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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活下去。”那是他醒来多日后所说第一句话，作为心声讲给眼前少女听。 又三天，他已能够下地行走，封灵带他到医院花园活动。看贺天山恢复势头，本周内可以出院，不过接下来还要想办法带他去大城市尽可能治治眼睛，毕竟现在他的视力连读书都吃力，出来活动也离不开人。 带着一名十二岁少年的中年男子忽然来访，在花园寻到目标，径直走来。封灵下意识摆出防御姿态，不过又因来者看着儒雅温和而放松了些。仅凭他与随行少年相貌，她隐约猜出对方身份，可他们为何突然找到贺天山？ 胆小怕生的少年按捺住激动心情躲在父亲身后，由那稍显阴柔的中年男子作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天山的父亲李安生，这是我的儿子也是天山的弟弟天涯。我们突然叨扰是想，由我支付天山全部医药费，我们也会去找最好的医生给他治疗眼睛，但同时希望你们可以放他离开巫狼，回他自己的家。”见封灵起疑，他补充道：“对不起，怪我没说明白——并非要让他去灵蛇，我们已经跟灵蛇断绝往来，由我带着天涯生活。如果你们愿意放天山一马，他将跟我们俩一起居住，再也不必淌家族浑水。” 李安生并未说谎，因此封灵望向贺天山，拍拍他后背，示意他自己做出选择。贺天山嘴唇开合而激动之情无以言表，只能扑进对方怀抱，泪流满面。如此，他的选择已经明了，巫狼也没道理继续扣留恩人，不过少年还惦记未能完善的最后一首曲子以及巫狼一方的牵挂，希望回到巫狼再待一段时日，向承载他数年人生的草原和所有善待他之人道别。 封灵当即一通电话打给狼，告知此事。她还忧心巫狼那边是否存在反对声音，只听狼带着迷之自信跟她打包票：“我可是族长，谁敢反对我啊，哈哈哈哈……”笑声背后多少带着不舍。毕竟贺天山是他一路看到大的，四舍五入简直亲弟，建冬季定居点时特地给他一房间……现在那里要无限期空置了吧。 ---- 浅谈贺崽跟妈妈贺兰的冲突。 除了小白端水线外，贺崽都在挑战母亲的权威，并最终战胜她。（主线救灵儿、星辰线暗中支招搞垮灵蛇、长歌线本章。）因为对贺崽来说，他心中“母亲”这个形象是不可违抗的绝对，但母亲所坚持的一切在他看来是错的，不符合他的价值观；而且物理实力上说，他确实远远弱于母亲。敢于挑战母亲并获胜其实是在解放他自己，是对自我的超越，将自己从母亲的支配和对她的恐惧下解救，也象征着自己坚守的道路终于压过母亲的歪路。所以这一战他必须去打，不仅仅因为要和地王决战，了解他们的“历史遗留问题”，还得打败他的母亲，让此世的自己突破心障。 但他也很清楚，剥夺母亲战斗意志，或者让她战败，哪怕达成二者其一，都会导致母亲自杀。因为对贺兰而言，这些就是全部，是她的荣耀，也是她在灵蛇立足根本，何况她的精神状态已经被地王扭曲很多。他很清楚结果却要用自己双手达成，这也可谓是他的电车难题，而他选择自己背负罪孽（至少他认为是罪孽）。本来他准备好赴死，就当是这份罪恶给他的惩罚，然而没死成。也就导致他在医院的抑郁、绝望。 然后是关于灵儿的、所有人的宿命。我并没有说要反抗一切宿命，如果愿意承担就承担；但如果命运只是一味压榨你，那么就反抗它，去追求自己所爱。这点会在后续一篇番外有所展开。灵儿的态度就是，可以背负跟以前一样的使命给家国以未来和繁荣，但她是为了那些她爱的也给她爱的人们顺手为之，即“我心甘情愿回应真挚的爱意”，而非为了被命运强压的责任（星辰线同理）。 而在BE线，其实直接BE到底才是所谓“命运”或者“天道”，因为尽管巫狼（狼哥）灭亡，灵蛇的危机也已被同归于尽，他们的使命就凑合完成了，也许使命需要灵儿接着活下去找个人结婚生子延续巫狼。但灵儿不干，直接逆天而行解析世界创造奇迹回溯时空，还把所有人给捞了。哪怕世界的修正机制不允许世界线变动也就是小白活着见到她，她化身的光之翼也能骗过整个世界抵抗这种修正能力。这里就是对命运的否定与反抗，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
第67章 长歌线18 了宿业 夜幕将至，越野车停在冬季定居点房屋前，帖木儿苏赫出驾驶座。副驾的封灵同时下车，拉开后座车门，扶着贺天山往屋里走去。不一会，蓝眼棕狼回家，大摇大摆进屋，向封灵与贺天山嘘寒问暖。 “你是做狼做上瘾了？”小别重逢，封灵望着围绕她转的大尾巴狼犯难。 狼跳上沙发，抬爪将她往怀里一揽，亲昵舔舔她嘴，宛如邻家大狗，“安排了军事训练，明儿还剩一天，所以我先不变回来了，怪疼的。” 封灵揉揉狼头以示安慰。 待到晚上洗漱完毕，巨狼伏在封灵身边，这小小床铺显得拥挤，他鼻息扑在她面颊，一双蓝眼看她看个没完。 这会天还早着，房间里静悄悄的，封灵睡不着，抬手捂住狼眼打趣：“狼哥你这样是想吃了我吗？” “想吃了你啊。”狼伸出舌头舔舔封灵脖颈，力道正合适，舔得她酥痒。 封灵想起战前一幕，一把抱住狼头蹭着笑道：“现在你可以等我满十八岁啦！” 狼抬爪搁于封灵腹部，“那，现在想要吗，想要就说，我有得是办法。” “可是你很累了吧……先好好休息……呜……” 狼已经拱开她衬衣，轻咬她挺拔胸部，舌尖不断将她送往高潮。虽然这会只能单方面让她爽，他的生理需求只能过后自行解决，不过听着身下人放肆呻吟也是颇有成就感的。 他们渐渐忘记旁人，隔壁纯洁如纸的贺天山闻声，急得门都不敲直接闯入关切道：“喂，没事吧封灵！”并且，由于视力受损，他是跌跌撞撞几乎扑到床前。 紧随而至的白夜望着那只大尾巴狼与他身下喘息连连的少女，霎时黑了脸斥道：“你这样子还做？想害死她？伤风败俗！” 明白过来的贺天山嘴角抽搐，心想这两人玩得真花，什么异端play。 “这是我的宝贝儿不许你们看！”狼将身下人护个严实，接着回怼白夜，“话说回来，你们一个个把我想成什么样了！她才多大点我可是有底线的，我只是用一些你们这些钢铁直男不懂的小技巧让她爽而已！” 此话一出，贺天山与白夜同时投来好奇目光，不过只持续零点零一秒即收住，变回一本正经样子。 封灵读到二人企图藏在严肃脸之下的求知欲，将上衣拉好，坐起身开启小讲堂：“就是舔舔手心啊吸手指啊舔胸什么的，真没有进去哦。” “打……打扰了！”贺天山脸颊发烫，逃也似离开，还不忘关上门。白夜亦黑着脸飘离。 房间里再次成为二人世界，封灵瞥见狼下体挺立，腹部厚实狼毛也遮不住它，瞬间明白刚才为何被误会，坏笑着将他摁倒，“狼哥你现在没法自己解决吧，要不要我帮你？”说罢，伸手一握。 这回角色互换，狼肚皮朝天，望着上方衣衫不整的媳妇儿，一对前爪乖巧收在胸前听凭发落。虽说媳妇的手和自己的手好像区别不大，但又好像有很大区别，再说变成这样子发车可是头一回，可谓非常有趣了。那么将来…… 封灵留意到他正在走神，定是在想什么离谱玩法，手加了力道，把狼拉回现实。此时狼的行空天马已被这身体感受牢牢束缚，他总算认真体会当下，哼哼唧唧的仿佛整个房子都是他们的二人世界。 隔壁贺某可不想听猛男喘息，耳机一戴，沉入自己小世界；白某干脆远离屋子，去草原上晃悠。 身为族长的狼没太严肃，数日后以亲自开车送媳妇与弟弟各回各家为由，直接跟巫狼请了十天假，将摊子甩给一众元老。同行的还有白夜。 尽管阿斯尔与塔拉重新承认自己作为巫狼守护者的立场，看着没白夜什么事了，但他还以守护者身份自居，不再变为人形，并且—— “我是灵儿一个人的守护者。” 封灵听罢不解望着他，“你有自己的自由，还有很多事可做，为什么要留我身边？”哪怕这事是狼默许的，他说灵蛇那边可能有余震，希望另一半多个保镖；又或许他也“看到了”什么往事。 蓝眼苍狼只微微一笑，不多解释，转头将视线投往遥远山川。 副驾驶座的贺天山始终听着歌望着窗外，想到要同车内旁人别离多少感伤，不过那也是为了抵达未来必须走出的一步。视野中一切模糊不清，最后没能端详草原母亲容颜实在遗憾。 “贺天山，听说你想学医？”狼冷不丁发问。 贺天山“嗯”一声。 狼嘴角微扬，“很适合你。好好学。” 贺天山嘴唇动动，欲言又止。沉默许久，他还是开口：“那个……哥，以后我还能回来看看吗？会不会打扰到你们……” “这里也是你的家，随时可以回来。” 封灵仰头回想过去这些年点点滴滴，虽说目前的灵蛇不能判定为完全失去威胁，巫狼周边一些小势力亦不得轻视，但最凶险的时期已经过去，有狼和两位守护者在出不了大乱子，舞台帷幕姑且算是落下。 “小封灵，你长大后想做什么？”狼从后视镜望向她。 封灵脱口而出：“我想做老师。这边教育资源确实不咋，我回去上学后才发现巫狼这边小学老师教的东西还有错误，只有小花老师教的全对，而已经学到的知识后期再改正很麻烦。如果不能改变这种状况，孩子们走出去竞争很容易被淘汰。” “那你是想来这边教书？”狼不自信发问。她愿过来他当然高兴，可他又不希望她一辈子陪他守着草原。 “嗯。想给世界更好的未来……以我的能力，就从这里做起吧。而且在这边更舒服啊，毕竟以我人微言轻的，在大城市不可能改变一些明显存在弊病的教育方式，而且那边资源丰富也不缺我这一人。来这边可以按自己对教育的理解教书育人。”封灵咧嘴一笑。 狼叹了口气，生怕自己又将她困在这地方。他摸来烟盒，抖出一支烟叼着，点燃，换左手夹着那烟。 封灵扒上驾驶座椅好奇道：“你怎么一发愁就抽烟？” “不知道，跟老一辈学的吧，他们抽得可猛了。每次开会乌烟瘴气的，反正不抽烟也得吸二手烟，后来慢慢抽上了……小孩子别抽烟！”狼一把摁住封灵探向烟盒的手。 封灵反握住他手，勾起嘴角，“那等我十八岁就可以了吗？” “不准抽，吸烟有害健康！” “哦？难道狼哥你在自杀？” 贺天山吸了烟气克制地咳嗽两声，狼瞥他一眼，靠近车窗猛抽两大口，然后将烟头直接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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