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若想挣脱开启明施下的术法,还需费些功夫。 “缚仙绳,去。”就在神秘人得意洋洋,即将脱身之际,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 话音方落,就见一条绳索飞来,将神秘人牢牢绑缚住。 绳子捆在身上,神秘人立时察觉出了不对,惊疑不定道:“这不是不一般的法器,乃是仙器。” “还算识货。”秦慕不走心地夸赞了一句。 而后,神秘人便眼睁睁地看着房间的东南角走出许多人,正是应该各自回房的亭华山一众和隔壁房间的宗正仁和。 齐谨一弹指,桌上的蜡烛被点亮,房中灯火通明,黑暗顿时被驱散。 秦慕抱着黑猫,笑得一脸得意,齐谨打着胆子上前几步上下打量,而其余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受伤了么?”神秘人看着宗正仁和,似乎颇为忌惮。 “启明师兄同晚辈讲述了原委,晚辈决定助他一臂之力,与他演了一场戏。”宗正仁和拱手一礼,有理有据道,“阁下行残忍嗜杀之事,意图戕害修仙者,为修仙门派所不容,晚辈自当尽力阻止阁下行此不仁不义之事。” “好!小子,你好得很!”神秘人咬牙切齿,想是恨极了。 “多谢宗正仙友出手相助。”启明冲宗正仁和拱手一礼,真诚道谢。 “举手之劳,不必客气。”宗正仁和还礼,随即执拗道,“还望师兄信守承诺,与在下来一场堂堂正正的比试。” 闻言,房内众人朗声一笑,气氛因之轻松了许多。 “自然。”启明这一回倒是不再顾左右而言他,干脆应下。 宗正仁和眼中猛地迸发出金光,脸上终于露出了笑脸,端的是明朗清隽,天光乍泄。 秦慕第一次看见这人有笑脸,讶异之下难免多看了一会儿。 “阿姐真聪明!这人果然上当了,自己就跳到了陷阱里。”严凉笑眯眯地夸赞秦慕,一眼都没往神秘人那儿看。 “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自恃法术高超,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又多疑狡诈,即便身受重伤也要冒险一搏,除去我们。”秦慕料准了神秘人的心思,断定他会一步步走入圈套中,此时也不怕说出来。 “尔等胆敢设计本尊!”神秘人此时终于明白自己被算计了,气急败坏地冲着秦慕怒吼。 面对这等疾言厉色,众人此时却并不害怕。 “前辈说笑了,我等不过是自卫罢了。”秦慕也不以为意,淡淡回应。 齐谨按捺不住,上前搭话:“对啊,你紧追不舍,不就是想要我们的命,难道还让我们引颈受戮不成?” “能死在本尊手中,乃是尔等的福气,身在福中不知福。”神秘人受制于人,却还在放狠话,“待本尊脱身,定要将尔等千刀万剐。今日参与此事的,有一个算一个,本尊一个都不饶。” 既然设下了这计策,众人便已料定了后果,此时听了神秘人的威胁,并不意外,没有露出骇然神色。 “尔等难道便不想知道本尊是谁?”神秘人见他们没有反应,并且迟迟没有揭露自己的身份,不禁觉得奇怪。 “说实话,很想知道。”齐谨抢答,瞥见众人谴责的目光,忽又改口道,“不过好奇心害死猫,还是小命要紧。” “既然惜命,那还不赶紧放了本尊。”神秘人桀桀冷笑,轻蔑而倨傲地说,“若是尔等态度恭谨些,说不定本座会大发慈悲,不计较尔等冒犯之罪,姑且饶了尔等性命,让尔等苟且偷生,苟且了却余生。” 秦慕直言点破:“前辈,你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清楚,我们也清楚,明知道自己说到做不到,又何必白费口舌呢?” “你这丫头,生的好一副伶牙俐齿!”神秘人被顶撞,气得七窍生烟,恨不得立时结果了眼前的少女。
第42章 送人头行动 “阁下还是省些力气吧,我们费尽了好大的劲儿才将你擒住,如若这般轻易便纵你离去,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何况你也不是个宽容仁善的,想必一脱身便要找我们的麻烦,那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们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楼祎出声,倏地吸引了神秘人的注意,好歹替小师妹分担了一部分怒气。 神秘人此刻仍全身笼在水雾之中,叫人看不清面目,众人却分明能清晰地体会到他身上散发出的喷涌的怒气。 虽然擒住了目标,亭华山一行与宗正仁和悄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又不敢懈怠,仍暗自戒备着,生怕发生什么变故。 那神秘人自然也看出了众人的防备,见威逼利诱不成,一时之间想不出脱身的法子,索性闲聊起来。 “尔等怎能隐匿于房中,不被本尊发现?”神秘人颇觉好奇。 “全靠小黑。”秦慕缓缓抚摸着怀中的黑猫,语气中满是得意,却也没有透露太多。 “想必是隐匿之能,小小猫妖,居然有此异能。”神秘人语声阴鸷,盯着那黑猫,恶狠狠道,“早知今日,本尊就该早早结果了它。一只小猫妖,居然敢坏本座的大事,当真不知死活,待本尊脱身,定要活煮了它。” 被这般盯着,黑猫觉着自己的生命受到了严重威胁,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完全是本能反应。 这确实怪不着小黑,眼前的人可是元婴期大能修为,若是他没有受伤,即便是在场所有人一块出手也不是他的对手。 黑猫不过是一只刚化形的小妖,有什么能耐在元婴期大能跟前硬气,因此怂得只敢装睡,装作没听见那些要怎么杀它的话。 “别怕。”秦慕安抚着不安的灵宠,温声道,“前辈不过是吓唬吓唬你,他在同你看玩笑呢。” 神秘人冷笑一声,并没有反驳,瞧着那黑猫,饶有兴致道:“这小妖修为平平,却有此奇能,当真古怪。” “世间万物,无奇不有,岂是你能识尽的?”秦慕也不怕得罪神秘人,当即呛声。 神秘人自讨没趣,又换了个问题:“尔等何时得知本尊跟在身后?” “出林子便知道了。”秦慕不假思索地回应。 “后生可畏啊。”神秘人探听道,“如何知道的?” 秦慕这回不那么直白了,没再有问必答,故弄玄虚道:“秘密。” 其实,严凉是最先察觉出神秘人未走远的,他悄悄在秦慕手心写下了“血”字,秦慕心领神会,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并将这个重要信息通过亭华山独有的传音入密传递给了启明,这才有了客栈的那一幕。 黑猫素来听话,从不会无故撒野,便是受了秦慕的指示,故意惊扰白云山一众弟子从而引起宗正仁和的注意。 之后的一切就顺理成章了,宗正仁和本着侠义之心加入了这场诱捕计划。 缚仙绳一事自然是秦慕从启明那儿套出的消息,费了她好一番口舌。 神秘人还想听听这姑娘能说出什么来,也好多打探一些消息,不料得了这么个答案,被气得够呛,抄起杯子就要砸。 那杯子被扔出去,却没有落到地上,反而悬浮在半空中,之后又缓缓被搁在桌子上。 “前辈,别人都睡了,还是莫要弄出些声响扰民了。”秦慕好心奉劝,方才是简意施的法。 “竖子无礼,欺人太甚!”虎落平阳被犬欺,神秘人岂能不气愤? 然而,气愤归气愤,没什么用,不能破口大骂,也不能砸东西,只能自己憋得慌。 “老大,我和阿凉歇息去了。”秦慕说罢,得了准许便带着严凉走了。 “本尊今日歇在哪儿?”神秘人见众人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不言不语,也失去了聊天的兴致。 “天将明,便请阁下权且委屈一会儿。”启明并不想让这个危险因素单独待着,确保他要待在眼前。 “尔等当真无礼至极!”神秘人想来从未被如此对待过,气愤难忍,正要发难,却被启明一句话堵了回去,只听他紧接着说,“平明便出发,此时已是寅时一刻。” 神秘人不说话了,不是妥协,而是被气狠了,一时觉得无话可说。 于是,房中出现了一幅诡异的场景,一帮大老爷们团团围住中间那人,一眼不错地盯着,像衙役盯着一个重刑犯。 金鸡破晓,平明已至,然而众人没有如启明说的那般及时起行。 缘由很简单——秦慕没睡醒。 齐谨本想喊醒她,毕竟神秘人还是尽快送到雁北山为好,就这么带着总是提心吊胆,奈何严凉不让。 “阿姐还没睡醒呢,别吵着她。”严凉拦在门口,死活不让进,说话声音虽轻,语气却极为坚定。 不敢硬闯,齐谨毕竟见识过秦慕的厉害,于是回头请示启明。 “那便晚些吧。”启明倒是豁达,一双眼却一瞬不瞬地盯着神秘人,时刻不敢松懈。 神秘人似乎坐得烦了,猛地站起来。 这一下可把房中众人吓得够呛,纷纷后退一步,警惕地戒备着。 “尔等怕什么?”神秘人明知故问,故作轻松道,“如今本尊被缚仙绳制约着,压根没有法力,不必慌张。” 众人并未因此松口气,仍一声不响地关注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 被看得无名火起,神秘人提出要求:“让那个香香嫩嫩的小郎君来陪本尊说说话。” 这是要找严凉,就算吃不着,看着也是好的。 不得不说这神秘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居然能在男主少年尚未发迹时便发现他的不同寻常。 人自然是不可能给他找的,谁知道他要做什么,谁知道是不是想他说的那样只是聊天,为了防止变故,最好拒绝。 卯时一刻,秦慕终于醒来,用过早餐后,大伙儿启程,分别是亭华山一众,白云山一行,外加一个神秘人。 这些人合在一块,大约有二十来个少年少女,走在路上,衣袂飘飘,蔚为壮观。 一路上,神秘人都在找机会同严凉攀谈,奈何秦慕严防死守,愣是没找着机会。 大半日的功夫,风平浪静,众人各自说笑调侃,气氛甚是融洽。 秦慕正暗自庆幸,并想抱怨一声脚疼,变故突生。 走在前头的白云山弟子惊叫一声,倏地失去了身影,跟在后头的弟子慌了手脚,乱糟糟地呼喊着“宗正师叔”。 “师叔,藤蔓将师弟抓走了。”一个弟子叫嚷着来到跟前。 “安静,莫要惊慌。”宗正仁和素来沉着,此时也不显惊慌,镇定自若道,“众弟子围拢来,戒备抵御。” 众弟子依言而行,背对背两两结队,站稳阵脚,总算没有那么战战兢兢了。 此刻,大伙儿围在路旁不远处,打量着地上那个突兀而诡异的洞口,面色凝重。 这洞三尺见方,深不见底,方才的藤蔓便是从这儿伸出来的,速度极快,倏地便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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