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又一件,袖衫束腰,光漆盘就装了好几个。 江吟穿衣向来追求简单,这估计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冗杂的衣物。 漆盘放在她面前,江吟漫不经心地打量着红艳的衣物。 很招眼。 还没有穿上,就知道有多惹眼了。 天山雪狐在成婚这方面还是很有仪式感的,规矩好像也很多,但是可能江吟并不属于天山,所以那些规矩并没有用在她身上。 反倒是某只狐狸,处处受限。 红纱从指尖溜走,江吟绕着那些漆盘转了一圈,然后就感觉到腰间被什么东西圈住了。 “阿吟……”对方从身后揽住她的腰身,狐尾也盘在她的腰间,然后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伸手望着那些婚服,眸色暗了暗。 “要我帮你穿吗?”他问。 江吟眉梢轻挑,没有回头,任由他揽着,然后反问:“你确定?” 身后的狐狸喉结滚了滚,没说话。 要是帮忙了,就不一定能忍得住不扑倒了。 江吟笑了声,然后望着那些婚服:“哎,当时那套婚服……” “后悔了。”身后的人发丝垂在她的颈窝之中,带着一丝凉意,轻声开口。 青年的指节如同青玉,骨节分明,十分好看,然后抚过交叠的婚服:“当时那套婚服,其实并不是我准备的。” 他的眸色被隐在低垂的睫羽下,唇角轻勾,但是没有笑意:“离桑给的,只是我动了些手脚。” “让它变的更轻便了。” 可即便如此,当时神相也没有把婚服给出去。 看不得她为别人穿,哪怕只是装模作样。 “唔……”脖颈处被轻咬了一下,对方的动作极尽缠绵。 然后,江吟听到身后的人又轻笑了一声:“我给你穿吧。” 他的手指勾上姑娘腰间的腰带,然后轻轻一挑。 衣带落在了地面。 江吟微微顿了一下,干脆懒洋洋地松了力道,任由他动手了。 姑娘身上的衣衫被青年缓慢地褪下,然后露出白皙的颈窝和肩头,肩胛微突,是那种天生的美人相。 衣衫堆积在姑娘的脚踝处,却掩不住其骨相的美感,反而犹如轻纱遮掩一般,若隐若现地令人妄图把玩。 在内衫褪下之后,青年的手指顿在姑娘的束胸上,本欲动,但最后还是停住了。 像是无奈一般,他轻轻勾起唇,然后收回了手,嗓音暗哑:“剩下的阿吟自己脱,好不好?” 江吟松开挑着婚服的手,然后回眸看向时泽,眉眼精致而灵动,带着一如既往的散漫:“怎么了?” 她偏眸,没有遮掩的暗红色眸子美中带着蛊惑,轻声在青年耳边笑着开口:“怕忍不住?” “嗯,怕忍不住。”时泽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没有看姑娘的身体,但也没有避讳她的问题。 他虽然敛了目光,但是姑娘的气息还萦绕在周身。 熟悉的气息带着暗香总在勾人,惹得青年的喉结又滚了滚,尾巴都带着一丝轻微的灼热。 江吟本就是逗逗他,知道他规矩多,所以并没有为难他的意思。 她轻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拿起了那些衣物。 然而时泽并没有让她一个人穿完,而是在她披上内衫之后,伸手接过了她手中剩下的衣物。 红纱在青年手中展开,如瀑布般垂下,锦缎一般,却又莫名的轻薄丝滑。 他给姑娘系好内衫的衣带,然后撩开她垂下的发丝,他低声开口:“剩下的我来。” 他说过帮她穿。 外衫还是很难系的,非常繁杂的鎏金纹路层层交叠,落在地面,红纱裹住腰身,然后被系好。 江吟也不着急,慢悠悠地望着他的动作,时泽也不着急,不紧不慢,有序的给她理好所有。 越到最后,他的动作越慢。 直到最后的衣带勾勒出腰身的轮廓,时泽才停下最后的动作。 他望着她,眸色越发晦暗,最后狐尾无意识地伸手扫了两下,伸手扣住姑娘的手腕抵在了榻子上。 “好美……”他的嗓音低哑,手落在她的腰身:“更后悔了。” “不想让别人看见。” 江吟勾起唇,眼睛轻挑了下,她故意勾他:“你的,我帮你穿好不好?” 缠着她的狐尾顿住了。 事实上,江吟很少帮时泽做这些东西。 她向来比较懒,每夜被这人折腾完后,她白日都会怠懒的很,反倒是这只狐狸好像精神还不错。 鉴于他起得早,所以除了晚上被她扯乱的衣衫外,江吟几乎没有逮到过他衣衫不整的样子。 时泽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停顿了一段时间之后,他轻声拒绝了:“我自己来就好。” 可惜江吟没有他那么温柔。 她说完,就直接反扯着时泽的手腕,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然后把人反压在了榻子上。 时泽没有挣扎,而是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所以喉结再次难耐地滚了下。 江吟虽然没有时泽那么细致,但是也不至于在这种时候把他抵在榻子上办了。 就是在指尖偶尔误触到青年腰腹部的肌肉的时候,能听到他倏然停顿的呼吸声。 最后在白衫尽落的时候,时泽按住了江吟的手。 “阿吟……”他眼角微红,轻声道:“别招我了好不好……” 番外:婚2 天山雪狐的成婚仪式很繁杂郑重,而他作为天山的守护神明,这场婚注定会比普通的白狐有更多的要求。 大祭司怕他和江吟待着会太过放纵,所以在一月前就找过了他。 他这段时间几乎都不敢和江吟亲近,神界那边还有事情要处理,而江吟正好也要去仙界和魔界处理事情,所以也就好久没见过面了。 江吟逗了一下他,看他眼角泛红了,也就没继续招惹他。 “真的难受了,我来帮你。”江吟含笑,在他耳边轻缓开口。 时泽闭上了眼睛,半晌后从嗓子里逼出一声轻笑,指尖勾着她的手,嗓音缱绻:“好。” —— 许知羡在路上最先遇到的是李澄策。 他蹲在天山的一个天池旁,盯着里面碧波荡漾,似乎在思考什么。 李澄策的实力也在不断增长,虽然许知羡用魔气遮掩了身形,但是他似乎依旧能察觉到,便回头望了一眼。 许知羡撤了魔气,望着李澄策:“纠结什么呢?” 李澄策抿着唇,拍拍身上的雪:“没什么。” 许知羡显然也没有当知心哥哥的意图,李澄策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多问。 “走吧,天色不早了。”许知羡拍拍自己的手:“有什么事情,你不如直接找你师姐问。” 李澄策颔首,给他行了个礼,然后踏雪朝着天山之巅而去。 —— 江吟满意地收手的时候,时泽的身上已然披上了红衣。 江吟偶尔还会换些其他色的衣服,但是时泽却是独爱白。 这很正常,天山雪狐本体为白,所以对白的亲近几乎是下意识的。 这种艳色配上他,好像比她还要勾人显眼。 红色的婚服落在地面,青年的身量挺拔,穿衣向来严谨,所以一分一寸都极其合身,平生一种禁欲的感觉。 墨发微束,眉眼平淡,他依旧是高山处的那一抹雪,但是染了艳色。 看着就勾人,想让人玷污。 青年的呼吸还是乱的,因为刚刚的亲密,眼角的红意还未消逝。 “今天入夜,这衣服让我来脱,好不好?”江吟靠在身后的床柱旁,打量着他这一身,笑道。 时泽顿了稍许才从榻上起来,恢复了正常之后眉眼微垂,开口给她理好衣服上的褶皱:“都是你的。” 江吟对此不置可否。 三书六聘是凡界的习俗,但是婚书几乎六界都有。 等到礼成的时候,许知羡直接伸手,意图把江吟拉走。 时泽的眉眼顿时冷了下来,攥住江吟的另一只手腕,眸中带着寒意望着许知羡。 神明的唇抿的很紧,手指用了力,眉眼的冷淡甚至有些迫人。 在成婚的时候拉人走,确实有些挑衅了。 许知羡望着时泽,最后开口:“我可不是来和你抢人的。” 许知羡打量着时泽,啧啧两声,最后还是看在了江吟的面子上,所以才收敛了些。 “我和她说点事儿。”许知羡的视线扫过时泽攥着江吟的那只手:“过会儿就把人还给你。” 时泽依旧没有松手,淡淡地望着他,态度非常明显——就是不放。 “好吧。”许知羡松了手,扫了两眼时泽:“那我就直说了。” 江吟大概能猜到他会说什么,所以挑了下眉,也没有打断。 “我现在是以她娘家人的身份在和你说话。”许知羡微笑:“虽然我很不爽你,但是现在,这好像也不太重要了。” 时泽望着他,大抵也意识到他会说什么,所以难得的没有继续冷着脸。 “虽然想来,你也没有本事欺负她……”许知羡扫过江吟,然后笑了声:“但是有些话我还是要说的。” “要是哪天……”许知羡懒懒地往身后一靠:“你要是做什么过分的事儿了。” “人,我就直接带走了。” 江吟笑了声,看着许知羡在袖子里悄悄掐诀给她传音。 用魔气传的音时泽听不见,但是他大抵也能察觉到什么,偏眸望了许知羡的手一眼。 江吟在这,许知羡有恃无恐,他给江吟传音:“给他一点危机感,要不然不知道珍惜。” “我够义气吧。” “魔宫里的那些颗夜明珠,都送给我吧。” 江吟乐了,唇角勾起,最后还是拒绝了他的要求:“你想要,自己去东海拿。” “正好魔界也没有多少要操心的事情了,出去看看也好。” 许知羡扬眉,最后笑出声,贫嘴道:“瞧给你抠的。” 江吟没有回他这一句。 “行了,我走了,我那酒窖里还有几坛好酒,没事儿帮我盯盯。” “我也去六界逛逛。”他扯了下唇,露出个莫名有些坏的笑:“正好我也去吓吓那些仙界的人去。” 他转身,然后也没有回头,朝着身后挥挥手,然后潇洒的离开了。 江吟过了会才笑着扯了一下时泽。 “恼了?” “没有。”在天山,他那几根狐狸的尾巴也不藏了,在婚服底下缠着姑娘,他眉眼轻垂,似乎想到了什么,伸手勾了一下她手腕上的银丝镯。 他的嗓音偏哑,却带着一丝偏轻的笑意,在她耳边开口:“我们是名正言顺的了,夫人。” 江吟微怔,对方的指尖撩过垂下的流苏,望着她的眉眼,最后然后勾了下唇:“不会让他有带走的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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