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自己当上神侍,一定会狠狠惩戒他们,一定会要他们好看的! “哎呀,大家都别生气,别生气。” 脾气软和的卢刺史打起圆场:“咱们杭城第一美人的评比,还没结束呢,都和气些,和气些才好继续嘛。” 又对伊落道:“这位姑娘,你也不要太难过,这才比过两轮,后面还有两轮的比试。本官觉得,你有很大的可能后来居上嘛,你也要有信心才是。” 伊落脑子还是半副空白,卢刺史说了什么,她只听得脑子嗡嗡的,正激动地还想再说什么,突然一阵骚动传来,引发所有人的注意。 “什么人?!” “快拦住他们!” “天啊,哪儿来这么多叫花子!” 从宛芍的视角,正好可以清楚地看见发生了什么。 只见围观百姓的一角处,涌过来大批衣衫破败,面目脏乱的人,男女老少拖家带口的,似是从南城门的方向过来。 每个人都神态疲惫,又在看见刺史府大门牌匾和卢刺史那一身官服时,顿时精神大振,拼命地向舞台的方向挤。 口中纷纷喊着:“刺史大人救救我们吧!” “我们的房子全被洪水淹了,等了好久也没有等到朝廷的救援!” “刺史大人,求求您了!” 卢刺史似是被惊住了,抖着袖子指向那些人,“这、这……”忙问自己的属官们,“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宛芍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卢刺史,这位刺史大人,看来也是有些无能的。连她都猜到这些是什么人,卢刺史身为一方长官,都听到“洪水”二字了,还迷迷糊糊。 前两天,她就听救助的流民们提过,说大半个月前,杭城南面发了洪水,冲垮好几个村庄。 受灾的民众们一直等着朝廷的救援,却未能等到,实在是活不下去,便纷纷朝杭城这边来。 前两天还只是零星的人抵达杭城,显然大部队今日到了。 他们失去了房屋,失去了庄稼,上有老下有小,所有活命的希望都寄托在杭城的卢刺史身上。 终于见到卢刺史,他们拼命想抓住这根救命的稻草,什么也不顾地涌来。 “卢刺史!” “救救我们啊!” 围观的百姓们不得已被冲散,有的人惊呼着躲避,用嫌恶的眼神看向这些过于横冲直撞的灾民。 还有些大户人家的,捂着鼻子骂道:“这会儿在比赛呢,有没有规矩啊?!” “快、快把他们拦住!”卢刺史像是终于回过神来,赶忙抖着袖子号令府衙的官差。 官差们赶紧一拥而上,抬起佩刀去阻拦灾民们。 有官差喊道:“保护大人和各位贵宾!” 灾民们哪知道什么比赛,他们只知道卢刺史近在咫尺,那是唯一能救他们的希望。 他们不顾横在身前的一柄柄佩刀,硬是疯狂地往前挤。 官差们被挤得连连后退,眼看着就要拦不住,舞台上的名媛都有些慌了,一个官差率先将佩刀抽出刀鞘,恐吓性地朝着灾民的面门挥舞下去。 “谁再敢上前?!刀剑无眼!” 银亮的刀刃,把阳光反射到这个灾民的眼睛里,那一瞬的刺眼,激发了他对死亡的恐惧。霎时他本能地想要后退,可是后面的灾民还在往前挤。 这一下子,劈落的佩刀眼瞅着就要砍在他脸上! 官差也意识到事情不好,然而已经来不及收刀,看着雪白的刀刃离灾民的脸只剩下最后一寸距离,官差发胀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嘶吼: 完蛋了! “当心!”千钧一发之际,司巧扑过来,用手里的绢扇打在刀刃上。 幸亏司巧就在旁边。 刹那转瞬即逝,被她攻击的刀刃,几乎贴在灾民的脸旁边落下去,还好没真伤到人。 后面的灾民意识到不对,然而蜂拥的势头哪是说停下就能停下的,偏偏前面的好些官差,在第一个抽刀人的带领下,也都拔.出了佩刀。 这下子前排的灾民全都岌岌可危,司巧救下一个,却来不及去救下一个。 “司巧!” 就在这危急时刻,宛芍的声音响起在所有人头顶。 大家只觉得一道身影惊鸿一闪,惊呼着看见,宛芍居然从舞台上飞身而起。 芍药软鞭从腰间飞出,如同一条灵活的蛇,似流星赶月的速度,从官差和难民们之间倏地游走过去。 所到之处,所有白刃被软鞭卷起,噼里啪啦掉落一地,发出金属的碰撞声。 “宛芍!”一看见宛芍出手,司巧就像是瞬间有了主心骨。 身影翩飞在半空,裙裾如花如雪,凌乱的青丝在日光下飞动,让宛芍看起来就像是白日里的一场唯美的幻梦。 但宛芍说出口的字句,却是那样坚定清晰:“司巧,一起用风,先把情势控制住。” “好!” 司巧应道,下一刻绢扇一挥,召来一阵大风吹向官差们这边。 官差们霎时被风扬得趔趄后退。 宛芍手腕一转,芍药软鞭在空中一个吊头,亦扬起一阵风,扑面刮向难民。 难民们惊呼着被大风阻住脚步,终于两边人都停了下来。 所有人都震惊地望着宛芍。
第13章 芍药仙子(13) 软鞭游走,服帖地回到宛芍腰间。她轻飘飘落回地上,和司巧站到一起。 有片刻叹服的安静,最先开口的,却是被两人救下的那几个前排灾民。 “谢、谢谢……” 宛芍朝着致谢的灾民,微微一笑,灾民一怔,恍惚间只觉得,好像从未见过这样好看的笑,善意而温暖,仿佛把他们刚刚经历的惊险全都驱散了。 然而那个先前被司巧用绢扇打掉佩刀的官差,因司巧用力猛,他现在虎口还在痛。 这让官差愤愤不平,捂着虎口,质疑起司巧和宛芍:“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我在杭城从没听过你们这样的!普通女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力气?” 被救的灾民一听这话,就想替两人反驳,谁知伊落的声音忽然响起。 “她们是妖怪,很显而易见了!” “所以这两轮的比试结果,都不作数的!她们两个对评委们进行了精神控制!” 顿时所有视线都看向伊落。 一个大儒皱眉,“姑娘胡说些什么……” 伊落喊道:“刚刚所有人都看见了,她们就是妖怪,你被她们控制了精神,所以才觉得她们的作品好,我告诉你真相,你居然还不醒悟!” “你……荒唐!”大儒拂袖,“我做出的评判都是出于我的本心,我没有被控制!” “被控制住精神的人,都觉得自己没有被控制!”伊落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觉得就是这样没错。 宛芍真的好讨厌,要不是她作弊,怎么会赢过自己呢? 司巧本不是个善于争吵的人,却都被伊落恶心得豁出去了,她反驳:“我们是不是妖怪,伊落你心里不是都清楚吗?” 又对在场所有人道:“我们就非得是妖怪,不能是神仙吗?” “对!她们明明就是仙女!”有灾民义愤填膺呼道。 “她们刚刚从刀下救了我们,你还诽谤她们是妖怪!” 一个灾民妇女含泪呼喊:“虽然我们不知道这里在举行什么活动,但我们真的只是想求卢刺史救救我们。几个村子说没就没啊,现在还有好多人留在灾区。他们身体不好,没法走到杭城,只能等着我们的消息。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熬多久,求卢刺史可怜可怜我们!” “还有这两位姑娘,不……是仙女!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大恩大德,为我们争取到说话的机会!” 卢刺史脸色为难,无奈地叹道:“你们……这么重要的选美大赛,就被你们给搅乱了,这不是让本官难堪吗?都和气些,别那么激动,你们先离开,等本官腾出手了,再来处理你们的事嘛。” “可是刺史大人您——” 卢刺史的属官打断灾民的话,凶神恶煞道:“卢大人的话你们没听见吗?大人自会管你们,但不是此时此刻!你们连这点时间都等不起?” “大人——” “不必多言,都退下!明日再议!”属官恶狠狠道,“要是再不走,就将你们以‘大闹府衙’的罪名统统丢进牢房!一群没眼力见的东西!” 灾民们面色灰败下去,就像是一盆炭火被冰水当头浇灭,可偏偏卢刺史应下了,会帮助他们,只是不是此刻,这便好似炭盆子里还有点火星在烧。 他们还有希望。 “要不咱们先离开吧,晚点儿再来……” “咱们这样子,也着实冲撞到各位官爷了……” “两位仙女,谢谢你们啊。” 灾民们开始迟疑着,纷纷退去。 伊落却还在说:“这两轮的选美大赛,就是不公平!宛芍明摆着不是普通人,她一定在琴曲和画作里用了妖术,那都不是她的真本事!” 司巧被恶心坏了,剔透的眼眸染上熊熊怒色:“选美大赛的规则里,有‘会法术不能参加’这一条吗?” “你这是强词夺理!”伊落倔强地跺脚。 宛芍只冷笑着对伊落道:“伊落,你刚刚还说自己画的是仙家福地,如假包换。你怎就知晓仙家福地是什么样的?这不正说明,你也不是普通人吗?” “我……” “那我说你也在琴曲和画作里用了法术,你解释得通吗?” “我、我才没有!” 宛芍不带温度地笑道:“所以在你看来,一切不好的事,别人做就是罪大恶极人人可诛,你做就是天经地义合该如此。你凭什么有这样的道理?” “我……你……!” 这女主真是令人反胃到无以复加,作者也不是什么品格端正的东西,宛芍忽然就觉得,难怪暮江天那么爱伊落,当真是天生一对,都是自私自利,觉得自己永远不会错、错的都是别人的主儿。 暮江天,你和伊落不是爱得矢志不渝么? 伊落,你不是说什么也要当上神侍么? 我倒要看看,待夺了你们势在必得的神侍之位,剑指暮雨城,你们还能不能爱得不离不弃! 宛芍菱唇轻启,向所有人道:“我确是修行之人,不错,既然伊落姑娘这样质疑我,如此的不服气,那么——” “我退出‘杭城第一美人’选拔赛,不再竞争这个头衔!” 什么?!伊落愣住,以为自己是听岔了。 顷刻伊落心中狂喜,宛芍弃权了、退出了,那自己就肯定是第一了!神侍之位是自己的了! 伊落又再次理直气壮起来:“宛芍,就知道你果然是心虚!你操纵评委们的心智,蒙混的了一时,却还是被我揭穿!” 宛芍懒得再理伊落,侧过头对司巧道:“我们走吧,司巧。”然后又向舞台上的评委们福了福身,“这几日,多谢各位的认可,只是我无心再比,先失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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