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人许诺你财富官位?不要被那些诱惑扰乱心智,修行飞升才应该是你的毕生所求。” 景河只得回答:“等那边事情处理完了,弟子才能安心修炼。弟子还有事,先告退。” 她不想跟长老进一步讨论是什么事,恭敬地揖手作礼后便御剑走了。 长老望着少女坚决的背影,皱着眉直摇头。 “也不知是否会出大祸。” 弟子频繁去人界按照宗门规定理应上报,但他十分看好景河,决定再帮着瞒一瞒,只希望她能早点回头。 景河回到人界时已是深夜。 小姑娘本该休息,可屋里却灯火通明。 她黑着脸推门而入,对着绣衣服的小姑娘就是劈头盖脸的训斥:“我不是说了吗,月光升到绑了红绳的树杈那头就歇息,你不仅不睡还缝东西,不怕熬坏了眼睛?” 小姑娘见到她相当惊喜,放下没绣完的衣服朝她跑来,跟小鸟似的扑进怀里。 “阿姐,你回来啦!” 景河训人训不下去了,只是冷着脸回:“那边事情结束了就回来了。” 小姑娘抱够了后退小半步,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阿姐我好想你呀,你想钰儿了吗?” “这连一天都没到……” “阿姐。” 小姑娘突然变了脸色。 “你手上是什么味道?” 景河愣住,收回手仔细闻了闻。 她路上用过清尘术,应该没味道才对。 “没有味道啊?” 小姑娘却是板起了脸。 “你今天给谁下厨了,怎么有股焦焦的味道?” 景河:…… 她今天只抓过小师妹的手。
第33章 玄寒石铸成的暗房里, 叶瑶和大师面对面坐着。暗室里的温度和外面相差甚远,隐隐的寒气让人觉得凉爽至极。 这还是大师第一次带叶瑶来这里谈话。 “这些天辛苦你了。”大师说话时,脸上的胡子随之抖动,“按照之前约定的, 我将给你客人朋友的线索。” 叶瑶不自觉地吞咽口水,满脸的慎重:“大师您请说。” 大师看着皮肤黝黑的女子, 一个月前如雪般白皙的肤色被打铁的累活摧残成如今这般。 心正,打的铁都直。 既然没有恶意,那就交给客人来定夺吧。 “是合欢宗的一名弟子,眉间有颗红痣。虽然合欢宗的弟子擅长易容,但在我的地盘都会显露真实面容。” 这已经是相当明显的提示了。 叶瑶感激地与大师辞别, 马不停蹄地赶往合欢宗。 然后被合欢宗的接待弟子当做找上门的痴情怨女安排在客房等待。 “除了眉间红痣外还有别的特征吗?” “没了。” “好的, 我们会帮道友打听, 但宗门弟子众多, 可能需要些时日。” “大概是多久呢?” 那接待弟子习以为常地回答:“少则半日, 多则数年。” 叶瑶皱了下眉头, 朗声道:“我知道了,多谢道友。” 她坚定地要留在合欢宗, 交了灵石在客房待下了。 那接待弟子拿着灵石办理手续时和朋友寒暄起来。 “也不知道我们宗的谁居然盯上了一个黑脸无趣的女修, 虽然说同性难找, 但也不至于饥不择食吧?” 叶瑶在客房等了十余日,从其他来找人的道友口中得知可以在叮咚泉碰碰运气, 没准能撞上来取水的所寻之人。 于是她连着三四日都去叮咚泉, 却很少看见合欢宗的弟子。 毕竟修士可以用法术清洗, 需要用到水的可能就只有种菜和馋嘴的修士了。 一日大清早, 天才刚蒙蒙亮。叶瑶坐在附近的树枝上打坐修炼,由于心不定, 一点窃窃私语的交谈声就能影响到她。 两个外门弟子并肩走到叮咚泉,用法宝盛水。 “你听说了吗,琴峰的二师兄在和东雪城的城主好时被城主哥哥猛烈追求诶。” “我记得二师兄不接受同性的吧?” “是呀,所以有传言那人被二师兄拒绝后产生心魔,正四处打听寒灵草稳定心魔呢!” “天,这得多爱二师兄啊。” 叶瑶不由得怔住。 对哦,寒灵草不仅对师尊的心魔有用,对任何有心魔的修士都有用。 那景师姐偷走师尊的寒灵草,莫不是…… 她想起景师姐的救命之恩,给她做饭,和只对她的专属态度。 像景师姐那样要强的人,要是发现自己喜欢上师妹,难以接受导致入魔好像不是没有可能。 叶瑶突然脸红耳热。 天哪她究竟在瞎想什么! 等外门弟子走后,叶瑶跳下树枝去洗了把脸,冷静下来才用秘术联系探者,得知灵剑没有在嗜血池后,她立马查看灵府内契约灵的情况。 代表剑灵状态的光点熠熠生辉,比跟在她身边还要快乐。 说明剑只是被魔捡了去,她顿时松了口气。 这没心没肺的剑灵,小脾气多不说还不愿意签平等地位的本命剑契约,直接选择对它不利的牺牲契约。 不完全认可却愿意优先保护她,感觉像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 那剑曾叫过景师姐娘亲,有没有可能真的是景师姐给她准备的? 叶瑶再次脸热起来。 她怎么又自作多情了呢? 年关将至,宿城大雪纷飞。百姓们都守在家里,等到雪下得不急了再慢悠悠地出门。 银装素裹的城池立马热闹起来,这里吆喝米酒,那边卖灯笼,欢声笑语不休。 街道的深处,不起眼的红门边挂着小巧玲珑的兔子灯。雪花落在纸上的瞬间便消失不见,莫说融化,连水蒸气都看不见。 吱呀一声,随着大门缓缓打开,面色红润的景钰穿着白色狐裘,娇小玲珑地站在门后,在她的背后是和外面截然不同的花团锦簇,清香扑鼻。 一面是寒冷冬季,一面是温暖春季。 若有旁人在,定会惊叫出声。 “景钰,先易容。” 不远处的台阶上,穿着蓝色锦袍的景河腰间系着笛子,一头长发用玉冠束起,变过容貌的她此刻更像个俊逸秀郎的公子。 “阿姐!” 景钰回到景河身边,等易了容轻快地走出大门,向着热闹的地方去。 景河的肩上落下一只鸟,豆豆眼漆黑而明亮。 “我说你也太宠着她了吧,又是穿她做的衣服,又是用灵气改变府里的季节,我的读者都说让我改频道了。” 景河面色淡淡,关上门问它。 “什么频道?” “从言情转到百合。” “……听不懂。”景河望着在摊子试头花的小姑娘,“也就一年多的时日,我尽量让她玩尽兴了。” 作者君闻言默默感慨:一座城接一座城的带景钰游玩,男主都写不出这么宠的。 它独自飞往高处,观察着这座城池里人和物,聆听他们的酸甜苦辣。 这个写作系统会根据历史记载随机安排路人们的行为,以前没有特地注意他们,现在却很喜欢看他们的生活。没有生硬地要发生戏剧性的冲突,每个举止都是自然而然的。 景钰拿着景河给的钱袋,买了好些有趣的小玩意儿。 在她不知第几次给景河的手臂上增加负担时,猝不及防地被问到喜不喜欢这座城池。 “很热闹。”景钰几乎没有什么犹豫地回答,“钰儿很喜欢!” 景河点点头,又带她玩了十余日,然后去了邻近国界的渔村。 同样是过年,村庄里却只能见到漫无边际的苍白,连一点喜庆的颜色都没有。 这里的人眼神空洞,注意力格外分散。几乎是她们刚出现在街头,肉眼视线里的村民都看了过来。 景钰僵硬地伫立在原地,和他们无言对视。 这些村民的状态似曾相识,幼时四处流浪周围全是这样的人。 街道另一头突然传来马蹄声,本凝视她们的村民瞬间变了神色,急忙收拾了东西往家里逃窜。 与此同时,景钰也仓皇失措地拉住景河的袖子:“阿姐我们快走,来的不是土匪就是地头蛇,被他们盯上的话就完蛋了!” 她本能地做出反应,环顾一圈后指向不起眼的小巷。 “我们,我们先暂时躲那里!” 景钰拉着人躲藏在小巷的阴影处,关注周遭伺机而动。 马蹄声临近,没一会儿就响起老人的哭喊声。 “瓜娃子才五岁!你们简直不是人啊!” 女孩害怕的叫着阿奶,和拳打脚踢的声音混在一起。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景钰想起曾见过的地狱画面,抱头缩成一团。 这些天过得太过幸福,以至于她险些忘记了某些事情。 比起无依无靠,被剥夺人权才是最可怕的。 底层的人没有财富没有权势,被富人和歹人盯上就会被掳走,所以她在被收留前都是男装泥脸示人,尽量避开富人和歹人。 以前她只能勉强自保不连累他人,如今她有了阿姐,可以帮助他们。 景钰求助地看向阿姐,沉默着用眼神示意外面。 正背着她掐手诀的景河察觉到视线转了过来,淡淡道: “如你所愿。” 老妇人被踹了几脚,流着血陷入昏迷。被男人拉扯的女孩一边崩溃地喊阿奶一边挣扎,大约是不打算伤脸,男人用强力束缚没怎么下狠手。 坐在马背上的大胡子男人指挥几个手下抢夺有价值的任何东西,无用的直接摔了烧了,半点没给村民留下。 其他的村民只窝在角落,对此见怪不怪,表情十分麻木。 唯有两个受牵连的旅人为老妇人打抱不平,拼命保护自己的盘缠。 “这里是柳国,不是尧希国,你们凭什么在柳国的管辖地欺负百姓!” “柳国?可我从没见过柳国的军队啊!” 男人们对视一眼,仰天大笑起来。 “你们的王不敢和我国打,早就放弃你们了。真是群愚蠢的人,竟还做着被懦弱王解救的白日梦。他为什么要花费大量军饷去打没有把握的仗?只要守着首都守着他的荣华富贵,至少两代人会安然无恙,你们是死是活他何曾在意?” 旅人气得满脸通红:“柳国的王竟这般无作为!我们是羌国的子民,今日你最好以礼相待,否则我们的王不会放过你们!” 两个男人从包裹里翻出羌国的通行证,证实了他们的话:“老大,的确是羌国人!” 大胡子眉头一皱,挥挥手让手下把包裹还给旅人:“有病吧你们,去哪儿不好来这个穷地方。” 俩旅人不敢惹怒他们,拿着东西愤愤离去。 渔村的村民们目光死寂,喃喃自语地念叨王。 “王,王……您怎么可以放弃自己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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