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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抓住重点：“所以你能感觉到他们的心思吗？” “感觉不到很具体的，但是高兴、难过、生气、有小心思这类还是察觉得到。” 狼沉思片刻，继续发问：“那好比我跟你说话，如果我骗你，你也知道吗？” 封灵点点头，“那时候你的心绪会突然变得更乱，我可以推测你在说谎吧。哥哥你根本不擅长说谎哦，阿爸阿妈也是。所以，他们不是我的父母亲吧，却是你的，而你又真的是我哥哥……好奇怪。” 狼顾不上补救被她拆穿的假象，面对封灵拥有如此能力的事实，心中渐渐有了主意。 ---- 长歌线分歧点在主线引子，该线路下狼哥将直接带灵儿回巫狼本家。
第49章 长歌线02 悉谎言 春暖花开时节，灵蛇族长贺兰前来与巫狼商讨联姻之事。明面上这就是家族间外交，实际上对方更多为了刺探情报。先前巫狼可拿不出年纪合适的标致女孩，将会面一拖再拖，如今终于有了底气。 封灵探测他人情绪的实力已被狼告知族长，她也通过族长组织的测试，堪称人形测谎仪。狼虽不愿她被利用，但只要能够证实灵蛇图谋不轨，她就没理由被那些元老扔去遥远山林遭罪。 为此，在巫狼族长巴特尔安排下，封灵被带去大帐与贺兰见面。毕竟“这是出生起就准备送去联姻的”，能说流利汉语是自然。答过贺兰几个问题后，贺兰表示有意将这女孩指给自己长子，即灵蛇继承人为妻，不料封灵反客为主：“灵蛇族长您好，我也有问题想知道，不过是否回答的选择权在您。” 小丫头看着机灵，尽管贺兰心里藏着对巫狼的敌意，但经过之前与封灵对话，要说完全拒绝她也于心不忍；可封灵毕竟只是巫狼的晚辈，看在她年岁太小的份上姑且容忍僭越，要不听听她想问什么？ 没等贺兰反应，巴特尔拍案道：“敖登格日勒，平时怎么教你的，没礼貌！”这话是用他那生硬汉语所说，明显讲给贺兰听。 “没关系，孩子小嘛，说不定还要嫁来灵蛇，我就听听她有什么疑惑吧。”贺兰故作慈爱模样，朝封灵倾了倾身子。不过，出于等级秩序，当然不能让这女孩坐下说话。 封灵道了谢，开始发问：“我听说灵蛇也有守护者的，而且有两个。他们的脾气好吗？如果我去灵蛇，他们会不会吃掉我？没有冒犯的意思，只是把能力分给我的阿斯尔总是吓唬我……” 在场有数人憋不住笑，仿佛这真的只是小女孩童言无忌。 贺兰笑道：“你若真来灵蛇，是我灵蛇的人了，我们的守护者自然不会动你。” 封灵左右转动两下身子，歪着头继续问：“族长大人，您和您的族人怎么看待巫狼呢？内地的人会不会歧视我们这些游牧的？” 贺兰的笑容僵硬半秒，随即又挤出更多笑意，“巫狼族是历史悠久的大家族，我灵蛇希望跟你们长期合作，怎么会歧视你们呢？” 封灵还是不安分地左右转动，似乎是由于对这大族长提问很没底气，又或许生性好动。巴特尔忍不住再次提醒：“你可站直了，别晃来晃去的！” 封灵乖乖站定，压低声音，“大人们都说联姻是为了和平，为了没有战火……如果我能嫁给您的孩子，灵蛇跟巫狼是不是再也不会打架了？” “当然再也没有战争。你来灵蛇，我们两个家族就是一家人了。”贺兰这笑容仍保持着，多少显得生硬。 “感谢您的解答。如此僭越，非常抱歉，”封灵微微摇头，“晚辈没问题了。” 出了大帐，封灵总算松一口气，见同样被领来见贺兰的女孩们在几十米外花丛叽叽喳喳，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且对她总一副排斥样子，心中郁闷，不知该往何处去。这回灵蛇那边只出几名成年人随行，身为巫狼继承人的狼也就不必陪同，在附近闲逛，远远地看到封灵出帐便打马飞驰而来，停在封灵身边嚷嚷：“结束了吗，哥带你去玩！” “你小声点啊，里头还在议事……只能在附近哦，大人们叫的话我还得进去呢。”封灵抓住狼的手，被他抱上马背，坐他身前。 马匹一路往下风口去，待离大帐二里远，狼一边注意着四周动静，一边附在封灵耳畔低声道：“这里没人听得到了，怎么样，灵蛇那边怎么说？” 封灵神情瞬间凝重，眉头紧蹙，“灵蛇族长在骗我，全程都在骗我，脸上很慈爱的样子，实际心里完全想着相反的事……就算我乖乖到她那边，怕是也……信息当场就传递给族长了，他会有对策的吧。总之我是不去灵蛇啦，虽然还记不清自己到底从哪来，但我想先留在这里，守住巫狼族，保护好你跟你的阿爸阿妈。” 怀中柔软脆弱的人儿奶声奶气说要保护自己，天真而无畏。狼本想说应当由他来保护她，可到底是他将她卷进这事的，他又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呢？他只能在心里发誓，就算赌上性命也要护她周全，摆平族中反对声音，将她送回家！ “哥哥你别有太大压力啦，放轻松，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扛着就好。”封灵安慰他的样子简直就是小大人。 狼低头蹭蹭她的黑发，心中忽地泛起不舍。不论接下来灵蛇巫狼走向如何，他都希望送她回家。她是内地城市里的孩子，应当回去城里过她的好日子，上更好的学校，做她喜欢的事，再也别被卷进逐渐落后于时代的千年大族纠葛；他是未来的巫狼族长，哪怕旧日一切走向衰亡也要尽自己所能守住家族世世代代生活的草场和先祖魂归之地，绝无可能丢下家族与她私奔。也就是说，他们终将分离，根本不是一路人。 这些话实在说不出口。纠结后他只在她鬓角印下一吻，轻声说道：“好，天塌下来一起扛着。” 走一步看一步吧。 封灵便开始做后续安排：“我不是很清楚我的能力到底能做什么，该怎样练习。巫狼族大家的能力跟我擅长的又不太一样，感觉你们都在强化身体，但是我只会感觉情绪，还有唱歌。我不知道我该全部学一学还是只发展我的强项。” “先发展你觉得最顺手的好了。过两天等你事情确定，族里肯定出专人教你基本功，哥得回学校上课啦，暑假再回来。唱歌的技能可别让他们知道，在他们面前只能用阿斯尔传你的能力，等哥回来陪你试试歌曲好吗？”狼反复叮嘱，生怕封灵能力暴露后被那些元老翻来覆去调查研究，届时插翅难飞。 这天，多少对封灵来了兴趣的贺兰没想到巫狼族不答应将年幼封灵直接送往灵蛇大寨。按理说，目前弱势的巫狼方根本没理由拒绝灵蛇要求，想保全自身就只能牺牲那女孩的未来，将她送入灵蛇为质，争取喘气机会。然而巴特尔坚称，“女孩太小，以往联姻得等大了去，这么小的孩子去了还得要人照顾，也不太懂规矩，还应再教养个十年。” 贺兰暗地里嗤笑一声，心想“以往”那是巫狼还强着，双方地位平等，而弱者哪有推辞余地！不过，既然族长开口找理由，便是在拒绝联姻本身，态度表达得委婉又明确。巫狼族适龄的健康女孩不多，并且也就一个入得了眼，家族之衰弱如此明显，再无商谈必要。 战火已在贺兰心中酝酿，两大家族的最终博弈就此拉开帷幕。 ---- 上帝视角的贺崽：这波血亏。 另外解释一下狼哥的操作，虽然他是继承人且各种怼人且老人们惜才让着他，但他不是无脑的地主家傻儿子，他也知道权力在谁手中。这时候他才十几岁，父母是家族边缘人无实权，触及底线和原则的问题上他还是顶不了巫狼权力核心，所以他不会直接违抗命令。 主线的狼哥在封灵太爷家屋子后面直接给封灵打入阿斯尔灵力再加上惊动太爷了导致人带不走（强行带走可能两败俱伤），这点是随行两人看在眼里的，再加上狼哥可以说封灵的身体状况不能带，回去就算挨骂也有理由有人证。这条线是在远离屋子的地方打入灵力，没人阻拦，他也没时间多想没有充分理由，直接带回本家复命了；一旦带回本家，思虑周全的狼哥没办法任性送回，只能找理由和寻找强有力的支持者。
第50章 长歌线03 风雨前 巫狼地界有所小学，规模不大，里头多是巫狼本家及周边旁系的孩子，也有少数附近其它部族学生。秋季，封灵在巫狼安定下来，巴特尔也因她能力看重她，校内大多是巫狼的熟人，便应她要求将她送去上学。 身为异乡客的封灵名义上是巫狼继承人的妹妹，也有了本地名字，却无法融入集体。这一方面因为语言障碍；另一方面，从天而降的她得了长辈器重，又与继承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明明是个外人却锋芒毕露，惹人嫉恨——若她能可怜巴巴不被关注，若她只是个纯粹客人，同龄孩子们或许还愿意热情接待。谁让她不仅加入巫狼还分到宠爱呢。 交友无果，封灵只得独来独往。 不过，受巴特尔之托，每天上学放学，同属巫狼本家的高年级班教师恩和其其格负责接送封灵。恩和其其格已在此教书五年有余。她从师范院校毕业，并无强大灵力，为改善本地教育选择返乡教书。内向的她起初并未主动与封灵聊天，更不敢问这神秘女孩来头，只知她被族长看重，两人一路说不了几个字；封灵主动与她搭话，聊着聊着倒也融洽。封灵照着恩和其其格的名字含义称她为“小花老师”，而不知封灵真名的恩和其其格也因此直接唤她“小光”。 于是，几年前狼在小学校园轶事趣闻，也被恩和其其格抖了个干净。 终于有一天，放学路上，恩和其其格骑马在前，实在忍不住发问：“小光，你真的是巴图的妹妹吗？你俩长得不像，你也不太会蒙古语，可是听说你们关系又很好。” “巴图朝日格”是狼的大名，封灵还是更习惯直接在他小名基础上以“狼哥”相称。这些天相处下来，封灵与恩和其其格也算朋友，她不忍拿出台词欺骗，只说不完整事实：“哥哥跟我是一家人，巫狼族也是我的家族，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我就是这样子。” “你骑马挺稳，感觉又像草原上的孩子。”恩和其其格回头看看马背上的封灵。虽然为保万无一失，马匹由她这位接送人牵着，但封灵的御马技术她看在眼里，哪怕猜过她之前几年在城市长大，只要她上了马背，所有推测都得打上问号。家族的水实在太深，恩和其其格只想踏实教书，实在解不开心中困惑。 封灵叹一口气，鞋跟轻轻踢了马，上前与恩和其其格并排而行，换了话题：“小花老师，在你眼里，巫狼族是什么样的？” “巫狼族吗……通灵者的事我没关注太多，不过总体上很迂腐吧，前面两代很多都是同族婚配，甚至有三代内近亲的，老一辈都在追求什么资质，反而把下一代搞得越来越弱。先不说灵力强弱，遗传病就够要命的。不过呢，小光你家原本在巫狼本家算边缘人，因祸得福了，婚配没太被管，后来出了你哥，听说他实力很强啊，就是性子冲，说话怼天怼地完全不给人面子，老一辈还不得不立他为继承人。”恩和其其格想起狼小学时曾抓住书本上一个奇妙的点以奇妙的论证方式将她辩得哑口无言，大家都觉得他结论有问题然而无人能够指出逻辑漏洞，真是好气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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