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 疼的嗷嗷乱叫的暮泽,张嘴叼住几朵桃花,胡乱往嘴里塞,借着紫御桃花的药力缓解身后的伤。 苏忆桃:“……” 桃花是这么用的? 抬眸瞥去,被暮泽抱在手里的桃枝已经光秃秃的一片。大约有六七寸的地方已经没了桃花,被暮泽啃了个干净。 “够了!你再吃一朵,就重新来!” 暮泽的声音带着哭腔,还在努力地啃桃花瓣,“主人先前也没说不能吃……桃花!” “现在说了!” …… 抬手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狐狸捞起来,趴在她柔软的怀里,暮泽却越哭越凶,眼泪淌的厉害。 伸手探去,有些红肿发烫,倒是没有别的事儿。 一片紫御桃花便能救命,暮泽一口气啃了几十朵,哪儿还能伤着他? “呜呜呜…主人,你怎么能……” “好疼啊~你这不是欺负老实狐嘛?”
第400章 我只会心疼妻主 暮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连话都说不稳,等他缓过神来时,就已经出现在寝殿的床榻上。 “老实?” “很能耐是不是?又强行篡改契约规则?”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忆桃就感知不到同心契分摊过来的疼痛。 闭着眼睛想,就知道是暮泽私自耍弄的小手段。 暮泽掌握至高法则,这三个时辰可没闲着,借助【秩序】法则破除血契,强行篡改契约规则,免去苏忆桃对疼痛的共感。 除却道主,普天之下,想必只有暮泽能够随意更改苏忆桃的规则。 毛茸茸的狐尾缠上苏忆桃的腰。 勾着脖颈,挽着胳膊,缠着嫩腰,绕着双腿,握住脚踝…… “我舍不得你疼……是我犯错,不需要你连坐!” 暮泽亮出尖锐的狐牙,啃着她的锁骨,一双幽深的蓝眸雾蒙蒙的,娇声娇气撒着娇,“妻主~” “我不想让你遭受契约反噬。” “妻主!你就成全我吧?” 苏忆桃气得双眼冒起火光,和着她让暮泽领悟【秩序】法则,是让他来篡改她制定的规则的? 关键是,苏忆桃一时半会儿还改不回去! 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越想越气! 堂堂桃花卦仙,能受这气? “好!很好,非常好,好的很啊~”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半个月……” 苏忆桃翻身压下,含住暮泽的娇唇。 …… 这次,苏忆桃真的让小狐狸十五天没下床! 暮泽躺在床榻内侧,面容清冷而温润,狐尾绕在苏忆桃身上,俨然是这世间最暖和的被褥。 日夜不休,翻云覆雨。 其中味道,让苏忆桃流连忘返,一时间竟忘了时日。 不断将小狐狸给——T﹏T …… 暮泽睡得极沉,并未察觉苏忆桃那炽热的目光,不然又得骂她不知节制! 苏忆桃揉着狐狸尖尖,眼尾含笑。 “妻主……” 暮泽疲倦地抬起眼眸,声音沙哑无比,只觉喉咙干涸。 “水……” 苏忆桃扶着小狐狸坐起来,抬手在虚空一抓,一盏盛满桃花露的玉盏出现在她手里。 她先是将竹纹玉盏送到自己唇边,小饮一口,用仙气将桃花露催热,然后才喂暮泽喝下。 “妻主,你也太……不带这样欺负狐的。” 浅色桃痕,最是勾魂。 正是这世间最绝伦的颜色。 “介于阿泽犯下的重重过错,还有那些放肆的言论,大婚前,朕都会把你关在这儿,不要妄图逃跑哦。”苏忆桃一本正经地开口。 “是,谨遵陛下之命。” 她这是在报仇? 暮泽清楚地记得,不久之前,他还放肆地说要将造反来着,还要把她关起来。 身上酸痛难忍,神魂深处还传来阵阵刺痛,他才懒得动呢。 能被苏忆桃软禁在帝宫内,是他此生莫大的荣幸。 逃? 想多了。 除非他是脑子坏掉了才会有这种想法。 苏忆桃两边锁骨处满是吻痕,侧颈还有一排没有消散的牙印,右肩又道清晰的抓痕,一看就是狐狸爪造成的。 指尖扫过肩头的伤,苏忆桃就一阵无奈,真是只磨人的小狐狸。 罢了~ 罢了! 毕竟是她宠出来。 还能怎么办? 只能继续宠着爱造反的小狐狸呗。 床幔外,传来更衣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苏忆桃就穿戴整齐地坐在镜前,梳理着长发。 云鬓如仙,姿容绝色。 隔着朦胧的床帐,暮泽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第401章 当黑暗无法被驱散,他转身投入黑暗 杨家后堂,绿竹猗猗,风雨凄凄。 手执红尘烈酒,腰缠赤柳圣鞭,身披红绫长衫,赤着双脚的杨子凌歪坐在龙骨椅上,放浪不羁中带着无与伦比的压迫感。 别看他眉入鬓发,眼藏秋波,唇角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却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 “汩汩!” 杨子凌半眯着眼眸,仰起头颅,猛地往嘴里灌了半壶酒。 来不及咽下的酒水,顺着嘴角的弧度流下,一路淌过纤细的脖颈,纵然把价值千金的衣衫浸湿大片,也丝毫不在意。 玉絜跪在钉板上,殷红的血顺着衣摆往下渗,一根根铁钉被染成赤红色。 瘦削的身体不断发抖,尖锐的疼痛从膝盖传来。 杨子凌重重地放下酒盏,使劲儿用拇指拭去唇角的酒渍,垂下泛红的眼眸,不缓不慢地问道:“阿玉~事到如今,还喜欢我吗?” 玉絜喉结滚动一下,鬓前的发缕满是汗水,惨白的嘴唇不断哆嗦。 “喜欢……” 一刻钟后。 “现在呢?” “……喜欢。” 剑气暴掠,小雨停滞,樯倾楫摧,青竹折断!磅礴的威压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摁在玉絜肩头。 “啊——” 穿骨之痛,又岂是常人能够承受? 待剑气悉数散去,暴雨如约而至,嘴角溢出的鲜血被雨水无情地冲刷而去。 半个时辰后。 “现在呢?” “阿玉,我如此待你,你还是一如当初地喜欢我吗?” 风声雨声竹叶响,唯独没有玉絜的答话声,杨子凌微微蹙眉,眸底闪过一道阴鸷的幽光。 就在他耐心耗尽时,玉絜终于用哦哆嗦的唇说出两个字。 “喜…欢……” “一直…都喜欢的。” 杨子凌眼中闪过错愕的光,再度闭上眼眸,“好。” “……” 三个时辰后,骤雨初歇,夜色降临,微寒的风吹过长廊,在一片废墟中回响。 杨子凌睁开眼眸,瞥向面前不断颤抖的人儿。 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里,没有一星半点儿的怨恨,只有无边的哀求,还有那卑微到尘埃里的情意。 他是轩辕玉絜啊! 剑冢轩辕家族,那个高高在上的疯批少主! 此刻断去全身傲骨,只为赎当年罪错。 杨子凌再也控制不住自身戾气,抬手摔碎了白玉酒壶。 “哐啷!” 满地白玉碎,酒醒归来时。 “为什么?”杨子凌发疯般地大吼,抬脚迈下台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用颤抖的声音再次问了一遍,“为什么?” 玉絜缓了好久,才用虚弱的声音道:“喜欢……” “没有,为什么……” “我,甘愿。” 短短几字,仿佛耗尽了玉絜所有的力气,他的呼吸变得凌乱无比。 杨子凌缓缓松开被他掐得泛红的下巴,目光中带着些许迷茫,一时间不知道这些时日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对是错。 可是,这本来就不是一个非黑即白的世界。 光与暗总会有交界,善与恶总是辨不清。 说句实话,他杨子凌生来就不是什么深情的人。 自身才学,让他不甘浑浑噩噩度过一生,这也是他能在女尊男卑的燕国占有一席之地的资本。 而他与苏安然之间,自始至终都是一场无法化解的孽缘。 有野心,有实力,有清醒的自我认知,这样的人,在被苏安然拉下神坛后,又怎么可能再执着于男欢女爱? 从他武功尽废,跌落悬崖起,他便知道,情之一字,伤人至深。 如果可以,他宁愿自己不曾救下重伤垂死的轩辕玉絜。男欢女爱确实跟他不沾边儿了,可现在这又算什么? 杨子凌凄然一笑,用极其复杂的眼神看向苦苦支撑的玉絜,余光瞥见地上被雨水冲淡的血迹,心口蓦然狠狠一疼,有些呼吸不过来。 他…… 这一千多年来的报复,非但没有抵消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反倒是让羁绊越来越深。 冤冤相报何时了? 种种原因之下,杨子凌断然是不可能杀了他的,却也无法放下曾经的那些过往。 杨子凌,混元剑,玉絜,三者的命运以一种别扭的方式捆绑在一起,并达成某种平衡,从此生死与共,不可分离。 这么多年来,杨子凌对他的恨,早已在岁月侵蚀中淡化,只是局中人不自知而已…… 喉结轻轻滚动一下,杨子凌压下眼中朦胧的泪意,做出了一个荒唐而又理智的决定。 杨子凌抿着惨白的薄唇,伸出双臂,把浑身是血,几近晕厥的玉絜打横抱起,随后意念一动,回到了清雅静谧的凌云居。 竹帘半卷,青纱随风而漾。 抬脚踹开半掩着的房门,一阵如云如雾的药香翩迁而至,在他们鼻尖缭绕不绝。 似乎是闻到熟悉的药香,玉絜紧绷的神经不知不觉间松弛下来,歪在杨子凌怀里昏睡过去。 将人放在榻上,拂袖点燃灯烛,杨子凌按捺下方寸大乱的心,用熟练的手法给他处理腿上的伤。 消炎,上药,包扎。 对神医而言,这种事情完全是手到擒来,没有任何难度。 玉絜再次醒来时,已是翌日午后,膝盖上缠着一条条白色布条。 一层幔帐遮住他的视线,但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杨子凌的床! 前段时间,阴魂作死给杨子凌下药,被打了个半死,从此不得靠近杨子凌的床半步! 恐慌在心中蔓延,他挣扎着想要下床,便听见杨子凌的命令,当即僵住不敢乱动。 “别乱动,躺回去。” “是……” 杨子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走进屋。 “先喝药。” 他双手捧过药碗,哑着嗓音道谢,随即一饮而尽,唯留苦味在舌齿间久久不能散去。 杨子凌接过空碗放在一旁,好看的眼眸紧紧盯着他,用极其认真的语气道:“我会试着,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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