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也顾不上许多了,就算后山有山尸吃了我,也比抓回去,嫁给张豆腐好。 进了林子,我一路跑啊跑啊,不敢回头,生怕尤显贵从后面追上我,就这样,我不停的跑了大概一个多小时,脚下突然踩到了什么绊了一跤,摔得我龇牙咧嘴的。 我趴在地上抬手一看,手掌被划破了,鲜血滴落下来,滴在了刚才绊倒我的东西上。 我皱眉细看,竟是一块白得发亮的石头,色泽通透十分好看。 没想到这穷山恶水的地方,还有这么漂亮一块石头,我顺手将石头翻过来,发现竟是一块半米长的石碑,石碑应是个老物了,上面的字都不全了,只依稀看到三个字:藏仙君。 我猜这是旧时候的老坟,因为这样式不像是近现代的。 藏仙君,名字倒是好听! 我忙起身,也顾不上手上的伤口了,忙将石碑扶正。 然后跪在石碑前敬畏地磕了三个头,我虔诚说:“前辈你莫见怪,我被歹人所害,才误闯贵地,我不是有心的,你若在天有灵,请你保佑我逃离苦海,若日后我能得自由,我一定用余生好好供奉你!” 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到绝境时,便只剩下迷信了! 我不知道这藏仙君生前是怎样一个人,就算他是鬼吧,求他也比求村里那些人强吧! “她在那——”身后这时传来尤显贵的声音。 我一惊,背起包就朝前面逃去,尤显贵带着村里人紧紧追在后面,眼看就要追到我时,刚刚还视线清晰的山林里,突然生起一股古怪的大雾……
第7章 鬼老六 我的四周被这古怪的大雾笼罩着,相同的,那些追赶我的村民们也因为视线受阻,一下子失去了我的方位。 我听见他们在林子里说话,尤显贵说:“她就在这附近,仔细给我找找!” 张豆腐焦急地说:“这人怎么就让她跑了呢?尤显贵儿,我要先给你把话说清楚哈,人要是没找到,我给你的四万你一分不少还我,剩下的四万,也想都别想!” 尤显贵打着包票道:“不可能让她跑了,咱们大福村,就没有这种先例!” 先例两个字就像一面警钟,在我头顶敲响。 我在县里上学时,我们班同学听说我家是在万福乡,都开玩笑说,这地方来不了,因为吃人,还专吃女人。 他们其实说得没错,万福,名字这么吉祥,可这地方确实吃女人啊,深山老路,想要出山,都要走几个多小时,且山路弯弯绕绕,不是本地人很容易迷路,越走越深。 因为穷,这乡自来娶媳妇就是件难事,所以许多年下来,这乡里谁家有女儿,到了年纪,就会去换亲! 什么是换亲呢?就是嫁到别另外一家有女儿的人家去,这样自家的男丁就能娶上媳妇,可以传宗接代了! 而那些实在没有女儿可以拿去换亲的人家,想要娶媳妇,就会存上数年的钱,去找一个叫鬼老六的人讨媳妇儿。 我没见过鬼老六,听村里的小孩叫,这人长得像癞蛤蟆,十分可怖。 我在雾里跌跌撞撞地走了许久,再没听到尤显贵他们的声音了,大雾也逐渐在山林中散去,我凭着在从小在大山里生活的习性,终于走出了这片诡异的山。 我回头望着那高高的山峦,轻声说道:“谢谢——” 我觉得是那那石碑的主人听到了我的祈求,显灵来帮我逃过一劫,我心底里发誓,日后若有机会,我一定回来找到那石碑,将藏仙君另寻风水宝地供奉起来。 经过这逃亡一路,我一身疲惫走在出山的小路上,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上几个小时,就能到镇上,那里人多,只要搭上去县里的车,我就算逃离这苦海了! “小姑娘,你这是要去镇上吗?”我身后慢悠悠地赶来一辆驴车,车上坐着一个老妇,老妇长得慈眉善目,到了我跟前,特意停下来询问我。 我点点头回答:“我在县里上学,现在去镇上坐车回学校!” 老妇朝我招了招手说:“那你上来,这山路难走,我载你去。” 我迟疑了一下,回头看了看来时崎岖的山路,能坐驴车也能省不少体力,所以我就坐了上去。 老妇突然疑惑问:“今天也不是放假日啊,你怎么今天才回学校?” 我失落地回答:“我家里有长辈去世了,我是回来奔丧的——” “哦,原来如此。” 驴车往前走去,老妇朝我递来一个水壶,说:“看你样子,该是累坏了,喝口水吧!” 我刚要伸手接,但想到什么,摆了摆手,“我不渴!” 我目光扫了一眼驴车,上面装着一些地瓜,看样子是要去镇上卖。 就这样,驴车在老路上慢悠悠地走着,我对老妇说:“婆婆,你在前面树下停一下,我想方便一下!” 老妇说:“一个女娃娃家,怎么好在外头方便,前面有户人,是我认识的,你去他家方便吧!” 驴车没停,我却不敢再坐了,这老妇不对劲!
第8章 bt 我为什么发现老妇不对劲呢,是因为我发现老妇的手白白净净的,并不像常年在地里干农活之人,镇上赶集是单号,今日是腊月十八,再加上都过午了,山里人勤快,真要卖东西的都赶早,断不会这个点赶着驴车在路上慢悠悠地走。 最让我肯定老妇有问题的是,刚才在分叉路口,本应该走左边路的,现在她却走了右边。 好在驴车行得不快,我看准时机,再拐弯的时候,一下子跳下了车。 老妇自然发现我跳车了,赶忙将车停下来朝我喊:“哎姑娘,你跑啥呀?” 我头也不回地疯了似的朝岔路口奔去,可我没跑几步,就感觉一阵天旋地转,一头栽了下去。 视线里,最后出现的是老妇邪恶的面孔,她说:“个小兔崽子,还没人能逃过老子的手掌心——” 视线一转,我身体却突然飘了起来,我看到老妇将昏迷的我重新拖回了驴车上。 “放开我,放开我——”我大喊,老妇根本听不到我的声音。 “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你死了——”突然一个女声对我说。 我回头一看,就见旁边站着一个面目苍白的女人,她的额头上,有好大一个血洞,吓得我惊叫出声。 “啊——” “叫什么叫,你和我一样,都是鬼,也不见得比我好看到哪儿。”女人哀怨地道。 “我怎么会死呢?”我不信,昨晚我也有过这种感觉,就是飘在了空中,那些人却看不到我。 女人也疑惑地说:“确实有点反常,你只是中了鬼老六藏在车上的迷香,应该不会死的,可你为什么能看到我呢?” 我逐渐冷静下来,仔细打量女人,她身上很脏,额头的血洞甚至能看到骨头,如果我不是在做梦的话,她显然不是个人。 驴车重新上路,我皱着眉头问女人:“你说这老太婆叫什么?” “鬼老六!”女人恨得牙痒痒。 我听到这个名字,更是震惊了! 女人说:“我就是被她骗来这里的,半年前,她将我嫁给一个卖豆腐的老男人,那男人看起来瘦瘦小小,却是个十足的BT,他每日每夜都折磨我,我不看欺辱,撞死在了男人家里,我生前有一块表,是我爸爸送我的,值一些钱,那表现在就在鬼老六身上,我死后就附在那表上,我死前发誓,变成鬼也要找鬼老六报仇,许是这执念帮我附在了那块表上,都半年了,还没人看见过我……” 她目光无力地望向我说:“如果你还没死的话,你是第一个看见我的人!” “你都是鬼了,你可以杀了鬼老六报仇呀!”我异想天开地说。 女人苦笑,“报仇?你没当过鬼,我也是当了鬼之后才知道如我们这样的小鬼有多渺小,当人时都奈何不了她,当鬼之后只会更弱!” 这时,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忙问:“你刚才说,鬼老六将你嫁给一个卖豆腐的,那人可是姓张?” 一提到这个卖豆腐的,女人就咬牙切齿道:“对,张豆腐,就是他,他是个BT!”
第9章 愧疚 整个福山区,能有几个做豆腐的? 得到肯定的答案,我心中震惊,本以为张豆腐只是老了点,长得丑了点,没想到,竟是个无耻bt。 接下来,我就发现鬼老六赶着驴车走的路,越来越熟悉。 “哎,我千辛万苦从这山里逃出去,现在又被兜兜转转带了回来——”我失落地与女鬼飘在驴车的上方,以灵魂的模式。 除了失落,我还愧疚,我愧对于奶奶,没能完成在她棺前发的誓言,我还愧对于那位藏仙君,他都起雾帮我逃跑了,可我不争气啊,还是被抓回来了! 我望着头顶的太阳问:“鬼不是应该怕太阳吗?” 怎么她能随意存在着。 女鬼回答:“我没死之前,我也以为鬼应该是怕太阳的,太阳确实会让身为亡灵的我们能量变弱,但比起太阳,更令我害怕的,是人心!” “人心又黑又脏啊,你瞧,我死都不得安宁,不就是败这人心所赐?”她同情地望向远方:“看来,你的命运也和我差不多了——” 我看到远处有一群人赶来,为首的,正是那挨千刀的尤显贵。 “六姐,还是您厉害啊,这死丫头可真能跑,这都让你给碰上了!” “这小丫头给我说回家奔丧,我就猜到这丧事应是你们大福村的,张豆腐,这回算是我还你上次那死鬼的债了,至于你嘛——” 尤显贵懂事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红包来塞给鬼老六,看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我想靠自己的能力逃出这片大山,是绝对不可能的。 鬼老六满意将红包收下,转头脸色一变,说:“我这次回来还因为一件事儿!” “什么事儿?” “当年那哑巴藏起来的东西,你到底找到了没?”鬼老六神神秘秘地问,怕人听到,特意压低了声音。 尤显贵迟疑了一下,摇头说:“你也知道,那哑巴话都不能说,我上哪儿去找?” “这村子就这么大,人都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死的,你找不到?你尤显贵能不知道?”鬼老六话没说错,尤显贵就是惯偷,谁家的情况他都门清儿。 尤显贵摊开手:“我真没找到,我瞒谁也瞒不了您六姐啊!” 我一头雾水的听完,大概理出一个大概,当年有谁死了,死之前藏了什么东西,这东西很重要,以至于鬼老六专门跑回来寻。 前不久我得知,尤老六偷了我奶奶的东西,藏在了王寡妇床底下,这两个东西,会不会是一个东西? 但现在,我没有功夫去思考这许多了,因为我看到尤显贵去井里提了一桶水,走到昏迷我的面前,一桶浇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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