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卖多少间客房才能回本啊?”赵小铭一边跟着他姥爷往酒店里面走一边漫不经心地说,“也是没想到我姥对这座酒店竟然这么上心,比对她的驾校上心多了,她不会以后都准备住在酒店里面了吧?不回家了?” 梁别宴的脚步顿了一瞬,紧接着,原本平稳有序的步伐就乱了,但却始终保持着一副淡然的神情,言简意赅地回了声:“不知道。” 语调平淡,却又清冷,像是漠不关心,但更像是假装不在意。 赵小铭不置可否,不动声色地看了梁别宴一眼,终于在内心认定了一件事:嗯,没错,据我这一个月的观察来看,你俩就是在冷战! 赵小铭故意放慢了脚步,落后了梁别宴一段距离,然后,悄悄摸摸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机,及时给他妈发了条消息:【我姥的酒店明天正式开业,凌晨十二点剪彩,你来不来?】 过了好几分钟之后,他妈才给他回了句:【我想想,看看有没有档期。】 呦呵,还档期,你还真是个大忙人啊。 不过他妈这松动的态度也侧面说明了,他爸的枕边风吹得不错。 赵小铭舒了口气,回了句:【哦,但其实你来不来也都行了,无所谓了。】 月相桐:【?你小子耍你妈是吧?】 赵小铭:【不是,是你爸妈的感情出现了裂纹。】 月相桐:【???】 赵小铭:【略略略,你爸妈要离婚喽~~】 月相桐:【…………………………】 月相桐:【一个小时,街口等我「微笑」】 赵小铭计谋得逞,却明知故问:【你现在来干嘛呀?】 月相桐:【老娘倒是要去问问他俩,加起来四五千岁的人了,还他妈在过情关呢?!】 赵小铭:【……】
第52章 他妈跟他约定一个小时后在黄泉路南街口的那块牌坊下面见。 反正时间还早, 赵小铭就没着急出发,跟在梁别宴身后进了酒店,想着先去问候一下他姥, 毕竟, 他们祖孙俩都快大半月没见过面了,他都有点儿想他姥了。 谁知他姥却不在。 听负责大堂的羊经理说, 他姥二十分钟之前才刚刚出门, 去银行办理业务了, 什么时候回来未知。 赵小铭略有些不知所措,无奈地问他姥爷:“你来之前没给我姥打电话么?” 梁别宴轻叹口气:“打了。” 一楼大堂里面来来往往的客人较多, 为了不挡人家的路, 祖孙俩一边对话一边极为自觉地往角落里边挪。 最终,俩人挪到了电梯间旁边儿的安全通道内。 “打了我姥还走?”显然,赵小铭压根儿不信梁别宴的鬼话。 梁别宴的呼吸再度一滞, 却始终维持着神不改色的淡定面容:“可能是银行那边有急事, 不得不走。” 赵小铭“嘁”了一声, 毫不留情地拆穿了他的伪装:“得了吧,别装没事儿人了, 要么就是你没给我姥打电话;要么就是你真的打了, 我姥也知道了你要来,但却故意躲你。” 梁别宴:“……”不知为何, 他的心头竟突然冒出来了一股无名火气,额角的青筋都开始突突跳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 才得以继续维持庄重自持的神君姿态:“打了电话, 但你姥没接,我只好又给她发了条信息, 不过可能是她太忙了,所以没看到消息。” 赵小铭又“嘁”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少自我欺骗了,她肯定看到了,就是故意躲你,不想见你,连带着我都被殃及了!” 梁别宴:“……”拳头忽然就攥紧了。 虽然赵小铭也不知道他姥和他姥爷为什么会冷战,但家庭和谐才是第一位,所以,他还是选择了调解:“我姥那人其实也挺好哄的,你先低头给她认个错误就完了,也别不好意思,我听我姥说过,上辈子的你就是这么干的。” 然而冷战的重点就是他不想承认自己就是上一世的宸宴……赵小铭可谓是一句话撞到了枪口上。 梁别宴的脸色越发阴沉了几分,再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之后,才得以开口,冷冷地回了句:“我又没错,凭什么要低头认错?” 赵小铭:“……”我可算是知道我妈身上那股气死人的倔强劲儿随谁了,父女俩都是既要又要的。 并且,凭借着和他妈多年相处的经验,赵小铭也心知肚明了,他们这类死鸭子嘴硬的人,根本不会听劝。你越劝他越犟。 赵小铭索性放弃了劝说,叹了口气:“行吧,既然如此,那就……略略略,你老婆不要你喽~~” 边说还边吐舌头翻白眼,贱的要命,气得梁别宴真是想直接动手揍他,但这还不算完,因为赵小铭忽然又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不过话说回来,你和我姥有结婚证么?封建时期的婚姻得到了现代法律的认可么?” 梁别宴:“……”没。 赵小铭了然,又叹息一声,一边摇头一边分析:“那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姥还不是你老婆呢,所以,我觉得吧——”话音戛然而止,故意买关子。 梁别宴冷眼瞧着自己外孙儿:“你觉得什么?” 赵小铭:“我觉得我应该把刚刚那句话给改了,不是你老婆不要你了,是你女朋友要和你分手喽~略略略,你不仅没老婆了,还没女朋友喽~” “……” 仅仅几瞬间,梁别宴心头的火气蹭蹭蹭地往上窜,像是火山爆发了一样,头一回认可了“棍棒底下出孝子”的封建落后教育理念,全是凭借着对闺女的爱才能够硬生生地把“狂揍这个臭小子一顿”的冲动给压下去,冷着脸头也不回地顺着楼梯上了楼。 赵小铭愣了一下,立即去追,边追还边气急败坏地说:“你走什么呀?赶紧给我姥打个电话呀!” 显而易见,他压根儿就没意识到自己是有多么的幸运,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 为了不把自己气死,梁别宴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着赵小铭:“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揍你。” 仗着有他妈和他姥撑腰,赵小铭根本毫无畏惧,头不是一般的铁:“那你打我吧,有本事你就打死我,看你怎么跟你老婆孩子交代。” 梁别宴:“……” 他真是、服了这祖宗了。 梁别宴极为心累地长叹一口气,似乎是向“恶势力”妥协了,一边疲惫不已地用手捏眉心,一边叹息着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小铭态度坚决地重申:“主动给我姥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梁别宴无奈:“你为什么不自己打?” 赵小铭气急败坏:“你搞搞清楚好不好,现在马上变鳏夫的人是你又不是我!”他也真是认可了他妈的那句话了:搞什么啊,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在过情关?! 梁别宴沉默半晌,最终,叹了口气,还是将手机拿了出来,给月鎏金打了过去。与此同时,赵小铭又严肃认真地叮嘱了一句:“态度一定要谦卑,要恭敬,要学会示弱,要表现出你主动求和的良好态度!” 梁别宴虽面色冰冷,但还是“嗯”了一声,看似是接纳了赵小铭的建议,其实也是在借坡下驴。 然而计划永远赶不变化,提示音响了还不到两声,就被无情挂断了。 梁别宴愣了一下,然后,不知所措地看向了赵小铭,仿若是在问:现在该怎么办? 赵小铭不死心:“再打,烈女怕缠郎!” 梁别宴无条件地选择了相信自己外孙儿,再度拨通了月鎏金的手机号,这一次,换来的结局则是——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赵小铭:“……” 梁别宴:“……” 楼梯间的气氛瞬间就陷入了万分尴尬的境地。 祖孙俩面面相觑,一个比一个懵逼。梁别宴甚至都被自己给气笑了,神色中浮现着自嘲与懊恼,仿佛是在说: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会选择相信你小子! 赵小铭略有一些不好意思:“嘶、这个、我觉得吧、” 梁别宴冷笑一声:“你又有何高见了?” “呃……这个吧,”赵小铭绞尽脑汁地为自己挽尊,“我也能够理解你现在紧张焦虑又无助的心情,但话又说回来了,你和我姥之间的感情问题我也没资格去插手啊,我只是一个幼稚的不懂事的小辈,管不着这么多事情的!” 梁别宴的额角再度蹦起了青筋:“那你还逼着我打电话?” 赵小铭两手一摊:“你可以不听我的呀。” 梁别宴:“……”他迟早要被这个臭小子给气死。 但他现在肯定也不能直接掉头走人,不然事态只会更加恶化。 长叹一口气,梁别宴没再搭理赵小铭,直接转身继续顺着楼梯往上走。赵小铭也没敢再吭声,安静如鸡地跟在他姥爷身后。 祖孙俩一前一后地去到了位于二楼的员工餐厅,准备一边吃饭一边等待着月鎏金回来。 此时正值饭点儿,无论是员工餐厅还是隔壁的顾客餐厅内都是热热闹闹的,座无虚席。 赵小铭站在员工餐厅门口朝里面扫视一圈,发现唯有位于角落里的那一张四人桌较为空旷,桌边只坐着小宝,桌面上还立着一台正在播放着动画片的平板,平板左边摆着一瓶儿童牛奶,右边放着一盘切成小块儿的水果。看起来像是大家特意为她留出的专属儿童座位。 比起赵小铭第一见到小宝时的模样来说,小家伙现在白净多了,也更胖乎浑圆了一些,可爱的小身体上裹着粉色的羽绒服,圆滚滚的脑袋上扎着一对羊角辫儿,齐刘海儿整齐黑亮。 小家伙认真投入地看动画片的同时,怀中还抱着一条黑红色毛发的五尾旺财。 显而易见,马走田今日不值班,但赵小铭还是深感意外,因为马走田的身型好像比他第一次在南街牌坊下面见到它的时候小了许多,小到小宝都能抱得动它了,跟一条刚出生的小奶狗似的,并且不论小宝怎么撸它身上的毛,它都不反抗,就身后连那五条长长的尾巴都任凭小宝给它编成麻花辫了。 赵小铭的心中略有一些不平衡:真是看不出来啊马走田,你还是条挺双标的旺财,对待小宝和我的态度截然不同! 但大家对小宝的宠爱还不止于此。 那张桌子后方就是取餐窗口,猴经理取完餐路过小宝身边时,忍俊不禁冲对她了句:“小宝,注意保护眼睛啊,看一会儿歇一会儿,别给眼睛看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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