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院判揣着手冷笑:“这黄府的人真可怕,陷害我们闻氏医馆以次充好就算了,竟还公然拿着毒药陷害。我看,我还是回去和我们少爷说,这昌州是李记商行的天下,他想让谁做生意,谁才能做生意。” 齐文瀚被秦院判笑的冷汗直流:“秦大夫,是下……是本官信错了人,还望秦大夫宽宏大量。” 话音一落,齐文瀚如刀子一般的眼神狠狠割在那已经昏过去的男人身上,势必要从这个男人身上刮出一层皮下来! 这件事是他的失误,他必须要将黄福踩死,否则就对不起小殿下的信任! 秦院判得到了想要的结果,又将这事是黄府干的的消息传递了出去,黄福嚣张了这么久,是到了该自食其果的时候了。 剩余几位大夫很快空着手走了出来,纷纷表示他们仔细检查过了,闻氏医馆的药并没有问题,就连库存的药都保存良好。 大夫们的声音不大,但何汉的声音大啊,大夫说一句,他扬声传一句,很快百姓们都知道了,闻氏医馆是干净的,药材是上好的,但药钱却比李记医馆的要便宜不少,还有神医坐诊…… 事情调查清楚了,百姓们心中瞬间想起的都是闻氏医馆的好。 闻氏这样的医馆在昌州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被挤兑走了,他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看病就诊的药钱是不是又要涨回来了? 地上躺着的大夫,还有之前被何汉拎着的黄福下人,众人心中的怒火始终没有发泄的地方。 有人在何汉面前嘀嘀咕咕道:“这黄福经营李记医馆多年,不知道赚了多少黑心钱,上次雪灾还想拦着秦神医救人呢,太坏了。不打一顿,根本不能平复内心的怒火!” 何汉看了眼这人,不熟悉,不认识,但这人说的话简直说到他心坎上了。 因为那个倒霉的被拦着等救命的人就是他! 何汉这个人认死理,知道自家婆娘拦着秦神医,秦神医都没计较,最后还派了小徒弟亲自看护自己,在何汉看来,秦神医就是他的再生父母。 他为什么不去辛凉,因为他就想报答秦神医的救命之恩! 所以当一大早听到闻氏医馆的流言,何汉才不管什么真相不真相,就认一个死理,我的救命恩人不可能干这事! 所以不管别人怎么做,何汉抓着人一层一层往上找,找到黄府下人也没多想。 直到这时听到这人的嘀咕声,何汉终于弄明白了:“他娘的,这个黄福竟敢算计秦神医,这是不把我们昌州百姓的命当命啊!” 那人嗐了声:“可不是嘛,无商不奸嘛,我们的命算什么,哪有他赚钱容易。” 这人摆摆手继续道:“说的我都来气,恨不得打他一顿出气。” 何汉眼珠子滴溜溜转,大喊一声:“这姓黄的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我现在就要去找他要个说法!” 那人连着哎了几声,随即大喊一声:“快快快,我们都跟着去,问问黄福到底想干嘛,再拦着点人,可不能真打,要进大牢的。” 围观了全程的齐知府看了眼那张脸,又看着那些被何汉带着跑了的百姓,他连装都不装,让人将地上的大夫拎回了府衙。 闻氏医馆经过了大家的检验,成功度过了难关,得到消息的黄福狠狠砸了几个茶盏…… 第85章 齐知府,快去抄了他的家 让黄福没想到的是,他还没来得及应对,府门就被人破了,这群百姓以在雪灾中受难的灾民为主,很快便将黄府打砸了一遍,黄福本人要不是有家丁护着,只怕也难逃被打的命运。 何汉出了气,带着众人急匆匆又跑了,出了黄府大门,四处散开,谁也找不到谁是谁。 那个怂恿了何汉的人背着手慢悠悠从黄府门前经过,瞥了眼黄府稀烂的大门,满意的点点头。 他们怂恿百姓来砸了黄府的大门,是深得殿下让人套麻袋打人的精髓,主打一个我干了坏事,但你抓不到我。 就是这等盛况,殿下和齐侍卫长等人看不到,实乃人生一大憾事啊。 黄福不会知道愤怒的百姓是被人怂恿了,他只知道昌州这些贱民反了天了,指挥着下人去报官,势必要让齐知府给他一个交代。 齐知府正忙着审讯犯人,没空搭理他,问清楚人没有受伤后,只让人带了四个字,法不责众…… 去他娘的法不责众! 黄福气得又摔了几个杯子,谁知他一转头就被人扇个大嘴巴,摔在碎杯子之中,脸上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鲜血瞬间涌出。 李延平咬着牙道:“你个蠢货,你竟敢安插人手在检验的大夫当中,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闻氏医馆出事是有人在背后谋划的!” 黄福委屈,黄福不服,他还有手段没使出来。 他计划了找“苦主”上衙门告状,计划了让宋义和张生两人大义凛然揭发,计划了从源头上破坏闻氏医馆进货…… 不管黄福现在如何痛心疾首,他的人都被关押进了大牢,他被查出来是迟早的事…… 黄福抱着李延平的大腿痛哭流涕,只要大掌柜愿意救他,等他蛰伏几年,一定会将闻氏医馆赶出漠北。 李延平看着黄福冷笑:“不出两天,漠北所有州府的百姓都会知道你所做的这些事。你以为自己是一家店的掌柜,殊不知你连累的是整个李记商行的医馆。” 百姓们可不管这个事到底是不是发生在当地,都是李记医馆,谁知道别的李记医馆是不是也这么丧心病狂? 反正也不是只有李记医馆一家医馆可以看病…… 李延平清楚的知道,李记商行在漠北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让黄福彻底撕开了一个口子。 看着黄福眼泪鼻涕齐流的样子,李延平满眼嫌弃:“进来处置了。” 外面很快进来一人,在黄福惊恐又挣扎地神色中,灌了一碗毒酒进去。 就在齐知府用高压政策连夜撬开了下人和大夫的嘴时,黄福“畏罪自杀”的消息也同时在昌州府传开了,齐知府带着人搜了一圈黄府,只搜到了黄福的遗书,其他不该有的东西全都没了。 他明知这事不对,却没有办法更进一步,李记商行的人比他想的能豁出去的多。 事情来的快,解决的也快,顾聿知在议事厅听着齐知府的汇报,小嘴张得几乎都能塞进一颗鸡蛋了。 听到何汉不过是想要凑热闹,结果刚好拦下那寻死的大夫时,顾聿知这才开口:“这个何汉,是个神人啊。” 还是好奇,这个神人,为什么不去辛凉垦荒? 谢长史和秦院判也是忍俊不禁:“殿下说的没错,这何汉还真是个神人。” 按照谢长史的想法,黄福肯定留了后手,没想这么快将事情暴露,谁知何汉的出现打破了黄福的所有计划。 这叫什么? 乱拳打死老师傅! 得知黄福“畏罪自杀”后,顾聿知很是遗憾,嘟着嘴道:“便宜这个坏蛋了,他就应该被押去修官道。” 没能得偿所愿的顾聿知很不开心,不过转眼他又笑了起来:“谢长史,黄福死了,我们医馆的隐患解决了,我是不是可以去辛凉了?” 谢长史满脸笑意,在顾聿知希冀的眼神中,坚定拒绝了他的请求:“时辰太晚了,不宜出行。” 什么不宜出行啊,来漠北的时候不也会在晚上赶路吗? 顾聿知气呼呼坐回了椅子上,到底没强制发号施令,自己还是太小了,别说谢长史不放心,就连他自己都害怕的呀。 等他长到十岁…… 不对,是十二岁,他想去哪自己骑马就去了,根本不用和谢长史说。 今年自己会满六岁,十二岁…… 顾聿知盘算着,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哎呀,还有六年呢! 他挺直的脊背稍稍坍塌了点,总感觉长大的时间好漫长呀。 顾聿知的表情动作实在太精彩,谢长史在一旁看得直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严厉了。 殿下如今还小,本就是贪玩的年纪,就算是在宫中的皇子们休沐还能在京城玩一玩,闻王殿下却只能在昌州郊外放风…… 这么一想,谢长史的心不由就软了下来。 “殿下,臣并非是不让您去辛凉,而是想再等等。” 顾聿知眼睛倏地亮了,满眼期待。 谢长史斟酌了又斟酌,轻轻叹了口气:“黄福虽然畏罪自杀了,但黄府还在,李记医馆还在,我们闻氏受到了如此大的打击,应该要些赔偿才是。” 谢长史心里苦啊,原本以为自己算计好的银两足够今年开荒,可等真正开荒后才发现,这就是个无底洞。 看着日渐空旷的库房,谢长史担忧地头发都掉了好几把,生怕辛凉开荒开到一半就夭折了…… 李记医馆这个时候跳出来,不抓着他狠狠宰一下怎么能对得起黄福这段时间的算计呢? 顾聿知眼睛更亮了,之前的那一点点不开心全部消散:“谢长史说的对!黄福做了坏事,他应当要赔偿我们!” 他看向齐知府:“齐知府,快去抄了他的家!” 李记医馆做了这么多坏事,黄福肯定偷偷藏了不少钱。 顾聿知圆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眼谢长史,他看到好几次谢长史对着库房叹气呢。 齐知府就等着顾聿知这句话呢,一脸邀功道:“臣来之前就让府衙捕快围着黄府呢,得到殿下准信,臣这就回去抄了黄府!” 顾聿知哇了声,拍了拍小手:“齐知府可真厉害。” 齐知府挺直了腰杆,脸上笑意更深…… 第86章 有损他王爷的威风 谢长史简直没眼看齐知府这得意样,轻咳一声,拿出两张欠条:“这是赌场给宋义和张生下套的整局,赌场的账房和黄福肯定有关系。调查这些东西,可以从张生的表哥入手。” 张生都欠了这么多钱了,张生的表哥却还能在昌州府下九流中混得如鱼得水,这其中要是没猫腻,谁会信? 齐知府拿着欠条的手稍微紧了紧,这家赌场他早就想收拾了,但奈何明面上一直抓不到证据。 谢长史的这两张欠条来的正是时候。 他快速折起欠条:“殿下,谢长史,这张生和宋义,是否需要都带回衙门?” 一般奴才背主,要么被主子做主发卖了,要么就是交给官府处置。 他看殿下的意思好像并没有要把张生卖给牙行的意思,这才多嘴问了句。 顾聿知点点小脑袋:“宋义就不用啦,宋义没有背叛我们哦。至于张生,齐知府就带回衙门吧,把他放到辛凉去修建官道。” 这么一想,顾聿知还是觉得有些不解气,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故作凶狠道:“让他干最脏最累的活!” 挑粪挑粪! 不过这种粗俗的话,顾聿知是不能自己说出口的,有损他王爷的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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