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燃嘴巴圆张成颗鸡蛋形状,“……有点想不到,还以为你们家逢年过节都是什么家族大场面呢。” 许白微:“没有那么夸张,大家都是人,有你说的那种时候,时而躲清闲也很寻常。” 修行,也是修心,宋通宋道长就处得很自得,许父没事做,跑去跟宋道长下象棋,人家宋道长就心平气和,没什么特殊的。 人的接受能力都是不断开发的,做决定初一来三元观之前,许父的确还是有点在意观里那只会说人话还会变人的黄鼠狼精——上次来三元观的时候,只是知道它会说话,然后之前生日宴会的时候,那个年轻人窜到他面前来喊“太爷爷”,差点没让他厥过去。 但时间长了,再一想起来,好像就也没那么吓人了,最近网上三元观的风那么大,他偶尔得空的时候,看到有人拍到观里的照片,照片里偶尔出现的那油光水滑的黄鼠狼,瞧着其实也挺可爱的。 加上听说最近那个叫成什么的明星落网,许父突然想通了,自家人养的,会说话会变人的黄鼠狼也没什么,一没害人二没作奸犯科,说人话怎么了?好歹喊他“太爷爷”呢,还怪尊敬的,就是技能比普通黄鼠狼多了那么一点而已。 前两天他就在想,微微那孩子回家之后,除了在学校之外,其余很多时候都待在三元观,他能感觉到,这个道观对于她而言应该就是另一个家。既然如此,年节上就懒得她来回跑了,能过就一起过吧。 许亦宛来了之后,只看见那只黄鼠狼,满院子里找了找,都没瞧见那只白老鼠。 她问许白微:“我看网上说你们观里还有一只白老鼠,我怎么没看见呢?” 许白微:“……在那儿。”她短暂沉默之后,指了指角落里人身的白玉团。 只要那条蛇一天不走,他就不会轻易变回鼠身的。 许亦宛顺着她指的方向,只看见了个白毛少年,一时沉默了。 Excuse me? 许白微会直说,也是估摸着许家人的接受能力应该差不多了,她和三元观各方面上不正常的事,许家多少都已经接触了一些。 许白微:“……如果你想摸,我可以去叫他,要是他愿意的话,最近他心情不好。” 许亦宛表情僵硬:“不用了,谢谢,不要去打扰他,我也不是很想摸。” 她没有多问,但是之后连那只黄鼠狼也不摸了,她就知道,单纯的动物哪里会那么有灵性。 妖精,都是妖精。 许亦宛感觉自己内心有一种平静的扭曲。 omg,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道观的风格都是这样野马脱缰,不顾及普通人感受的吗? 许亦宛环视了三元观里出现的所有人一眼,人多得有点离奇,正常人大过年不会回家的吗? 除了那三个穿道装明显是道士的,其余人都有嫌疑——哦,其中一个青年虽然没穿道装,但是好像也是道士。 她看见的是殷符言,之前在寒衣节那个视频里看见过他做施食科仪。 这会儿许母正坐在一边,跟白黛玉相谈甚欢,许母觉得面前这个姑娘,年纪轻轻,但是好像很懂中医和保养之道。 眼看着这一幕的许亦宛,总觉得没那么简单,但是也不想去探究了,在三元观,可能知道得越少,越能过一个安心的春节。 上午十点多,常锦秋起床了,冬天里,他现在虽然不用冬眠了,但还是容易困乏,没有工作的时候,都是睡到日上三竿。不过这一点倒跟人类没什么区别,就是睡到日头西沉的人类也是有的。 他懒洋洋地从后院拐到前院来,看见多了几个人,里面有个年长的女性,五官一看就跟许白微很像。常锦秋眼皮睁开了一点,“诶,小老板,一家人到道观里来过春节啊?” 常锦秋一露面,看见他的许星河和许亦宛都窒住了,这兄妹俩的年纪,对娱乐圈的关注度是全家最高的,一眼就认出了常锦秋。 两人面上不显,内心双双卧槽,怎么回事啊?这不是常锦秋吗?他不是出道多年的演员吗?你不是一年三歇吗?怎么歇到道观里来了? 尤其还是大年初一,他出现在这里,怎么想都不正常,还跟许白微那么熟的样子。许白微跟哪些人熟啊?除了学校同学就是道士,再有就是这个动物那个动物的…… “常锦秋?”许亦宛犹豫地叫了一声。 她内心还有点坚持,万一是自己认错了呢,常锦秋这个名字,她两三年前,在许白微还没回家的时候就听说过了,他能有什么问题? 常锦秋懒洋洋地应了:“诶,我的粉丝吗?要合照还是签名,看在小老板的份上,都可以给。” 许亦宛&许星河:“…………”还真是。 许亦宛:“……不了,谢谢,就是看到你在这里,有点意外。那个,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过年不回家的吗?” “就是,你没有自己的家吗?”刚才还缩在角落里的白玉团扭过身来,小声蛐蛐。 常锦秋挑了挑眉,这白耗子胆子肥了,他故意龇了龇牙,“刚刚起床,有点饿……” 白玉团一哆嗦,飞快窜到了许白微身边。 亲眼看着这一幕的许亦宛:栓Q了,傻人有傻福,宁愿什么都看不懂。 饭前,王燃打电话给周围还在营业的酒店,订了饭菜送过来。就原本观里的人口,勉强还能自己做,但临时多了几个人,考虑到许家人可能平时口味比较挑,所以还是叫外卖。 午饭的时候,那只油光水滑的黄鼠狼不见了,多了个挑染黄毛的青年。 许父现在已经做好了心理建设,所以看到他的时候,心态还比较稳定,变成人也是乖模顺眼的。 许父还给他夹了一筷子鸡腿,让黄皮子高兴得,“太爷爷你真好!” 一桌子的人筷子都停住了。 许白微扯了扯嘴角。 呃哈哈,五十多岁的太爷爷,八十岁的孙子。
第94章 顺星法会 初三那天, 京城仙都宫那边,赖振云赖会长亲自给许白微打电话,邀请她和殷符言初八到仙都宫参与“顺星”仪式。 顺星, 农历正月初八祭星以求吉利, 谓之顺星。初八这天也叫祭星日,道教和星象家的说法,每人每年都有一位值年星宿, 人的一年运道如何就掌握在这位值年星宿手中, 每年正月初八就是诸星君聚会之期,在这一天祭星能够获得垂佑。 仙都宫位于首都, 且影响力最广泛, 所以按照往年惯例, 都是邀请各地宫观代表,到仙都宫一起参加“顺星”仪式。因为涉及的人员众多, 所以每年初八顺星,也是一次业内人士交流学习的机会。 赖会长其实可以让丁道长那边转达,但他亲自打电话邀请,是想表达对三元观的正视。之前邙山那次情况危急, 多亏了许白微那一道神雷扭转局面, 这是赖会长从孟襄口中得知的,上次去上风山,又亲自接触过了,从各方面都足以证明这个年轻后生的优秀。 当然, 考虑到初八太早,还没出正月的上半月, 可能一般人家还在走亲访友,赖会长不清楚许白微家里的情况, 所以说如果她腾不出时间,来不了也不碍事,只是把消息传达到了。 许白微欣然接受邀约,正在寒假里她没事做,而且许家那些交际,她不擅长,加上想来找她、没什么必要的拜访,她人跑路了,也能少一些。 另外,她听出了赖会长的意思,有强调让殷符言和她一起来。初八是顺星,她估摸着赖会长大约是从丁道长那里知道了殷符言的来历。 就是白玉团知道她初七就要去京城,担心得不得了——定心丸走了,那条蛇再欺负他怎么办? 好在到了初六,常锦秋就走了,社会化过后的蛇,还是有自己的事要做的。 初七当天,许白微殷符言他们还是跟丁道长他们一起走的,灵宝观那边去的人就是丁道长和夏灵宝。 海城距离京城不远,早上动身,下午就到了,到了仙都宫后发现不少人都是今天到的,观内随处都能看到穿道装的人。 粗粗扫了一眼,可能明天的顺星仪式,得有百来号人。当然,除了道友们,观内还有不少游客,仙都宫可不是个单体建筑,人家可是个景区,至少得是片建筑群。 观里游客看见突然多了那么多道士模样的人,脸上露出好奇神色,这是新年头道士开会还是怎么的? 还在路上的时候,赖会长打电话说让到了发个消息,让人来接。几人到了之后,是赖会长的徒弟刁有才过来的。 除了刁有才,还有另外两个人,一长一少,年轻的那个也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年长的那个应该有四十多五十岁了。 看到三人过来的时候,夏灵宝惊讶地说:“排场这么大啊,需要三个人来接,以前怎么没这个待遇呢?” 顺星是每年初八都会有的,所以只要不是换了参会者,对仙都宫都是熟悉的,一般情况用不着专门接待,况且人那么多,最多就是礼节性地派一个人来。 他想的没错,其实原本是只让刁有才过来的,他们之前在上风山见过,也算熟人了。 不过旁边的俩人硬跟过来了。 “丁道长、许观主……”刁有才笑着,挨个打了招呼,“大家新年快乐。” “对了,我介绍一下,”他指着年轻的那个,“这是梅师叔的徒弟,叫杨谌。” 然后又指向另一边那个年长的,说:“这位也是仙都宫的道长,姓刘。” 许白微他们也礼貌回应:“大家新年好。” 夏灵宝稀奇:“嘿,不是第一次来参加顺星仪式,但这回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很重要哈哈哈。” 因为早就认识了,所以他说话比较随意,刁有才笑道:“来参加顺星的,那肯定是重要,看来之前没让你感受到,那是我们怠慢了。” 夏灵宝:“没有没有,我开玩笑的。” 刁有才:“我也是开玩笑的哈哈。” 刁有才那个叫杨谌的师弟也是比较开朗健谈的性子,主动搭话:“之前去上风山的时候真是可惜师父没带我,不然我们也能早认识了,三元观真是卧虎藏龙,没想到来的两个都这么年轻。” 刁有才揶揄地瞥了杨谌一眼,但没拆穿。什么没想到这么年轻,在上风山的事早就听梅师叔说了好几遍了,明明就是听见人家姑娘年纪轻轻,就一手好法术,才巴巴地跟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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