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少年睁开眼眸,激动地扑进苏忆桃怀里,双臂紧紧搂住她的脖颈,蓝色眼眸清澈如旧。 “妻主!我好像没事了!” 苏忆桃原本在炼制蝴蝶傀,忽然感觉身上一重。 “我们家阿泽最厉害了,我就知道你可以的。” 他如今拿捏住苏忆桃的心思,用毛茸茸的耳朵在她下巴处蹭着,喉咙中发出小兽般的声音。 “小妖狐~” 苏忆桃收回木盒,欺身而下—— 锁骨处的桃花无比鲜艳,暮泽被她亲得脸色微红,小声说道:“妻主,要……吃小狐狸吗?” 苏忆桃衔住他的唇,将一朵桃花喂进他嘴里。微凉的手指挑开薄衫,在他身上流连。 暮泽那张精致的俊脸红的滴血,眼尾荡开春水,轻声回应着。 天狐天生媚骨,再加上暮泽本就乖巧可人,哭起来惹人心疼,更是让苏忆桃喜欢作弄他。 清风吹窗合,明月遮云纱。 …… 别看臣不焕端的是儒雅温良,实际上却极为心狠。在他的雷霆手段下,整座云眠山都被他们掌控住。 苏忆桃大多时间都在闭关修炼,只有闲暇时刻才会指点暮泽练剑修行,亦或者吃她家小狐狸。 总而言之,十天半个月都很难看到她的人影。 教书先生舍青和空月书斋周白麝先后被接到云眠山,几人按部就班,后面的生活倒是趋于平淡。 这段时间,京城各方势力都在想方设法探查苏忆桃的情况。 但她们所能得到的信息,全部都是臣不焕想让她们知道的。 综上所述。 能被探听到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真假难辨的消息,而她们也入了棋局。
第162章 暗度陈仓 金陵城内风平浪静,苏碎月这个太女的地位也在水涨船高,只不过苏胜的身体状况却每况愈下,三天两头就重病不起。 但世事无常,人终究不可能所有事情都一帆风顺。 苏忆桃携夫出京时,邹蓉乔装送行,被伪装成京中百姓的血煞军暗探发现,从而引发了一系列的问题。 那日,臣不焕正在给暮泽授课,窗外传来两声轻叩。 树叶零落,盛夏已去。 房门被一双布满老茧的手从外面推开,身穿灰蓝色布衣的沉星走了进来。他脚步稳健,走到暮泽座前跪下,“沉星拜见殿下,见过臣公子。” 暮泽放下书卷,气势沉稳,之前那股青涩冒进的精神气儿早已消失不见。 在这重逢之际,沉星竟有些恍惚。 曾经不谙世事的公子,如今变得深不可测,只能仰望。 “免礼。” “隐居”云眠山的这段日子,暮泽不仅要攻读大量书籍,还要学习兵谋国策。早起练剑,晚间陪着苏忆桃打坐修炼。 在臣不焕几人的帮衬下,暮泽逐渐开始与旧朝势力接触,建立联系的同时也在培养双方之间的信任。 此外,还方便臣不焕与他共谋京城乱局,可谓是一箭三雕。 这人间的麒麟才子啊,即使是远在云眠山,也能掌控金陵朝局。 沉星抱拳起身,脸上是难以掩饰的焦急之色,“殿下,苏胜卧病不起,太女监国。户部邹蓉邹大人和前任户部尚书厉曌的私人恩怨被人搬到了明面上。” “如今刑部查出邹大人贪图官银,勾结反贼肖楚艳的证据……邹大人这些年一直保持中立,苏碎月这是急着铲除异己啊!” 暮泽看向面不改色的臣不焕,放在案上的手逐渐握紧,“邹大人一心为民,两袖清风,无论是贪污还是勾结叛贼都是刑部的污蔑之词,只是——先生,为何我们没听到一点儿风声?” 臣不焕这会儿也猜到京城出事了,紧接着,沉星的话便印证了他的猜测。 “苏碎月趁皇帝病重,大肆清扫异己,京城里的暗探已经损失了好几拨,剩下的不敢冒然传信,信息是沈大人托池暝王府暗卫送出来的。” 几人的脸色也都阴沉下来,暮泽冷声道:“损失多少人?” 沉星跪坐在案几前,手指不断摩挲着剑柄,眼圈有些红。 “靖水楼、水云间、十里楼台三处全部被端了,共计六十三人。其他势力零星损失了九人,唯有玄舞坊人手少,又藏得深,没有被查出来。” 暮泽目光一凝,转头与臣不焕对望,“这不像苏碎月的手段!” 臣不焕见他已经猜出了,微笑点头,“应该是藏在民间的血煞军。” 即使金陵有沈盼儿在朝中斡旋,但除非暴她露身份,否则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她们虽然能在京城各处安插势力,但手终究伸不进血煞军里,这也是她们最被动的地方。 暮泽的目光愈发冰冷,身上泛起浓烈的戾气和杀意:“血煞军……” 燕国成也血煞军,败也血煞军! 苏胜成于血煞军,祝皇败于血煞军! 呵~ 暮泽道:“邹蓉情况如何?” 沉星蹙眉摇头,“不太好,甚是危险。苏碎月显然是明白迟则生变的道理,邹家查抄流放,邹蓉明日午后处斩。” 臣不焕眯起双眼,没有纠正他的话,说苏碎月也大差不差,毕竟她是明面上的那个。“终究是低估了血煞军——时间紧迫,我们怕是来不及给她翻案。” 【除夕快乐,愿诸君来年事事顺遂】
第163章 剑客出山,了不平事,一剑秒三品 沉星灵机一动,“我去劫狱?” “不!你初入三品,没办法带着邹蓉安然无恙地逃出来。”说话间,暮泽心中已有对策,他看向同样眼含戾气的臣不焕。 “殿下可有把握?” 臣不焕已然恢复了先前那副从容的姿态,身为帐中谋臣,绝不能被得失蒙蔽双眼,他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重重挑战。 暮泽不答反问,“她夫郎如何?” “怀胎六月又遭流放南蛮,有沈大人在中间护着,不会有事。”沉星说话时,面容沉凝,神色肃穆。 “花将军命人半路拦截,一定会把祯郎君救回来的。” 暮泽起身一拜:“先生,我即刻入京打探情况,以便明日法场救人,这两日的课程回头再补上。” 沉星也随之起身,“我和殿下一起!” 臣不焕没有表态,而是仰望着面前风姿绝伦的少年,“心之所向,必有荧光。剑之所指,必开康庄。祝殿下,平安归来。” “多谢。” 暮泽对自身实力有着绝对的自信,毕竟以他的境界,想从看似铜墙铁壁的金陵城里劫囚救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半年来,他们知己知彼,臣不焕相信他能够做到。 正是因此,他非但没有阻拦,还起身为他送别。 玄都剑本就不是什么名剑,后来又经过几次淬炼,哪里还看得出原来的模样? 即使暮泽堂而皇之地握着此剑入京,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翌日秋风冷,法场上人影攒动。 暮泽穿着江湖上随处可见的黑色皮革劲装,手握玄都剑蹲在一处隐蔽的房顶上,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死死盯着远处。 头顶的斗笠投下一片阴影,下半张脸被一方黑色面巾遮住,一看就是来劫法场的——职业装。 时辰渐过,一辆残破的囚车缓缓驶出人群。囚车内,身着白色囚服的邹蓉面容悲怆,眼神黯淡,早已不抱任何希望。 街头并未上演一出平民百姓朝着落魄大官儿扔菜叶砸鸡蛋的戏码,反倒都在替她喊冤求情。人们对这位新上任的户部尚书十分敬重,打心底里认为她是难得的好官。 “邹大人!” “邹大人是好官啊!她怎么可能贪污?” …… 邹蓉身上有鞭伤无数,脸颊也是伤痕累累,嘴唇裂开几道口子,看上去颇为骇人。 恰在此刻,一位曾经受过邹蓉恩惠的女子端起一碗茶汤过来,“大人,大人!您喝口水……” 负责押送囚犯的官兵粗鲁地掀翻那碗茶水,而后将喂水的女子踹倒在地,“滚开!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邹大人可是一个好官,她不会贪污,你们肯定是查错了……” “对!查错了!” 听着接连不断的应和,这些个官兵似乎还想对平民出手。 他娘的,忍不了了! 暮泽额头青筋凸起,犹如虬曲之蚓,本欲待邹蓉下囚车后,避离百姓再行劫人,但看着眼前的情况,他觉得没有必要再等下去了。 化影为虚,玄都剑猛地向下一劈。 囚车被斩成两半,这招正是苏忆桃的成名技碎云斩! “啊啊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的百姓顾不得其他,一个个抱头鼠窜。看着散开的人群,暮泽暗暗松了一口气,没有百姓在附近干扰,他才好放开手脚。 监斩官员吓得大喝一声,慌忙退至众人身后,“不好,有人劫囚!快,拦住他!” 邹蓉被他这劈头盖脸的剑招吓得后背发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暮泽单手拽起来,她脚下一个趔趄,抓着暮泽胳膊才勉强站稳。 两个官兵提刀而来,皆被暮泽一剑斩之。 “拦我者,死!” “狂妄小子,找——”开口呵斥的人当场去世。 暮泽行事果决,可不会跟她们废话。 人啊,总是不知死活。直到死亡降临,才知悔过。 但往往为时已晚。 暮泽的话并未起到多少威慑作用,反而引来众人围攻。 拖着邹蓉这个累赘,暮泽施展不开剑招,但这些对他而言,无伤大雅。 “你、快走……”两瓣惨白到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来的声音更是沙哑无比,再加上体力不支,邹蓉吐字模糊,在混乱的法场几不可闻,但暮泽还是听清了。 人类难以捕捉的声音,狐狸却可以轻易听见。 不久前,苏碎月得知邹蓉跟苏忆桃暗中有来往,为了把藏在京城里的暗探一网打尽,她就势设下今日棋局。 可——钓鱼,也得有撒网的资本。 在绝对实力面前,一切花里胡哨都是徒劳。 暮泽没有急着用轻功带着邹蓉离开,反而是在和这群虾米耗时间。 原因很简单,当然是在等幕后之人出手。 无端酒肆,二楼支摘窗前,身为血煞军首领之一的乐希看着伪装成官兵被暮泽屠杀的下属,猛地攥紧窗沿。她红着眼睛忍了一会儿,却迟迟没有发现其他意图劫囚的刺客,飞溅的鲜血和满地的尸体都刺激着她的理智。终于,乐希藏不住了,抄起长凳上的短刀,钻出窗户,朝着暮泽暴露出来的后背袭去。 可惜,她引以为傲的隐匿能力,但在拥有天狐血脉的暮泽面前一文不值。以三品硬撼九品,可谓是勇气可嘉,此事若是为外人知晓,怕不是要载入武道史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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