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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会计较这个。 语气不由变得温和了一些，沈颂边展开牌，边道：“扑克牌，我只能想到玩二十四点，可以吗？” “行。” 现场的气氛突然从刚才看星空的浪漫变成如今的剑拔弩张。 祁芙拿出了几年前奋战高考的满分认真，她聚精会神地看着桌面，那种抿着唇死不服输的样子让抽牌的沈颂动作一顿。 他都没心玩了。 “事先说明，输了的人有惩罚。” 闻言祁芙才抬头，警惕地问：“什么惩罚？” 她没有钱。 沈颂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她真的很好猜。什么内心想法都写在脸上。 “不罚钱。” 输了的人回答对方的问题。 不过沈颂和祁芙互相不知道的事多了个去，这个游戏可以玩很久。 四张牌一出，两人的大脑开始运作。 “三减去括号四减五乘六的积！” 祁芙立马答出后，眼里的雀跃都翻了倍。 “再来。” 沈颂一顿，又抽出四张牌。 与此同时，一只手不带顾忌地按上他的手，女人的手温热柔软，似带着电流顺着他的手指开始攀升。沈颂眸色微暗。 祁芙毫不知情，“沈颂，你还没说你的事。” 她抽回手，手背上突然空了，沈颂愿赌服输，靠在椅背上嗯了一声，打量着她唇角的弧度，自己也不自知地微微扬唇：“你想知道什么。” 祁芙撑着脸思索，神情认真，片刻后，问：“为什么你会专程从启林过来找我？你不是还有很多工作吗。” 男人手撑在脸边，有意掩着唇边的笑意，视线没从她脸上移开过一秒，低笑了声。 “为的就是这一秒。” 为的就是这一秒。 与她共度的这一秒。 *** 祁芙皱着眉，“什么，我没听懂，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沈颂收回眼，也不吭声，面无表情地伸手摸牌。 还说不是笨蛋。 这都听不懂。 局面再次变得紧张。 这次却是沈颂赢了。 祁芙也大大方方地，闲散靠在椅背上，“你问吧。” 沈颂垂眼，眸色漆黑，手没闲下来地切着牌，牌在他手里跟有了生命似的飞起来，他思索片刻后，问：“……有没有喜欢过别的人？” “你是不是从不把别人的话当真。” 祁芙拧眉：“我不是说过，我喜欢你吗。” 没想他问出这么没意义的问题，不过也好，他浪费了一个机会，对祁芙来说她求之不得。 随后，见他表情微妙，说是开心又不太像，但也绝不是难过生气，毕竟嘴角上扬又压下，反反复复。 祁芙不解地歪着头。 沈颂抬手轻咳一声，“除了我。” 她思考了下，摇头，“没有别人了。” “从小到大。” “没有。” 男人的表情又恢复至先前的微妙。 祁芙后知后觉，有些不满地说：“这应该算犯规吧……你都问三个了。” 她忍不住抬手叩叩桌面，催促沈颂快点开始下一局，别在那露出她看不懂的表情了。 “行。” 沈颂淡淡应了声。 两人的比分基本不相上下，维持持平。有时候沈颂多赢了几局，问的无非都是“喜欢吃什么”“业余时间喜欢做什么”“最喜欢的花”“最讨厌的人”这些。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他很想问，但没问出来——她为什么在青理的时候把他亲了个遍。 虽然祁芙现在对他有所保留，但沈颂想了想，还是选择等着祁芙自己开口的那一天，也就是她完全信任自己的时候。 祁芙后面追上来了，虽然沈颂表面上不介意，但她问问题的时候还是经过几番谨慎思考。谁让沈颂是她上司呢。 “26个字母里哪个字母最重？” “不知道。” “是N呀，N重如山。” “。” “小蝴蝶变胖了会变成什么。” “……不清楚。” “是发福蝶！好笑吧哈哈。” 沈颂忍无可忍，拧着眉心：“这是脑筋急转弯。你朝纲了。” “……哦。” 祁芙还觉得很好玩来着，没想到他却不开心了。 而男人陷入沉思，不由质疑她真的喜欢自己吗，明明对他的一切都不好奇。 她的喜欢只是嘴上说说？ 见时间不早了，沈颂低眼看了看腕表，问：“回酒店还是睡帐篷，你选吧。” 祁芙眨了眨眼：“你都会陪着我吗？” “嗯。” “那就帐篷吧。” 祁芙没睡过帐篷，她向来对陌生没尝试过的事情感到新鲜好奇。 刚好也搭了两个帐篷，她自然地进去了那个粉色的帐篷，拉上链子前，她从半个剩下的口里探出头，看着在那弯腰收拾烧烤盘子的男人，语气变得犹豫起来：“那个，沈颂……” “说。” “你可不能半夜偷偷来我的帐篷哦。” 祁芙顿了一下，这样说的好像沈颂对她有所企图一样，但真实情况是她担心自己半夜会变回原身，从前睡迷糊了，嫌室温太低就变回暖和的毛茸茸生物。 这里又是在山上，搞不好就会发现这样的事。 而男人闻言后，缓缓转过头，神色不是很好看：“你的担心多余了。” 他才是那个应该担心的人。 提防着明天身上出现不明红痕的可能性。 他又不开心了，祁芙闷声说了句知道了，又快速地拉上链子。 沈颂看着严丝合缝的帐篷链子，不由轻嗤。 这是在防谁。 先不说他做不出这种事，但她对他连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她是真的喜欢他？ 沈颂不禁这样想。 又是难眠的一夜。 他向来认床，更何况这里还是山上，有个人醒着比较稳妥保险。 沈颂手靠在脑后枕着，帐篷链没拉上，他躺着看外面的星空，时不时还有几颗流星。 可惜。 她错过了。 沈颂手臂一伸，拿来手机，自觉点开相机拍下这一幕。 将手机随意一抛，他翻过身，月光倾斜在他身上，半明半暗的光线，看不太清神情。 趁着此刻，他正做着某种打算。 倏地。 帐篷外出了点动静。 沈颂很快就坐了起来，他喉结滚动，有些紧张，仔细一听心底猜测可能是动物经过的声音。 半夜在山上活动的，会是什么动物。 沈颂脑海里闪过许多动物的种类。 熊？老鼠？猫头鹰？ 下一秒，他帐篷的帘子动了动。 缓缓走出来一只不能再熟悉的白猫—— 它动作缓慢，眯着眼睛，像处在梦境的边缘。月光之下，背照星空和旷野，它向他走来的步伐缓慢而优雅。 然后在他的腹部上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下睡着了。 沈颂默了几秒，手撑着不太舒服的暖垫，低垂着头，借着月光看着熟睡的白猫，连带着眼底不自知拢来月光的温泽。 这是嫌这床不太舒服，把他当床了。 他拿来手机拍下这一幕，定定看了几秒才合上屏幕。 没忍住，沈颂伸出手轻柔地一下又一下抚着她的耳朵。 他认为，这是礼尚往来。 维持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 沈颂这一天舟车劳顿，还没休息过，现下撑着脸不知不觉地阖上眼睛。 风卷过深蓝色的旷野，齐齐吹向帐篷吹开帘子，露出熟睡的他们。 星星闪烁不眠，今夜会赐予他们美梦。 - 手下是温热的，又有点硬壮的。 祁芙只感觉自己被热源温暖着，她闭着眼，犹如抱着温箱睡觉，但在她家，哪来的温箱呢。 她不由划着手摸了一把。 随后听见了男人冷淡又不自在的声音：“……够了。” 这道声音如雷贯耳，祁芙猛地睁开眼，便发觉自己抱着沈颂的腰，姿势犹如八爪鱼赖在他身上，被子一齐盖着他们两个。 而沈颂撑着太阳穴，低头看着她。 祁芙大惊失色，快哭出来了：“你不是让我不用担心的吗，那你怎么会在这？沈颂你怎么言而无信啊。” 昨晚他没有发现什么吧。如果被人类知道，就算是她最喜欢的人类也会把她抓走送给实验室。 毕竟沈颂又不接受她的喜欢。 “要不你看看这是哪里？” 祁芙疑惑地啊了声，看到身处的帐篷和她入睡前的帐篷颜色不一样，她呆滞在原地。 怎么会这样？ 而沈颂早就猜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撑着底垫缓缓起身，眼下一片淡青。 外面太阳高悬，他原本想在凌晨的时候将她送回自己的帐篷，但没想自己睡着了。 沈颂也不清楚祁芙是怎么变回原来的样子。 他拿起衣服穿上，“走吧。” 男人走在前头，祁芙蔫了似的跟在后头，垂着头揪着衣服，一脸沮丧之色。 衣服。 对了，衣服还在她身上。 说明她没有变回原身。 没过多久，沈颂就注意到她又活蹦乱跳，心情看上去好多了，还会主动问他等会去哪里。 男人定定地看了她几秒，“你是不是欠了我什么？” “什么。” 祁芙不明所以，看着他微凉的眼神，低头错开与他的对视，弱弱道：“对不起嘛。我不该质疑你的人品。” 沈颂这才收回目光，向下山的缆车走去。 - 沈颂将祁芙送回酒店，自己先行回启林处理公事。 过了几天，研发部团建结束。 祁芙回到启林后，突然发觉自己的快递多了起来。快递填的是她的姓名电话，但不是她买的。 看着摆在眼前的花，衣服，冰箱…… 祁芙感觉到熟悉。 这不是那天晚上沈颂问她的喜好问题吗，但凡她回复过的物件现在都在这里了。 她打开手机，点开沈颂的对话框。 祁芙：沈总，是你买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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