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苑觉得这小孩儿有点意思,难怪盛笑南对他上心。她不再和他搭话,安静了一会,电梯叮的一声提示抵达目标楼层。 电梯门缓缓打开,入目是下沉式客厅,大约有七八个人,男女都有,在沙发上坐了一圈,气氛很热烈地玩着游戏。齐苑过去看了一眼:“还在玩大话骰,你们也玩不腻?” “笑南呢?不是说到了,她人呢?” “去见谢老大了,马上过来,”齐苑侧侧身,“笑南的Omega,叫——”她才想起忘记问人家名字了。 “何嘉许。”何嘉许接上话,表情看着很镇定。 “笑南的Omega?” “南南姐的男朋友,她谈恋爱了?”有人不可置信道。 所有人这才放下手头的玩意儿,正视这个跟着齐苑一起进来的Omega,何嘉许被他们看得不自在,提醒似的说:“你们好。” 众人反应过来和他打招呼,齐苑让他往双人沙发上坐,又问他要喝什么,何嘉许就要了杯白水。 和姜煜不是一个类型啊,有人小声嘀咕了句。 客厅一静。 姜煜是谁?何嘉许抿了抿唇。 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姓姜又和老师有瓜葛的,他只知道一个姜文宁。 齐苑倒水回来刚好听见这句,放下纸杯,拿手边抱枕砸了下说话的人,“就你会说!” 众人哄笑,凝滞的气氛一哄而散。 “聊天鬼才啊阿水,听你说的什么话,笑南知道不把你撕了。” 那人反应过来,揉揉被砸的脑袋,合掌朝何嘉许拜拜:“弟弟大人有大量,千万别告诉你女朋友,我就是一时嘴快。” 齐苑踢了他一脚:“是你弟弟吗?” “噢对对,应该叫姐夫,姐夫姐夫不好意思。” 何嘉许还在为心里的小疙瘩纠结,被这突如其来的飓风一打,什么都顾不上了。一张白净的脸蛋肉眼可见地泛起红晕,连带着耳根和脖子都红了,盛笑南乱说话逗他也没有这样过。 姐夫。 这个简单称呼背后含义可多了,它意味着爱情,婚姻,家庭,意味着他以独立个体存在的同时,又可以理直气壮地使用另一个人的名义宣称自己的身份,意味着……意味着,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站在盛笑南身旁。 “没,没有,”他简直语无伦次了,“不是的。别这么叫,老师听见会生气的。” 否认说得干巴巴的,可能他心里怀着期待,不是很想否认。 众人惊奇地看着他,这群豪门子弟不是有钱就是有势,还真没见过这么清奇的人。 “你叫她老师?笑南什么时候去教书了?”对方坏笑着,“这是你们的情趣?” 当然不是了,盛笑南曾经是他的家庭教师,少年时期什么经历都是极其深刻的,这么一叫就叫习惯了。 真相比他们说的情趣意义深远又正直多了,但何嘉许莫名不想告诉他们,那个夏天就像是他们共同的秘密,私藏在记忆里,有无言用言语描述的亲密和隐晦,是不该让别人知道的。 这次不等他否认,齐苑先给他解围:“行了行了,笑南把人带过来不是让你们逗着玩的,大话骰还玩吗?不玩拿上东西进场了。” “玩啊怎么不玩,姐夫会不会玩?不会玩也没关系,很简单,来我给你讲讲。” 盛笑南见完谢老大回来,看见一群人围着茶几玩大话骰玩得正嗨,她悄无声息走过去,在何嘉许身边坐下。 “南南姐,等你好久了,动作也太慢了。” “你的小男朋友挺会玩啊,赢我们好几把了,唐大的学霸就是不一样。” 盛笑南全盘接受:“多学学。” 又问何嘉许:“玩得开心吗?” 何嘉许脸蛋红扑扑的,眼睛很亮,说:“好玩。” 盛笑南单手搭在他身后,看了眼他手边的筹码,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你赢了三辆车了。” 见何嘉许吃惊地睁大眼,她平淡地补了一句:“哦,还有套房子。” 这群豪门子弟手上没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车子房子能拿得出手当见面礼。 下一把开始,何嘉许有意放水,但不知道这群富二代是不是受了前几局的影响,对他非常信服,喊点数的时候一个比一个疯,导致何嘉许想把东西送回去都没机会。 盛笑南拢拢手臂,跟他说:“他们想给,你就收下。他们以前拿了不少我的东西。” 何嘉许一听这话,立马没有心理负担了,要不是最后盛笑南拦了一下,真得让这些二代大出血。 玩完游戏,众人正要转移到高尔夫球场上,电梯又是叮的一声。 一个长相精致的少年走出来,视线滴溜溜扫过他们,停留在盛笑南身上:“你们要去打球?带我一个呗。” “元奚,你不是不会打吗?” 谢元奚瞪起眼:“我不会,不能找个人教我吗?就许你们会玩的玩?有没有天理了。” “啊?” “哼,你们学学南南姐的耐心吧,南南姐好不容易来一趟港区,我不得来见见吗。” 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只好让这小少年跟上。 谢元奚就是进门前齐苑提到的谢老三,比何嘉许小一岁,开春参加高考,是他们这群人里年纪最小的,不过大家让着他的原因不止于此——谢老大的恶名和护短在港区是相当出名的。 不过这和盛笑南一个外地人没什么关系,谢元奚年纪小,心性幼稚,犯不着和一个小孩儿较真。 她与何嘉许并肩往外走,柔软的触感断断续续擦过她手背,她看了眼低垂视线的Omega,等那触感再次袭来时一把勾住了,牵在手里。 她身边还有个小孩儿呢。 何嘉许说不太会玩高尔夫是真的不太会,盛笑南取代了球童的位置给他讲了讲规则,又帮他纠正握杆姿势,等掌握得差不多了,就任他玩儿去,自己坐球车跟着。 上果岭时,何嘉许算了算:“中洞标准杆是5杆?我好像已经打了五杆了哦。” 盛笑南纠正他:“六杆,刚才有个界外球。” 界外球要加一杆,即便接下来一杆入洞也是双柏忌了,盛笑南像是看出他在想什么,“随便玩玩,别给自己压力。” “我不想给你丢脸。” 盛笑南让何嘉许过来,摸摸他的脸,有点凉,低声说:“我刚开始接触时,比你打得烂多了。老师不打算送你去职业联赛,就想你认识新朋友玩得开心。” “哦……”何嘉许眨巴着眼睛,水润剔亮,小心试探着。 “想说什么?” “我想喝水。” 他是很敏锐的孩子,怎么会看不出来最近盛笑南对他的态度转变。盛笑南勾起唇角,给他递了保温杯,是盛笑南存在俱乐部的私人物品,里面还剩一点温水。 何嘉许把球杆交给盛笑南,拧开盖子,咕嘟咕嘟把水喝完了,盛笑南的目光停留在他下颌线以下,那枚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滑动。 何嘉许一无所知地盖好杯盖,抽了抽鼻子,嘴里嘟嘟囔囔。 盛笑南不动声色收回目光,“说什么了?” 何嘉许抿抿唇说有点冷,谁知道他们大冬天穿这么少出来打高尔夫怎么想的,他把空杯子还回她手里,拿起球杆,问:“你要不要来玩儿啊?” “看你玩儿。”盛笑南说,她更偏爱极限运动,对高尔夫这类温吞的球类运动不怎么感兴趣。 何嘉许哎呀一声,抿着笑说:“那你不是很无聊。” 两人说话间一辆球车逐渐靠近他们,是齐苑和谢元奚。 谢元奚很热情地叫住他们:“南南姐,你冷不冷,要不要暖宝宝呀?” 少年递过来几片独立装的暖宝宝,盛笑南看了眼他身后的齐苑,齐苑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无可奈何,这小少爷想干嘛谁拦得住。 盛笑南回头问何嘉许:“冷不冷?” 何嘉许垂下眼,慢吞吞开口:“我……” 谢元奚是个急性子等不住,主动下车拉过盛笑南的手把东西往她手心里一拍,开朗地说:“没关系,现在不冷以后总有冷的时候吧!南南姐别以为自己Alpha就多能挨冻了!你男朋友也能用啊!” 说完,也不多待,回到自己车上指挥齐苑离开。 盛笑南撕开包装纸,把暖宝宝贴在他外套内侧,两边各贴一个,还剩两片,她问:“后背要不要贴?” 何嘉许盯着她的手,小声说:“贴。” 闹脾气呢。盛笑南觉得好笑,给他贴好了,故意催他快去打球,气得何嘉许丢下球杆就往她扑来,凑在她耳边,气哄哄地说:“我也怕你冷,把衣服借你,你穿了的。” 盛笑南早有预备,顺势把人搂住了,“嗯,只要你的。”
第32章 执拗 打完高尔夫,盛笑南就带着何嘉许走了,外面天寒地冻,何嘉许又是个小受气包,不如早点回去窝家里一起看电影。 最后电影也没看成,吃完饭刚从餐厅出来天上就开始飘雪,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细细的雪粒从漆黑夜幕跌落,扬扬洒洒,像是静止的无声细雨。 “下雪了。”何嘉许大着胆子去牵盛笑南的手轻轻晃了晃,“快回家吧。” “嗯?” “你房间的……落地窗很好。”他说。 盛笑南等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意味深长地哦了声,说那快回家吧。两人心照不宣在街上完成一个邀请,到家换衣服洗澡,直奔卧室。 落地窗前的风光一般,二老装修设计时只考虑了自己住的主卧,还是后来盛笑南第一次过来过年,难以忍受拉开窗帘看见一片荒野,就将隔壁那块地买下来做成了小花园。 这个房间一年到头没几天有人住,二老也活动不到这片来,继而久之,小花园就没人上心打理了,也就盛笑南回家前夕,管家会让人整理一下。 落地窗是冰凉的,房间里开着空调,源源不断送出暖气,玻璃内侧染上一层朦胧的雾气。何嘉许后背贴上去一阵激灵,盛笑南扯过缎面窗帘垫他身后,绵密的吻落下去。 整个天地像巨大的波浪一样,旋转,颠倒,喘息,泥沼旋涡似的拖拽意识和理智,起伏中,雪越下越大,逐渐覆盖视野里的每一寸世界。 结束后,盛笑南再去洗了一次澡。 何嘉许裹着被子脸蛋红扑扑的,房间里有淡淡的信息素味,是老师的味道,是很清淡很吸引人的香味,何嘉许着迷地闻了闻,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 键入“jiangyu”时搜索框自动跳出联想答案,姜煜,何嘉许点进这人的百科词条。 “姜煜,XXXX年XX月XX日生,演员,原名姜文宁,毕业于唐省大学表演系,代表作《月亮下的秘密》《从故乡开始》……” 他慢慢滑动页面,翻到了姜文宁大学时期的照片,是他们表演系期末大戏的剪影,他看起来和现在没有什么区别,在表演系一群帅哥靓女里依然很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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