是师门排名最小的了。 段玲琅喜欢现在这种氛围,看着大家吵吵闹闹,有说有笑,她就很开心,所以偶尔在历练的路程上歇息这么一下也不错。 至于楚宴舟怎么想,当然是段玲琅开心,他就都好。虽然他向来有些循规蹈矩了些,但对段玲琅,他一向是包容的。 又过了几日,四人终于坐上客船,前往去黎城的路上。 入夜,船舱内,祁镜暝单手支着脑袋发呆。过了今日子时便又是一个十五,按道理司柠早就该准备好血,然后就给他了才是。 祁镜暝正思索着要不要去找司柠时,便听见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他的鼻子很灵,还没开门就闻到了司柠身上的药香。终于来送血了,他这般想着。 祁镜暝刚打开门,却见司柠两手空空,然后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司柠直接进了祁镜暝的房间,然后关上了门。 “血呢?” “在我身上啊。”司柠回答道。 “那你倒是掏出来啊,这是要卖什么关子?”祁镜暝抱住胳膊,低头看着她。 “你之前不是说放久了有味,要喝新鲜的吗?”司柠抬头看着他,一脸疑惑,这不是他自己要求的吗? 祁镜暝一愣,眨了眨眼,神情有些不自在,“我以为你忘了。” 他只是随口一说,可她却记下了,总感觉心里痒痒的。 司柠看着他的眼睛,不由得感叹,这睫毛真长,眼睛也生的好看,一双狐狸眼真是勾人。还有这皮肤,白皙胜雪。 “发什么呆呢?”祁镜暝的脸都要被她盯穿了。 “我在想狐妖是不是都长得很好看?”司柠的发问是很真诚的。 “狐妖长得丑,那是要被全族人笑话的。”祁镜暝笑着说道,“所以说,你刚刚是被我的美貌迷住了?” 那张美的摄人心魄的脸朝司柠缓缓靠近。 “迷住倒不至于。但你的确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正所谓郎艳独绝,世无其二。”司柠闭上眼摇头晃脑,伸出食指一圈一圈的打转。 刚夸完人的司柠突然睁眼,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以前忙着东躲西藏,也没仔细瞧过什么人。” 祁镜暝别过脸去,要夸就好好夸,非要加最后一句干什么。他小声“嘁”了一下,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今晚我就在你房间里守着你,你睡你的,我在一旁打坐,以防你夜晚突然毒发。” 祁镜暝一脸疑惑,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可以在男子房中过夜。但是他静下心来又想了想,修士本就是没有什么很多男女大防。因为大家基本都沉迷于修炼,对于男女之事大多比较迟钝。 当然,迟钝的家伙里不包括楚宴舟,祁镜暝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楚宴舟把段玲琅是当小媳妇一样的养着。 这还多亏了他们的师傅宁瑜那个老顽童,他云游时带回了一个小丫头,楚宴舟当时也还小,看着自己有了师妹便很开心。宁瑜就打趣道,说要楚宴舟好好养着她,段玲琅以后是要给他当媳妇的,然后楚宴舟那个傻子就当了真。 虽然祁镜暝很晚才入七星门,但是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你传我我传你的,祁镜暝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再看眼前的司柠,一个被恶人长期奴役过的家伙,自然也是迟钝大军中的一名。 她都不在意,那他还扭捏个什么劲,于是祁镜暝也答应了这个提议。 司柠便坐在榻上研究起了功法,直到祁镜暝灭了烛火歇息了,她才开始打坐修习。 寅时,司柠突然听到阵阵粗重的喘息声。她睁开眼,挥手点燃了房中的烛火,然后快步走到祁镜暝的床前。 只见祁镜暝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她轻轻拍了下他,然后柔声唤道,“祁镜暝,祁镜暝,快醒醒。” 她试图扒开了他的被子,一对毛茸茸的白色狐狸耳朵便露了出来。她又稍微使了些力,然后将祁镜暝从被子里捞了出来。 “祁镜暝。”她又唤他。 祁镜暝睁开眼睛,眼前的人影模模糊糊,不停的晃动,他费劲力气,才看清是司柠。 “你毒发了,快。” 司柠见他醒了,赶紧撸起袖子,然后掏出自己的匕首,准备割开一条口子。祁镜暝撑起身子,他穿着单薄的里衣,额上冒着点点冷汗,毒发的疼痛使他本就白皙的皮肤显得更加苍白。只是他的美貌是再虚弱也掩不住的,此时的他真是病弱西子胜三分。 祁镜暝一下扑到司柠怀里,不慎打落了司柠的匕首。
第14章 尾巴……不可以 “你小心点。”司柠看着祁镜暝难受的样子,她也跟着着急,一手扶着祁镜暝,一手去捡匕首。 祁镜暝却直接攀上了司柠的脖子,然后一口咬在了她的脖子上。 司柠刚捡起的匕首又掉落在了地上。此时的她满脑子都是,咬这里留下的痕迹会被人看见的吧,她该怎么向他们解释,祁镜暝应该有可以消除咬痕的方法吧…… 祁镜暝的意识有些模糊,完全是靠最后一点本能去喝血。 咸甜的味道,有点稠糊的血液入喉,疼痛感瞬间消失,祁镜暝的意识也渐渐回笼。 他松开了司柠的脖子,却没意识到自己现在整个上半身是靠在司柠身上的。他舔了舔尖牙,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还想再来点…… “你好些了吗?”司柠依旧扶着他关怀的问道。 祁镜暝在想,要不要骗她自己还是难受,然后再喝点? 他突然间想起前几日她做噩梦惊醒的样子,叹了口气,把这个想法打消了。她这么弱,要是失血过多而死可怎么办啊。 “不疼了,但是耳朵和尾巴可能还要等会才能收回去。” 祁镜暝说完才发现自己还靠在司柠身上,便赶紧躺了下来。 “还有尾巴?”司柠的眸子亮了,看了看鼓鼓囊囊的被子。怪不得被子鼓起来一块呢,原来是因为尾巴。祁镜暝是九尾狐,也就是说他有九条毛茸茸的尾巴! 祁镜暝皱起眉头看着她。 “你打理过自己的毛发吗?要我说啊,这尾巴得多顺顺,才生的更漂亮。” 祁镜暝嗤笑道,“你说出这话,你自己信吗?你的小心思未免也太明显了点。” 司柠努了努嘴,“我说的就是实话,哪有什么坏心思。” 祁镜暝露出了嘴中的尖牙,恶狠狠的说道:“你先把你放在我耳朵上的目光收一收,再说这话吧。” 司柠把她那直白的目光收回,一脸的可惜,然后给祁镜暝掖好被子。 “你咬我脖子,现在留下了咬痕,你让我怎么见人。不过是耳朵和尾巴,我给你炼了这么多药,试图解你身上的毒,还给你喝我的血。你怎的这么小气?” “这咬痕小,我可以用法术遮住。你为我找解毒的法子,还有供我血液,都是当初约定好的。” “你之前还说有什么需求都可以提。” 祁镜暝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简直不要太荒谬。” 祁镜暝干脆把整个脑袋蒙在被子里,这样她就看不见自己耳朵了。 “小气。”司柠小声嘟囔着。 祁镜暝的头很快又伸了出来,他露出了一半的脑袋,“只这一回,但是尾巴……不可以。” 司柠咧嘴笑了,然后开心的上了手。毛茸茸的耳朵,简直太治愈人了,比祁镜暝那张爱怼人嘴巴讨喜多了。 撸着撸着,祁镜暝的耳朵就变了回去。司柠一下没反应过来,在祁镜暝的脑袋上又连摸了好几下才停下。 祁镜暝的心脏因这几下抚摸,猛的跳动了几下,然后便凶巴巴的盯着她。 司柠哈哈的笑着,试图缓解这微妙的尴尬,“头发保养的不错。” 祁镜暝恢复过来一些了,便用法术遮住了她脖子上的咬痕。因为他刚刚疼的厉害,所以司柠不放心,便守他到了天亮。 祁镜暝后面倒是睡的挺舒服,自从那一日起,已经很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可他一睁眼就是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司柠。 “你怎么还在这。”他隐隐的表示了自己的不满,原本的好心情全没了。 “怕我走了你又毒发,反正左右睡不着,就多守了你会。” 祁镜暝很难想象,自己居然在他人的注视下睡了个安稳觉。这很不妙,他的警觉性去哪了,如果此时有敌人,那就是致命的危险。 还有,她为什么要将他随口一提的话放在心上,为什么因为担心而守在他床边一夜未眠。 他张了张嘴,迟疑片刻,“对我这么好,看上我了?” “我可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人,你是病人,我只是想尽我能尽的罢了。” “可你在我床边守了一夜未眠,我觉得我们的关系有些过于暧昧了,下次还是不要这样了。” “为什么不要?” 司柠直勾勾的盯着他,祁镜暝被这一下子整得莫名心虚。 见他不回话,司柠淡定起身,“我该走了,让玲琅他们看见我从你房里出来便麻烦了。” 在司柠走到门前时,她留给了祁镜暝一句话,“我们立过契约,我不会背叛你。” 所以不管你以前发生过什么,你也不用拒绝我的好意,我不会伤害你。司柠这般想着,缓缓退出,关上了房门。 从一开始对祁镜暝的防备,到现在这般关心,不过就过了两三个月的时间。这一切其实也得归功于段玲琅,她像个小太阳一样,总是在司柠身边散发着能量。 不管是她抱着自己一个劲撒娇的模样,还是在都城客栈时她将自己拉到身后保护她的样子,都让司柠觉得有同伴的感觉真不错。 在她开始融入他们中时,她却发现总有个人喜欢独坐在一旁,她看见他有意无意与人隔着一定距离时,让她想起了在药王谷的自己。一个人的世界是冰冷的,所以她想拉他一把,也为了当初的自己。 司柠离开后,祁镜暝看见香炉快燃尽的香,原来她点了安神香。她怎么总是这般照顾人?还说什么不会背叛他,所以刚刚自己是被她看穿了吧。 他真的厌恶那些顶着关心的面孔却做出背叛之事的家伙。 起初七星门也是有不少人关心他的,可后来都因为他孤僻的性格没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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