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良心吗? 别开玩笑了。 她有时候也会同情那些不被老师偏心的差生,但她暗戳戳地觉得: 他们都是活该的。 不然如果所有人都被一视同仁,她努力的意义不就少了好多吗?
第90章 昨晚发生了什么 “你跟出来干嘛……” 王晓蝶坐在操场上,疲惫地抬眼看向祝问善,肩上没装多少书的书包仿佛要将她的肩膀压垮。 祝问善本该是要挨着她坐下来的,但是她没有,她嫌弃操场脏,所以她就站着俯视王晓蝶道:“老师让我也滚出来,她好凶哦,我不想再待在里面听她骂我了。” 王晓蝶不自在地抽了抽鼻涕,移开视线:“刚刚你不该帮我说话的,情书的事和你也没关系……不过,你帮我说了那么多,我还是很感动的,所以我决定了,你可以当我一辈子的好姐妹!” 祝问善笑了一声,轻声道:“你的一辈子很长吗。” 王晓蝶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好呀,”祝问善道,“能和蝶姐当一辈子好姐妹我可开心了。” 王晓蝶听她这么说便笑了,还提了个主意:“那我们结拜吧!” 祝问善:? 她才不要! 不等她回话,王晓蝶就得寸进尺:“我们要说誓言,就是那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句,然后拉钩盖章,怎么样?” 祝问善:…… 真是谢谢你啊王晓蝶。 她深呼一口气,刚想糊弄过去,又听她道:“不急,等下次陈茜来了,我们仨一起。” 祝问善便笑了:“说得对,这样的好事怎么能少得了茜茜呢?” 王晓蝶拍拍边上的塑胶跑道:“你站着不累吗,坐啊。” 这操场被多少人踩过、又经历过多少风吹雨打,该有多脏啊……祝问善实在不想坐,但是她想了想,现在一人站着一人坐着的情形,好像不太适合套话,所以她犹豫再三,还是坐了下来,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 坐好之后,倒是没有那么嫌弃了,祝问善松了口气,转眼看见王晓蝶看着远方发呆,便问道: “蝶姐,你在看什么?” 王晓蝶没回过神地“啊”了一声:“没看什么……就随便看看。” 祝问善:“蝶姐,你今天怎么没化妆?” 王晓蝶:“起迟了,没时间化。” “我还以为蝶姐你会宁愿迟到也不会不化妆的呢。” “……在你眼中我就是这样的……”好吧,她以前确实这样。 祝问善戳戳她:“蝶姐,你不化妆也很好看,要不以后都别化了吧?” 王晓蝶这次却没马上回话,视线由远处的不知道哪里垂了下来,转到近处的不知道哪里,眉间的愁绪浓郁了好多,她似乎在想什么,想好了之后才点点头道:“嗯,不化了,化妆好像也不是一件好事。” 祝问善:? 她怎么这么emo啊。 “蝶姐,”祝问善用胳膊肘碰碰她,“你和我说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晓蝶的嘴出乎她意外的很严实:“没什么事。” “说说嘛。” “……我没事。” “蝶姐,”祝问善故作生气道,“你前两分钟还和我说,我们要当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好姐妹,可是现在你就不愿意和我说事了,既然这样的话,还要约定什么生死之交啊,我不要和你当姐妹了!” 王晓蝶被她劈天盖地的一番话搞晕了,她愣神道:“不是,我……” 祝问善生气地谴责她:“你根本不是真心的!” 王晓蝶:……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蛮横? “哼。” 祝问善拎着书包就要站起来,王晓蝶连忙拉住她的手:“你别走,我和你说。” 祝问善又从善如流地坐了下来,勉为其难道:“行吧,你说。” “其实就是……”王晓蝶深呼一口气,似乎在做心理建设,可是她还是有些支支吾吾的,“就是我昨天回家,下去小卖铺买东西吃的时候……我爸爸他撞见了,就骂了我一顿。” 她点了下头道:“嗯,他说我不好好学习、乱花钱,把自己打扮得乱七八糟,像外面站街的妓·女……怪不得我妈不要我。” 说完,她扯了个惨淡的微笑:“是不是很过分?不过这也不是他第一次骂我了,我早就习惯了,只是会心情不好一两天,很快就会恢复正常。” 确实挺过分的,她的表情也足够伤感。 要不是祝问善精通说谎,差点要给她骗过去了。 啧,真是麻烦,这张嘴就这么难撬开吗? 祝问善没了耐心。 王晓蝶正有些忐忑,忐忑着又开始放空,等她回过神来时,祝问善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面无表情地盯着她的眼睛,她的手很冰,冰得有些不正常,但此时王晓蝶的注意力全在她通黑到诡异的双瞳之间。 “王晓蝶,”她的声线也好冷,语气很平,“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 昨晚…… 发生了什么? * 今天和两个姐妹分开得早,王晓蝶看出她们想早点回家,所以她就让她们走了。至于她自己,她不想回到那栋破楼里,听她爷爷咳嗽声,听她爸爸的骂骂咧咧。 所以她就漫无目的地逛。 她有些想去找曾姐,可是给她发了几条信息也没得到回复,王晓蝶觉得大概是曾姐有事,便不再发了,但双腿却不自觉地沿着曾姐常去的地方一路走过去,试图发现曾姐的身影。 她其实是有些怕曾姐的,曾姐骂人的时候,她经常听得心惊胆战、不敢呼吸,还会产生“好恐怖”的念头,但她又舍不得离开曾姐,或者说,她舍不得离开任何一个算得上朋友的朋友。 王晓蝶并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绪叫做“害怕孤独”。 一路往三中走去,路过曾姐常去的便宜奶茶店、只逛不买饰品店、拍视频的桥边……直到在三中附近的黑网吧里,王晓蝶终于看见了曾妮妮。
第91章 未来 曾妮妮正坐在她男朋友的腿上,揽着对方的脖子,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瞧着很甜蜜。王晓蝶看见曾姐的男朋友正在打页游,看着电脑的神情非常投入,还不停地在抖腿,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曾姐在说什么。 反正不管如何,曾姐的表情看起来挺开心的。 所以王晓蝶知道这会儿不是去打扰她们的好时机,她叹了口气,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网吧。 外边的天已经很黑了,街边的路灯正好亮起,王晓蝶不用看时间就知道现在是晚上七点钟。 就这么慢慢走回家吧。 这个时间,回家的路上她会遇见好多人,形形色色的,但她的视线总是会被那些牵着妈妈手的小女孩吸引。懂事以来,她经常会想,如果当初妈妈没有离开她,现在她会怎么样呢? 如果当初妈妈把她也一起带走了,她会怎么样呢? 在她的想象力,这样的未来是美好的,但她有时候也会故意往坏了想,起码能让难捱的现实有一些虚假的安慰。 快到家了,家附近的菜市场有不少人,但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是衣着破旧的大妈大叔。这样的人声嘈杂,透着惨败的热闹,王晓蝶置身其中,好像从那些人的影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上完班精疲力竭的年轻女人。 怀里抱着孩子、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的三十岁女人。 后面跟着初高中生孩子,满脸怒气的中年女人。 独自出来买菜,在菜摊前讨价还价的大婶。 坐在家门口,头顶一盏快被蚊虫淹没了光线的灯泡的、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永远醒不过来了的老奶奶。 这么破的菜市场好像兜完了她们的一生。 王晓蝶感到难以形容的窒息,她快步走进小卖铺,扑面而来的烟味又给她造成了新的呼吸困难,她挥挥烟雾,快步往里边跑去,飞速地上了楼,一路狂奔到自己的房间内。 房间里很安静,但外边街道上的嘈杂声又很吵,王晓蝶发呆坐了一会,拿出手机开始玩,玩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肚子好饿。下到二楼,偷摸进了她爸的房间里,翻来覆去,最后在柜子的角落翻到了一张十块钱的纸币。 十块钱可以买一个大桶的泡面再加一根香肠! 王晓蝶沉闷的心情终于好了一些。 她几乎是笑着下了楼,却诧异地看到小卖铺的门关了,只是收银台那里的台式电脑的屏幕还亮着,照亮出店主大叔模糊的轮廓。她心想也没多晚啊,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关门了? 不过没事,反正大叔还在。 “叔叔。” 王晓蝶叫了一声,然后她看见电脑的页面被飞快地切换回了桌面,大叔转过头来,因为太暗了,王晓蝶瞧不见他的表情,于是她道:“叔叔,你要关门了?我开灯买个泡面行吗?” 大叔没有马上回话,这片刻的寂静让王晓蝶莫名有些犯怵。 “店里的灯泡坏了,”不过大叔很快就说话了,“你站那别动,我开手电筒帮你找泡面。” 王晓蝶心想,原来是灯坏了才这么早关店的:“好。” 大叔好像站起来了,一束刺眼的光线忽然照射向她的眼睛,王晓蝶下意识眯上了眼,用手去遮挡,并没有注意到离她越来越近的大叔。 好亮,亮得她要瞎了,眼睛看不清,脑子好像也糊涂了起来。 “啊!” 意识恍惚之间她不知为何被推倒到了地上,冰冷的地板激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光线终于消失了,王晓蝶睁开眼,惊悚地看见那个男人骑在她的身上,黑乎乎的影子,动作瞧着是在脱衣服。 “靠,你要干嘛!” 她很快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就要立起身来推他,但还没等她坐起来,一个巴掌就砸了下来,砸得她头重重地敲在了地上,还反弹了两下,跟拍皮球似的。 王晓蝶当下的感受是觉得有人把铅球扔她脸上了,不然怎么会这么疼!脸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吵得不行,还有后脑勺,好像被人撬开了似的炸裂。 她被疼得几乎失去了几秒钟的意识,再清醒过来时,自己的脖子就被掐着,那个男人把她的校裤扒拉了下来,一边扒一边说: “贱人,天天化妆打扮搞得那么骚,不就是为了勾引男人?” 王晓蝶攥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艰难地呼吸着,挣扎说道:“放你爹的狗屁……” 男人顿时生气了,“啪”地又是一巴掌:“你他妈敢骂老子?” 王晓蝶之前都没怎么正眼瞧过这个爱抽烟的男人,现在被人骑到身上了,才发觉他肥硕如猪、浑身是连皮带肉的油腻,比如掐在她脖子上的手就油乎乎的,好像裹着一层烟油,散发着刺鼻的烟味和汗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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