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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目送王佳佳他们离开，看向手里的小桑树，这棵树比另外两颗小上一圈，也就比人高一点，树冠也稀疏，长势并不好。 黎潇潇思考后，决定把它种在果园，不过她这人有点小小的强迫症，喜欢把同种类的果树种成一列，不同种类的则种成一排，中间留下足够多的空间，方便以后补种别的果树。 算上苹果，番茄，柠檬和菠萝，现在她果园已经有五种果树排排种。 其中苹果树长得最快，几乎是每天一个样，跟吃了生长激素似得，比她人都高，拳头粗的树干很结实，树冠散开来也有两米，叶片变为厚实的深绿，不再是嫩绿，瞅着老练多了。 黎潇潇见它立住，就拆掉遮阳网，不再怕被太阳晒坏。 苹果树唯一的缺点就是吃肥，太吃肥，她每天都得浇，否则祖宗就要停止生长，光普通的草木灰还不够，变异生物燃尽的灰最好，苹果树本身就是变异植物，不过是正向的，自身生长就需要大量的辐射能量。 所以现在他们杀死的变异生物，都拎回农场烧，烧剩下来的灰直接埋苹果树根边，也不用怕烧根，不再交给巡逻队处理。 饶是如此，灰肥依旧不够苹果树吃，弄得她没办法，还得花钱从巡逻队那边买变异生物的灰烬，效果非常不错，苹果树那树花掉了，挂了一树的果子，她挨个摸摸，仿佛已经看到它们红起来，沉甸甸挂在枝头。 陈默难得评价一句：“长得比野生的好。” “那必须的，不然我忙前忙后是为了啥。” 她做了那么多事，要是还没野外的那颗长得好，不如找块豆腐撞死，她种苹果种出经验想多种几颗，可惜巡逻营那边表示给不出多的灰肥，她只好作罢。 黎潇潇猜巡逻营同样用变异生物的灰肥养苹果树，或者别的什么功能性植物，所以他们每天射杀变异生物，却分不出来给自己。 最早种下的那批还有两颗番茄树，但它们的长势中规中矩，她觉得遮阳网还需再拉一段时间。 至于柠檬和菠萝的长势就更慢了，过了发芽的快速生长期，后面就长得老慢，系统出品的都是无辐射食物，也就是说是普通植物，长势自然慢，尤其是果树，长个几年都算正常。 她可不想等这么久，最近一直在琢磨着有没有办法，加速柠檬和菠萝的生长。 黎潇潇把桑树种进默哥挖出的大坑，施肥浇了水，因为常月娥的话，灰肥她特意多施一点，但怕烧苗，也不敢施太多，毕竟唯一一颗宝贝苗苗，要金贵着点。 小桑树一种到泥土里，状态就好上很多，树枝也挺起来，看得她一愣。 黎潇潇拍拍桑树的树干：“默哥，这树是不是精神多了？” 陈默盯着桑树看了会：“对，闭合的叶片打开了。” 默哥也这样说那就不是她的错觉，效果这么立竿见影的吗，比菠萝柠檬生命力旺盛多了。 等等，比柠檬菠萝旺盛……她忽然意识到换句话说，就是比普通植物旺盛多了，不会吧，不可能吧，她猛地扭头看向小桑树。 三颗里面就这颗长得最不好，结果它是功能性变异植物？ 黎潇潇赶紧掏出测辐枪检测，数值不是特别低，可也在四十以下，完全可以排除恶性变异植物的可能，当然小桑树也有可能是普通植物，但这个强悍的生命力完全不像啊…… 还真是功能性植物，难怪常月娥让她多施肥！ 她跳起来，心里火烧火燎的，功能性植物的价值看苹果树牵牛花就知道了，她怎么好意思白拿常月娥这么贵重的东西，也太厚颜无耻了吧。 黎潇潇捂住脸嚎：“默哥，我白占人家大便宜，我不要脸了——” 陈默开导她：“常月娥肯定知道这事，她认为值得，你要过意不去，送些咱这的特产。” “只能这样了。” 黎潇潇思来想去，感觉对等的只有降辐射的苹果，准备哪天有空给人提一袋去，顺便看看常月娥的美好新生活。 知道小桑树是功能植物，她浇肥就不怕了，大把大把往下撒，小桑树也很给力，营养够了就蹭蹭往上长，枝叶是真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芝麻大的新叶在她眼皮底下长出来，眨个眼的工夫就长到巴掌大小，把她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桑树的功能性该不会和生长有关吧……” 陈默和她对视一眼，点点头。 黎潇潇说不出话，这个属性不是不好，是太好了，无论是桑树自己长得快，桑果结得快，还是叶子长得多，一颗更比六颗强，能喂养更多的蚕，都是非常不错的选择，当然吃得肥也更多了。 她纠结瞅瞅苹果树，又望望桑树，不知道该把那点辐射灰分配给谁。 妈耶，养不起养不起了！ 她捂住额头，准备去看看蚕卵孵化出来没有，蚕架暂时搞不出来就先不用，养在别的地方蚕又不会死，铜矿的事慢慢来，等去明天去集市找找。 黎潇潇思索着养在负一层不错，那儿通风，气温不高凉爽，就是不知道它需不需要光照，想着以前人养蚕的环境，估计也不会放在地下室里，决定弄两株牵牛花进来，模拟日夜交替。 要是长得实在不好，她再拿到一层木屋养试试。 等她观察蚕卵，就发现它们的确是在孵化，小蚕已经在卵里成型，可以看到细细小小一条，黑乎乎的，要是怕虫子的人看了，可能会被送走。 黎潇潇当然是不怕的，灾难后就没人怕虫子，他们能直接把虫子丢进嘴里嚼吧。 六十多条蚕，还是刚孵化出来，用个小碗就能装下，她找来竹筒，里面丢上桑叶，再把那张附着蚕卵的纸放进去，上面再赶上一层桑叶，确保小蚕爬出来一定能吃到桑叶子。 对于叶片的选择，她选刚长出来的嫩桑叶，按常理来想嘛，刚出生的宝宝一般牙口不好，蚕估计也一样，喂嫩叶保准没错，错了，又不会有什么坏结果，就喂了。 黎潇潇想了一圈，自觉没有遗漏准备离开，眼前哗啦飞过去一只独角仙，她把独角仙按住，不清楚这些外来的虫子会不会对蚕宝宝造成影响，带出去再说，她仔细检查了负一层，确定没有其他虫子，捏着独角仙来到外面丢掉。 农场附近种了不少薄荷，味道浓重清爽，虫子不爱来，不过独角仙这样的大甲壳虫，对薄荷的气味不敏感，有时会误闯家中。 为了避免这点，地下室换气的甬道装有滤网，她蹲下去检查，发现那层纱质的滤网不知被什么咬坏，破了一个大洞，独角仙才会钻进去。 “默哥默哥，你见得多，来看看这是啥咬坏的。” 陈默单膝跪下，仔细端详破口：“是老鼠。” 黎潇潇大喊：“什么，我们这也来老鼠了？” 老鼠不是什么稀奇物，这玩意繁衍快，跳得高体能好，再恶劣的环境都能适应，最艰难的那几年，还上过他们的餐桌，以前见还能代表一口肉，现在见就只能是粮食的祸害了。 “钻屋里去了？” 黎潇潇回想农田里作物的情况，最近收获是发现一些作物被咬坏，但数量不多，她猜是是什么东西，种地里的东西就是这点不好，不光要看天气，还要提防各种动物，想要完完整整收获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看来就是老鼠了。 陈默：“我进去看看。” 他们家里没有粮食，物资都被黎潇潇存在木箱里，老鼠进去也只能饿死。 黎潇潇点头，她虽然不怕老鼠，但不代表不嫌弃老鼠爬床，如果可以睡的地方自然是越干净越好。 她拨弄那个破掉的滤网，暂时拿破布堵上：“要买新的，买个铁丝网，下次要是蛇钻进来，我可受不了。” 被咬了多痛啊，万一有毒也麻烦。 这么一耽搁，太阳就出来了，趁天还算凉爽，她去给农田浇了水，给鸡子和兔子清理掉昨天的食物残渣，换上新的食物和水，然后洗洗睡觉去了。 陈默将地下室和一楼检查一番，没有找到老鼠，估计又钻出去跑掉了。 这样最好，她担心家里有老鼠会咬她的蚕。 谁中午起来干活，黎潇潇刚爬来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外面噼里啪啦，还有若有若无的水腥气，等打开门，水腥气和噼啪声猛然加重，她才反应过来下雨了。 好大一场雨，来不及渗下去的雨水积成水洼，豆大的雨滴砸在上面冒出一个又一个泡，天黑沉得厉害，仿佛要压下来，白天难得气温清爽。 她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坐在门口等了会，感觉雨势没有半点减少，就回地下室继续睡觉，本来中午起来就是换水浇水，这场雨下来，刚好帮她省事，只希望到晚上能停，不要影响她去集市。 等黎潇潇真正睡醒，雨势已经停了，空气格外清爽宜人，浮沉被大雨冲刷地一干二净，农田响起高高低低的蛙鸣，想来用不了多久，她就能收获一池子蝌蚪。 ‘早餐’吃的是红薯饺，最近她沉迷番茄酱无法自拔，明知道辐射高都忍不住，就想着去打抗辐针，吃啥都要蘸酱，就连饺子也不例外。 陈默就又煮了一锅番茄，这玩意做起来不麻烦，清洗起来麻烦，所幸她买来的洗洁精给力，去污能力强，油渍啥的洗得干干净净，对得起它的价格，没让黎潇潇囤着的那三瓶打水漂。 她啃着番茄味的红薯饺，一边检查背包，里面存了一格子熟食一格子的清水，即使被困他们也能坚持月余，还有两格子番茄酱和一格子覆盆子酱，其他的东西都没放，测辐枪啊，要卖的洋葱之类全堆在藤框里。 他们已经去过两次集市，经验丰富，要带的东西睡觉前就收拾出来，趁王佳佳到来前，能腾出时间干好地里的活，以及把家禽家畜给喂了。 下雨后路面话，王佳佳刹车刹得急，刺耳的声音惊起一堆飞鸟，他被那黑乎乎的鸟群唬到了，“你这咋那么多鸟啊？” 黎潇潇早已见怪不怪：“过来捡盐粒吃。” 她这的盐要从石墩子上刮下来，有时就会掉在地上，久而久之盐井附近就积攒了一小层盐，会有密林里的小动物跑出来吃，不伤人也不会破坏庄稼，更不会扒拉盐墩子，她就随它们去了，不时能捡到几根漂亮羽毛，插在花瓶里还挺好看。 王佳佳嘟囔一句：“动物也要吃盐啊。” 黎潇潇觉得他大惊小怪：“佳佳啊，人也是动物，不也在吃盐？” 王佳佳磨牙想反驳，但她这话说得很对，确实没有反驳的点，他砸吧下嘴：“你说的对。” 自从潇默农场每天二十九斤盐卖给巡逻营，他们的伙食就好起来，至少菜的滋味十足，不像以前完全没味，身上也有劲很多，晚上睡得香不容易被惊醒，也不像以往睡得多，却依旧没精神，他自觉骨头都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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