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递交上去的十几种新品,反正闻就被他撵出公司再也不会回来了,他有什么好害怕的? “咔嚓”一声。 头顶灯光熄灭,骤然漆黑。 场上一片哗然。 “怎么回事?”最慌的要属聂昭昭,这还是她初次总理发布会,她忙招呼几个人朝后台跑。 前几日刚闹出些事儿来,又是挨揍又是进警察局,右脸还肿着,董事会那群老头子还盯着她呢,要是发布会出个三长两短,恐怕往后日子就不好过了。 至于那小贱人,她给其他公司的朋友递了口风,将他给封杀了! 她就不信,那小贱人不会跪着求她,到时候还不是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沈河蹙眉不悦,不知怎么窜起股不好的预感。 怎么回事? “应该停不了多久,我去上个厕所再回来。”闻桑拍拍闻衡的肩膀安抚,低声叮嘱道:“别乱跑。” 闻衡没怎么放在心上,微微颔首。 * “啪——” 空无一人的走廊上灯光骤然闪烁了两下熄火,令阴暗骤然压抑下来,再走几步就抵达会议厅。 从这角度,恰恰能瞧见内里阴暗嘈杂、毫无秩序的员工。 谢纯瞥了眼暗掉的灯,停下脚步。 “啊,是停电了?”小黄跟在谢纯身后,摸摸鼻子道:“谢总,咱们还进去么?” 像这种发布会准备都会十分充分,出现停电都算得上重大会议事故了,概率也极小,大概率是有人搞鬼。 谢纯眼底漆黑一片,并不在意停电,望向小黄蹙眉问:“你闻到味道了么?” “啊?”小黄一脸茫然,“什么……味道?” “玫瑰的味道。” “有么?没有啊。” 谢纯眼底的暗潮涌动趋于平静,再仔细去嗅空气里的玫瑰味,却难觅踪迹,幻觉似的。 从她进植物引力开始就嗅到一股稀薄的玫瑰味信息素,那味道跟刻进她骨子里似的, 接连几次暴躁症发作,很大部分原因是闻就旧衣物上残存的味道消失,她难以再嗅到那股特殊的味道。 她遏制不住握了握缠着绷带的五指,胸腔里窜起一股暴虐肆意,像要即刻摧毁什么,脑子里一遍遍闪过最后一次见闻就时对方说的话—— 我讨厌死你了。 我讨厌死你了。 我讨厌死你了。 是幻觉,闻就的玫瑰味信息素是独一无二的。 这世界上任何香精模拟都模拟不出来的味道,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谢总,咱们……还看发布会么?”小黄看她浑身寒意弥漫,又小心翼翼询问了一遍。 谢纯闭了闭眼,掀开眼时双眸淡漠冷冽,浑身透着股生人勿进的气息,大步流星朝外走去:“不看了。” “接下来的行程还有……”小黄翻看了下行程表,嘴里的话被身后会议厅里“蹭蹭”亮起的灯光声打断了。 他扭头朝里一看,会议厅墙壁上硕大的屏幕亮了起来,画面上出现了一名身着白大褂的漂亮研究员,他正蹲在研究田里正用机器对番茄进行评测,记录着实验数据,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眼角那颗小小的朱砂痣。 “谢……谢总,”小黄都看呆了,杵在原地讷讷道:“电来了。” 这是植物引力的研究员?也太漂亮了吧,是准备学魔力植物用来当做代言人么? 走廊头顶灯光洒落,亮得刺眼。 谢纯耳边嗡嗡嗡的声音令她烦躁异常,眼睛逐渐变得猩红,拳头越握越紧,停下脚步转头死死盯着他,额头青筋直冒,满面肃杀:“闭嘴!” 小黄被吓得腿软。 那眼神仿似在看死人似的,让人脊背爬起一股股寒意。 谢纯不经意觑见会议厅屏幕上熟悉的脸,那颗小小的朱砂痣令她瞳孔微微睁大,在那瞬间她生怕打破梦境般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几乎是本能的,她大步流星朝会议厅走去,借着屏幕上传递来微弱的光线越过阻碍她的人。 墙壁屏幕播放着十几种新品的研发照片。 闻衡在望见屏幕上那张脸,光影落在那张娃娃脸上变得阴翳,抓着椅子把手像要抓烂似的,努力遏制住自己豁然起身尖叫的冲动,胸腔微微颤动着。 啊啊啊啊!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是专门针对他是不是?他不会让对方得逞的!只要他在,他绝不容许有任何闻就存在的痕迹! 沈河眉头皱成“川”字。 这聂昭昭到底在搞什么鬼? 黄鹂鸟般的声音从屏幕前的台上传来,那人字句清晰,十分冷静。 “很抱歉用这样一种方式跟沈董事长见面,但我是来要回我上个月工资的。” 沈河:“???” 梅建忠:“!!!” 糟了!闻就跑来闹场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2-11-30 01:00:00~2022-12-03 17:45:0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对方正在输入中... 20瓶;羟基羧基水。 10瓶;虚拟世界回血点 3瓶;云暮水、小恐龙 2瓶;黎蝉、温临、梦兮、一条路过的鱼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03.她真记恨他! 被遗忘的他在人群外侧经历了令人窒息又心慌的三十秒。 闻衡豁然站起身来,望着逆光站着的朦胧身影死死握着五指,咬着后槽牙眼底满是恨意。 是闻就?不可能,像他那种自尊心强的人怎么可能再出现在他们面前? 谢纯听着熟悉的嗓音,停在最后一级阶梯上,注视着台上朦胧的影子。 这一刻她浑身充斥着的暴戾像潮水般退却,听着那句“我是来要回上个月工资的”,又好气又好笑。 台下早一片哗然,听到那句拿工资噗嗤笑出了声。 闻就逆着光,台下朦胧又模糊,他登上台借着微弱的屏幕灯光勉强能判断出前排沈董事长在场,完全没意识到场下早就暗潮汹涌,谦虚阐述道: “沈董事长,我叫闻就,在我过去入职两年来,一直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研发新型番茄向来亲力亲为,经我手的番茄产品都获得业务部上架许可,若是您不信可以询问我这13种新型番茄的研发过程,我这里是有详细资料的。” “我的组长除却次次剥夺我的研究成果,写上他的名字外,还拉皮条上我陪宣传部长聂昭昭……” 背后屏幕上适时出现那晚包厢里不堪的照片,Omega们的脸都被打码了。 闻就执着道:“我正方防卫揍了一顿聂部长后,他们把我辞退,连我上个月工资都没发,在法律上,并非员工失误应当赔偿员工相应损失……” 场内的员工多多少少知晓聂昭昭和梅建忠为人,一听就拉高了事情的可信度。 “梅建忠前几年压根没任何建树,这些东西怎么可能是他研究出来的?” “聂昭昭骚扰Omega不是一天两天了,梅建忠也真是敢,这种违法犯罪都敢做。” “聂昭昭背后靠着她老爹为所欲为,梅建忠可不上赶着舔。” “没听说么?番茄组那傻子天天钻研究田里,不管外面的事儿,想来就是上面这位。”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你胡说!”梅建忠一听周围议论纷纷彻底慌了,忙叫保安:“他在扰乱会场,聂昭昭快把他拉下来!” 此时此刻的聂昭昭一群人被捆扎电力操控室“呜呜呜”叫,眼睁睁看着展佑佑在胡乱按按钮。 几个保镖慌忙朝台上跑,谢纯随脚踹倒旁边的摄像器材,哐当一声堵住保镖。 一个保镖被绊倒,后面的保镖也陆陆续续倒在地上,龇牙咧嘴摸索着,乱作一团。 朦胧黑暗里,谢纯盯着陌生Alpha摸着闻就大腿的手,漆黑的眼仿似深渊般,要将一切吞噬。 沈河眼眸一沉,脸色隐隐有些不好看,瞥向着急的梅建忠,隐隐有了计较。 前段时间有一份离职申请递交过来,他隐约记得是有个叫闻就的遭辞退,理由是有暴躁倾向,审阅过就没理会了,对方连证据都有了,恐怕十成十了。 再者梅建忠引领番茄组几年都没建树,这两年动作频频,属实不太对劲。 闻就瞧见往日颐指气使的狗组长气急败坏,但他现在完全不在拍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展佑佑操控灯光,怎么还没把灯光打开,有点着急继续道:“沈董事长,今天您必须给我发工资!不然我到时候会找劳动仲裁!” “你们这员工,还挺有意思啊。”谢新城挑眉,打趣道。 那边梅建忠还在吱哇乱叫,蹬蹬蹬朝会场上冲去:“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疯了是不是!这里是发布会!” 在他朝台上冲去时,也不知道身后谁狠狠踹了他一脚,他直直朝墙壁上砸去,嘴巴正磕到硬邦邦的墙壁,牙齿都被磕掉了,脑子晕乎乎的,还不忘虚弱申诉:“快……快把他……” 沈河瞧着这出闹剧站起身来:“好了,年轻人,你的诉求我已经知道了,可以下来跟我谈谈么?” 灯光“咔嚓”一声从上空洒落,会议厅的白光直白映照在每一层阶梯上,也让模糊里的闻就变得彻底清晰。 闻就听到董事长这话松快两分,刺眼的光让他有短暂的不适。 等再睁眼望见七八米开外的沈董事长充满诚意的脸,还没高兴两秒就望见他身侧的熟面孔——闻衡,对方正用一种幽幽怨怨、满含恨意的眼神控诉着他,就像他的出现脏了他的眼,污染了他的世界。 闻就唇角的笑僵住了,一颗心落入谷底。 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闻就!” 另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那声音就算化成灰他都认得,他僵硬的朝声源处望去就见长相冷戾的Alpha踏着阶梯朝他跑了过来,那气势汹汹活像要将他抓回去关在笼子里杀掉似的! 跟记忆里青涩稚嫩的容颜不同,现在谢纯眼角眉梢都染上成熟,气质更加乖戾冷冽,盛气凌人。 闻就被吓得够呛,想都没想撒丫子拔腿抄后台跑,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艹(一种植物)!” 十几秒前闻就觉得他是个决胜千里、要跟资本鱼死网破的将军! 十几秒后他觉得他就是被饿狼追赶的小鸡仔儿,疯了疯了! 世界上最尴尬最社死的事情是什么? 不是青梅死对头成了业界大佬而你还是个不起眼的社畜,不是发小真少爷享受荣华富贵而你穷得叮当响,而是他们目睹你穷困潦倒为了讨工资全过程,还TM目睹他工作被欺压被轻薄,他几乎能想象到以后会被如何取笑! 身后传来谢纯压抑的低吼声。 “闻就!不准跑!” 闻就暗骂谁不跑谁臭傻逼。 这辈子他的人生得分两个阶段,一段是肆意妄为的十八岁前,一段是按部就班的十八岁后,他是半点不想提起第一段,也不想遇到十八岁前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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