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怀疑到正在为谢翾戴花的凤洵身上——那禹国公主一看就坏,倒是这刚回京的傻子王爷,总是让人生不出对他的厌恶之意。 “太子府失火,没死人吧?”凤洵笑着问道,此时他的面上没有出现谢翾很感兴趣的那对酒窝。 “那火放得巧妙,似乎有人在暗中操纵,只烧毁建筑,包括牢里的重犯没有一人手上。”贺传诚实对凤洵说道。 “嗯,你们执行任务去吧。”凤洵顺理成章吩咐道。 贺传与他身后的护卫就这么被凤洵指挥着晕晕乎乎离开。 凤洵重新坐上谢翾马车的时候,对上小池惊异的神情,他继续笑:“你知道什么不该说,对吗?” 小池也迷迷糊糊点头,莫名地对他生出臣服之意。 只要凤洵想,他可以让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对他心甘情愿地俯首帖耳,除了谢翾。 谢翾只会歪着头上下打量他,还问些只有他会觉得很可爱的问题:“你怎么比狐狸还会迷惑人?” 凤洵笑着明知故问:“独孤姑娘,你见过狐狸?” “家乡有。”谢翾信口胡诌。 “狐狸在的地方是你的家乡?”凤洵问。 谢翾点头,她想让对方误会自己的家乡就是禹国,心里想的却是冥界。 凤洵坐在谢翾身侧,又点了点头,他想这话就等于谢翾说冥界就是她的家乡了。 他又开心起来,面颊上很容易吸引谢翾的酒窝再次出现。 果然这一次谢翾没有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她抬手戳了戳他的酒窝,手感熨帖又熟悉。 景寻不是凤洵,谢翾如此告诉自己,景寻是她未来的夫君,按凤洵的话说——景寻就是可以理所应当和她做很多亲密事情的人。 于是她的手指大胆了一些,指尖直接触上了他的唇瓣,凤洵眸光微闪,他侧头去看谢翾,只看到她鬓边芍药的花瓣轻颤,似无声的引诱。
第35章 三十五刀 凤洵想起, 以前谢翾吻他的时候,她未曾承诺这种引诱的手段只会用在他身上。 如果现在坐在她面前的是原来的景寻,又或者是京城里的其他皇族后裔,她也会如此吗? 他凝眸注视着谢翾, 顿了片刻, 她按在他唇瓣上的指腹极凉。 谢翾仔细打量着他的眉眼,她没有做别的事情, 她其实并不是很习惯与他人靠得太近, 何况, 她其实还没完全学会沈青教给她的东西。 现在她要吻他吗?双手环在他的脖颈后,唇瓣贴在他的面颊上轻轻碰一下, 这一系列的动作如此简单,但她还是没有抬手。 谢翾不明白自己为何没有行动, 分明这是哄骗男人的最好方式。 就仿佛是——在她面前的不是那张戴着鬼首面具的那张脸,她就不想去亲近。 谢翾按在凤洵唇瓣上的手指僵硬了一瞬间, 而后她的指关节屈起, 想要将手收回来。 凤洵没动, 是他在等待着以往谢翾僭越大胆的举动,她的手按在他的唇上了,接下来按照她的习惯是不是就要在他的脸上亲一口了? 但是她没有, 她居然想要把手收回去! 凤洵垂在身侧的、惯常守礼的手抬起, 直接抓住了谢翾的手腕, 他想,谢翾之前可说过她会将这手段用在其他人身上的, 现在“其他人”就坐在她面前了, 她怎么还退缩了? 是他的模样不够好看,还是他如今的身份还入不了她的眼, 又或者是她嫌弃他之前是个傻子。 他就在她面前了,为什么她还是不打算利用他? 凤洵掌心的温度依旧很烫,这是谢翾熟悉的触感,她想,她遇到的两个男人身体都有着这样的温度,想来这世上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 她注视着他面庞上自己熟悉的眼眸,如海洋般深沉浩瀚,温柔地包容周遭所有的事物,连她自己这样的恶鬼也能成为他眼中妥善珍藏的宝物。 谢翾的长睫轻颤,她没动,只等着凤洵凑过来。 她以为他会吻她,毕竟沈青说很多男人都贪慕美色,而她正好有一张不算难看的脸。 但如同在两年多前的灯下一般,凤洵抓着谢翾的手腕,唇凑到了她的耳尖,叼住了她鬓边的花,原本摇摇颤着的花瓣被他含在唇上,轻轻一侧头便落了下来。 这般近的距离,让谢翾恍惚间忘记了眼前的人并不是凤洵,他们的气息如此相似——或许男人大抵都是如此。 总之,她的一个吻“吧唧”落在他的脸颊上。 “我记得若是成亲的话,不止要做这些事吧?”谢翾没离他太远,她保持着与凤洵极近的距离。 将视线拉近,她就可以专注看他的眼睛,看他微红的耳尖,看他面颊上出现的浅浅酒窝,这些碎片组成谢翾记忆里熟悉的凤洵。 谢翾不知思念为何意,但她想,她已经习惯凤洵在身边了,她还是很乐意见到他的。 “成亲了还要做何事,嗯?教教我。”凤洵面上的酒窝加深,他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没动,视线下移,越过谢翾肩头去看那朵被他吻落的芍药花。 谢翾:“?”我乱讲的我怎么知道? 她打起精神回忆凤洵曾经教她的那些话。 “嗯……脱衣服吧。”谢翾道,因为之前她要凤洵脱衣服给她看后背的时候,凤洵就说这等事只有夫妻才会做。 当然他后来还是脱了,真是一位十分轻浮的酆都鬼王。 十分轻浮的酆都鬼王在她面前有些恼了,他想,谢翾怎么之前让他脱,现在还要这刚认识没多久的小王爷脱? 他误会谢翾了,实际上谢翾只了解他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话。 “不。”凤洵红着脸,把谢翾蠢蠢欲动的手抓紧,他侧过头去,情绪有些复杂。 谢翾想,他跟他一样小气,当真是像。 她的手被他抓着,有些挣脱不开,于是她的指尖只能挠了挠他的掌心。 凤洵以为谢翾在催促他,他想着干脆依着她好了。 于是他的手指抚上胸口,将领扣解了下来,凤洵将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严严实实裹在了谢翾身上。 “这样可好?”他看着谢翾从他宽大衣领里探出的脑袋问,脱一件也算是脱,他还是想哄她开心的。 结果谢翾看着他仿佛闪着光的眼睛,仿佛在嫌弃他的吝啬般困惑说道:“景王爷,当然要脱光了才算。” 凤洵的脸又红了起来,他的手盖住谢翾的眼睛:“独孤姑娘,禹国的习俗就是如此大胆的吗?” 谢翾哪里知道什么禹国的风俗,关于男女之事,她的一半知识来自于沈青,一半来自于凤洵。 “不是景王爷让我教你的?”谢翾理直气壮,她自忖在这些方面自己比一个曾经是傻子的人懂得多。 “你也对其他人这样吗?”凤洵将裹着她的外袍拉紧了些许,又问。 “当然不。”面对他那似曾相识的眼神,谢翾罕见地结巴了一下,但还是说了谎。 她当然不止对面前的“景寻”这样,还对远在冥界的一位酆都鬼王这样。 凤洵在谢翾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她终于骗他了。 “你是我未来的夫君,我自然只对你这样。”谢翾低头去看落在自己身边的芍药花,如此说道。 最终,他们什么也没做,在马车的颠簸里,谢翾顺理成章地将自己的脑袋靠在了“景寻”的肩膀上,和她以前在酆都与凤洵的相处一模一样。 她这样熟稔的动作,总让凤洵觉得她会对每一个她需要亲近的人也这么做。但是……凤洵想,他又能如何呢? ——谢翾本来就是没有心的恶鬼,她有千百种伪装,却无一张面具名为真心。 谢翾裹着凤洵的袍子下了马车,这让守在侧边的小池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在宫中见过许多风流艳事,难免误会了些许。 凤洵注意到小池的目光,竟也没解释,只是将谢翾送到了宅邸门口,而后便直接离开,没要回自己的衣服。 谢翾根本不了解这些事,她只当自己多穿了一件衣服,还感觉有些热。 “公主,你们真的……?”屋内,小池接过谢翾递过来的外袍,有些惊讶地问道。 “什么?”谢翾一头雾水。 “就是……男女之事。”小池欲言又止。 “夫妻才做的事吗?”谢翾坦然承认,“做了呀。”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衣服理论上也脱了,这不算做了,什么才算做了? 谢翾脑袋里对这方面根本没有丰富的知识储备,因为凤洵就没教给她这些事,沈青以为她懂,实际上她什么也不懂。 小池听完,呆立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这这这,这要她如何向上面复命? —— 入夜,太子府内,楚逢星眉头紧锁,暴怒的情绪压抑在眼底。 “能做到这件事的人,他的修为至少在化气七阶往上,除了宫中的那几位与殿下您手底下的人之外,京城内有此修为的只有六人,其中三位在大皇子手下,剩余三位所属势力不明。”贺传将搜集到的情报递到楚逢星面前。 “太子哥哥,白日闯入太子府的人找到了?”此时殿外传来清脆天真的呼唤。 曾去冥界走过一遭的楚逢雪提着裙子快步走了过来,太子府内有私牢一事隐秘,他们对外只是宣称有人擅闯太子府,并未说府中那重要的私牢被人烧了去。 “你来做什么?”对自己嫡亲的小妹,楚逢星面上的冷厉之色依旧没有退去。 “我来看看皇嫂,我才刚回京呢,就听说禹国来的公主不详,把嫂嫂冲撞得昏迷过去。”楚逢雪将自己避风的丝绒大氅脱了下来,准备去看望谢如扇。 “如扇身体不适,你太吵。” “我中了毒去鬼门关走一遭的时候,也是嫂嫂陪着我呢!”楚逢雪担心谢如扇,执意要过去。 楚逢星不耐地让侍女领着她去看自己的未婚妻,他想着让谢如扇见见外人,或许她的情绪能好一些。 此时的谢如扇靠在床榻上,手里捧着一本书,有一搭没一搭地翻动,苏醒过来的她还在与系统交流。 “系统,你不是说谢翾的灵魂会被冥界抹杀吗?现在这个禹国公主怎么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或许只是凑巧,这个位面冥界的规矩森严,绝对不会有人敢破坏规则。” “系统,你当真不会出错?之前逢星妹妹也没有死,她醒过来之后还问我系统是什么,你当真没有暴露?” “楚逢雪的问题很奇怪,但从你后来对她的解释来看,她并不知道我的存在,宿主,请你放心,我们在那么多个位面都合作过了,有哪一次出了岔子?” “就算当真有什么神奇的人物发现了我们,我也会申请权限解决此事的,现在禹国公主在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一个异国公主,本不该在京城掀起这么大风浪的,可是现在各方都在谈论她和那个突然就不痴傻的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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