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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思绪回归现实，与那历经沧桑的双眸对视，心里又清楚，人是有选择的，人可以选择逆流而上。自保不是错，但是应当承受雪崩的后果。话又说回来，那样厚重的雪是如何形成的？越想越乱啊…… 李飞羽淡淡一笑，回应略有冷静的少年：“我为何向他们道歉？那是我的罪孽，也是我的选择，为何在我做出坚定选择后，要假设‘他们本可幸福生活’的结果，如同伪善者一般向他们道歉？” 一言再次激起少年怒火。贺清寒抽出匕首，刀尖对准李飞羽面门。 “既然是我的选择，我当勇敢面对它走下去。你可以说是我拉下操纵杆，我对不起因我而死的人，那些因我不死之人也根本不会意识到我为他们做过什么，横竖我不过恶人一个。所以，我也愿意承受，在了解过去一切后的你，向我复仇。” 刀刃划过李飞羽脖颈，留下浅浅伤口。贺清寒眼前闪回爷爷生前酗酒一幕——彼时他因灵蛇的混乱绝望，借酒逃脱现实残酷，没过多久去世了。他还记得那位老人抱着酒瓶歪坐门口，朝着如血残阳喃喃：“对不起呦……如果能把您保护起来……如果不让您一个人……就好了……” 那时候，爷爷用的称谓是“您”，贺清寒自然以为他对什么长辈心怀愧疚。 他的父亲临终之际告诫他，此乃因果，此乃灵蛇宿命，他只需好好活下去，勿生事端……当时他以为，父亲只希望他成为正直之人，不要因为处境艰难误入歧途报复社会。现在想来，父亲很清楚灵蛇何以至此，生怕今日局面出现。 少年终究收刀，不忘嘴硬一番：“啧，就这么杀了你实在太便宜你了！你就看着清影长大，在愧疚中度过余生吧！” “好。你呢，等下个学年，要不要回学校读高三，考个大学？这之后的费用我们出。” 怒气仿佛抽在棉花上，贺清寒完全没有发泄的快感，丢开匕首逼近李飞羽俯视他，“来一个难民你就收留一个？就算是你一手造成的你也有病吧！” “也不算是，之前有人过来投奔，我们按照他们的特长与水平安排进天龙的公司了，还好都是能靠自己双手吃饭的，所以没有拒绝。若纯粹混饭就不收留了。清寒你很聪明，底子也好，不读大学也不学完整的音律术法很可惜，就算花大代价留下也值得。我说了吧，自己不过恶人一个，只是欣赏你的才能，认为你有利用价值，所以你可以理直气壮接受。”李飞羽挂上人畜无害笑容，仿佛脖颈血痕不是事儿。 贺清寒应付不下去，转过身检查匕首有无铁锈，生怕李飞羽不小心感染破伤风死了。 李飞羽好心提醒：“没事，之前拿酒精消过毒。” 被拿捏个明明白白的贺清寒愤然将匕首扎入木质书桌角落附近，走去房门口，一想到还得面对外头一群人，顿时有些胃痛。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他有些期待李飞羽过来帮忙开门，可那家伙还瘫在椅子上。他转过半张脸。 李飞羽忽然讲起故事：“我的上一世，就出生在你那支。为挽救被打为异端的音律术法而生。当时是巫狼大分裂前不久。那一支的传承非常零碎，好在我可以修复。于是，我从十三岁开始，想方设法搜寻古籍，致力于修补传承。 “我并未娶妻生子，因为我知道，一旦被地王发现，可能被屠满门。那时候我绝无可能对抗支持蛊术者，我只想把一生奉献给传承的修复，那么成家就是不负责任。也因此，十八岁以后就跟父母兄弟保持距离，明面上断绝关系，搬到寨子边缘山林中独居，只在节日偷偷回去看一眼。 “你的太爷是我二哥之子，也就是我侄子。他只比我小两岁，总要跑很远的路找我，跟着我学习音律。修复很难，进度很慢，算上前期搜集与整理时间，至少得耗费数十年。可在二十四岁那年，听说地王党羽发现了我，只是那边还在确认中，我尚有时间。我仿相关古籍与自己修补的部分制作有错误的赝品放在自己屋内；真品也抄录一份，由二哥与侄子帮我藏于两处隐秘之所。修复到底没有完成，未免牵连他人，我特意叮嘱亲人，不要学习被我修复的部分，也不要太张扬，尽可能顺着地王一党。 “最后，地王他们找到我，将我残忍杀害。尽管受损的灵魂因一些缘由幸存，灵蛇走到崩溃边缘，使命让我别无选择，很快再次降生。在母亲腹内，地王之毒摧毁我近九成灵力通路。就这样，根本没剩多少通灵者天资的废物继承人诞生了。” 贺清寒手覆门把，听得一愣一愣，没话硬找话：“你倒记得清楚。” “其实仅凭自己梦境，我不知道前世细节。但是，他们没忘记，历史没忘记……”李飞羽声音渐轻，放松身体，完全陷入座椅内。 贺清寒心中纵有万千感慨，也不想对着谈不上熟也还不知如何面对的人抒情，戳戳木门，“好吧，那咱俩的事到此为止，你帮忙开个门？我都不认识他们。” “这两天……病得厉害，快撑不住了……现在看不清东西……帮我……叫个人……进来……”对方几乎在蚊子叫，那蚊子还长了鸭子嘴。 贺清寒抽抽嘴角，赶紧开门叫人。 贺天龙第一时间冲进来把李飞羽抱去大卧室，赛罕格日勒则去拿冰袋与药品。贺清寒正不知所措，也不敢开口问能否帮忙做什么，贺清影与贺清浅一左一右，反倒安慰起他来。 “父亲身体不好，经常生病，昨天就高烧一天，不是因为你，没事的。”贺清影表面镇定拍拍贺清寒肩膀，实则提心吊胆。 “我关心他做什么！”贺清寒抱臂扭头，又压低声音道，“话说，清影，当初要是我家有条件收留你，别让你落到那两个亲戚手里，就好了……所以后来听说你被旁人带走，他们又待你不错，其实我是高兴的。我只是……对不起……” 本想安慰一下贺清影，结果他反倒紧紧拥抱自己。贺清寒回抱住他—— 结果就借住此地，表面上是李飞羽补文化课，赛罕格日勒教术法，做好读高三准备；实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每天宅家主动帮忙打扫卫生洗衣做饭甚至接李清封放学。他已成年，偏不肯转户口，于是过个大半年还回老家就读，且执意大学后自己打工赚生活费与学费，再还这段时间的资助。 匕首深深扎下的痕迹从此留在书桌，李飞羽表示不会逃避面对，亦不会停止向着明天迈进的步伐。 ---- 关于孩子们的命运分歧： 先说明一下，这里提到的“会不会降生”只是在我们的观测范围，也就是主角团的圈子里。 TE里乌仁图雅（雨来）是狼哥的崽，星辰线则是贺崽x灵儿，因为她注定要延续巫狼血脉，如果狼哥在那么就是铁从狼哥出（比如守护线和长歌线，不是跟着灵儿，而是随狼哥），但星辰线狼哥没了。 贺清影这一世和乌仁图雅的CP是锁定的，两人都会降生，年龄差不是问题（好比TE里贺崽结婚太早了，孩子要得早，导致两人差了六岁；长歌线是目前为止二人年龄最近的），主要是会出生在不同人家，不会变成骨科。他首先优先出生在贺崽家，这里不行那么出生在旁系。他是外柔内柔，没什么领袖资质，但能钻术法理论，使命也不是跟乌仁图雅搞对象而是继承和改进术法，但二人很有缘分又相当契合。 星辰线的贺清寒是贺清影堂哥，在TE里就是贺崽从旁系过继来立为继承人的那个孩子，TE番外里他跟贺清浅在一起了。无论贺清浅的状态，贺清寒也是注定降世的，在灵蛇未毁灭的状况下他是继承人，在灵蛇混乱的状况下他也有自己的使命。如果有贺清浅，那么他会跟贺清浅成CP，因为他比较喜欢贺清浅这个类型且社交匮乏。 贺清寒这支旁系作用还挺大，贺崽和龙弟策划搞垮灵蛇时首先抬了这支去削弱本家，造成混乱，在动荡中这支也就伤亡更大。这么做是因为最高效稳妥，去扶别的都可能失败，但从因果上说他们是造成这支遭受更大负面影响的直接原因。所以贺清寒恨他们很正常。 贺清浅和清封都不是注定降生的。贺清浅在TE中是贺崽x镜子，星辰线是（被拉过来凑数的）龙弟闺女，守护线和长歌线没有出生。她本身没有“一定要完成的事”，所以只会在贺崽与镜子没有隔阂然后镜子意外怀孕或者龙弟结婚会有孩子的时候降生（所以称之为“被拉过来凑数”）。清封则是贺崽x灵儿的条件下才会降生，他也会成为人类星辰，只是不像贺崽那样非他不可/非降生于此不可。 顺带提一嘴云起，云起降生主要是为了传承小白家的武学。TE里灵儿同样和小白有过爱恋+小白将武学留下来了，所以云起会降生，而且作为小白的精神好大儿，他跟乌仁图雅是平起平坐的，也是长子，于是他俩成为了龙凤胎。星辰线只有恋爱关系没有武学留存，长歌线小白可以教武学但跟灵儿没有建立足够羁绊，所以这两条线里云起不会降生。
第77章 星辰线 发朋友圈 雨来—— 祝影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我常去蹭饭呦！@贺清影 【贺清影开学背影+校园.jpg】 （♡ 贺清影，贺清浅，李飞羽，赛罕格日勒，贺天涯，贺清寒，贺天龙，刘璃镜，李安生，贺兰，塔拉，阿斯尔） —— 贺清影：你有空的话天天来都行。 雨来 回复 贺清影：好哦！或者你吃腻食堂回家来吃？ 贺清影 回复 雨来：周末回家做饭，说不定能从学校食堂得到灵感。 雨来 回复 贺清影：期待期待。 贺清寒 回复 贺清影：可别学高校食堂，绿色的抹茶鸡翅你见过吗？没的话很快就能看到了。 贺清影 回复 贺清寒：救命。 —— 贺清浅：所以影哥住校去了？住家里多好啊。 雨来 回复 贺清浅：他说他是大人了，要学会独立。 贺清浅 回复 雨来：好吧，可怜姐姐你守活寡了。 雨来 回复 贺清浅：？？？ 刘璃镜 回复 贺清浅：人家大喜的日子怎么扯到守活寡？ 贺清浅 回复 刘璃镜：这个词不是跟妈妈学的吗？妈妈一天天的在家守活寡。 刘璃镜 回复 贺清浅：你！ —— 李飞羽：大学比高中忙，别多打扰。 雨来 回复 李飞羽：不会粘着他的！ —— 赛罕格日勒：祝贺清影进入理想专业！新学期加油，需要什么就和家里说哦。 雨来 回复 赛罕格日勒：蟹蟹妈妈祝福！ 贺清影 回复 赛罕格日勒：谢谢！ —— 贺天涯：大侄子真棒啊！学校也好好看！ 雨来 回复 贺天涯：(～￣▽￣)～ —— 李清封：哼，姐姐早恋还秀恩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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