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晚珍点点头,“嗯,昭昭要去看看么,听说太子殿下今日会在城墙上与民同乐,为大炎百姓点燃今年的第一支烟火。” 傅嘉鱼心底空落落的,自从回到东京后,她已经有大半个月没见到过他了。 分明是他狠心欺骗了自己,她还没说什么气他恼他的话,他却率先冷落起她来。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喜欢她么,还是与她的一段情只是他的一场戏。 时间到了,戏也便散场了。 “昭昭。”李晚珍瞧出她眼底的落寞,心疼的握住她的双手,“你别难过,太子殿下许是真的太忙了,中秋夜宴你就能见到他了,开心点儿好么,我闲来无事给你绣了个荷包,你瞧瞧喜欢么?” 傅嘉鱼接过荷包,摩挲了一下挂在腰间的玉佩,苦笑一声,“他是太子,谁能有他忙?” 忙到连自己的妻子都没时间见面,真是让人无法信服。 不过,她还是准备再给他一次机会,中秋夜宴见他一面,告诉他要做爹爹的好消息,若他还是像现在这般对她爱搭不理,她便不会再恬不知耻的去逢迎他讨好他。 夫妻一场,好聚好散也就罢了。
第366章 失落 傅嘉鱼抿着唇,酸涩涌上心头,又被压下,嘴角微微翘起,对李晚珍道,“对了,珍姐姐,小侯爷有没有说怎么安排你?你没名没分的总不能一直在侯府里住着,要么回国公府里悄悄养胎,要么让小侯爷趁早想个法子将你光明正大迎到府里来。” 李晚珍忙紧张的摇摇头,“不……不必了……我都听他的就好。” 傅嘉鱼没好气道,“你不敢去找小侯爷?” 李晚珍慌乱着点点头,“嗯……” 傅嘉鱼叹息一声,道,“不如我替你去说一说,看看他的态度?” “别……昭昭。”李晚珍眼里多了一丝害怕,“我总是很怕他,他没表情的模样真的特别凶,况且他也不喜欢我……我还是识趣些,别去他眼前晃悠的好,免得叫他想起我骗他的事儿……” 傅嘉鱼无奈一笑,语重心长道,“珍姐姐,事到如今,你有没有想过努力为你腹中的孩子争取一把?” 李晚珍有些懵,“怎么争?” 傅嘉鱼道,“抓住他爹爹的心。” 李晚珍脸颊一红,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她不是没想过,只是人心是不可强求的……可现在,她每天陪着肚子里的孩子,越发舍不得离他而去……就算为了孩子,她也是该好好争取一下。 她小心翼翼的咬了咬唇,“昭昭,你说,小侯爷,他会喜欢我这样的女子么?” 傅嘉鱼鼓励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李晚珍抿唇,思忖良久,咬了咬牙,“那好,昭昭,你等我好消息。” 傅嘉鱼嫣然一笑,“好,等你好消息。” 姐妹两个在蘅芜苑用了晚膳,李晚珍难得高兴,多吃了一碗饭。 阿铃兴高采烈的将此事写进记录里,想着一会儿等天色晚了,小侯爷回来,拿去给小侯爷看。 …… 从长信侯府离开后,月落小心翼翼替自家姑娘拢上披风,又将帷帽给她戴上。 “姑娘,我们现在回甜水巷,还是去哪儿?要不要去找三姑娘热闹热闹?” 马车停在侯府门口,车夫利落的将凳子放下来,恭恭敬敬的在一旁候着,脸上带着乐呵呵的微笑。 谢家给的工钱多,这位老车夫很乐意伺候傅嘉鱼也挺喜欢她。 四合的夜色如墨一般笼罩着天地,今晚的东京城当真是热闹又漂亮,因为没有宵禁,到处都挂着明亮精致的灯笼。 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傅嘉鱼扶着月落上了马车,看了一眼亮晃晃的盛世街景,“去长宁大街吧。” 月落眼睛亮了起来,“好!咱们去长宁大街!” 长宁大街到处都是流水般的人群,四处簇拥着年轻男女,欢笑声议论声,声声不绝。 热闹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傅嘉鱼手里提着一只做工精致的虾灯,站在路边,不少年轻公子见她一个小姑娘,身着清丽的雀金裘立在一旁温温柔柔的模样,一个接一个上前搭讪。 傅嘉鱼从未想过自己原来这般受欢迎。 喜欢她这张脸的男子不在少数,不少公子哥儿主动前来问她姓名家世。 只可惜,月落姐姐一句她是谢家傅嘉鱼,便再无人敢上前与她多说话了,一个个交头接耳,神秘兮兮的议论着什么。 月落笑了笑,“看来,大家都知道姑娘是要入东宫的。” 傅嘉鱼扯了扯嘴角,没说话,没过一会儿,便听前面传来一阵激动的叫喊声。 拥挤的人群突然如水一般轰动起来。 “太子殿下快要出来了!” “大家快往城楼上看!” “天,真的是太子殿下!” 无数双眼睛亮晶晶的往城楼上望去,那里守了两排表情肃穆的赤焰卫。 一道修长身影被几个宫奴簇拥着走出来,那张俊美得惨绝人寰的脸,立刻引起了无数惊叹和赞美。 傅嘉鱼怕伤到孩子,站得很远,遥遥的在路旁同所有百姓一齐抬起头。 真的太远了…… 她从未在这么远的地方看过自己的夫君。 他站在那般高大的城楼上,隐约能看到穿了一身玄墨金丝绣龙纹的翟服,可眉眼实在模糊。 她已经足够努力去看他的模样,可还是看不清。 不知名的酸楚萦绕在心底,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潮涌而来。 她仰着头,喉咙涩涩,风吹得眼眶通红。 听说太子殿下很快就要点燃烟火了,百姓们有些沸腾,一个劲儿的往前拥挤。 “姑娘,你小心些!”月落护着她。 傅嘉鱼努力稳住身形,转过身,掩了掩眼角的湿意,“算了,月落姐姐,我们走吧。” 月落看清女子眼尾的泪水,心神一紧,“姑娘……” 傅嘉鱼笑笑,“我们回家。” 月落心疼极了,心脏好似被人用力抓了一下,酸疼得厉害。 可她一个卑微的奴婢能做什么?能去城墙上怒骂太子一顿?她没有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姑娘伤心难过。 好在中秋夜宴不远了,是走还是留,也许到那时,太子殿下能给姑娘一个说法。 傅嘉鱼回到徐家小院后,跟没事儿人一样,先去了书房。 谢流年带着今日的账册过来,瞥见书房里一灯如豆,便知某个小丫头又在傻乎乎的折磨自己。 他敲了敲房门,过了许久,房门才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张芙蓉小脸。 可惜,美人面上缀着两抹泪痕,煞了风景。 傅嘉鱼抬起湿漉漉的眸子,极力掩饰,软糯糯的声线里还是带着一抹哭腔,“阿兄,这么晚了,你怎么还过来?” 谢流年顿了顿,没揭穿她的黯然神伤,只当做什么都没发现,疏朗一笑,走进书房里,“我来看看你,顺便给你带了樊楼炙烤的羊肉。” 说是只有炙羊肉,其实那食盒里还有金玉羹、东坡豆腐、梅花汤饼、广寒糕,鲈鱼烩。 男人将东西悉数摆在桌上,让她过来坐。 傅嘉鱼实在提不起胃口,外面太热闹,夜已经深了,四处都还是吵闹声。 灿烂的烟火大会即便远在甜水巷也能看到,宫里那番盛景,只怕她都想象不出来。 她将自己关在书房里,堵住耳朵,才清净了片刻。 “阿兄,我吃不下。”她叹气。 谢流年道,“就算为了孩子,昭昭也要吃一点儿。” 傅嘉鱼看了看那筷子,又是一声叹息,乖巧道,“好。” 强迫自己吃了几口,眼睛便红了,有什么湿润的东西顺着眼角往下滑落。 她搁下筷子,直直的望着谢流年,“阿兄,我是不是很可怜?”
第367章 他来看她 谢流年伸出手指,温热的指腹替她抹去泪水,笑道,“没有,阿兄的昭昭一点儿也不可怜,倘若昭昭不喜他,阿兄便是拼了命也会替昭昭做主。” 傅嘉鱼心里酸涩更甚,失笑,“我没事儿,大夫说怀孕的女子总是多愁善感……许是今晚真的太吵了,我睡不着,所以才觉得难受。” 谢流年心疼的看着她,“昭昭想哭便哭,我们谢家的女儿没什么好怕的,昭昭对他心有疑惑,便大起胆子去找他问个清楚明白,若你们没有那个缘分,那昭昭便同他和离,阿兄一生不娶,也会好好照顾你。” 傅嘉鱼破涕为笑,晶莹的泪珠子挂在浓密的黑睫上。 她拿起一块广寒糕含进嘴里,细嚼慢咽吃了许久。 谢流年安静的陪了她一会儿,揶揄道,“闻春呢?这院子里没有他在,清净了不少。” 傅嘉鱼眨眨眼,心中那份苦涩消散了大半,“我让他跟吴伯伯出去了,要大半个月才回来。” 谢流年没说话,心里却有了个打算。 若东宫仍没有消息,闻春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说到底他们是商户,才算是真正的门当户对。 这些日子,昭昭回到东京城,瞧着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她自己一个人承受了无数压力。 每一双权贵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都有千钧之重。 而东宫那人,明知他的有些作为会让昭昭在东京的日子越发难过,但他从不出面,哪怕只是单单为昭昭说上一两句话也没有,就这么冷淡的处理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 那一纸婚书现在还好好的躺在徐家小院的主屋的木盒子里,他亲眼见过,如今却觉得分外讽刺。 傅嘉鱼不知谢流年心中所想,吃了几筷子鱼烩,心满意足的咂了咂舌,“阿兄,我困了……” 说着又觉得胃里不舒服,捂着胸口干呕了几声,吐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谢流年忙将热水递过去,替她抚了抚后背,“最近害喜还很厉害?” 傅嘉鱼用帕子掩了掩唇角,脸色发白,“嗯……呕……” 谢流年担心的蹙着眉头,“喝点儿热水。” 她摇摇头,实在喝不下,喝了也会吐,“我问过张婆婆了,是正常的,比我害喜害得厉害的女子多的是呢,我这都不算什么。阿兄,你别担心。” 谢流年心疼的叹着气,宠溺的摸了摸她的头顶,“好,去睡觉吧。” 傅嘉鱼点点头,“阿兄今晚在哪里歇?” 谢流年笑,“就在这里。” 傅嘉鱼心中微暖,出了书房回主屋,谢流芳还没回来,月落铺好了厚厚的褥子。 “三姑娘也不知何时回来,不过姑娘别担心,大公子说他会等到三姑娘回家,姑娘只管放心睡自己的,三姑娘今夜就在书房的罗汉床上将就一下,奴婢一会儿去将床收拾出来。” 傅嘉鱼无奈浅笑,“三姐姐是个贪玩儿的性子,多亏了阿兄在,他总是能将任何事都安排得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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