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过来的时候,我正思考着要怎么和他拉近关系时,他竟主动过来问我:“你在等我?” 可能是作为刑警的他太有压迫力了,我顿时像个贼一样慌得一匹,我尴尬地问:“您怎么知道我在等你?” “这68、88、108公交都是十分钟一趟,你出来约莫有二十分钟了吧,所以你应该不是在等公交,是在等人,刚才我出来就看到了,你看我眼神应该是在等我吧?” 我心头惊叹,果然不愧刑警队一把手,这观察能力真强,我要小心一点,不能被他发现我别有用心,不然对接下来我们要做的事有影响。 我也不否认,我装作憨厚的大学生模样,十分坦诚地对他说:“严叔叔,我听欢欢说你是一个很厉害的警察,我……” 说到这里,我故意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什么事儿?”严队长很直接。 看他这么刚直,我就又是一副挺害怕又犹豫的样子说:“哎呀,算了,没事,我的车来了!” 说完,我就跳上了开来的68号公交车。 我不能第一天就给严队长说事儿,这样只会让他觉得我来给她女儿做家教就是一开始计划好的。 就这样,次日我去给严欢上课时,发现严队长准时下班了,他最近查的案子没有新的线索,老婆又和他吵架,所以今天回来得早,还给老婆买了鲜花,去菜市场买了菜。 而且昨晚在公交站,经过我那么一演,严队长怀疑我可能遇见了什么难事,所以昨晚回家就向严欢了解了我的情况,得知我的身世以后,善良的他今天特意邀请我留下来吃晚饭,我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晚饭是严队亲自下厨,做了红烧鱼、鱼香茄子和蒜香排骨,严队厨艺不错,我帮忙去厨房端菜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一个短发的老太太站在厨房里面碎碎念,我身体僵了一下,在这上课这么多天,我第一次看到这个老太太,我听到她说:“这红烧鱼烧得不错,但比我还是差了点,哎哟你看你这个灶台好脏,应该要一边做一边收拾嘛……我给说了多少次你都不听,难怪桂兰和你吵架……” 老太太转头过来,看见了我,发现我的目光在她身上,她特别惊喜,飘到我面前问:“丫头,你看得见我?” 《见灵录》上记载,鬼物常人不可见,它们是因为执念才留下来,不然都去下面了,而留下来的鬼屋则只有完成了自己的执念,才能离开,所以它们大多数时间,都在执念里重复,它们很寂寞的,如果发现有人能看见它,会很兴奋,很多时候还会故意吓人。 这老太太身上也没什么怨气,不过我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就假装看不见它,从它身边走过去端起做的鱼往外走。 可是老太太却不肯罢休,她跟在我旁边,问我:“你就是看得见我吧小丫头?” 我依旧不理她,她便有些生气了,突然闪到我面前给我做了个鬼脸,这换了以前我肯定吓得大叫一声,但是如今的我今非昔比,我无动于衷地坐到了桌子前。 老太太无趣地跺了跺脚,坐到了我旁边的位置。 大家都落座了,老太太面前没有碗筷,但是她很享受这一刻与这家人坐在餐桌前的样子,她喃喃道:“我走的时候太急了,也没见到我家明明最后一面,他工作太忙了,好想再做一次酸菜鱼给儿子吃啊!我做的酸菜鱼那是一绝,当年明明他爹就是被我的厨艺给征服的!” 听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了什么,心里开始有了计划。 吃完饭,我要帮忙收拾,严夫人让我坐着休息。 我便去沙发上坐着,严队长看机会来了,便坐过来给我倒了杯茶,问我:“尤小草是吧?你最近是不是遇见什么难事儿?如果有,你可以给叔叔讲!” 我装出一副很为难地样子。 严队长当即强调:“叔叔是人民警察,有事找警察没错!” 我于是深吸一口气说:“我怕叔叔您觉得我有病!” “怎么回事?” 我便小声说道:“叔叔,我因为要打工赚生活费,所以前段时间来云城后,租了一间很便宜的房子,但那房子好像有问题,以前死过人!” 严队长一听死过人,眼睛都亮了! “你怎么知道的啊?”他问我。 “我看到的!” “什么?”严队长皱起眉头,不过还没等我回答,他让我把房子的地址报一下。 接下来他就去打了个电话,不多久他回来对我说:“我刚才让我同事查过了,你租的那房子确实有问题,以前是死过人,不过一年半以前已经结案了,自杀,也是一个你们学校的女大学生,办案的是我们刑警队另一队的同事,尤小草啊,你要是觉得那房子晦气,你就搬出来,叔叔看看能不能帮我找找便宜一点的房子,一个女娃娃家住那种房子,会害怕也是正常的……” 他以为我只是害怕住死过人的房子,我郑重其事说:“严叔叔,住死过人的房子我不怕,但那个女大学生她不是自杀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等等等!”严队长打断我说:“孩子,这话你可别乱说哈!我相信同事的专业!” 我强调道:“我没乱说,是死者告诉我的!”
第75章 1 是死者告诉我的! “什么?”严队长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他这反应很正常。 为了让他更清楚的理解我说的话,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有阴阳眼,我看得见死去的人,是我搬进那间出租屋以后,见到了死去的杨若兰亲口告诉我的,她体内的安眠药不是她自己吃的,是凶手加进红酒里逼她喝的,也是凶手将她放在浴缸里、淹死的!” 严队长没有打断我,他听我说完以后,沉默了好久。 这时候严夫人从厨房里端着一盆水果走了出来,看我们俩的气氛有些奇怪,忙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严队长尴尬地笑了笑,说:“看来现在大学生的压力很大,这小尤都开始说胡话了!” “严叔叔……” 我还想说什么,但严队长很严肃地打断我说:“我们公安机关办案都是非常严谨的,我相信我同事的专业,这个世界上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鬼啊怪的!” 我看他这么强硬,直到自己再接着说下去,可能会引起反效果,所以我没再继续说了,而是低头道歉道:“对不起,我原是不想讲的。” 是您一直在对我说,您是警察,现在我讲了,您依旧不信我。 我自然不可能将这话说出来,我站起身,抱歉地告辞离开。 出门后,我并不气馁,今天的情况,也是在我预料之中。 像严队长这样活了大半辈子没见过鬼的人来说,又是警察,不相信鬼神之说再正常不过了,要推翻他以往所认知的世界,本身就需要时间。 而且我推测,像严队长这种严丝合缝的人,他今天听我说了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一定也会有疑虑,若有疑虑,他就一定会去查证。 果然不出我所料,当晚我魂游时,就发现严队在熬夜调取杨若兰这案子的案卷。 他既看了案卷,便会发现一件事,那就是杨若兰的死因,和我说的如出一辙,当然,他不会因此就相信我说的鬼神论,他只会觉得,我一定是接触过杨若兰这案子的关联人了,比如房东,或者她的母亲,我可能是从她们口中得知的杨若兰的死因细节。 而在另一边,凌天每天都在家守着驴子,这家伙真是个烦人精,这几天他也回过神来,发现那些人杀他,可能是和我们有关,他曾旁敲侧击地想从凌天嘴里套话,凌天自然是不可能被他套话的,他见此无效,便光明正大的当起了大爷。 饿了让凌天给他买吃的,前两天吃点普通的外卖都可以,这两天已经尽想吃贵的了,凌天虽然不是个差钱的主,但每天得伺候这么个祖宗,情绪也逐渐绷不住了! 晚上一回家,他就将我拉进房间,问我:“严队长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 “这两天我给严欢上课都没碰见他,他还在局里查二虎的死呢!”我如实回答。 凌天看了一眼客厅里正翘着二郎腿,磕了一地瓜子的驴子说:“这驴子就是个定时炸弹,他今天竟然管我要十万,说他可以拿着这十万远走高飞!” 听到钱,我眼睛都快蹦出来了! “十万?他这条命,现在可不止十万呢,我完全相信,为了钱他可能命都可以不要,要是他被那些人抓了,都不需要严刑拷打,分分秒将我俩出卖了!”我讽刺道。 凌天急切道:“所以我想你赶紧将严队那边搞定了,只有搞定了那边可以信任了,我们才能将这烫手山芋给转出去,不然我俩现在也很危险。” 我点点头,但还是关心地问:“现在你怕吗?” 这是我第三次问他相同的问题了! 凌天不假思索地回答:“哥说不怕就不带怕的,大不了自己暴露,那我就和他们硬刚,就算我不行,我背后还有师兄还有师父,我坚信,邪不压正!” 我挺佩服他这个劲儿的,因为我怕。 我身后没有师父,也没有师兄,就唯一值钱的这条命,都是藏仙君等了一千年,才等到的,我输不起啊! 凌天应该猜得到我在想什么,他问我:“尤小草,你既然害怕,又为什么趟这浑水?” 我苦笑了一下,回答:“在我奶奶和我妈妈的人生里,善良从来没赢过,我就想——替她们赢一次!” 凌天理解了,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也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感觉明天就会有进展了!” 明天严欢生日,我就在等这一天。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严欢和我关系挺好了,早上她还会坐车来我打工的地方做作业,我顺便辅导她一下,一来二去,严夫人觉得女儿变乖了,对我也特别放心,所以邀请我去家里吃饭。 我给严夫人提了个要求,我说我没钱,不能给欢欢送礼物,但是欢欢是我做家教的第一个学生,我想在她生日这天表示一下心意,所以我想亲自做一顿饭给欢欢吃。 严夫人听了当时是不同意的,毕竟我是客人,怎么好让客人做饭呢,但在我再三坚持下,严夫人还是答应了,她今天提前下班,去买了食材,而我今天也刚好调了班,一早就到了严家。 我这么早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就是请魂。 请谁的魂?当然是严明他妈的魂。 据我所知,这老太太死了有两年了,结果两年都没被送走,这主要原因是因为严明不信鬼神之说,老太太死后也没请人来送,而老太太呢有执念未了,所以就一直还留在这家里。 我将严欢叫到客厅里看电视,自己则进了厨房,点了一根香,放在西南方向,心头默念严老太太的名字,她本身就渴求被活人看到,所以我一叫她的名字就显现了,一出来还埋怨道:“我就说你这小丫头可以看见我吧,前几天还不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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