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众妖鬼齐声道。 侍立一旁的罗刹女忽然凑到艳鬼耳畔,对他低语了几句。 艳鬼目露精光,纵声道:“说得好!既然如此,那本座就一个都不放过。” “杀!” 艳鬼对伏地的恶鬼命令道。 伏地的恶鬼立即领命,高亢地应道:“是!” 然后雄赳赳气昂昂地出去了。 “对了,差点儿忘了一件事要说。” 说罢,艳鬼的目光扫视着大殿众人,戏谑道:“本座这件嫁衣十分宽敞,拢共可穿两个人,现在,还能再穿一人。二女共穿一件嫁衣,届时,本座想要哪个出来服侍,就让哪个出来服侍。” 殿中众鬼闻言立刻高亢起哄,有的笑得头都掉了,十分猥琐。 艳鬼笑吟吟道:“你们说巧不巧,其实,这殿中便有现成人选。” 艳鬼的目光从金銮宝座上扫下来,自带睥睨与邪性,然后幽幽地定格在了寅月与织女身上。 众妖鬼顺着鬼王的视线看过去,寅月几人身旁立马空出大片空地来,殿中针落可闻。 艳鬼这才拥着荔玉公主,款款走向织女与寅月,罗刹女紧跟其后,幸灾乐祸地看着寅月。 “两位神女远道而来,差点叫本座看走了眼,真是怠慢了。”艳鬼笑得阴森。 寅月也笑,“恭贺鬼王陛下新婚!” “真是知情识趣的可人儿,瞧,神界果然钟灵毓秀,二位神女一个赛一个的貌美,”艳鬼嘻嘻一笑,回身望向众鬼,“大家说选谁比较好?” “都要!都要!” 鬼王伸出晃了晃食指,否认道:“贪多嚼不烂,只选一个。” 李时胤将寅月护在身后,心中慌乱如麻,正想问要不要直接杀出去。忽觉浑身如被电击,他垂眸一看,身子已被一条血绳从头到脚捆得结结实实,重重跌在了地上,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正欲奋力挣扎,一道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里:“先等他入洞房再说。” 李时胤立马不动弹了。 织女注视着这动静,缓步往后退了几步,正准备震荡神力,拚死一搏。可忽觉双膝一软,直直跪在了殿内。 无法使用神力了,看来,这次真是落入了艳鬼的彀中。 她回身一望,身后两个侍女也早就齐齐瘫软在地,不省人事了。 她竭力保持镇定,死死盯着艳鬼。 艳鬼好整以暇地笑道:“冥府忘川有孟婆汤,而本座的地狱道鬼浴有化神戟汤,美人儿可不必费劲了。这化神戟汤,专治你们神族。就算上清天的四方大帝来了,一样要脱力三十六个时辰。” “早就知道神界一定会来人,本座这才藉机将布防松动,就等着你们来闯。” 寅月暗自试探,果真无法凝聚神力,大意了。 殿内诸妖鬼哄堂大笑。 织女恨声道:“卑鄙。” 艳鬼见她明艳绝代,曲线婀娜,顿时色心大动。身形一晃,便揽住她的腰带进怀里,轻声道:“做神女多无趣,不如跟了本座,本座一定叫你领略什么叫真正的极乐,保管叫你享用不尽。届时,你可莫要成宿哀哀不绝地求本座。” 殿内众妖鬼鼓噪大笑,恨不能看一出活春宫。 织女“呸”了一声,厉声斥道:“杂碎,若是胆敢碰我一根毫毛,我定会剁碎你的秽根,叫你裂魂而死。” “呀!小辣椒,本座最喜欢小辣椒了。” 艳鬼淫笑,“不如别选了,就钦点你,做我的侧妃吧?” 织女闻言心中肝火大动,抬眸扫了一眼寅月,立刻有了打算,变脸似的柔声笑道:“多谢鬼王陛下厚爱,可小神蒲柳之姿,不敢高攀。小神斗胆献言,其实,鬼王陛下与我那位寅月妹妹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哦,何出此言?” 织女伸出纤纤玉指,指向寅月,“陛下您瞧。” 艳鬼转过头去,盯着寅月看了一眼,顿时又满口流涎,色眯眯道,“果真貌美。” 织女纵声蛊惑道:“鬼王陛下,我这位寅月妹妹,不仅貌美,还是媲美神界战神一样的存在,修为深不可测。陛下若是将她收入后宫,以后她定能匡助你开疆拓土、大展宏图。实乃陛下良配!” 六界都晓得这艳鬼有不臣之心,不如顺着他的这份心思,将祸水东引,把寅月卖出去,也算一箭双雕了。 艳鬼听完仰脖一笑,道:“仙子言之有理。” 话音一落,却听寅月讽笑道:“没想到,东桥姐姐竟这样看不起鬼王陛下!” 艳鬼闻言皱了皱眉。 寅月嘻笑道:“小神认为,鬼王陛下自有神功定乾坤,何须由我等出头?以小神拙见,陛下若要横扫三界,需要的却并非战将,而是……” 她卖了个关子,艳鬼当即被戳中了痒痒处,立马示意:“说!” 寅月的目光从织女扫到罗刹女,再落到艳鬼面上,道:“陛下需要的,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小神知道鬼王陛下仁厚,不愿为大业折损将士。依小神拙见,这事儿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鬼后荔玉公主,在神族尊贵显赫,可她却非帝裔,与天帝一脉没什么干系。不过是祖上战功赫赫,才受了荫封。可我这位东桥妹妹——” 寅月顿了顿,又道:“虽说只是个执掌桑蚕之事的小神,却是天帝的嫡亲孙女,乃是正统的帝裔一脉。若是陛下将东桥妹妹收入后宫,那便是天帝的孙女婿,有了这样一个贤内助,陛下功业即刻大成。进能执掌天帝大印,退可号令三十三天的天将,令其不敢妄动惮。” “若不费一兵一卒,就赢下胜仗,岂不是一举几得?” 艳鬼脸上焕发出光才来。 这回他窃取织造署的嫁衣,摄来天界公主,本也意在试探天界的实力与态度。如今若是将天帝的孙女也挟持在枕边,退一万步说,就算无所成,保底也能用她的神脉炼成诛神血茧,克杀天帝…… 那倒不失为意外之喜。 寅月继续煽风点火道:“何况,我这位东桥妹妹,本事也不小。鬼后身上这件嫁衣,便也是由她率神官主织……鬼王陛下以后若还想要旁的仙子神女来伺候,那也只需让我的东桥妹妹动动手指头就行了。地狱道甚至还能新设织造署,像我这般的打手,要网罗多少就有多少。” “你给我闭嘴!”织女恼羞成怒。 艳鬼倏地笑了,笑得欢畅,甚至有点幸灾乐祸。 他走到寅月身前,歪着头打量她,玩味道:“你倒是个临危不乱的。虽然本座最厌恶神族,可却觉得你有些意思,倒不舍得杀你了。” 寅月迎着他的目光,笑道:“多谢陛下厚爱。” 一旁的织女勃然大怒,厉声道:“毒妇!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扒了你的……” 话音未落,艳鬼眉峰一拧,一旁穿在荔玉公主身上的嫁衣又华光大炽,竟叫人完全无法逼视。 待华光歇住,众人定睛一看,才见那嫁衣里头竟赫然穿入了两个人。 二人仿佛连体婴,长在一起,纤长白皙的脖颈上都有一模一样的闭目红龙。 恐怖又诡异。 与荔玉公主木然空洞的表情不同,织女神色痛苦阴鸷,还在怒骂寅月。 艳鬼又朝嫁衣吹了口气,那嫁衣红光一闪,荔玉公主就消失了,只剩下织女一人长在嫁衣里。他走过去,揽住她的腰,嗅了嗅她的发。 艳鬼振臂高呼:“今日本座幸得两位爱妻,心下甚悦。诸位贵客远道而来,还请列席入座,与本座一道不醉不归!” 殿内众妖鬼齐声高呼:“多谢鬼王陛下。” 艳鬼又看了看寅月,笑道:“本座爱才,你不如弃了天道,来我地狱道,我允你高官厚禄,无上荣耀,如何?” “多谢鬼王陛下抬爱,可这样大的事情,小神今日可做不来决定。小神祇想喜庆热闹地参加了婚礼,等明日再说。” 艳鬼笑声骤起:“本座知你是在拖延时间,可本座最喜欢驯售,你随便拖,本座有的是耐心。量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说罢,他长袖一挥,一条血绳凭空而来,将寅月从头到脚捆了个结结实实。 寅月“哎呀”一声,应声往下倒,扑在了织女肩头,两人对视一瞬后,才滑倒在地上。 有点做作了。 艳鬼心觉有异,可料想连殿内的熏香都是由化神戟汤提取的,她不过一介小小神女,中了这化神戟毒,还能翻起什么大浪? 何况还有这血绳,可够她受的了。于是也不停留,揽着织女去宴饮了。
第97章 吐露真相 待艳鬼走后,殿中的妖鬼也像潮水一般散去了。顷刻间,大殿中只剩下寅月与李时胤,以及织女那两名昏迷不醒的侍女。 “没事吧?” 寅月喊了李时胤一声。 李时胤摇了摇头,很显然,他因为修为尚浅,被血绳捆住之后,连话也说不出来。 寅月轻轻呼出一口气,一根细细的龙鬃飘然落地,陡然化成了一道赤龙虚影来,蚯蚓大小,正是她颈间那条红龙刺青的模样。 方才她倒向织女之时,赤龙趁机跃入织女的耳朵里,读取神念,又留了一根龙鬃,两人这便能通过龙鬃隔空对话了。 寅月蠕动着坐起身来,语气嘲讽:“这嫁衣可是你亲手所织,滋味如何?” 赤龙虚影缓缓张口,织女的声音隐约传来:“你少得意,总有一天……” 寅月打断她,“你的命现在都握在我手里,还有闲心装腔作势。我到底是该称颂你气节如竹,不折不挠,还是骂你冥顽不灵,蠢笨不可教化呢?” 织女默了片刻,“那你要如何才能救我?” “看你表现。” 寅月笑道,“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要一字不落将真相告诉我。” “若我作答,你能救我?” “你有选择吗?” 织女沉默了,她确实没有后招。 她埋伏在外的天兵早就被艳鬼一一清剿,两个侍女倒在殿内,现在连个出去报信儿的人都没有。 若是等着神界之人反应过来,再来施救,那她怕是早就受了艳鬼的折辱了。 寅月沉声问:“当初,你勾结南烛,诓他来取李时胤的织魂引,实际上是借他之手来杀人,是也不是?” 小小的赤龙虚影久久没有动弹,等到寅月差不多以为她再也不会说话,那厢织女才咬紧牙关,吐出了一个“是”字。 “好手段。” “你为什么要杀李时胤?” 织女笑道:“因为我喜欢,只要你过得不好,我就开心。我就是见不得你好,我就是恨你,所以我要杀了他。” 寅月不怒反笑,“那帛姬怎么会帮你?” 织女讽刺道:“帛姬帮我,自然是因为她也厌恶你。怎么,你不会还以为有什么隐情吧?难道我还能将她绑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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