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奈含着泪对他微笑。 近藤讶异地睁大眼睛,然后,毫不犹豫地将理奈连同理香一起抱在怀里。 “好!” 但是好景不长,过了几年,理奈也病发了。 让理香误会的事,应该就发生那个时期吧。 明明是最需要照料和陪伴的时候,理奈却提出离婚,带着理香搬出了和近藤一起居住的家。 她从来没有对理香诉说过自己的痛苦,只是在理香去学校后,独自生活的漫长的白天,呢喃出声:“请求你一起留在这地狱人间的是我,现在不负责任要走掉的,还是我……对不起。不能陪你到最后了。” 只有在她常看的那本书上,她隐秘地写下了一句:「痛苦让我彷徨不已,手足无措。」 理香年纪尚轻,不能理解为何姐姐身体不舒服,姐夫近藤却从来没有来看过她。 她在常用的手提本上搜索近藤的名字,谷歌马上殷勤地调出十几页最新活动内容。或许殷勤的不是搜索引擎,而是热衷于给近藤写通稿的媒体。 不是《每天只睡三小时的近藤真一郎》,就是《精灵王子近藤真一郎一身白西装出席xxxx晚会》,更有甚者,《已离婚?近藤真一郎四过家门而不入!》 每篇文章都充满了媒体和粉丝对近藤的溢美之词,甚至连离婚那篇也不例外,粉丝都在评论区欢快地脑补押注近藤还有多长时间离婚,恢复所谓单身贵族的身份。可是却没有一个人,问起哪怕一句,作为娱乐圈劳模的妻子是一种什么体验。 理香仿佛黑.粉,在评论区回复:「什么道德楷模?明明是放着生病的妻子在家不管的骗子!」 「你们为什么都要夸他,你们都被他骗了!」 「我恨近藤真一郎!」 …… 那些评论,大多都没被看到,就淹没在了评论海洋里。偶尔有的回复,还是骂她低级黑的。 理香怕被姐姐发现,每次都把搜索记录删得很干净。然而这一次临时陪理奈去医院来不及处理,回来后帮她整理东西的理奈终于是看到了。 理奈沉默很久,终于是慢慢出声,笑容与当年的和月夫妇如出一辙:“不要随便讨厌姐夫哦,理香。” “他不是姐夫,我不认这个姐夫!” 理香哭着跑开了。 理奈最需要治疗和陪伴的时候,近藤的确都没能在身边,直到她最后撑不住住院时,近藤放下一切工作出现在医院,趴在她床边哭得像个孩子。 “都是我的错……我以为你真的不要我了,没敢回家看一眼……我真的该死,是我该死……” 他痛苦窒息,只能仰着头,面色通红,喑哑的哭声从嗓子里挤出来。 就连预备见了面要拿电脑爆锤他的理香也没能下手。 理奈心疼地摸他的头发,“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是我不想让你看到我变丑的样子,结果还是让你知道了……是我对不起……” 但是一开口,她的泪水也没止住:“……我爱你啊,真一郎,你要知道,我爱你的一切,我想陪你过这个地狱人生,我从来没有不要你……可我要先走一步了,对不起啊……” …… 后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近藤为向往自由的理奈安排了海葬。 葬礼过后,近藤马上又召开了发布会,宣布自己永久中止演艺活动。原来并不是经纪人为他立的什么专一人设,而是他再也不能原谅那个通过跑通告来逃避离婚协议的自己了。更何况离婚,只是理奈想要让他自由才提出的。 至于理香和我都吃惊不已的那一只手机和录像带,跟我们想的都不一样。其实早在看见保密协议上签署理奈的名字就应该想到的——哪里是什么近藤强迫理奈接受自己不堪的过去,那是理奈自己从胁迫者手里高价买下的,她毫无嫌弃只有心疼的,心爱男人的过去罢了。 两人之间的感情,或许旁观者有千万种判断,但可以肯定他们之间的,只有斩不断的笃定。 我伸手揉了揉发痒的眼睛,轻声回答:“谢谢你们。” 即便连主人都不在了,你们还小心翼翼珍藏着主人的点滴记忆。 衣帽间十分安静,物品们也需要休息,它们如今看起来都像是放了好几十年那么的古旧。 衰老在所难免。可其实刚才它们虽然下定决心要把记忆托付给我,但我没有全部摘取,而是一点点收集了能量。虽然费了些时间,但没有哪件物品需要消失了。 接下来我也会尽全力,去打开那个迷途小孩——理香的心结。 我蹑手蹑脚阖上衣帽间的门,后背却被枪口抵住了。 “把手举起来。” 警察在近藤家,抓到了举动和小偷没什么两样的我。 ----
第10章 撕不掉的面具 10 我听话地抬高双手,做出投降姿态。 “不知道你们想听什么版本的解释?” 警官仍牢牢把着枪,另一名警官则检查了我的手提包,还做了粗略的搜身。 “没有可疑物品。” 对方说出这句话,我稍微放松了一点。 然而紧接着他又说:“发现了这个。” 我就知道不妙了——是理奈签名的保密协议。 “那个是我带来的,谢谢……” 我却只能眼见着那张协议被警官卷起来,没收。 “那个,我可以上个洗手间吗?” 被带回警局做记录的路上我企图找机会溜走。 当然这也只不过是我的痴心妄想,两位警官都没有搭理我的意思。 我又一次回到了警局。 “不,恐怕不是盗窃的情形……比较奇怪的是查监控大门在封锁的情况下自行打开了,不知道是偶然还是人为……没有同伙……” 一到警局,押送我的其中一名警官就去同另一位警官交涉些什么。 等他们说完话走过来,我挥手打了个招呼。 “又见面了,高桥警官。” 对方看到是我,也是一惊,随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你,山下小姐。” 他正是第一次对我进行审讯的年轻男警官,近藤真一郎专案小组成员,高桥志乃。 “你们认识?” 这次吃惊的倒是对我严防紧守的警官了。 我耸耸肩膀,“他们不肯听我解jiao释bian。” 高桥拍拍送我来的警官肩膀,“可能有什么误会,这里交给专案组吧。” 两位警官将信将疑,但还是走了。看到熟人我真的放松了一些,但从10点到别墅,现在的时间,墙上显示的时间已经11:20。我迫不及待冲高桥挥手告别,“我有些急事,回来后一定300%配合审讯。” “啊山下小姐这样不行的……”高桥自然是不会同意的。 我没想过等他同意,拔腿就跑,哪边都有警察,而我视线正前方一刀疤脸大叔抱着一摞什么文件来不及躲闪,跟我撞了个满怀。 文件飞得满天都是,我们也各自滑到在地。 等我揉着胳膊抬头,已经彻底被警方围住,而这次我又见到一个熟面孔:日向大和。 大和居高临下的,脸上表情很戏谑。 “山下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分,这就又见面了。” 她身上警服也在不合时宜地惊喜喊着:“二主人、二主人!” 我瞬间认命了。要是说高桥在我眼里好说话指数五颗星、可忽悠指数五颗星,那大和这个人精就只有半颗星不到,这么两回下来还想瞒过她,那就是笑话。 我没皮没脸地举起手,“我自首。” 大和挑挑眉,估计在她眼里我特嬉皮笑脸没正经。 “我有同伙,我都招。” 站在大和旁边的一个格外骚包的花衬衫男人不赖烦了,瞥都不瞥我一眼,就给我定了性,“小、喽、啰的事能不能再以后再处理,本金牌经纪人业务按分钟计时,没空在这耗。” 他翘着兰花指,一边扭腰一边跺脚,“人都死了,还连累别人,真是死得不冤。” 我的拳头有些痒痒了。 这时候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捡起了我腿边的文件。原来刀疤脸大叔自从起来后就一直在默默地捡自己的文件,我低头看了看,把他够不着的一张文件递给他。 大叔挺和善地道谢:“谢谢这位小姐。” 与此同时大和身上的小警服也提醒我:“二主人,他是处理近藤遗产的律师先生。” 那看来这一波都是近藤真一郎专案小组相关人员了。我按捺住心下的惊讶。总之,厚着脸皮伸出手,指望在场唯一的女警官大和拉我起来,“接下来的情报我只跟你讲。” “快到下午1点了,你知道事情紧迫性吧。” 怕她不应,我还故意威胁了一下。 “你在撒娇吗?”大和明显不爽却奈何不了我的样子,把我从地上扯起来。 我们去了一间小会话室。 我直言,当天还有另一个人:和月理香。 并且这个成年没多久的女孩也极可能是这次“面具门”时间的策划者“真相人”,还可能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受到生命安全威胁。 警方不能只是根据理香的动作被动删视频,还要想办法联系上她,找到她本人。 而我相信警方本来就已经在寻找她,只是苦寻不着而已。 “既然你当初是在造假证词,那这次为什么要相信你?” “我没有造假证词,日向警督。”我坦然直视大和眼睛,用她熟悉的称谓称呼以显得郑重其事,“我只是说了我想说的实话,现在也是。” “这些都是我们已经知……”大和说到一半,警惕地话锋一转,“你想做什么,而且,又能做到什么?” “阻止真相人继续发下一个视频,以及保护她。我的能力是帮你们把她找出来,跟我合作不会破坏你们的计划。” 我知道因为面具门事件的缘故,近藤生前的经纪人不得不出面回应,而他的回应将与这起网络犯罪时间牵扯重多,必须在警方监督的状况下进行。因此通过直播经纪人发布会来试探真相人的反应也在他们的计划之列。 这没问题,只是效率低下又盲目。如果真相人没有回应,那么这番努力就会前功尽弃。 现在有我这个半知情人入伙,他们的胜算将大大提高。 大和挑挑眉毛,似乎被我说动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我走之后你为什么又去了近藤的别墅?” “去找说服真相人的筹码。”我用下巴点点她的方向,刚才我们决定私下谈话时,高桥已经把没收来的秘密协议书交到了她的手里,现在则被她夹在文件夹里。 大和翻开文件夹,仔细端详了那页纸。 “接下来那就麻烦你了,山下小姐。” 她这回似乎完全接受了跟我合作的提议,伸出示好的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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