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做到这个份上,他也就心满意足了。 夫复何求。 可是,娄挽意完全没有放弃的念头—— 就在这个时候,谢景行如约而至。 “挽意,你玩够了吗?” “我是说过我会忍让你的过去,但并不代表你现在也可以和他这种人混在一起,这并非是正确的道路?” 娄挽意感觉到真是活久见,如果不是为了保全屠廷的话,她根本不愿意和谢景行有任何的来往。 “你是哪位?” “你有资格和我说这些吗?” 她亲眼看见屠廷就算化作了虚影,依旧是想要替自己出这个头。娄挽意阻止了这一切。 她完全可以自己应付自如。 她回忆起不少次屠廷挡在她身前的模样,或许,她或许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心动了吧,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事情还要从秘境说起。 这个时候,谢景行眼见娄挽意不会有新的去路。 便也不屑于继续遮掩了。 “娄挽意,你还在胡闹什么,你知不知道我们本就是天生一对,天生的冷血无情,天生地适合结成道侣……” “不,我不以为。” 娄挽意并没有侧身朝着书柜边缘后退,而是不偏不倚地迎上了谢景行的视线,她感觉到屠廷的拉扯,但她仍然以为她要正面这一切—— 她是寻泽山的首徒。 除恶扬善,本就是她的责任,就算魔域曾经有过一些不良的传闻,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有任何资格去处决掉那群魔域的无辜者。 万千都是生命。 谁也不比谁高贵。 也许是屠廷的到场,让娄挽意发觉自己没有了虚与委蛇的必要,是他给了她足够的底气。 “我想,是时候让一切重回正轨了,但这个正轨不是你一人所认为的,而是我认为的。” 娄挽意冷眸以待,“谢景行,你根本就没有解决的办法吧。” 看吧,任何人和她的男人相比,都是不过尔尔。 都只不过是说些虚话,画些大饼。 “娄挽意,但我仍然是你最好的选择。” 选择什么,真如虞双歌所言,选择以自己牺牲来成全这对父子?就算真要让人得道,她认为也应该是自己的师父和丈夫。 轮不到一个处心积虑的谢景行。 可是谢景行却似乎看穿了书斋内晃动的虚影,他有更直接的办法了结屠廷于虚无。 危险之际,娄挽意却摊开了另一张画,而那张画正是她一不小心寻找古籍时所见,又与她之前在岚城闯入的那张几乎一模一样。 她一眼就看了出来。 而今,那也成了他们唯一的契机。
第55章 大结局 ◎“你怎么好意思祸害我的徒儿的?”◎ 像是将一切又推回了原点。 岚城, 旧梦。 可那里会有解毒之法吗,还是说她只能艰难地等着事情的另一个结果—— 娄挽意发觉自己确确实实被屠廷影响了。 她愿意去冒险。 无论能否解决,她想要尝试,而不是一味地呆在原地, 继续和谢景行掰扯, 她想, 她也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了。 而谢景行再自以为是地做解释, 也是毫无意义的了。 “谢景行, 我不信我们的故事注定要一板一眼地按照既定的剧本去写, 我想,我对屠廷的感情不可能因为这么点事儿破裂。” “这么点事?” 谢景行并没有继续在原地守候等待, 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可是,屠廷会死, 他和他魔域的人都会死。” 临别前,娄挽意再无留恋,她或许知道此生和谢景行都不会有交集了。她或许会困在另一个世界里,从来不会出来,因为再也没有继续护着她了。 她的语气变得凝重, 神态也变得略微洒脱,整个人的姿态都飘逸了起来。 “没有什么是不死不灭的,除非你得道升天——” “或许你原本是有这个资质的,但如今的你,可以说是完全不配。” 就算近在咫尺,谢景行也能感觉到娄挽意此时的语气有多飘渺, 他断然无法判断自己真正的感情, 认为一切都会按照他以为的说明—— 娄挽意消失不见了。 与此同时, 书斋里那道晃动的虚影也一并消失不见了。 然而,或许是娄挽意和屠廷的合力,当他们踏入画卷的那一刻起,画卷并没有因此立即尘封起来,而是泛出了道道蓝光。 那样的蓝光到底又多刺眼呢。 谢景行无法用言语形容,就如同他此时的不甘与不快一样,是无解的。 但应该是比有人得道升天而更为绚烂。 那样的蓝光从形成之初,折射的就不止是一个潮幻山,而是逐渐蔓延开来,以谢景行的功力而言,他根本无法阻挡。 当刺眼的蓝光辐照整个大地,许多事迎刃而解。 那上古禁术形成饿桎梏仿佛一夜之间荡然无存,魔域的人或早或晚地恢复了清醒,申公站在人群中很是不解地遥望向天际的远方。 一切已然被更改。 就是不知道侄儿和侄媳妇身处哪里。 …… 谢景行无力地踏上了回程,功亏一篑,他看来只有和谢璧一起消亡。 他不能接受未来会有任何人在道德上指摘他这一位谦谦公子,以前是如此,眼下也是如此,当他踏回这一条路的时候,他不由在想,如果更早的时候,他有主动的话,只可惜……他如今头崩欲裂。 半路上竟然还撞上了虞双歌。 他应该怪她吗,怪她不了解全貌的时候给了他虚无的幻念,怪他引诱自己犯下从来没有过的罪.孽—— 还是说,她只不过把他内心最真实的欲.望给勾勒了出来。 他也就无法得知了。 他只知道虞双歌无论出现在哪里,潮幻山抑或是寻泽山,都很多余。 他抬眸,回望着惊恐万分的她吗,只是道了一声,“滚。” - 画卷里的娄挽意可就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好运了。 她不知道外面的人应因此而得以解救,一来要想逃脱之法,二来要给屠廷想方设法养伤—— 不过好在,屠廷踏入画卷之处,那些脸上的血丝线就不会继续生长了,偶尔他还会故意以次来逗逗自己,总而言之,娄挽意也能明白屠廷的真实含义,他是希望自己别那么紧张,既然来了这里,就希望她能放松些。 但娄挽意从小到大就不是这种没有包袱的人。 她习惯于充当徐又年的首徒了,也习惯于事事争先,更何况,这里和外面并不相同,这里的一年才相当于外面的一天,她简直就是度日如年。 她倒不是嫌弃屠廷的脸面,就是她忍不住去心疼他。 屠廷那样一张张扬恣意的脸上,就不该出现这些,她为此有些怨恨谢景行,她并不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怨恨都能在谢景行身上招致一道雷劈。 当然这属于男女主之间最后的联系了。 这些也都是后话了。 反正,重新回到画卷的娄挽意一刻也不得懈怠,他们回到自己原先的住所,继续平平无奇地生活着,反倒是那里原本的人对他们一家充满了好奇—— 私塾交经文的先生对此尤为不满,认为他们这对夫妻游山玩水也就罢了,还要带走了屠念。 那孩子事有慧根的。 他一度认为屠念是他见过天赋最好的小孩,他认为是这对无知的夫妻埋没了孩子的才华。 每当夫子长吁短叹之际,娄挽意的思绪就飘得更远了,她总是忍俊不禁地想起自己那孩子,就因为如今困在这画卷里,故而根本就见不着面。 反观屠廷,悠闲自在,好像终于找到了没有人打扰的场所。 起初,娄挽意当然怀疑中了傀儡术的屠廷那方面的能力,但后来发生的一切很快打破了她这方面的猜想。 不过,比起之前在画卷中的他们,相对而言克制了不少。 总不能过上一阵子再出去,他们给屠念带上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吧。 娄挽意但凡有一丝的羞耻心也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她索性立下了不少她和屠廷之间的规矩,但或许是在这世外桃源也就这么随意过着,她竟真的活出几分世外桃源的感觉来了。 只不过,偶尔屠廷的血线依旧会灼烧着他。 “我们回去就找申公看看,一定会好起来的。”娄挽意信誓旦旦。 屠廷的语气轻飘飘的,反而显得漫不经心,“也不知道那老头是死是活呢,本尊以为一切都不好说呢。” 娄挽意无语了。 心大如屠廷,好在她通过这里折射外面的泸起河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一切,天下苍生也好,魔域众生也罢,一切还没有变得太糟糕—— 只要等到时机成熟,他们再回去便是。 可是,这里的屠廷变得愈发黏人起来,有的时候,她甚至无法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挪开,她一度怀疑屠廷的伤早就好了,只不过偶尔喊一声“疼”,她必定揪心无法。 没过多久,她的想法得到了证实,他们这一整夜,男人也没有任何发病的迹象,种种表明,那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 屠念小朋友的日子可就不这么好过了。 他日日夜夜思念着自己的父母,就算有爷爷徐又年的陪伴,有申公时而的打趣,这都不能影响到我们屠念的郁闷。 他感觉自己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成长了起来。 没过多久,已经可以在平常照顾起爷爷的起居了,和秦文文,与曲为易可以打个平手了,也不知道是他太强呢,还是他们都太弱了。 可他深知,父母的回归仍然遥遥无期。 他也想尽了各种办法,知道画卷里和外面有着时间差,他们在里面或许还只会更漫长,他少不了对他们的担忧以及想念—— 如果屠念知道父母正在没有酱油瓶的情况下亲昵依偎在一起的话,他一定会发现他的担忧很是多余。 屠念就这样安然无恙地长大着。 在这里过了整整两年以后,他想着里面都不知道活了几百载了,他的父母或许是在这一天终于腻歪够了,也就顺理成章地出来。 偏偏这一天,秦文文和曲为易正在商讨寻泽山最烈的酒。 然后她目瞪口呆地望见了久违的大师姐,她几乎下意识地开始藏起手中的桃花酿来,试图在世界面前挽救一下自己所剩无几的形象。 但她来不及隐瞒得太深,师姐和那个魔尊同时出现的时候,仿佛天际本身就有着若有若无的光芒。 他们本身,也足够璀璨。 “在喝什么呢?” 几乎是一回来,懒得计较的娄挽意也忍不住逗弄自己的师妹一番了,而这个时候和她关系融洽了不少的曲为易却选择了为她作辩解,“师姐,您别怪罪,文文这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事了,她三天两头如此,我拿她也没有办法……”
自愿捐助网站
网站无广告收入,非盈利,捐助用于服务器开支!
怕迷路,可前往捐助页面加联系方式!
点击前往捐助页面>>
40 首页 上一页 39 下一页 尾页
|