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驰一转头,就看到她光着的脚丫,愣愣地看了会,才回:“睡觉。” 云霏霏问:“只睡觉?不出去玩?” 高驰从她一直在乱动的脚丫子上移开视线,看向她端着的饭碗的手,他记得昨晚她也是这么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摸脚的。 他不想回忆那个画面,就皱眉摇头:“不出去。” 云霏霏接着问:“除了睡觉呢?” 高驰回:“睡觉。” “今天打算睡一天觉?” “对。” 云霏霏问这个是有原因的,一想到今天他不上班,要和他单独共处一屋她就有些别扭,具体那里别扭她说不上来。而且,除了睡觉,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总不能白白浪费一天的时间,只用来睡觉吧。 她深思 熟虑了会,用手肘碰了碰他胳膊,和他商量说:“我想出去逛逛。” 高驰问:“去哪?” 云霏霏思考了会,昔阳这地方她压根不熟,说:“你有推荐吗?” 高驰摇头。 云霏霏转头看向他:“你都待这么久了,不知道这地方哪里好玩?” 高驰看着她:“我为什么会知道?” 云霏霏没话说了,一个休息在家只知道睡觉的宅男,能指望他知道什么? 过了会,她说:“市中心。我们一起去?” 高驰想了五秒,说:“好,不过,我需要向领导汇报一下,才能出去。” 云霏霏丝毫没觉得不对劲,早饭吃完放下碗,问他:“等多久?” 高驰见她碗里的那几根咸菜动也没动,而且她刚刚一直只意思意思沾一下咸菜,再挑起一筷子粥吃,问:“你不喜欢吃咸菜?” 云霏霏狂摇头:“不喜欢。” 果然挑食。 高驰挑了下眉,说:“等我一个电话。” 稍微收拾了一下,云霏霏拿着手机出来,高驰早已换好衣服,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汇报完了?” 高驰放下手机,看过去。 她身上还是那件黑色长羽绒服,没化妆完全素着张脸,长发直直垂落,搭在耳后散在肩头,一双大眼黝黑发亮,里面全是期待与兴奋。 高驰盯着她笑得微弯的眼睛,不自觉地笑了下,说:“对。” 云霏霏问:“开我车?” 高驰摇头:“年关近人肯定多,车位不好找,骑我车。” 云霏霏换好鞋,高驰也换好了鞋,见她打开门要走,拉住她,问:“你不拿包?” 云霏霏眨眨眼,问他:“拿包干嘛?” * 地下车库。 高驰跨坐在摩托车前座,带上头盔,转动车把,启动了车子。 “上车。” 等了好一会儿,后座也没见个动静,高驰转头看过去。 云霏霏看着他,一脸无语。 高驰不明所以,皱眉问她:“怎么了?”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云霏霏已经彻底确认他就是一钢铁大直男,他的字典里估计压根没有女士优先和怜香惜玉这两个词,她拍拍他肩膀,提醒他:“你就一个头盔?” 高驰反应过来了,摘下头盔,给她放到了头上。 钢铁大直男的行为有些粗鲁,只负责放到她头上,不负责戴正,云霏霏的眼睛被没戴好的头盔遮住了,她看不见,抬起下巴,才勉强能看到他的头顶。 她问:“你就一个头盔啊?” 高驰很想上手帮她,但有些犹豫,主要是觉得她这模样有些好笑:“就一个。” 唯一的一个头盔给了自己,云霏霏也不说什么了,往左右扭了扭头,让头盔落下来罩住头,然后扶着他肩膀跨上车,手抓着他腰,坐好。 “走。” 高驰看着她,没动。 云霏霏见他不动,扬扬下巴,声音从头盔里传出来,闷闷的:“出发。” 高驰盯着她还是没动,半晌后,才问:“你不扣上?” 云霏霏看着他,问:“扣什么?” 高驰本以为她会自己戴正,听到她不会顿了下,手伸过去将她下巴上的锁扣扣上,然后将头盔扶正。 头盔她戴着大,除了眉毛额头,眼睛鼻子嘴下巴和脖子一览无余,他笑着问:“你没坐过摩托车啊?” 云霏霏说:“你昨天不是刚带我坐过?” 高驰转回身,笑着说:“那还不会戴头盔?” 云霏霏说:“怎么了?不行吗?再说了,昨天你也没戴啊。” 昨天她坐在后座,躲在他身后还是没能幸免,灌了一嘴的零度冷风,那滋味她可不敢再尝第二遍。 云霏霏问他:“有头盔,昨天你干嘛不戴?” 高驰回:“忘了。” 摩托车呼啸着离去,不远处角落里的一辆黑色别克慢速驶离停车位,坐在副驾上的姑娘盯着搂着高驰腰的云霏霏,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驾驶座上的吴景辉,说:“怎么不上去叙旧?” 吴景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觉得女人吃醋总是不分时间场合,没有缘由,就没说话。 姑娘却认为他在心虚,昨晚说过的车轱辘话一直没停过,直到驶离昔阳,来到香樟苑的地下车库。 吴景辉一路安静,没说任何话,等她解开安全带后,才说:“这婚还是不结了吧。” 姑娘正要推开门下车,闻言一脸诧异地看向他。 吴景辉沉默了会,抬起头,看着方向盘,说:“婚姻的基础是互相信任,既然你对我如此不信任,那我父母今天也没必要见了。” 姑娘看他脸色,觉得自己作过头了,也沉默了会,说:“对……对不起。” 吴景辉转过头,朝她笑了下,说:“婚姻讲的是门当户对,我和她门不当户不对,没有任何可能,昨天遇见她纯属意外,以后我不会再见她,这些话我也不想再听到。” 他想得很清楚,眼前的这个虽然性子作了点,但在体制内,父母都是教师,以后养老无忧,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也该结婚生子了。 至于云霏霏,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想法。 姑娘见他认真,点头答应了:“好。” * 零下八度出门喝西北风,这事搁别人身上叫脑子有病,搁云霏霏身上,叫享受。 除了有点冷,太阳高照,阳光和煦,哪一样她都觉着美呆了。 坐在后座,迎着风,看着眼前头顶的短发被风吹得往后倒,她做了一件她一早就想做的事情,伸出右手,往那头顶上摸了一圈,然后,将它们往前扶正。 短刺的手感一如她想,果然很妙,又刺又痒,让人欲罢不能。 头盔内,她笑得眼睛眯成了缝,摊开掌心,又从他头顶滑到了后脑。 高驰被她搅扰,不能专心开车,偏了偏头,让后脑勺脱离了她手掌心,他看不到身后的她不满地直皱鼻子,问:“去哪儿?” 云霏霏意犹未尽地收回手,回:“中心医院。” 十五分钟后,车在医院门口停下。 高驰说:“今天只有急诊,没有专家。” 云霏霏说:“我知道,我来取检查报告。你在这里等我?还是一起?” 高驰说:“一起。” 云霏霏从鼻子里哼一声,扶着他腰下了车,嘲讽道:“要是昨天早上你也这么寸步不离,那大门也不至于被五马分尸。” 高驰没吭声。 云霏霏碰碰他肩膀,说:“帮我。” 周日人少了很多,但是停车位依旧很难找,高驰环视四周,想找个大一点的空隙,好把车停进去,问她:“帮什么?” 云霏霏不知道刚刚他怎么扣的,怎么都打不开,说:“这头盔我打不开。” 高驰转头看过去。 锁扣不光没被打开,反倒将云霏霏的脖子勒出了道红印,很是扎眼,她一脸无助地看着高驰,说:“它和你一样欺软怕硬。” 高驰觉得这个莫名其妙扣下来的的大帽子有些好笑,笑着打量了她一番,意有所指地说:“你软弱?” 光这张嘴就半点不饶人。 云霏霏微扬起下巴,回:“我不是弱女子是什么?” 高驰笑了下,伸手帮她轻易地解开锁扣,将头盔从她头上取了下来。 脸一获得自由,云霏霏张嘴深呼吸了一口气,头发糊住了嘴,她理了理头发,低声叫道:“憋死我了,你这头盔真重。” 高驰把头盔放好,回了句:“嫌重的话,以后别戴了。” 云霏霏突然发现他还挺会膈应人,回:“真没想到,高警官居然这么小气。” 高驰看了她脖子上的红痕一眼,没说话。 车停好,两人并肩走进急诊大楼,云霏霏在大厅里找了个机器,拿出就诊卡,划点了几下,不一会儿的功夫,她手里已经厚厚一沓纸了。 高驰扫一眼她手上的检验报告,问:“你做了多少个检查?” 云霏霏低着头翻阅检查结果,闻言头也没抬,回:“全身上下,就差指甲缝和头发丝了。” 高驰问:“做这么多干什么?哪里不舒服?” 云霏霏抬起头:“不要乌鸦嘴。” 高驰问:“那做这么多干什么?” 云霏霏撇撇嘴,说:“查查自己是不是奇葩体质,看看自己是不是有特异功能。” 高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看向她手里的单子,都是些常规体检项目,和市面上的体检套餐没什么区别,问她:“写了什么?” 云霏霏说:“说我面色红润、身体倍棒、吃嘛嘛香。” 高驰说:“没说你有什么特异功能?” 云霏霏白过去一眼。 高驰笑出了声。 确定所有打印完毕后,云霏霏把检查结果折好要塞进背包,这才想起来压根没背,干脆一窝蜂塞进了口袋。 “走,逛街去。”
第25章 逛街2 昔阳市市中心有一条年货街,每到年末,都会专门收拾出来租给商贩卖年货,已经持续将近十年。平时,它就是一个大广场。 再过十天就过年了,人多车也多,年货街一圈车位停得满满当当。还好骑了摩托车来,高驰找了个自行车中间稍微空的地方,把 车停了进去。 路灯上挂着红灯笼,每个摊位都是一顶红帐篷,帐篷顶上挂着红布,布上写着招牌。 街很长,人很多,拥挤得像顺着洋流游走被一网捞出的沙丁鱼鱼群。 云霏霏觉得年味十足,问高驰:“来过吗?” 高驰摇头:“没有。你来过?” 云霏霏说:“我也没有。” 高驰看向她,问:“你要买什么?” 云霏霏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慢慢呼出来,然后睁开眼,朝他笑:“买吃的。” 挤进人群,云霏霏拉着高驰走到一个烤羊肉串摊前,问:“吃吗?” 高驰摇头:“不吃。” 云霏霏拉着他又去另一家臭豆腐,又问:“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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