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行止动作缓慢又优雅,一下一下擦拭着刀刃,等到擦干净,他微微举起来,映着烛火,刀刃散发出程亮寒光。 他转头对上顾娇娘的美眸,俊颜露出笑容,“来看看这匕首还趁不趁手。” “不要转移话题。”顾娇娘说了一句,但还是走过去接过看了看,颔首,“很好。” 话落,她整个人便被宴行止拉入怀中,她被迫坐在宴行止的大腿上,虽然这几日二人已然亲密无间,但偶尔如此亲密举动,顾娇娘还是会有些不自在。 她挣动了几下,回头嗔道,“你发什么疯?我在听你说话?” “嗯,我在听。”宴行止双手环住顾娇娘盈盈一握的腰身,将人又提近了几分,下巴搁在娇娘的肩膀上,那无赖的模样,同小七如出一辙。 “你回邺京后,准备如何应对皇上?”顾娇娘担忧问。 宴行止勾唇一笑,侧眸深深看着娇娘的侧颜,“娇娘这么担心我?” “我当然担心。”顾娇娘侧眸看他,二人面颊几乎贴在一起,她一侧头嘴唇差一点就亲到宴行止。 “我不想因为我让你陷入危险。”顾娇娘认真地说。 不管宴行止来北地是不是因为她,总归宴行止帮了她许多,也是因为有宴行止,她才能顺利找到兵符。 顾家兵符对元贞帝来说志在必得,他们不知道元贞帝会做什么,但她和元贞帝之间必定还有一场硬战。 她不会将兵符交给元贞帝,不管元贞帝有什么举动,她和顾舟始终陷入危险,而宴行止身份特殊,元贞帝怎会轻易放过? 宴行止看上去很高兴,脸上一直带着浅浅笑意。 “娇娘不是将兵符拓印给我了吗?”宴行止说。 顾娇娘一愣,惊讶的看着他,“你是想做一个假的给他?” 宴行止微微摇头,一个假的兵符如何能欺骗元贞帝? “如果我说会将拓印兵符的信件送到邺京,娇娘可会恨我?”宴行止问。 顾娇娘抿唇,目光深深看着他肯定道,“你不会。” 或许她不清楚宴行止身上有什么秘密,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宴行止不会这么做。 “你是萧璃,不是宴行止。”顾娇娘直视着宴行止的眼睛,“所以,你不会这么做。” 宴行止唇间笑意微深,“是啊,我不会这么做。” 他将人拥紧,顾娇娘心中突然想要探听一下宴行止的秘密。 她将身体软软的靠在宴行止身前,侧首看着他,“萧璃是萧家人吗?” 萧家,曾经的潇王,那个众人口中功高盖主,谋权传为导致逼宫的潇王。 宴行止沉默片刻,深幽的眸光凝视这烛火,瞳仁因着烛火摇曳深沉。 “不算是。”宴行止语气十分轻松随意,“只是萧家一个旁支。” 顾娇娘微微坐直身体,转头认真的看着宴行止,静心聆听。 但宴行止显然不太满意她离自己太远,于是环着她腰身的手微微用力,再次将人拉到身前,因此拉近二人距离。 顾娇娘无甚反应,但心中却波澜汹涌,宴行止这句话便是再说,他的确不是六皇子宴行止,而是萧家人,即便只是萧家一个旁支,他也是萧家人。 可萧家人又是如何变成了六皇子宴行止? “幼时我娘便被家族赶出家族。”宴行止深幽的眸子闪动着冷光,昏黄的烛火也不能将那双沉幽的眸子映亮。 他透过烛火似乎看到了幼时的画面,那时的他因自幼身体不好,不被父亲喜欢,而父亲姬妾无数,没了他这个儿子,当然还有其他女人给他生儿子,所以他不受重视。 甚至于他母亲为他偷了一样吃食,他们母子便被赶出府。 即便那时的他已身染重病,只是想吃一些好些的食物。 他和他的母亲被无情地抛弃,好在他的母亲有做豆腐的手艺,所以他们母子二人回到家乡,母亲靠着做豆腐的手艺,他们母子二人过得也还算顺遂。。 他的身体逐渐好起来,也可以帮着母亲买豆腐,他曾以为他们母子二人会安稳在那个小镇上平静地过完一生。 直到邺京传来潇王逼宫谋反,萧家九族被灭的消息传来,打乱了他们母子二人平静的生活。 他的母亲曾害怕地想要带着他离开小镇,但萧家被诛灭九族似乎并未将他们算作其中,母亲便侥幸了一次,毕竟生活了即便小镇,她并不想离开。 直至某一天,一个人闯入他们的生活,那人知道他是萧家人,即便他否认,但他的父亲是萧家人,他的确算是萧家一脉。 他被迫和母亲分离,被接到一个地方秘密训练,他总是不愿,可那些人以母亲的性命为要挟,他必须变得很强,他加倍练习神功,直至神功大成,可以一手杀死一名高手,那些人才高兴。 也是那时他才知道,原来那几人是萧家存活下来的族老,而这几人并不甘心萧家一族就此覆灭。 他们要为潇王报仇,为萧家一族报仇,即便杀不了先帝,杀了继位的元贞帝,毁掉大邺江山也是好的。 但这些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萧璃早已被赶出萧家,早已不是萧家人,只因为那一点血缘,便被关起来成为那帮人复仇的工具。 在之后,他似乎也习惯了那个目标,似乎为潇王报仇,为萧家报仇便是他的夙愿。 他不听话时会被族老罚去祠堂跪着,祠堂上方放着一排排的灵牌,那些都是萧家死去的人,他们像是地狱一个个索命的鬼魂,他们从地下伸出满是下鲜血的双手想要将他拉下地狱,让他和萧家那些所有死去的人陪葬!
第272章 小看 顾娇娘第一次从宴行止口中得知他的身世,却没想到会是如此。 她不知何时已然紧握着宴行止宽大的手掌,她该说些什么,但心中思翻涌,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遂更用力的握住他的手掌。 宴行止自然感受到顾娇娘无声的安抚,他神色平静,语调轻缓,似乎对以前的这些已经看淡。 而宴行止也的确如此想,那些久远的记忆若不是刻意去想,他甚至已经记不起来,远得像是前世记忆。 宴行止执起顾娇娘的手放在唇边,他低头吻了一下,抬眸看着她,“我将我的秘密告诉娇娘,你便不必怕了。” 顾娇娘,“?” “若我将兵符拿回去交给皇上,娇娘便可以这个秘密来告发我。”宴行止眸光深邃的不知道是不是在说笑。 但顾娇娘神色却很认真,“宴行止,你小看我了。” “你助我脱离苦海,助我找到亲人,即便将来有一天我要面对选择,我也不会背叛你。” 这是顾娇娘对宴行止的承诺,亦是她心底深处对宴行止的感激。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雨夜,她带着满心绝望求助到殇王府门前,那是她唯一生路,而宴行止给了她一条生路。 宴行止因为这句话,目光陡然变暗,他突然抬手按住顾娇娘的脖子,让她面对自己,极力克制的力道像是怕伤了顾娇娘,可又控制不住心底那股突然涌起的心虚。 他目光深邃如海,让人看一眼便情不自禁地沉浸其中。 “娇娘可否再说一遍方才的话?”宴行止说。 顾娇娘整个纤细瘦弱的身子几乎陷入宴行止怀中,她将手环住宴行止的脖子,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话音刚落,一个铺天盖地近乎将顾娇娘吞吃入腹的吻落下。 顾娇娘没有推开,反而加深了这个吻。 屋内热度攀升,二人的吻也越来越热切,呼吸声夹杂着水声,一声声刺激着二人的耳膜,天地间似乎已经消失,整个世界唯有他们彼此纠缠,彼此需要,彼此缠绵。 宴行止的唇舌渐渐有些放肆,他顺着顾娇娘的红唇一路向下吻向那修长白皙的脖颈,而娇娘也配合的扬起脖子,沉迷其中。 吻一路向下,攀上高峰时,顾娇娘的双手无意识的抓紧了宴行止的背脊,而宴行止的手也在向下。 二人的身体越来越热,热得几乎没了理智。 顾娇娘眼神似化成了雾,她看不清眼前,却清晰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她甚至在想重生一次的她,本该十分理智,纵使知道了宴行止的真正身份,知道了他们之间或许还有着极深的缘分,但他们二人此刻的身份依旧是对立。 她只是看到了宴行止所有秘密的一角,他们之间仍旧隔这天堑,可她却没有阻止。 就在二人身体燥热险些把持不住时,宴行止却突然停了。 他让顾娇娘瘫软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箍着怀中的人,粗重的呼吸在安静的屋内格外清楚,相拥的身体感受也让感官放大了许多倍。 顾娇娘急促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恶,二人安静的相拥,似忘记天地万物,只有他们彼此。 但梦总是要醒的,宴行止的手掌轻轻拍了拍顾娇娘挺翘的屁股,顾娇娘羞红了脸,抬眼瞪他。 他们之间虽做过亲密的事,但宴行止还从未如此放肆的调戏她。 宴行止却很自然,他的手缓缓向上直至揽住顾娇娘的腰,未褪去红晕的俊颜带着笑,“娇娘可想看看北地的夜景?” 这句话让顾娇娘不由得想起在邺京的那个夜晚,宴行止抱着他飞在邺京的屋顶上空,然后停在摘星楼上方观赏烟花。 那个夜晚是顾娇娘的美梦,直到现在她偶尔还会梦到那晚。 所以当宴行止问时,顾娇娘毫不犹豫地便道,“想。” 下一瞬,便见宴行止直接抱起她,朝屋外走去。 顾娇娘红着脸微微挣扎想要下去,“我又不是没有腿,放我下去。” 宴行止到底没有再坚持,他将顾娇娘放下后,二人牵手出了屋子。 正巧这时郑娘子也赶来,她眼尖一瞬间就看到顾娇娘和宴行止相握的双手,眉心狠狠跳了两下。 “姑娘要出门啊?”郑娘子上前询问。 顾娇娘颔首,宴行止只淡淡瞥了郑娘子一眼,气势凌冽强势,让人不敢直视。 郑娘子也不敢多看宴行止,如果她不知道小七就是宴行止还好,可知道小七就是宴行止,她心中便是再多不满和但心,此刻也说不出口。 “姑娘,扁神医说顾小将身体恢复得很好,您不用担心。” 宴行止救顾舟时,顾舟已经被翟凤玲的人用了刑,好在翟凤玲只是发泄,再没有拿到兵符时还不敢杀顾舟,所以顾舟捡回一条命。 “好,明日我去看看小叔。”顾娇娘道。 郑娘子看了看他们二人,犹豫着问,“很晚了,姑娘要去哪里?用不用我跟着?” 顾娇娘微微摇头,笑着道,“我们去看看夜景。” “夜景?”一道声音突然传来,接着便见穿着一个桃粉色衣裙的姑娘蹦蹦跳跳走过来,是晋莺。 晋莺现在整日粘着顾娇娘,如果不是宴行止的目光太吓人,晋莺都想日夜跟在顾娇娘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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