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霏霏正坐在饭桌边,抬起头看到他灰 T 湿透,紧贴在身上,背部线条和胸部轮廓一览无余。 身材真他妈好。 云霏霏大饱眼福之后,搁心里感叹了这么一句,说:“他怎么不进来坐会儿?” 高驰捋了捋头发上的汗珠,拿毛巾擦干手,说:“他要赶去未来丈母娘家送东西,没时间。” 他锁骨凹深,里面积着全都是汗,云霏霏看着出了会神,哦了一声。 高驰简单冲了个澡,出来时,碗筷已经摆好了,他坐下便开始吃饭。 云霏霏看到手机有一通曹广山的未接来电,给他拨过去,他挂了,片刻后,他打了过来,云霏霏接通,问:“怎么了?” 曹广山说:“没啥,就和你说一声,昨晚上我回来陪女儿过年了。” 前几天,云霏霏打电话给他,让他早点关门回去陪闺女,曹广山拒绝了,说是年前好不容易生意有了一点点起色,得多赚点房租。 两人虽说好一同开店,但曹广山只出资,盈利三七分。快半个月了,他一直看着店,这几天忙着找房子,根本无暇顾及,云霏霏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嗯好。陪你闺女买年货呢?” 杂音太多,曹广山的声音有些不清晰:“今年回来过年吗?” 云霏霏抿了抿嘴,说:“不回。” “又一个人过年?去年你是不是也没回来,去哪了?” 去年除夕那天,刚忙完一个丧礼,连夜回了丰源新城,关机睡了三天三夜。 前年,在老房子里一个人过。 大前年也是。 云霏霏咬了下嘴唇,声音有些闷闷的: “出去玩。” 高驰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曹广山说:“挺会享受。今年自己一个人过,就自己做点吃的,别老想着点外卖。要是不会做,去你静姨家去吃……” 他还要多嘱咐几句,却被人打断了。 云霏霏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爸,再称点西瓜子,我要奶油味的……”她突然皱了皱眉,说:“你忙吧,我挂了。” 高驰见她挂断电话后,一直盯着桌面出神,问:“你爸?” 云霏霏翻了翻短信和微信,都没有找到想要的信息,朝他笑:“我叔。” 说完,“啪”的一声,她将手机摔到了桌上。 高驰被她吓了一跳,扫一眼手机,问:“让你回家过年吗?” 云霏霏听不到,只低头干饭。 * 年三十的早上八点,有湛蓝的天空,还有明媚的阳光,云霏霏吃完饭,就抱着那天在超市买的玩偶,坐在阳台板凳上晒太阳,晒着晒着,她就睡着了。 高驰看出她心情不好,没打扰她,回屋拿起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开始买年货。 年货到的时候,云霏霏睡太沉,毫无察觉,他把东西一一放好,回屋拿来笔记本电脑坐在了沙发上。 云霏霏睁开眼时,只觉不知今夕是何年,因为天也不蓝了,阳光也不明媚了,她发了会呆,转过头。 沙发上,高驰正皱眉盯着腿上放着的电脑屏幕。 她问:“你在看什么?” 高驰在看物业经理给的一个月前的视频,看得眼睛酸胀,他猛眨了几下眼睛,抬起手又揉了揉,而后继续盯着屏幕。 “没什么。” 云霏霏以为他在工作,不敢打扰他,转回头。 沙袋对面一侧的阳台角落里放了箱啤酒,下面摞着箱可乐,云霏霏盯着那箱啤酒看了十分钟,起身走过去,见啤酒箱封口已经打开,拿出来一罐打开喝了一口。 入口冰凉,她被冰得抖了抖,坐回板凳上。 小品牌,没听过,味道和大品牌没啥差别,就是稍微苦了点。 她问高驰:“你什么时候买的啤酒?” 过了五秒,高驰回:“忘了。” 云霏霏说:“你自己什么时候买的东西都不记得?” 高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云霏霏没追问,问:“今天年三十,你有想法吗?” 高驰盯着屏幕,问:“什么想法?” 云霏霏说:“怎么庆祝我们都老了一岁的想法啊。” 高驰又揉了揉眼,问:“你有什么想法?” 云霏霏灌了口啤酒,太冰了,她嘶了一声,龇牙咧嘴,等那个劲儿过去,回:“我也不知道。以前你都怎么过?” “值班。” “除了值班呢?” “值班。” “每年都值班啊?你不回家啊?” 高驰沉默。 云霏霏认为沉默就是默认,又问他:“那你一年回去多久?” 高驰说:“一个星期。” 云霏霏问:“你就一点也不想家?” 高驰沉默。 好一会没人说话,云霏霏抱着玩偶转过头,见他盯着电脑屏幕,说:“哎!” 高驰只抬眼看了她一眼。 云霏霏被无视了,突然很想拿怀里搂着的玩偶砸他,但没那个胆量,有些不满地说:“年三十你还工作啊。” 两天的监控视频看完,有效信息为零,高驰合上电脑,看向她。 “你想说什么?” 云霏霏不想说什么,只是觉得无聊,见他合上电脑,转回头,慢悠悠地喝了口啤酒,被冰得挑了挑眉,笑着说:“你不工作了?” “……” 高驰盯着她的后脑,面无表情。 云霏霏虽然没看他,但也猜到他脸上什么表情,为避免他黑脸,立刻找话题问:“你和你哥哥姐姐的感情是不是不好啊?” 高驰将电脑放到一边,来到阳台,拿来一罐啤酒打开,喝了一口,问:“怎么说?” 云 霏霏喝了一小口酒,壮了壮胆,看了看他脸色,见如常,又抿了抿嘴,才敢说:“首先,你哥重病,即使他不让你说,但兄弟姐妹至少应该通知一声,可你一句话都没说。其次,你母亲的丧礼上,你和她们看起来并不亲近。再次,你说你每年只回家一个星期,可见平时见面的机会也不多。最后,我问你们关系怎样,你说还行。” 高驰灌了一口啤酒,笑了笑:“是吗?” 天色突然转阴,不一会儿,又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只片刻的功夫,地面已经全白,楼下,几个孩子突然跑了出来,在空地上堆起了雪人。 一罐啤酒见底,云霏霏又打开一罐。 “听说,你们都在各自的地方安了家。离得远,再好的感情也会疏远。” 高驰猛灌了一大口,给了个评价:“说得在理。” 看向她,他问:“你家里就你一个?” 云霏霏摇头:“不,还有个弟弟。不过,是我后妈生的。” 高驰问:“关系怎么样?” 云霏霏耸耸肩,表现得完全不在意:“不怎么样,没感情。” 高驰问:“你比他大多少?” “十七岁。” 云霏霏把手伸向他,高驰余光里看到了,拿着啤酒的手伸过去,云霏霏和他碰了一下杯。 她力道有点大,酒洒了出来,两人的手都沾上了酒,高驰看向她,见她脸颊泛红,皱眉。 云霏霏猛喝了一大口,下巴枕着玩偶,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楼下空地上堆雪人的孩子,嘴里嘀嘀咕咕说了一句话。 她声音很小,高驰还是听到了:“当孩子可真幸福。”他回:“面对永远写不完的家庭作业时,可一点都不幸福。” 过了会,云霏霏看向他,问:“过年不回家,你爸没意见吗?” 高驰觉得她应该是醉了,否则说话声音不会这么软糯,像个小女孩,他回:“他去我姐家了。” “哪个姐?” “大姐,高洁。” 十五分钟后,鹅毛大雪变成了细密小雪,楼下的孩子堆完了一个雪人,阳台上多了三罐空瓶。 云霏霏盯着那个雪人发了会呆,放下手里的空啤酒罐,看着高驰,一脸期待:“要不要下去堆雪人?” 高驰转过头,看向她,笑着说:“好。” 云霏霏也笑了,说:“等我一下,我去换衣服。”
第28章 两个雪人 等到楼下的时候,云霏霏才发现地面积雪高达半米,到堆雪人的路还没清理出来,她面临的第一个困难就是如何走到那个空地。 高驰看出她的犹豫,想回去拿工具铲雪,还没转身,她已经撩起黑色长羽绒服下摆,一脚踏进了雪里。 他笑笑,跟了上去。 老远就听到那空地上有人在吵架,等到了跟前,搞清楚了吵架原因,云霏霏走上前,插嘴问:“你们堆几个了?” 正在为给雪人安什么颜色的鼻子吵得面红耳赤的三个小学生齐刷刷转过头,看向她,像是被问懵了,半晌没人理她,最后,年纪最小的红衣女孩回答:“一个。” 云霏霏说:“那就再堆两个,三个颜色,三个雪人。” 三人被她一提醒,对视一眼,决定每人再堆一个,已经完工的那个保持现状。 云霏霏挑了挑眉,看向高驰,笑着小声说:“看吧,很好解决。” 高驰看了她一眼,难得夸奖:“小聪明。” 云霏霏被他夸奖,甚是欣慰地看了会各自忙活的小学生,笑着弯下腰,开始滚自己的雪球。 黑衣男孩看了她一眼,见她也在滚雪球,很是惊讶:“你都一把年纪了,还玩堆雪人?” “……” 云霏霏转过头,对他微笑:“你堆你的,我堆我的,互不干扰,和我一把年纪有什么关系吗?” 黑衣男孩鄙夷地看了她一眼。 云霏霏看到了这一眼,问他:“你多大了?” 黑衣男孩说:“十岁。” 云霏霏说:“你都十岁了,还玩堆雪人?” 黑衣男孩问:“我不堆雪人,应该干什么?” 云霏霏笑着说:“学习啊。在应该好好学习的年纪,你堆雪人,这叫玩物丧志。” 黑衣男孩问:“什么是玩物丧志?” 女孩叫道:“笨蛋,他说你贪玩不爱学习。” 黑衣男孩叫道:“要你管啊。” 手里的雪球越来越大,云霏霏头也不抬,慢悠悠地说:“那我一把年纪了,要你管啊。” 两人斗嘴的功夫,高驰已经滚了个小腿高的雪球,他将雪球放到一侧空地上,蹲下来,薅地上的雪往雪球上堆。 黑衣男孩吸了吸鼻子,问她:“你喝酒了?” 云霏霏说:“嗯,喝了三大罐,而且我酒品非常不好,喜欢发疯,得谁咬谁。” 黑衣男孩被她吓了一大跳,立刻走开了。 等到雪球差不多一个篮球大了,云霏霏将它堆在了高驰的雪球上,看身子和头有了,说:“我再去弄俩耳朵。” 高驰将她的雪球拿下来,放到地上,笑着说:“你堆你的,我堆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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