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需要带着我去外面的商业街看一圈,小的才能根据当地的情况来看,到底做什么买卖比较合适。” 顾聿知哦了声,小手指了指脑袋:“我要怎么带你们出去看呢?你们可以从这里飞出去吗?” 文修竹笑眯眯道:“不必这么麻烦,殿下只需出去的时候不让我们退下即可。” 顾聿知恍然大悟般点点小脑袋:“我明白了。” 不过顾聿知脸上的愁容是一点也没减少,毕竟哪怕是做起了买卖,也不能一下就解决他的困难。 一直未说话的舒小涵却在此刻上前两步:“你们为什么都要想的这么复杂?” 顾聿知抬起小脸:“什么复杂?” 没钱就要赚钱,这复杂吗? 文修竹显然也没明白舒小涵的意思,讥讽道:“我倒是不知道舒老师一个农业系统,竟还知道如何行商一事?” 不等舒小涵开口他继续嘲讽:“舒老师,不管是什么行业都要切记,不懂装懂,可是大忌。” 他朝着顾聿知弯腰行礼:“闻王殿下可是你我二人亲自选的,你张嘴之前,麻烦掂量掂量自己。” 又来了又来了! 哪怕是个走南闯北的商人,也架不住他骨子里的大男子主义。 舒小涵实在没忍住大大地翻了个白眼:“我话都没说,你又知道我要说什么了?还不懂装懂,你倒是懂,你不也没能一下给出最合适的方案吗?” “你!”文修竹气的拂袖,好一会儿才道,“我不和一个妇道人家一般见识。” 要不是顾忌着闻王在,他肯定会说出那句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的话! 舒小涵却没再理会她,而是笑眯眯道:“小王爷,你都到封地了,难道不该给你皇兄打……”她赶紧朝着一边呸呸呸了三下,“写信报平安吗?” 顾聿知点点小脑袋:“当然要写。刚才谢长史也在说这事呢,不过我还没启蒙,要谢长史代笔才可以。” 他有些好奇,这位舒老师的方法到底是什么呀,怎么她看起来好像很自信的样子。 舒小涵嘿嘿笑着,她食指和大拇指来回搓:“谁代笔都无所谓,主要心意是你的就行。殿下,可有听过一句话,家书抵万金。” 顾聿知看不懂舒小涵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但觉得有点好玩,跟着学了起来,十分肯定道:“没听过。” 文修竹轻蔑神色渐收,视线终于正正经经落在了舒小涵身上。 舒小涵满不在意摆摆手:“杜甫的诗你没听过正常,但你只要懂字面意思就行了。” 她站起身来,手背在身后来回踱步:“小王爷,您这封家书,难道不打算要点好处?” 要点好处? 文修竹眼睛瞬间亮了!扇子猛地拍了下手心,他怎么就没想到这么个空手套白狼的好办法! 顾聿知张着小嘴,眼睛里尽是茫然:“问皇兄要好处?这怎么可能!” 皇兄要是心疼他,就不可能流放似的将他的封地定在漠北。 “你傻呀。”舒小涵蹲下平视着顾聿知:“在我们现代有一句话叫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你让谢长史写家书的时候润色的好一些,卖卖惨,哭一哭,让你皇兄知道你现在过的又多不如意,让他知道你心里多么牵挂他,这钱不就来了嘛。” “这怎么可能!” 顾聿知的小脑袋摇的好像是拨浪鼓一般。 深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最是知晓眼泪的不值钱了。 “殿下,小的也认为是可行的。”文修竹却忽然开口了,“皇上将您封地定在漠北已经引起众多非议,这个时候若是让众大臣知晓您的境遇糟糕,众大臣自然会给皇上施压。” 他虽是一届皇商,但朝堂之上的事他还是略懂一二的。 他越想越觉得舒小涵说的这件事很妙:“殿下初来漠北,正是众大臣同情您的时候,此时问皇上张口,定能要来钱。” 顾聿知的小嘴都合不拢…… 这样真的可以吗? 试一试又何妨,万一真的要来钱了呢? 他小手捏成拳头,反正也要写信报平安的不是吗? 顾聿知抬眸看向舒小涵,点点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我记住了。” 第5章 家书抵万金 见顾聿知也赞同,舒小涵这才得意地看了眼文修竹:“文掌柜,我虽不懂做生意,但带小孩子方面,你可远不如我。” 话音一落,文修竹还没嘲讽呢,舒小涵的神色就淡了下来。 在现代她是个成功的职场女性,却不是个成功的妈妈。 她自诩自己开明,却不想在老大和老二一起遇到困难时,她总会下意识偏袒老二。 直到现在她都记得老大哭着对自己喊:“是不是会哭的孩子才又糖吃?” 她那个时候没有回答,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对于舒小涵的话,文修竹没法反驳:“若舒老师的这个方法帮殿下要来了钱,我就承认这方面我是不如舒老师。” 顾聿知却暗暗松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这个方法是可行的。 再说不管能不能要到钱,这事好歹算是有个解决的办法了。 也许是因为吃了药的缘故,他的困意怎么也压不下去了,打着呵欠说了声退下,倒头就沉沉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已经到了晌午。 徐嬷嬷依旧没能起身前来伺候,午膳又只得谢长史端进来了。 身体在恢复,再加上藏着小心事,顾聿知的胃口不是很好,简单吃了些后就净了手,仰着小脸道:“谢长史,不如现在我们就给皇兄写信吧?” 他很机灵的想,若是这次皇兄给了钱,是不是就说明皇兄其实没那么讨厌自己? 顾聿知想了想,很肯定地点头,一定是这样:“谢长史快去库房取笔墨纸砚吧。” 谢长史能说什么,只能赶紧去库房找了笔墨纸砚过来,摊开放在桌上:“殿下可有想过需要怎么写?” 顾聿知晃了晃小脑袋:“先让我想一想。” 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可他和皇兄本就没多少感情,该怎么哭呢? 顾聿知思来想去,联想到自己和母妃撒娇的样子,小脸微红:“谢长史,你说我写信的时候和皇兄说我病了,还说我没钱建府,只能让知府帮忙租个宅子,你说皇兄会不会……” 他挠了好一会儿小脑袋,给钱这两个字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谢长史勾唇轻笑,到底没点破:“殿下年幼,皇上本就十分牵挂,您若是愿意和皇上说说家常,皇上定会开心。” 顾聿知鼓了鼓脸,谢长史难道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吗? 不应该啊。 “那我们开始吧。”顾聿知端正了坐姿,奶声奶气地一本正经道,“皇兄安好,我昨天到漠北了……” 谢长史刷刷在信上写道:“皇兄安好,臣弟已于昨日下午到漠北,因对皇兄的思念愈渐浓厚,以至于身体欠佳,未能第一时间向皇兄报平安,请皇兄见谅……” 顾聿知看不懂谢长史写的什么,但是感觉自己好像没说这么长的话啊。 这都是吃了没有启蒙的亏! 顾聿知暗暗下定决心,不等明年了,等宅子租下来了就开始启蒙。 等谢长史落笔结束后才继续往下顾聿知才继续:“谢长史告知我,知府在我昏迷时前来拜见,提醒我建府一事,但我现在……” 他想了好几个词都觉得不太好,低头就见谢长史已经写完了,他指着后面四个字问:“谢长史,这四个字是什么?” “捉襟见肘。”谢长史将笔放在砚台上,“意思就是生活窘困。” 顾聿知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起来,看着谢长史的眼神满是崇拜。 他眼珠转的飞快,谢长史提到捉襟见肘,是明白自己意思了吧? 他当即笑的见牙不见眼,语气不由都轻松了许多:“谢长史说漠北天气寒冷,冬日冻土无法动工,建府需要等到明年,这期间我只能在昌州府暂时找个宅子居住……” 谢长史没有写的这么直白,往上填补了不少对闻王对皇上的思念知情,随后才说出建府一事,并表明已经打算求助昌州知府,让其找一个各方面都合适的宅子暂时居住,问皇上这样做妥不妥当。 二人一人说一人写,差不多半个时辰的时间,才将这封长长的“家书”写完。 等谢长史将放好后,顾聿知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鼓着小脸吹了吹还有些湿的墨迹:“谢长史,书信走驿站的话,多久才能到皇兄手里?” “我朝规定,除特殊军情可以走八百里加急外,其他加急信件最多一天四百里,殿下这封信到皇上手里,大概需要八天左右。” 顾聿知轻轻舒出一口气,八天还好还好,不是很长:“如果皇兄给我回信快的话,那不是半个月左右就可以收到了?” “书信是可以。”谢长史看信已经干透,将信折叠好放入信封中,“但如果皇上想给殿下些赏赐,时间还要更长一些。” 顾聿知眼睛一亮,赏赐? 他不着痕迹看了眼谢长史,故意道:“正巧快要到中秋节了,是不是除了皇兄外还有皇嫂?” 说着顾聿知就哎呀一声,小手轻轻拍了下额头:“谢长史,这封家书再改一改吧,我还没有问候皇嫂呢!” 皇嫂可是一国之母呀,如果自己再像皇嫂哭诉哭诉,皇嫂是不是也会给自己给银子? 顾聿知越想越觉得美滋滋的,当即道:“谢长史,快快快,再来磨墨,我们给皇嫂单独写信一封。” 谢长史被顾聿知催的没法,只笑着摇了摇头:“臣在信中已经问候过皇后娘娘了。” “这样的吗?”顾聿知撅了噘嘴,“谢长史,我觉得只是这样问候一下,皇嫂肯定不能感受到我对她的思念的,还是单独写一封吧。” 他歪着脑袋想,要是这么算的话,除了皇嫂是不是还可以问候一下皇兄别的妃嫔啊,哪怕这些妃嫔给的不多,一人给一点,他也能收获不少。 顾聿知转头看向谢长史,还没说话就被谢长史察觉到意图,当机立断道:“殿下,您对其他皇妃的祝福,臣会在给皇后的信中提及。” 言下之意,你就不用给每一个妃嫔都单独写信啦! 顾聿知颇为失望地哦了声,手肘支着下巴,总觉得不写不诚心。 可谢长史这么说了,他自然不会再反对,小大人似的摊着手道:“好吧,希望其他嫂嫂们都能体会到我这封抵万金的家书。” 第6章 文掌柜粗略的计算 将书信密封后,谢长史就交给了侍卫,让侍卫找人走官路,一路快马加鞭朝着京城而去。 热闹的人流声从窗外传入,顾聿知小脸难掩雀跃,却偏偏要双手背在身后,故作严肃:“谢长史,陪我去街上走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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