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虫没了,他没办法救姐姐,姐姐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来的。 他错了,他对不起姐姐, 以死谢罪真是他应得的。 既然没有能力保护当初便不应该接近姐姐,最后落得这样一个下场是他死有余辜。 砰的一声,几分钟后实验室的大门被猛地砸开,特制钢化玻璃碎了一地,萦夙从外边直接冲进实验室。 见到躺在地上的男人瞳孔猛缩,立即冲上前。 “君辞也!” 迅速将桌子上的的试剂瓶子收在口袋里,保留残留药品,探上男人的脖颈一侧。 脉动已然停止! “君辞也?”,萦夙难以置信地喊男人,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死了。 一旁手机的喊声将萦夙拉回神,萦夙拿起手机,“我在他身边老大,他情况不太好。” 立即检查男人的大概情况,将随身携带的药品强塞进男人口中,用水强灌下去,静脉注射强心剂。 好在一分钟后男人恢复了微弱的生命迹象,但萦夙来不及松口气直接将人抱起来。 “去玫瑰小楼了!”,北冥闫冷声低吼。 “好。” 萦夙应下,抱着男人又冲出实验室,上车,一路飞驰到玫瑰小楼。 事态的严重远在北冥闫预料之外,坐在私人飞机上心如火燎。 下车,萦夙抱着男人下车,冲往一楼的药仓。 开着视频,汇报君辞也的情况给北冥闫。 “他身体里被注射了不明液体,剂量不知。” 将男人放止病床上,打开仪器扫描全身器官的情况。 萦夙看成像仪片子,血检报告,“他现在需要换血,全身都换,马上。” 再晚一会儿身体都彻底酥了,就彻底完了。 吩咐周边的医生,“快,准备A型血,将C20机器打开。 “换,辅助强心剂。”,北冥闫听见全身换血的一瞬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恨不得立即冲过去问问这小兔崽子做了什么。 手术立即开始,萦夙主刀,消杀,用泛着冷光的匕首直接割开男人脖颈,插入一根根大拇指蹙的橡皮管放出污血。 手腕上亦插着数根细管子输送新鲜的血液,还有抗生素等药水。 北冥闫私人飞机四十多分钟后着地,黑色冷质的皮衣都没来得及换下,冰冷妖魅的桃瞳殷红,煞气冲天。 他怎么敢的他! 她一边在想尽一切方法救他,他倒好,在一旁拼命作,合着她就是一个傻逼。 换上无菌服,北冥闫匆匆忙忙地进了手术室。 她这一辈子活到现在总共做过三回手术,两回都在小家伙这里。 他真的很不乖,应该锁起来才好,将手和脚通通套上链子关在床上才行。 这样他便不会乱跑,会乖乖地待着。 她一定要将这个小家伙锁起来,锁死! 北冥闫终于见到了小家伙,他戴着氧气罩,身上满是管子,脸色苍白一点血色也没有,了无生机地躺在床上。 病床前的容器内满是黑血,怕是男人浑身的血都在这里了,腥味儿扑鼻,而血袋又以极快的速度干瘪、换下一袋子。 第一次,北冥闫第一次失神。 一种恐惧几乎将她紧攥住,呼吸不过来,手指都不禁轻颤。 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感受到无能为力的感觉,她似乎抓不住小家伙了,他似乎随时都会离开她,这件事不在她的控制之内。 她掌控不了这件事情,救不了眼前的洋娃娃。 她可能会失去他,他可能会死,会离开她。 第69章 荒谬 但很快掩下失神,上前迅速了解小家伙的情况。 急救室手术的灯光通夜亮了十几个小时,等手术结束,几个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的时候已过了午夜凌晨,夜空一颗星星也没有,阴沉的厉害,浓厚的乌云很低,狂风大作。 北冥闫最后一遍检查着小家伙生命体征各种数据,缝合伤口的情况,确认彻底无误后才敛下些许担忧。 小家伙的情况依旧在重症监护室, 仪器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在寂静繁忙的病房里显得那么空洞、绝望,一下一下都敲在北冥闫的心脏上,陌生的情感将她扯得凌乱不堪,担忧、恐惧。 害怕他真的会离开她。 氧气罩下的团子羸弱、如同一个破碎的洋娃娃,生机了了。 尽管隔着厚厚的无菌衣,萦夙依旧可以感受得到此刻北冥闫无以复加的戾气,只是被沉重的担忧压着。 “轰隆隆——” 外边不知何时终于下起瓢泼大雨,雷声轰鸣,游龙般的银色闪断几乎将整片漆黑的夜空照亮,劈成两半,霹雳吧啦的声音震耳欲聋,忍不住令人心惊。 对了,再有几日就过年了,那一天北冥闫本是打算带着小家伙出去玩来着,但现在看来一切都成了泡影。 出了急救室,北冥闫脱下无菌服,摘下医用目镜,萦夙这才看到了她的神色。 北冥闫眼尾微红,隐隐泛着湿意,她是掉泪了吗? 第一次,萦夙第一次见北冥闫这副神态,毫不加掩饰的狼狈,微红的眼尾艳丽,桃瞳冷到毫无感情只剩下躯壳。 因为她的失误,差点让君辞也没了命,这样的失误在战场上足以让她死上几百回不重样的。 萦夙攥紧手掌,静静地等待北冥闫的发落,但北冥闫没有理会,径直越过萦夙离开了病房。 擦肩而过的一瞬萦夙顿时只剩下呆怔,老大这是连发落她都不屑了吗? 确实,这一次她失误地太离谱,老大相信她让她守着君辞也,却也正是因为她才让君辞也差点没命。 北冥闫离开病房,身边一片低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仆人纷纷低下头不敢正视女人。 萦夙失神的垂下手,眸色空洞。 雨声混着风声呼啸,树枝被吹断落了一地,正如萦夙的心情般。 宋染在君辞也手术后才接到了电话,慌张地往玫瑰小楼赶。 北冥闫并没有去地下拳场,也没有去赛车,只是到了卧室,坐在藤椅上,手里转着两个玩物核桃,眸子阖着,长睫覆下掩饰杀戮。 雨滴被吹到玻璃上,沿着窗棂滴落。 萦夙跪在玫瑰丛中,雨水从头顶浇灌下来,衣服早已湿透紧贴着皮肤,长睫上也是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一方灯光亮着的卧室。 早前白安就曾告诉过她,心性狂傲恐怕最后会栽进看不上眼的坑里,没成想结果还真是如此。 对老大的命令玩忽职守,只是让她守好君辞也,她连这些都做不好。 她看的出来,刚才老大的眸光中含着杀意,第一次老大这么看她,第一次,老大想杀了她。 毫无情感即是最强烈的杀意。 这次是她错的厉害。 捡起地上的手枪,子弹上膛,萦夙低下头,眼眶微红。 缓缓将枪口指向了自己的太阳穴处,她对不起老大的信任。 扣动扳机的前一刻,一颗子弹直接击中她的胳膊,手枪脱落摔在地上。 萦夙猛地抬头看向前方,瓢泼的雨幕中早已分不清脸上的泪水和雨水。 仆人迅速走到萦夙身旁撑伞。 北冥闫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好无温度的桃瞳盯着她。 嗓音微哑却依旧强势如斯,缓缓地问地上的人,“我什么时候教过你逃避的? 你太让我失望了,弱者才会选择放弃,这样的人不配待在这里。” “我,……” 北冥闫眼底的淡漠和失望让萦夙心惊,想解释却又不知道改如何开口,只能红着眼眶。 “回去吧,佣酬我会给够,你不适合这里。” “不要,我知道错了老大,别这样丢开我,我下次绝对不会犯这样的错,别推开我。” 北冥闫的话让萦夙心底一惊,通红的眼眶瞬间布满惊恐。 “不要这样,我没有想过放弃的,我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错误,我不是弱者。” 她从来都不是弱者,她站在高山之巅鄙视弱者。 “自己领罚。” 北冥闫丢下这句话就往手术室的楼栋方向走去。 “是。” 萦夙颤着声应下,恭敬地应下。 北冥闫自己撑着伞到手术室,换上无菌服重新进入手术室。 她一个人在在卧室里睡不着,只想陪在小家伙身边。 身上插着各种维持生命的管子,她甚至无法触碰小家伙。 他是那么的脆弱,似乎一阵风吹过来就能轻易地吹散,应该是这世界上最羸弱的生命了。 第一次,北冥闫感受到对生命消逝的恐惧,她很早就知道生命很脆弱,却也只当做弱肉强食,她鄙视弱者,从不屑于同情,因为弱即是原罪。 可现在她竟然是那么的怕一个生命的离开,害怕衍生出一种新的情感,恐惧,她恐惧一个生命的离开。 太过浓烈的复杂情感来得莫名其妙,什么时候小家伙在她心里这么重要的? 害怕? 有一天她竟然也会害怕一种东西?可笑。 仔细想想是如此的荒谬,她为什么会怕,真奇怪。 一开始她就只不过抱着玩玩的态度,就像捕食前对猎物的玩弄,不上心。 从什么时候她这么关心这个爱哭的小家伙了,荒谬! 可心脏、大脑的每一个思想、信号都在告诉她,小家伙对她太重要了,没了他,她可能活不下了就。 怎么会这样,她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人这般陪着她,这种懦弱的情感早在她十二岁当家的时候就彻底消失了,现在为什么又卷土重来? 北冥闫不理解,自己有一天竟然也会被所谓的情感控制。 老爷子总说她无情,狠起来自己人都杀,过于残戾,可什么时候她竟然也有了羁绊。 第70章 要将这小家伙锁在自己身边才行 羁绊? 她也会豁出自己的命去护一个人吗? 可是小家伙为什么这么不乖,她明明说过让他好好待着养好身体即可,为什么偏偏要给自己揽一些莫须有的责任,她是生是死和他有什么关系,他自己安好就行了。 不乖,太不乖了。 醒过来一定要好好惩罚一番,要将这小家伙锁在自己身边才行。 北冥闫看了小家伙许久,想了很多,但回应她的只有机器的声音,她就在床边坐了一夜,直到白昼。 大雨初停,外边的温度低至零下十几左右,空中升起一层薄雾,颇有几分仙境的朦胧感。 君辞也在急诊室待了一个星期,人依旧未醒,只是沉沉地睡着,一星期后拆下来部分仪器,脱离病危。 之前小家伙太累了,身体又是羸弱,所以醒来的时间可能会有些晚,但不致命。 北冥闫依旧每天绝大多数时间都守在小家伙身边照顾他的情况。 期间小家伙也悠悠转醒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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