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潇潇义愤填膺数落起陈默,最后她总结:“您帮我说说他,太过分了。” 李师傅很配合,听着的过程里不断发出嗯嗯的附和,听完小老板的诉求后,他扭头看向陈默:“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黎潇潇见有人支持,很有底气地挺起胸膛,多说点多说点,她爱听,不就是一道小口子吗,也快长好了,守得那么严干嘛,就算长不好,她又不会截肢,说到底就是一道四厘米的小伤口嘛。 她第一次说要吃炸鱼,默哥居然不提醒她,等自己把油榨好,这人才说,也太坏太过分了吧! 黎潇潇越想越气:“你看看人家。” 陈默不置可否。 李师傅清清嗓子继续说:“潇潇啊,咱不理他,搞不好以后还有更过分的事呢。” “就是就是……”黎潇潇应的一半回味过来,“不对啊,李师傅你到底站在谁这边,什么叫做更过分的事?” 李师傅假装看地上的草装死,这个嘛很快能看到了。 黎潇潇果然很快看到了。 陈默最后炸小石斑鱼了吗,炸了,她吃到了吗,没有。 黎潇潇气死了,小石斑鱼都抓回来,不吃掉就浪费了,她可以理解,但一条都不给她吃,是不是过于魔鬼了些? 她戳着碗里的清炖土豆,瞄着陈默和李师傅面前的油炸小石斑,小鱼都不大,也就小指那么长,外皮裹了粉,被炸得金黄金黄,划开的口子里能瞧见雪白的鱼肉,淋着汤汁就特别特别嫩,嫩到人心尖上去了。 陈默和李师傅一口一条,嚼起来是咔咔作响脆得不行,表情那叫一个满足惬意。 李师傅眼角的皱纹舒展开,端着水杯,没喝酒都已经醉了:“要是能再喝上一盅,美呀——” 陈默应了声,他脸上依旧没多少表情,却不像平时瞅着那么冷淡了。 黎潇潇看得不停咽口水,肚子里更是翻江倒海,胃壁都要痉挛了,她馋得实在受不了,狠下心不再看,就着炸小鱼的香气,大口大口吃下土豆,但肚子是饱了,心里头不满足,还是觉得饿,还是想要吃鱼,怎么都填饱不了,还想向陈默讨鱼吃。 她也太不争气了吧! 黎潇潇好气,这种时候有点骨气的人,就是被刀架在脖子上,从山谷那跳下去,也不该向陈默服软! “潇潇。” 黎潇潇不理他。 陈默无奈:“潇潇。” 黎潇潇变变扭扭转过来,控制眼神不往炸小鱼瞄,可恶啊,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吃光了,李师傅都剔起牙,这是猪吗? 她凶狠地回:“干嘛!” 她面前忽然出现一个小盘,上面放着三条油炸小石斑鱼,面衣炸得金黄,同样的肉质鲜嫩,瞧着还比之前那些更加的肥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不光她一人这么想,李师傅一看就笑了,笑得别有深意:“哟,留着呢,你小子咋光惦记婆娘,这三条比咱那一盘都要好啊。” 还真是这样。 黎潇潇忽然就不气了,默默夹起一条炸小鱼,还没吃,嘴里就甜甜的,她小心咬开酥脆的表皮,鱼香裹着红薯面的香气冲入嘴巴,令她不由嘶了下。 陈默注意到:“烫到了?” 黎潇潇小声回:“没有,好吃的。” 小石斑鱼连带着骨头都炸酥了,连带着她的心也酥了,鱼肉一抿就化开,果如她想的那样鲜嫩,嫩到没边了。 总共就三条,她吃得太小心翼翼,很快也就吃完了,不死心划拉着盘子,把沾在上面的小面衣夹起来吃掉,实在找不到了,她才依依不舍放下筷子。 黎潇潇保持着风范,淡淡开口:“那啥,咱以后多榨点豆油吧,滋味不错。” 李师傅直接多了:“那是相当不错啊,这油都没有辐射的怪味,只有豆香,老头我死之前那吃上这样的油,也算是无憾了。” 他说话的时候,还把三条炸小鱼用报纸小心包上。 黎潇潇知道他准备带回去给孙女吃的,让他多拿了一条,现在的小孩比她小时候苦多了。 她至少享受过现代科技的便利,知道油炸食物的美味,膨化食品的可口,甜品巧克力的迷人,她有过十三年的美好童年,那些还不到十岁的小孩,则是一天一秒都没享受过。 天快亮的时候,李师傅就绑紧腰带,一路跑了回去。 黎潇潇瞅着他的背影,想着要不要搞辆自行车当班车,又觉得这事可以缓缓,升米恩斗米仇,最近她对李师傅已经很好,让他留下和他们一起吃,雇佣费给的也大方,自行车还是迟点再说,找个由头当奖励,她可不想好心好意养个仇人出来。 第二天,巡逻营将第一批竹管送到,就是按照他们要求找的,就是手腕粗细,听了他们的需求,中间的竹节已经打通。 陈默拎起一根,能毫无阻碍从这头看到那头,这竹子是毛竹,颜色是发黄的绿,而不是新生竹那种深绿,他用指结敲敲毛竹,触感很坚硬,能抵挡大部分动物的破坏,用来做水管足够了,剩下就是定期巡逻的事。 真要哪节被咬坏,换掉就是。 “打通倒是帮了我们不少事。” 黎潇潇也拿起两根竹子对比,发现它们粗细相同,看看地上那些,大小也很匀称,就是切口不平整。毛毛躁躁的。 她冷不清想到个问题:“这个怎么连接,用胶水?” 强子等着人解释,也好奇陈默怎么连接。 陈默没开口,他上手直接演示了。 黎潇潇只觉四周的风变大,似乎绕着她转了一圈,感觉不像是自然的风,余光瞄着强子,发现他没有什么表示,就知道是默哥的异能,瞪了那个仿佛什么都没做的男人一眼。 风变得凌厉,陈默将手中的竹段一转,那截竹子头就被削尖,原本大约一点五厘米厚的截面,变为零点五厘米,他拿起另外一根竹子,将其中一段的内.壁打薄,同样削成零点五厘米,接着将削尖的那根竹子往第二根竹子一插,它们就被连接起来。 黎潇潇:“这样确实不用胶水。” 强子眼角抽抽,这毛竹很坚硬,巡逻营雇佣来的人需要在同个地方砍很多刀,才能将竹子砍断,可放在陈默手里,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简直就跟豆腐似得。 他一边羡慕,咋自己没那么好用的异能呢,一边脖子发凉,他感觉自己的颈椎不会比这毛竹硬了,陈默要是想摁死他,连手都不用动。 “……行,你们自己有法子就好,我先走了,还要去别的农场。” 大家熟得不行,黎潇潇也不跟人说再见了,挥挥手让他只管走,脸还面向陈默说话,“默哥,我就一个想法。” 陈默用眼神询问,什么事这么郑重。 她说:“咱下次刨竹子能不能去厨房,把刨出来的竹花丢在装柴的槽里?这竹花用来引火多好啊。” 陈默一顿:“好。” 李师傅还没到,黎潇潇就先去地里浇水,着重看了看之前那块土豆田,发现生长的速度还是有加快,不光是土豆田,隔壁的洋葱田和再右边的大豆田,生长速度都变快了。 而洋葱田下面那组地种的是薄荷,本来薄荷是可以采摘七、八左右才会枯萎,这这批她才采了两次,今天一看居然已经枯萎了。 黎潇潇环顾一圈,这个位置正好把洋葱田圈在中心,便眯起眼。 种着的胡萝卜叶片已经很久没有再长,一直维持着半个手臂的长度,她也是从这点猜测胡萝卜快要成熟了,只是没瞧见它的根部长大露出土壤,所以推测它没有成熟。 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其实它已经成熟了? 毕竟胡萝卜不像是白萝卜那样粗壮。 黎潇潇蹲在胡萝卜前,用手指扒开它根部的土壤,瞧见饱满的橘红色,心情十分复杂。 还真就成熟了。 那附近作物生长速度变快,是不是受到它的影响?这是发生功能性变异了吗? 她感觉应该是,如此一来胡萝卜长得慢也有原因了,它生长需要辐射能量,光靠普通的灰肥无法提供,长得慢是正常的。 黎潇潇盯着地里的钉子户,她种的东西一茬一茬换了不知道多少批,就这胡萝卜一直都在,她好奇是真能加快四周植物的生长速度,还是别的能力带来的附加好处。 她用锄头挖出一株胡萝卜:“默哥,我去巡逻营一趟。” 她实在太好奇了,不想等到明天让强子帮忙带走。 陈默从厨房里钻出来:“和你去。” 那就一起走吧,她等李师傅过来,告诉他,他们出去一趟,浩浩就不带了,留在家里帮忙看家。 她原本以为刚刚解决变异马蜂的事,巡逻营这边可能会比较乱,没想到和前几次没什么不同,营口有着专人站岗,出入的车辆小队井然有序,依旧能听到远处操练的口哨声。 黎潇潇和陈默先去门卫那做了登记,巡逻营的人虽然很熟悉他们了,但该有的手续每次都不能少,门卫室里还有一男一女在,也是发现了疑是功能性植物来检测的。 她望了那位稍稍年长的姐姐,对方背着个大黑塑料袋,东西就装在黑塑料里,估计是不想给别人看到,她就配合地移开眼,不去招人嫌。 那对男女见到她也习惯性地打量,女人推推眼镜开口问:“这胡萝卜是你们自己种的?什么地方不对,让你们觉得变异了?看外表辐射数值不高哦。” 黎潇潇被这连珠炮弹似得话语弄得一愣,又为对方那探究的眼神感到不喜。 怎么回事啊这个人,你自己把东西藏起来不想给别人看,应该懂别人也不想被追问吧,这恨不得掘地三尺,户口都给你挖清楚的架势不觉得有问题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总该懂吧。 黎潇潇把胡萝卜往怀里一揣,学着对方藏起来,没有开口搭理对方,怎么总有这样的人,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非要弄得清清楚楚,啥都要知道。 她本以为这样的态度很明显了,没想到对方是半点没发现自己惹人嫌。 女人:“真没礼貌。” 她男人也说:“别生气,都是些乡下人,你和他们计较什么。” 女人面色好看起来,哼了声还要开口,就被黎潇潇打断了。 “喂,你们说话前不看看你们站的地方。” 会来巡逻营检测,那就是附近的人,要是住市区,谁跑来这里啊。 她简直莫名其妙:“你们不也住在口中的乡下地方?” 男人女人被她一句话怼得脸都变形了:“你这个人怎么说话的?” 他们还要放些难听的屁,被门卫室的战士制止:“安静!” “这里是军营,注意你们的言行!” 男女顿时安静下来,不敢再说话,登记好就匆匆往里面走。 黎潇潇登记好,正好这两人办好事往外走,遇到的氛围格外不愉快,那女的还对她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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