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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死路一条没区别。 这破休养中心，真是挑了个好地方！ 宋敏看上去有话要说。 “咱们得走。” 走，往哪儿走？ “这里离丰水村不远，你们跟着我回村，至少吃的东西还有。” “那成雅怎么办？” 她出事了，难道我就要扔下她，一个人走吗？ “她也可能在丰水村。” 看我疑惑，宋敏给我解释。 “之前那个杀人魔杀了个小姑娘，就藏在村里。听说，那是他的习惯。” “抓到人以后，不上山，就在附近的村里折磨解决。” 这么说来，我们要是想找成雅，去丰水村，反而是对的一条路。 我心情复杂。 之前我想方设法，想找个靠谱的理由去丰水村。 现在这理由自己送上门来了，却…… “要走就快一些，雨来了。”青魇在一旁提醒。 我抬头看看天色。 天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一团乌云，黑压压地从边际压了上来。 宋敏劝我，“走吧，不然也是留在这等死。” “你们去我家，有住的地方，咱们慢慢等警察。” 这应该是现在唯一的法子。 我不得不同意。 这里没有交通工具，我们只能徒步去丰水村。 距离的确不远，可这崎岖的路却难走。 走了没多久，我就脑门冒汗，脚底板一个劲的酸疼。 宋敏走惯了这样的路，轻快的很。 她回头看看我，“走不动了么？” 我连连摆手，“还行。” 话音刚落，青魇就将我拎了起来。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甩在了背上。 “逞强。”他调整了一下我的位置，大步向前走。 我还想嘴硬两把，但双脚一离地，的确舒服了好多。 我不吭声了，抱紧青魇的脖子，心事重重。 “别怕。” 他低声道了一句。 我的心事被人戳破，抱他的双手又用力了几分。 我忍不住有些发抖。 “要是找不到成雅怎么办？” 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 最近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人各有命。” 我心一沉。 又是这句。 人各有命我知道，可我就是不想让她遇到危险。 连青魇都这么说了，难道，成雅真的难救？ 就在我揪心的时候，青魇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但命也是可以改的。” “你这么拼了，老天爷不会让你失望。” 我嘴角咧开一丝笑意，尽管眼睛还是酸酸的。 能听到青魇安慰人，难得。 在青魇的背上，格外有种安全感。 就在我迷迷糊糊快要睡过去的时候，只听到宋敏一声：“到了。” 前方，就是丰水村。 它比我想象中的要大。 村里零星几家开着灯，偶尔能听见狗叫声。 除了特别破烂，这里跟其他的普通的村庄没什么不同。 宋敏领着我们，去到了她家。 她家是丰水村第四号。 一盏昏黄的小灯，亮在门上。 门号牌格外破旧，都已经锈迹斑斑了。 那个数字“4”，看上去格外生硬。 “你俩进来吧，我家还有个人，别吓着你们。” 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从青魇的背上跳下来，跟着宋敏往里走。 穿过院子，还没走到门口，我就听到了“哐啷啷”一声响。 像是什么碗盘的东西砸到了地上。 “这人，又给我添乱！” 宋敏生气了似的，大步走上前。 我紧跟在她身后。 “啪”的一声，她扯响了灯绳。 眼前的一团黑暗，登时亮了起来。 看清眼前的场景，我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猛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是什么东西？！ 这……也能叫人？！ 第525章 你想过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破破烂烂的布条，披在那人身上。 蓬乱的头发，盖住了眼睛。 他手里抓着一团冷掉了的米饭，往嘴里塞。 他一张嘴，便露出了满口焦黄的牙齿。 那团米饭应该已经坏掉了，因为我闻到了馊了的味道。 但他丝毫不觉什么，吃的津津有味。 一团苍蝇，趴在他的饭盆上，他一伸手，就飞起来一堆，又闹哄哄的落下。 他脚上拴着一条粗长的麻绳，另一端绑在灶台旁。 灯光一打开，他连忙用手去遮挡。 当他看到宋敏的时候，一个劲往角落缩。 “不打……不打……” 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但宋敏还嫌他躲的不够，抄起一旁的烧火棍，冲他扬了扬。 “边上去，别吓着客人！” 等那男人已经藏到不能再藏了，她才转身，给了我一个抱歉的笑容。 “这是我男人，精神失常了，怕他出事只能这么关着。” 宋敏的男人仰起头，看看我们，一脸的惧色。 宋敏往前走的时候踩到了一团米饭，顿时扬起手里的烧火棍，对着他又是一顿抽。 从宋敏的骂声里，我知道了她男人叫大牛。 大牛很怕宋敏，正眼都不敢瞧。 青魇半个身子在前，挡住了我。 只有在他身后，我才能安心。 “时候不早了，我先领你俩去屋里休息吧。” 宋敏踢了踢大牛，让他让开些。 往房间里走的时候，我忍不住回头看一眼。 大牛眼神痴痴傻傻的，正在自己捉苍蝇玩。 “看啥呢？” “没什么。”我笑笑。 我没说出我心里所想的话。 见到大牛的第一眼，我心中就升腾起了一丝恐惧。 那是一种难以言明的恐惧，出于我的本能。 但为什么会对一个傻子恐惧，我也说不上来。 宋敏领我们去了一个空房间。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 “你俩凑合凑合吧。”宋敏说，“里屋的床大些，要不，你来跟我睡？” 我连忙拒绝了。 对宋敏，我总有种说不出的提防。 她没多说什么，给我俩换上了新床单就走人了。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这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趋势。 我坐在床边，心里想的全是成雅。 她到底被什么人带走了。 她现在还安全吗？ 这么大的雨，她有一处容身之处吗？ “我没有感应到死气。” 青魇突然开口。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成雅还活着？” 他点点头。 我还想问什么，眼前突然一阵晕眩。 这段时间我经历的太多，太累，身子有些撑不住了。 青魇一把扶住我。 “你先睡一觉，休息好了才能去找人。” 我明白他说的有道理，便上了床。 这床铺可能太久没晒过，躺在上面，有种莫名的寒气往心里钻。 房间里的灯光特别昏暗，我要仔细看，才能看清坐在床旁青魇的模样。 我缩了缩身子。 还是冷。 而且…… 怕。 我说不上来自己在怕什么。 可我的心里，就是有种无端的恐惧。 这恐惧看不见摸不着，却切实存在。 我甚至不敢闭上眼睛。 我往床旁凑了凑，拽住青魇的衣角。 “你陪着我，好不好？” 他坐的端端正正。 “我不是正在陪着你么？” 我抿了抿嘴唇，我是想让他躺下来，躺在我身边，我随时都能看得见摸得到。 我不吭声了，只是默默扯他衣角。 半天过去了，我才哼唧一声。 “我害怕。” 说完我都有点脸红。 经历过那么多事的我，怎么自己睡就会怕了？ 青魇侧过视线。 跟昏黄的灯光比起来，他的眼神要明亮的许多。 他拽开我扯他衣角的手。 “往里躺。” 他这是要赔我啦？！ 我顿时开心了，连忙向里面缩了缩身子。 青魇躺在我身旁，闭上眼睛，“睡。” 干脆利落，不多说一个字。 “我睡我睡。” 我蹑手蹑脚躺在一旁，后背抵着潮湿的墙壁，也不吭一声。 青魇就躺在我身边。 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一个劲往我鼻息里钻。 微弱的光，扫在他的脸上。 纤长的睫毛，投下了一小片阴影。 他睡着了么？ 真是奇怪了。 刚才他不陪我，我睡不着。 现在他陪着我了，我还是睡不着。 或许，我也可以靠近他一些。 没准会更放松呢。 我悄悄地往青魇身旁挪了挪，贴着他的身子。 他的手臂，随意地搭在床上。 我的手不受控制地摸了上去。 青魇的手太好看，骨节分明又线条流畅。 我忍不住扣住了他的指间。 上一次我们十指相扣的时候，还是很早很早以前了。 雨夜，光线微弱。 我只能凑上前看，才能看清青魇的样子。 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着他脸的轮廓。 他的呼吸，似乎停滞了一下。 我的指尖继续向下，扫过他的喉结。 他用力吞了一口唾沫。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经将我按在了身下。 夜色中，他眸色似月。 “就这么喜欢悄悄碰我吗？”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 他鲜少距离我这么近。 我的心脏都开始噗通乱跳了起来。 “我没有……” 细软的声音从我喉咙里挤出来。 我都想掐死自己，怎么这么怂，又像是在撒娇。 他目光垂下，与我额头贴在一起。 他的呵气微凉，扫过我的唇畔。 “你想过我会对你做什么吗？” 明明是冷淡如水的语气，却透着一丝灼热。 我哑了声音。 青魇的眸色，是我见过最美的景色。 哪怕是深藏月色之中，也叫人拔不出来。 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起来。 只不过这一次，与恐惧无关。 我颤抖的指尖，触碰上他结实的肩膀。 “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我说，眼底没来由的有些发烫。 他捉住我的手，将它们按在掌心下面。 他的鼻尖，低低地摩挲着我的脸颊。 青魇的唇也泛着凉意，让我忍不住想要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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